她繼續說︰「我腦子里有幾種記憶沖撞,很混雜,或許你可以理解為精神分裂,算計是另一種意識的自我保護,相對于你們,我的算計連過家家都算不上,我要說的就那麼多,以後我的安全問題不勞你費心,我自己能應付,你離我近一點,我就危險一分,我知道,你想找一個人易如反掌,我跑也跑不了,就當是我救你一命你給我的報答,讓我走,從此兩不相欠,還有一件事,七彩貝瑞、、、、、、你給誰了?」
楚湛垂著眼簾,車停靠在路邊,沉默了幾分鐘,才答,「毀了」。
無多余感情的回答,夏顏冷然,她記得她親口說過七彩貝瑞等同于她的性命一樣重要,毀了?說這話的時候可有想到也許毀的就是她的性命!
不想再多作糾纏,她‘嗯’了一聲就打開車門,意外的,楚湛坐著,連一個眼神都沒有送給她,更別說挽留。
女子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大街上,楚湛的目光終于看了過去,那是她離開的方向,他是一個不喜歡表達的人,心緒也從不流露在表面,現在離開也好,接下來游戲才正式開始,要查到她已經不可能了,完全從地球上除名的人,至少不會累及她的家人朋友,楚湛對家人這個詞從來沒什麼好感。
可是九年前,因為幫了他,牽連了她的祖女乃女乃以及整個漁村,後來他查到,來接她回家的爸爸和哥哥失蹤了,十有八、九是遇害了,她爸爸哥哥來祖女乃女乃那兒接她回家的時候有說有笑,還叫了當時身份不明的楚湛一起回家玩幾天,他們誤以為他是離家出走的孩子,本想幫忙聯系下家人,結果開車到半路上,楚湛就發現了不對,他是自小接受特殊訓練的人,警惕性比一般人高,後面絕對有殺手趕來,而且不是少數,喊了停車後他拉著小夏顏就跑,夏爸爸不明所以,就把車停到一旁等他們,楚湛的本意是引開他們,車上的兩個人雖然不熟,犯不著為他們做什麼,可也犯不著害死他們,楚湛如果留在車上,後面的車遲早會追上來。
他的行蹤已經暴露了,接下來處境極其危險,也許他能僥幸活下來,也許會死,在一切還沒有定數的時候,在沒死之前,退一步說即使死也不要太過遺憾,他帶她跑只是為了問她,「你叫什麼?」
小夏顏跑得很艱難,腿短的和腿長的拋跑起來特別要命,喘著氣,她大聲答道︰「凌彩」。
她那時候不過是八歲的孩子,卻似乎很懂時局,和楚湛待的時間里,她不問不查,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什麼都明白,就連一開始楚湛拉著她跑又突然讓她回去,她也沒有問為什麼,只是停了下來,沒有跟著繼續跑,然後說出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種本不該在她這個年齡理解的話,從脖子上扯下七彩貝瑞的時候,她眉頭擰了半天,扁著嘴巴,一臉不樂意把她送到了他手上,很鄭重地告訴他,不能送人,特別是女孩,又想起什麼似的故意在後面再加了一句,‘我會吃醋!’
擁有著不符合年齡的冷峻深沉的少年,這一刻,居然在他臉上找到了一絲愉悅,百年不遇的奇跡,顏顏小朋友沒有看到,她平視著眼前,若有所思,接著她一模下巴,帶著故弄玄虛的口吻,它是能起死回生的超能力貝瑞,我平時都供著它,它比我的小命兒還重要,你可別把我的小命送人了。
明明應該是提心吊膽的緊張時刻,氣氛卻異常微妙,楚湛走上前,大片的陰影投在小夏顏身上,她好笑地揚了揚下巴,知道她心地多善良了吧。
下一秒,某小東西石化,楚小少爺、、、、、、非禮了她!
楚湛的吻只是踫了下唇,很快,他閃身就不見了。
啊啊啊,他居然敢親她!這丫的有戀童傾向,現在的孩子發情逐漸低齡化,他才14歲就敢親別人!
顏顏小朋友似乎忘了件很重要的事,她在某個夜晚還跑到楚小少爺房間說她喜歡他,一點都不羞澀,好吧,低齡化趨勢更明顯了,這孩子八歲,不過,慶幸的是,這個小朋友的心理年齡絕對不低于十八歲。
一陣糾結後小女孩往回跑,她得回去叫哥哥他們趕緊走。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夏顏,準確來說是凌彩,她一定不會跟著楚湛跑,她明知道有人在追殺他,他們所有人都有可能被牽連,怎麼能讓哥哥和老爸留在那。
跑回原地,她在公路的另一頭就看見被碾得扭曲的黑色轎車,連車牌都看不清了,玻璃碎了一地,因為擠壓車身有明顯的小局域爆炸,最刺目的是血漿,整個畫面殘破猙獰,硝煙彌漫。
她的身體瞬間抽空,她為什麼要走,如果沒有走,她可以救他們!可是現在,她多希望七彩貝瑞此刻就在她手上。
她難過,可是沒有失去理智,抬眼望去,貝瑞漁港的方向,天邊一片紅,熊熊火焰似要吞噬了整片天空,海上起火?蓄意的手法做得明目張膽,火是有人故意放的,加了石油或那件者別的化學物,不然燒不起來。
她手腳發涼,站著一步也不動。
忽然眉心一陣絞痛,猶如一把尖刀刺了進去,額頭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滴落,楚湛,在動用七彩貝瑞,只要那件神兵在楚湛身邊,他就不會有性命之憂,雖然除她自己之外,她把七彩貝瑞給任何人用都是在傷害真元,可是並不會危及性命,只是會有短暫的痛不欲生之感,就像現在,夏顏呻、吟了一聲,軟軟地滑落在地上,完全昏死前她看見那輛熟悉的車,那輛躺著自己的親人的車,被一輛超大型卡車撞到路邊,滾下了斷崖、、、、、、她的臉側面貼著地面,眼楮直直盯著斷崖的方向,直到雙眼抽搐,撐不開眼皮、、、、、、
這是一條偏僻的公路,離市區很遠,一般沒什麼人路過,加上夏顏是摔在了草坪處的灌木叢中,擋住了外面的視線,她昏死過去,兩天後自己醒來,自己爬起來,整條公路昏沉沉地,不見異常,當時的現場清理地極好,沒有任何人發現這里起過凶殺,因為偏僻,這里沒有攝像頭,車子撞到斷崖,斷崖下面是森林,這樣陡峭的地方,根本沒有人下去過,于是夏爸爸和她哥哥夏訣成了失蹤人口。
夏媽媽听到這件事後從國外趕回來,她去報的失蹤案,夏顏沒有反應,一臉木然,夏媽媽只當她一時接受不了爸爸哥哥失蹤的事情,只能安慰她也許像以前一樣父子倆游山玩水去了。他們父子就像哥倆兒,有空就去探險,夏媽媽是生意人,經常是忙得十天半月不回家,所以夏顏基本是在祖女乃女乃那兒長大的,貝瑞漁港的事情引起了很大的轟動,當時政府壓下來費了一番功夫,而夏媽媽,突然之間發生了那麼多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心情也處于極度悲傷中。
距離那些事情不久後的某個晚上,夏顏听到隔壁媽媽的房間有動靜,第二天早上她在垃圾桶里看到一份撕成兩半的文件,白紙黑字——離婚協議書,當事人簽名處,夏錦文和于清蓮兩個名字還清晰地烙在紙上,這份協議是早就簽了的,本來準備孩子們大一點就告訴他們,這份離婚協議書在法律上並沒有生效,也就是說,于清蓮還沒有上交,當看到被撕掉的離婚協議書時,夏顏變了,不再木然、漠然,慢慢地,一切回歸正軌,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她不脆弱,她一直都知道,那些事情雖然有些難受,但沒有到自虐的程度,她昏倒是因為自己的神兵被強行使用,而使用者有權使用,因為是她自願交給她,一切後果她自己承擔,七彩貝瑞相當于她的生命體,一旦受損,心緒就很難控制,所以很容易植入一些本來也許不干擾心緒的事情,比如難過擴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