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並不長,齊陸陸和齊空兩人也只是在凱博星的都城轉了轉,看了看當地的人文罷了。其實齊陸陸對凱博星在精神力方面的研究十分的感興趣,只是這三天她只顧跟著旅游團四處轉,根本沒有時間去對這方面做特別了解。
再說凱博星人也不是傻子,他們擺出來的精神力輔助訓練機器雖然科技先進,但是在聯邦也是只要掏錢就有的買的。
于是在凱博星晃蕩了一圈,齊陸陸和齊空最大的收獲也只不過是近距離圍觀了和他們長相差異巨大的凱博星人,以及那些在聯邦人眼中看起來十分神奇的凱博星植物和動物。
走的時候齊空還買了幾個凱博星的盆栽。
那是一種名為磨咻咻草的植物,每到晚上的時候便會發出咻咻的聲音,據說有安撫精神的作用。
當時當地小販大肆吹捧這小小的盆栽,而當齊空听對方說這些磨咻咻草呼出的氣體有助于使人的大腦運轉的更為靈便的時候,瞪圓了眼楮擺出一副不信的模樣,甚至還差點甩袖離開。
只是在離開凱博星球前他卻還是以八十星幣一盆的代價買回了五盆,就連一起來的齊陸陸的那盆也是他付的帳。
齊陸陸笑著接受了齊空的好意,可是內心卻感嘆著巨大的貧富落差。
一星幣相當于一百聯邦幣,一管維持一日活動所需的營養液也不過是十十五聯邦幣,而歐雅作為聯邦精英戰士每月的補給也不過是二百星幣每個月——這並不代表聯邦給戰士們的待遇不好,事實上在聯邦還是以聯邦幣為基本貨幣的,而許多小康之家除去生活所需每月總共賺取的也不過是一萬聯邦幣左右,而作為一名精英戰士,歐雅的衣食住行自然也都有聯邦政府付費。
歐雅四十年積攢的也不過是一萬星幣,可是當她轉生到齊陸陸的身體後,卻發現這個還沒有能力賺取自己生活所需的十三歲小女孩的賬戶里就已經有了八千星幣。
而在她已經滿了十七歲的今天,那個數字已經達到了一萬五千有余。
但齊空這種一出手就是四百星幣的花法在齊陸陸看來還是十分的敗家。
只是看著自家小弟興高采烈的模樣,她也只能在心里苦笑著憋下所有的話。
就這樣,他們的旅途繼續安全而又快樂的進行著,輕松的氣氛直到到了妖精星球之後才發生了變化。
「你是說政府暗地里有人和那群‘暴民’接觸?」張家和皺起眉毛,很快就想明白了一些眉目,「不動聲色的查下去,看看這些人牽連面積到底有多廣,其中最高職位的又有哪些。還有看看那位總統大人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情,以及他的態度到底是怎樣。要和情報部保持密切聯系,以確保我們在需要的時候能夠做出迅速而有效的反應。」
「老大,我們是戰斗部隊,做這些事情又是干什麼?在這麼下去大家非得都發瘋不可!」說話的人個子矮小,皮膚黝黑,正是張家和這次所帶的二十人小隊中唯一一個敢和他提意見的人——杰克.布羅陀。
「干!老子我還在忍著你們發什麼瘋?」張家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環視一圈之後發現周圍的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從表情看和杰克的想法估計也差不了多少。
即使對自家上司的一些瘋狂行為有些敬而遠之,可是在張家和的長期帶領下,這些血性的士兵多多少少都染上了些這個瘋狂上司的毛病。
一只常在前線戰斗的軍隊怎麼會不喜歡戰斗?尤其是在這只部隊還有一個身為戰斗狂的上司的時候。也許每當他們看到這位上司享受戰斗的模樣的時候雖然會覺得不寒而栗,但是內心深處卻又不能否認的隱隱興奮著。
而這一個多月不能戰斗只能觀測敵人行為、和情報系統聯系或者是自己整理情報的日子也已經把這群大老爺們逼到了極限。
張家和用凶惡的眼神一一把那些煩躁的眼神逼視的退卻下來,然後狠狠的一拍桌子︰「你們以為老子不想打架,不想上戰場嗎?這操他媽的工作,整天只能窩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監視監視再監視!可是你們也不想想,老子為什麼都忍了?」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是那個暴躁可卻守禮的元帥公子,而是一個滿口粗話的老兵痞。
「因為我們是兵!是兵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你不听上面的話就會被冷藏,就永遠不能上戰場!想上戰場是吧?想上戰場你們就得把自己手頭的工作老老實實的做好!省的上面看不過眼,以後再也不讓你有打仗的機會!」想起自己上次的禁閉,以及這次被妹控上司陰了一把的悲催經歷,張家和頗有感觸,「還是你們想別人說你們只有蠻力沒有智力?除了打架之外什麼都做不好?既然這樣你們干脆去做個打手算了,還在軍隊上混什麼混?」
張家和不煩嗎?他很煩,煩到想要拋下一切回去把自己的上司胖揍一頓,好好的發泄一下再說。
可是他不能,因為他是個軍人。
即使再怎麼混蛋他也是在軍人家庭中長大的,從小深受自己父母的燻陶,他自然知道軍人最重要的是紀律。
也許有的時候他會偶爾違反軍紀打幾次架,但是卻永遠不會犯不服命令這種軍中大忌——在這個世界上有所得就有所失,既然他為了釋放自己而成為了一個軍人,那麼就得對這個選擇負責。
所以不管心中有多少怨言,他還是會堅守自己的崗位。而既然他能做到這一點,那麼他手下的兵自然更應該做到這一點。
「當初齊少校已經說了,我們只需要在這里潛伏兩個月,只要確定謨拉客政府是真心想要和聯邦簽約而沒有異動就可以離開了。現在我們已經兢兢業業的堅持了兩個月,你們真的要這麼放棄嗎?難道你們忘記這份合約下藏著多少士兵的血淚了嗎?難道你們沒有親友死于戰爭嗎?難道你們不希望自己可以為和平做些什麼嗎?」
「一個軍人最重要的是終于職守,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的話,你們也不需要繼續在軍隊里待下去了。」
張家和一路上都是靠軍功起家的,這群老兵們也是親眼看著這個瘋狂的兵蛋子從不如自己的地位一步步的爬上來的。從來也沒有人敢質疑他,因為他殺的人最多,殺起來最瘋。他們在張家和的手下不是沒有違反過軍規,可是這個自身不正的上司在覺得「不是多大過錯」的時候都會輕輕放他們一馬——-當然,這並不意味著這幫人就敢無法無天,相信只要是見過這個年輕男人在戰場的模樣都不會傻到這麼做。
可是他們從來也沒有想到過,張家和成為他們上司之後最義正詞嚴的一番話竟是會在執行一次和平任務的時候說出的。
這幫老兵都一個個羞恥的低下頭,為了自己的輕浮而羞恥,也為了自己竟然還不如這個瘋子上司坐得住而羞恥。
張家和看到火候差不多了,便讓他們繼續各司其職,並囑咐如果再有人說這種動搖軍心的話一定會嚴懲不貸。
只是看著士兵散去,再次開始整理文件的他卻不由的隆起了眉頭。
和平對他來說自然是枯燥無趣的,但他也不會喪心病狂的因此而祈求戰爭。雖然一直在為了齊海給他安排的這個任務抱怨,可是此刻的他倒是寧願繼續無趣下去。
此時的齊陸陸在做什麼呢?她正忙著安慰自己沮喪的弟弟︰「好了,齊空,小妖精不是很可愛嗎?媽媽看到你帶她回去一定會很高興的。」
一只長著翅膀,身體只有齊陸陸手掌一半大的小妖精正抱著自己主人的一根手指,似懂非懂的看著主人姐弟的談話。
「是的,她是很可愛!可是我從來也沒有听說過哪個男人會養著一只小妖精的!」和那雙水靈靈的藍色眼楮對上,齊空悲憤莫名,「當時你也在旁邊,為什麼她不選擇你?難道我比你還像個女人嗎?」
「不!」說到一半,他狠狠的瞪著自己的姐姐,「說到底都怪你實在太不像是個女人了。」
無緣無故被指責不像是個女人的齊陸陸嘴角抽了抽,還是盡責的安撫自己的弟弟︰「導游不是說了嗎?雖然妖精選定的契約者大多是美好純潔的少女,可是也並不是沒有男性的啊!妖精是被你身上的某種磁場吸引的,而不是你的性別。」
說起來也不知道齊空到底是倒霉還是幸運。兩天前他們在即將離開妖精星球的時候,導游笑著引他們到了妖精的聚居地,並笑言大家可以試著和妖精簽訂契約,雖然簽訂契約的可能性千中無一,但是每年還是會有那麼幾個幸運少女的。
妖精們是生活在一片遼闊的花叢中的。
她們生于花中,長于花中,壽命漫長,形容美麗,十分受女孩們的歡迎。可是就像導游說的那樣,能夠成功的和妖精簽訂契約的人真是少之又少。而通常在感覺到有類人生物接近的時候,妖精們都會隱藏起來,直到她們感覺到有契主到來時便會主動出現,簽訂契約。
可是那天等到齊空他們一起走入花叢之後便有兩三只小妖精飛了出來,圍繞他們打轉。導游驚訝道這里有契主的存在,某個幸運兒很可能會帶回去一直很可愛的小妖精。但就在她一臉羨慕的說完這些話後,就看到一只小妖精搖搖晃晃的傳過幾個眼含期盼的少女,徑直飛到齊陸陸的面前,然後一口咬住了……牽著齊陸陸的齊空的手!
接著便是一個小小的光環從小妖精的頭頂飛出,最後淹沒在齊空的前額中。
于是就在齊空還正迷茫的時候,一場他根本沒有辦法接受更沒有辦法拒絕的簽約就完成了。
「好了,我親愛的弟弟!你已經扭捏了兩天了,再過一天我們就要離開摩爾星球了。你確定真的不要到外面轉轉嗎?摩爾星球的姑娘們長得真的很不錯啊!」
和凱博星人不同,摩爾星人與聯邦人長得極像,面容甚至還要比聯邦人精致幾分。
「是的,如果她們不張開嘴巴的話!」
——與此同時摩爾星人都有一口黑牙,而且容貌越美,牙齒也就越黑。
齊陸陸無奈︰「那你到底要生氣到什麼時候?拉拉很可愛啊!如果不是她不能長時間離開契主的話我就帶去養了!你不要扭扭捏捏的像一個小姑娘一樣好不好!」
「什麼拉拉!我才不要叫她這麼難听的名字……總之都是你害的!要是當時你不拉著我的手就好了,她絕對是咬錯了!」
「孩子,不要天真了,導游說過,磁場不和是無法結成契約的。好了,和妖精簽訂契約也不錯啊!畢竟一個人只能簽一次約,你現在簽過了等過兩天再去蠕蟲星球的時候就不害怕會像母親詛咒的那樣帶回去一直蠕蟲了。」
「你還說!!」
「好吧,好吧!那麼你怎麼樣才能不繼續生氣?」
「不生氣?哼,等你簽回一只蠕蟲我就不生氣了!」
而拜齊空的金口直斷所賜,兩天後他很快的被自家姐姐娛樂了一次,並忘記了她「連累他簽了一只妖精」的過錯。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女主的萌寵就要出現了,雖然它是一條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