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級代表著什麼?就齊陸陸而言,她看到了廣闊的天空和無限的可能。
那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所有看不見的束縛都被打破了,她只要張開雙臂就能感覺到微風的浮動,感覺到草木的生長,感覺到星空的遼闊。
而就在她這種不能抑制的興奮中,齊空和奧維亞陪同著她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和測試。
結果是這個十六歲的女孩真的已經成為了傳說中的級別。
「恭喜您,太太。」一個研究員笑著說,「您的女兒小小年紀就能有這樣的成就,以後一定會做出一番了不起的事業的。」
奧維亞機械的迎合著他的話,精致的臉孔上依舊是不在狀態的茫然。
然後研究員又笑著請求這位著名的女歌唱家給他一個簽名,因為他和他的妻子都是她的歌迷。
比起沉浸在狂喜中、不停的設計著未來種種的齊陸陸,和已經進入了一種怪異狀態的奧維亞,此時的齊空雖然依舊沒有緩過神來,但是卻已經能夠熟練的處理著相關的事宜︰「先生,你也知道我母親和父親都是公眾人物,我們這些身為子女的壓力一直很大,我和姐姐雖然一直都以自己姓齊而驕傲,但是卻並不喜歡成為公眾人物……」
研究員們很快就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在排隊等著奧維亞的簽名的同時也一個個拍胸脯的保證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傳出去——其實這點身為他們老板的埃魯斯早就已經強調過了,他們如今再應和齊空也不過是平白的再賺上一個人情罷了。
同一時間,早就結束了任務並和齊空通訊過了的齊海已經緩了緩神,接通了埃魯斯的通訊。
「老朋友,這次真是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可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齊空笑的溫和,酷似母親奧維亞的臉孔看上去親切和善。
可是埃魯斯又怎麼不知道這位「老朋友」的底細︰「這又有什麼?我們之間可是有十多年的交情呢,能夠幫上你我也很高興。」
听到他說交情兩個字,齊海眼中的笑意滯了滯,但很快就恢復正常︰「那怎麼行?關系是關系,人情是人情,下次你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就說一聲,我一定盡力。」
人情並不是好欠的,但是能夠用人情解決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和「交情」扯上關系。在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人是不能和他有交情的。
埃魯斯笑了笑,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兩個人寒暄了幾句便掛斷了通訊。
只是通訊剛剛掛斷,兩個人就齊齊上演「變臉」。且不說齊海在這邊擦了把冷汗,開始認真地思索怎麼才能用自己的能力來償還這份巨大的人情;另一旁的埃魯斯卻是猛的沉下眼簾,久久的不曾說話。
「呵呵……」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發出低沉的笑聲,伸手從脖子上取下了一個項鏈墜。
打開墜子,銀發綠眸女子不耐煩的看著他,仿佛很不喜歡被這小小的墜子束縛。
埃魯斯虔誠的吻上那張已經印刻在靈魂深處的面孔,口中喃喃著︰「……還不行,我太急了……要慢慢地,一切都要慢慢來才行……歐雅,你等著我,等著我……」
齊陸陸昏迷了快要一天,再加上兵荒馬亂的忙著各種事情,此時已經是兩天後了。幸好齊空看到當時看到她的狀態不對,就立刻替姐弟兩個請好了假,齊陸陸也有了些時間可以適應體上發生的變化。
而另一方面還沒有緩過神來奧維亞卻不得不趕快離開——作為聯邦知名的歌唱家,她的通告一向都排的滿滿的,而如今因為齊陸陸的緣故她已經耽誤了不少的時間了。
母親的離去讓這個本來就不小的家變得更加空曠起來,除了忙忙碌碌的家政機器人外,齊家兩姐弟卻相對無言著。
「大病初愈」的齊陸陸坐在餐桌上慢慢地吃著晚飯,大腦由于升級的後遺癥時不時的眩暈一下。而平日里對自家姐姐總是一副愛搭理不搭理的臉孔的齊空早已沒有了剛才在研究所里的老成態度,瞪大了雙眼,仿佛要吃人一般死死地盯著齊陸陸。
被看得有些受不住,齊陸陸只能放下手中的叉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怎麼了?難道我臉上開了一朵花?」
齊空繼續惡狠狠的盯著她,好一會才說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齊陸陸一臉的疑惑。
「你早就知道會升級的事情,所以上次我讓你用身體素質修改液的時候你才會……為什麼不告訴我?看別人為你擔心很好玩麼?」說道最後,齊空一臉的氣憤,就只差拍桌子怒吼了。
剛剛和滿臉震驚的大哥通訊過,此時的齊陸陸已經被齊海的嘮叨神功磨掉只剩下一層血皮。再以這樣的狀態面對傲嬌小弟的聲波攻擊的話,她未免有些力不從心︰「如果那個時候我告訴你,你會有什麼感覺?」
會感覺她瘋了……這麼想著,齊空的氣勢稍稍的落下了些。
「況且升級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是S級以後?我只是模模糊糊有了些感覺,誰知道這次會這麼突然?」齊陸陸慢慢地解釋道,小心觀測自家弟弟的臉色,「而且上次我告訴了父親之後,他就差點以為我是在妄想。」
結果她不說這個還好,說了之後齊空終于把桌子也給拍上去了︰「你竟然告訴父親不告訴我!」
看著那雙瞪得溜圓的綠色眼楮,齊陸陸只想嘆氣︰孩子,那不只是我爸也是你爸好不好?
而齊空已經轉身,只留下了個炸毛的背影。
「凱特。」齊陸陸叫了聲因為主人的吵鬧而努力減少存在感的機器人管家,「他這又是怎麼了?」
負責任的管家知道自己躲不掉,也只能附和著︰「青春期?」
齊陸陸算了算,發現她和齊空的確都已經到了青春期開始的時候。
雖然整天忙于提高自己,但是她總的來說也算得上是一個好姐姐。于是她轉頭問凱特︰「你覺得我應該做些什麼嗎?」
家里面平日就他們兩個人,她不做難道還能指望那群不著調的機器人麼?
凱德沉默了一會,電子眼再不停的閃動,似乎是在查找什麼信息。
過了好一會之後,他才看向齊陸陸︰「青春期是指由兒童逐漸發育成為成年人的過渡時期,是人體迅速生長發育的關鍵時期,也是繼嬰兒期後,人生第二個生長發育的高峰期。這個時候我們往往要注意青少年的心理問題,常見的情況有……」
「停停。」齊陸陸只覺得自己本來就暈的頭頓時更加暈眩,「別念了,把你查到的資料整理成電子本,一起給我吧。」
「好的。」凱特一彎身,手上微微發光,然後對準齊陸陸手腕上的環形識別器。
光束對流,兩人很快就完成了交接。
齊陸陸點了下按鈕,看到一行行閃光的字在空氣中組合成長篇大論,只覺得自己的頭更痛了︰孩子的青春期什麼的,是一個需要長時間研究的問題。而她現在才剛剛升級,不益用腦過度,還是把這個問題先擱置吧!
雖然這麼想,但事實證明齊陸陸是一個完全閑不住的人。
上了樓之後她到底還是耐著性子看完了那些東西,只是全部看完之後她又覺得自己似乎什麼也沒有看,一點東西也沒有記住。
終于確定自己在心理教育方面沒有一點的天賦,她只能暫時妥協,登陸上星網。
不過即使是上了星網,齊陸陸發現自己還是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剛剛升級的她精神力還不是很穩定,根本不能進行以往的訓練。
事實上,她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穩定好自己的精神力,然後等到齊上將回來後再詢問身體素質修改液的事情。
只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即使別人不說齊陸陸也知道自己現在必須試著學會放松,過上兩天之後再繼續從前的訓練。
她無比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成為SS級並不是一切的終點,恰恰相反,這只是她所有計劃的起點而已。
但即使想要休息,齊陸陸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這麼一回想,她才發現自己的生活其實相當的單調。
平日里上課不說,回家之後就是上星網,上了星網也只是自己訓練和到斗場去比斗,而下了星網之後呢?除了有時會休息上半個小時外,她其余的時間基本上都在做身體訓練。
現在想想,她在學校也就和同桌比爾較熟悉,星網上的幾個朋友也都只是「斗友」,見面也只是為了比斗或者是交流比斗經驗。
齊陸陸發了半天的呆,到底還是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些什麼。最後,她怏怏的垂下頭,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還要回去接著看那些教育心理學。
正好這時,通訊儀響起,齊陸陸接通一看,竟然是張家和。
「你怎麼剛剛上線?這兩天找你的信息都沒有回過。」雖然這麼問,但是張家和臉上並沒有什麼疑惑的樣子。
「還沒有來得及看。」齊陸陸中規中矩的說︰那群打架狂找她還能有什麼事情?無非是為了打架罷了,但是她現在的情況還真的不能打架。
想到這里,她又補上了一句︰「最近我的精神力狀態不太穩定,不能和你比試了。」
奇怪的是,張家和眼神動了動,卻笑著答應了她︰「其實我也不是想要和你比試,有的時候放松一下還是很不錯的。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見個面?我們可以聊很多話題……比如你精神力不穩的事,或者……談一談你的再次升級也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