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不走尋常路 第三十二章

作者 ︰ 醉舞狂歌

寒冬臘月,一場大雪過後,紫禁城整個掩映在一片雪白之下。.芷萱已經在景仁宮住了三個多月了,昨天看了一場冰戲之後,她終于要出宮回家了。三個多月沒見過今生的阿瑪、額娘,還真是很想念他們。

芷萱這三個月的宮庭生活收獲很大,胤禛在她時不時的騷擾之下,厭人癥減輕不少。最少在被太監、兄弟、父親等男性人員的踫觸下,不會再隨便起痘痘、發燒、身子無力,雖說他還是有些不舒服,但一切的情況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康熙和佟氏的心總算是安定下來,可以放松心情過個好年了。對于芷萱,康熙已經明確和太皇太後、皇太後、佟氏表明,等她再大一大,就會下指婚的旨意了。其時他現在就可以下,但是做為一個父親,他還是想讓已經暗地里定下女圭女圭親的兩人再相處一下,沒準時間長了,胤禛那個不能被女人踫的毛病也好了。

提到這個,康熙就有些嘆氣,做為皇室子弟,一生只能娶一個老婆太坑人了。就算出于男人愛新的心里,他也對自己的兒子報以深切的同情。

胤禛目前才八歲,皇室的孩子就算早熟,他也沒熟到現在就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對于被康熙過繼到佟皇貴妃的名下,他是慶幸的。清朝在皇子未封之前,是子以母貴,擁有一個身為皇貴妃的母親,對于胤禛目前的宮中生活非常的有好處。等到他得到康熙的允許,可以在朝上站班,並且開始學著理政辦差的時候,母族會給他提供非常大的幫助。這一點看看目前的太子和大阿哥,再看看三阿哥就知道了。

原本做為皇子,他已經搬到了乾東三所居住,由于突出其來的怪病,讓康熙心疼兒子,又把他搬回了景仁宮的東配殿,為此,景仁宮里再未入住貴人、常在。就連佟家新入宮的小佟氏,也被康熙放在了貴妃鈕鈷祿氏的宮內。

對于那個時代而言,進入臘月新年便不遠了。胤禛受命送表妹芷萱回家,他一向是個嚴格要求自己,也同樣嚴格要求別人的人,性子極為認真,好惡也非常明顯。對于芷萱這個表妹,他還是挺喜歡的,雖說她的有些行為總是惹他生氣。但是自從得了病之後,他就有些厭煩她了。

對于他怪病的由來,他自己心中也有點清楚,尤其是听太醫說過,他那日食多了大補、燥熱之物,以至于過敏發燒。聯想到那天從來對他都是淡淡的德妃,突然殷勤的讓他吃的餑餑,那種從心底泛上來的涼意,更是止都止不住。他偷偷听到了生母德妃在佛前的話,心中起了厭煩,看見女子總是沒由來的心里生厭。

自那過後,他大概也清楚,自己心中的結若是解不開,怪病大概這輩子也不會好。因此他總是強迫著自己去踫觸女子,沒想到這般作為卻是讓他的怪越來越重。皇阿瑪和額娘為他做的,他自然感激在心,只是試驗過越多的人,他就越絕望,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好了吧。在無數個睡不著覺的夜晚,他時常的這般想。

康熙和佟氏接芷萱入宮住的意思,他大概也知道。對著這個懵懵懂懂的女孩,他心中也有些愧疚,做為佟氏嫡女的她,本該擁于更好的前程,最少可以擁有一個正常的丈夫,偏偏……唉。出于這種心里,他對于芷萱的種種本該看不順眼的舉動,容忍度也高了起來。

她從來對他的病都是持一種無所謂的態度,有時還會因為他的嚴厲而故意惹他犯病。也許正是她的這種無所謂的心態影響了他,讓他慢慢的放松下來,最少有個人並不會因為他有病與否就更改了與他相處的方式。心情的放松,有助于病情的恢復,至少他現在已經好了很多。

胤禛坐在西次間的暖閣里,等著某個嗦丫頭的同時,也在心里將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遭遇全都過了一遍,想著自己的得與失,從此次的事件中看明白了什麼。不過,他都總結半天了,那個小氣又嗦的小丫頭,怎麼還不出來。

芷萱正在整理這段時間在宮內積攢的東西,康熙賞的、太皇太後和皇太後賞的,佟氏平日里給她的小東西,還有各宮的主位送她的小玩藝,再加上她厚著臉皮從胤禛那里搜刮來的東西。不收拾不知道,這一裝箱才發現,她居然得了這麼多東西。

進宮時帶來的箱子都裝不下了,她撓撓頭,昨天出去玩得太開心了,回來沒收拾東西便睡了。原想著沒有多少,今天才整理也是一樣,哪想到多出這麼多。

「你還在磨什麼,難道還打算在宮里用了晚膳在走。」胤禛等得有點不耐煩了,直接進了西稍間。反正芷萱現在還是個小不點,沒啥需要避諱的地方。

「表哥,你來的正好,我的東西太多了,好多都裝不下。」芷萱給胤禛見過禮之後,皺著眉頭看著他。

胤禛一看這屋里亂糟糟的,心情不太好,「你昨天做什麼去了,明知道今天要回府,還不提前一天收拾好了。」

「我,我以為沒多少東西,一會兒就能收拾好了。」芷萱有點臉紅,她總覺得之前的年紀白活了。

「表哥,我把小玩藝暫時放在你那里吧,下次我再進宮請安的時候,就可以去你哪里玩了。」芷萱眼楮一亮,想到了個好主意。

胤禛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你不會找燕雲再要兩個紅木官箱,又不是什麼金貴的東西。」

「麻煩,出宮門的時候還要檢查。」

「那你放在我那里就不麻煩了。」胤禛真是奇怪,這個表妹的小腦袋瓜里都想些什麼。

芷萱幾步竄到胤禛身邊,小心的伸出手拉上他的衣袖,看著他的表情沒怎麼反感,再得寸進尺的握上他的手,輕輕的搖晃,糯糯的撒嬌,「好表哥了,你幫幫人家啦。」這種撒嬌的聲調和舉動,讓她身上汗毛直豎。

胤禛看著身邊那個仰起小臉,嬌俏俏的女孩,心中悄悄的軟了一下,要不幫幫她,反正也佔不了多少地方。

,有門。芷萱見胤禛的表情有所松動,立刻再接再厲,「表哥,你人最好了,幫幫我吧。」

「好。」胤禛遲疑了一下,還是吐口答應了。「不過,皇阿瑪和太皇太後、皇太後賞你的東西得帶回去。」他又多嘴的提醒了一下,在他看來,這個小表妹迷糊得很。

芷萱見他答應了,笑彎了眼,連連點頭,「皇上和太皇太後,還有皇太後賞我的東西,我已經收好了。其下的這些是各宮里的主子賞我的。」

胤禛怕她有露下的,親自檢查了遍才方心。.指著地上、桌上那些芷萱挑撿出來的東西,讓跟著自己的太監、宮女送到自己的屋里去收好。才轉身咐吩把已經裝箱的東西拿好,時間不早了,該走人了。

芷萱披上了大紅狐狸皮的斗篷,乖乖的跟在胤禛身後往外走。臨出殿門的時候,胤禛看了她一眼,「把風帽帶上。」

「哦。」胤禛見芷萱听話的拉起風帽,滿意的點了點頭,她今天很乖很听話,不錯!要是一直都這樣就完美了。

天上還在飄著雪花,剛剛被輕掃的甬路,不一會兒就被會薄薄的雪層蓋住。胤禛怕芷萱走不穩,回身拉住她的走,還不放心的囑咐道︰「地上滑,你仔細著點。」

「嗯,表哥你也小心點。」被他拉著手,芷萱看著身邊的四阿哥,他也不是人們說的那種冷冰冰、不盡人情的冷血帝王嗎。三個多月了,也不知道那朵花的藥做得怎麼樣了?應該快完成了吧。只是,藥做好了,該怎麼給他吃下去呢?這是個新的難題。

當日芷萱得知胤禛得了厭女癥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他是不是喝的那東西有負作用了。當天晚上聯系了出產那物的位面商人,具她說,誤服了清露的男人也不是沒有,用了之後的反應每個人都不同。只是那東西有時效性,一般來說過了三個月就沒事了。

芷萱十分不好意思的接著坦白,還用自己的血。那位面商人當時就一攤手,沒有辦法了。後來還是528號位面商人夠意思,找她取了瓶中的殘液,還有她的幾滴血液,聲稱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給她答復。

果然沒過多久,他便主動聯系她,說是可以幫助做解藥,不過代價是要芷萱的三十毫升血液。芷萱總他翻個了白眼,「你不會以後讓我固定提供血液給你吧,我可沒那麼多血供應。」

「不用不用,三十毫升足以了。」528號很高興,提前取走了芷萱的血液,並言明最遲半年,解藥肯定能做出來。

後來芷萱進宮,在宮內一舉一動都在人的視線範圍內,她不太敢拿著位面交換器冒險,就一直都沒聯系他。不過此次進宮,她到是從側面了解了一下胤禛反應這般重的原因,好像是心理因素多一點哦。可惜她不是心理醫生,沒法子替他排解。不過說實話,她到是覺得未來雍正皇帝的點點正太形象,更可愛些。

「你又在發呆,我都說了地滑,你怎麼還不當心。」胤禛揮退了身後的小太監,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順便還把芷萱薅了起來。

剛剛芷萱一邊走一邊對著胤禛發呆,腦子早就神游到528號位面商人哪里去了。她這一走神不要緊,腳下沒踩穩,直接摔個了大馬趴,還連累了牽著她走路的胤禛同學做了她的肉墊。也不怪胤禛生氣,這事放在誰身上都得生氣。

芷萱被胤禛拉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宮女連忙上前用手帕幫她掃著身上的雪,一邊輕聲的問︰「佟姑娘,你摔疼了沒。」

當然,那邊也有問胤禛的,只是問他的宮女離著他有一尺遠,問得小心翼翼的。

胤禛自己掃了掃身上的雪,悶聲回了一句,「爺沒事。」

芷萱細細的聲音這時也正好響起,「我沒事。」然後,她上前拉了拉胤禛的袖子,「表哥,對不起了。」

「快走,回到家里,讓人看看。」胤禛想著自己是個男孩,皮糙肉厚的,摔一下沒事。芷萱是個女孩子,身上帶傷不好。不過,由于他還是有點生氣,說出來的話不免生硬了些。

「四弟,你這麼凶小心嚇哭了佟姑娘。」一個好听的男聲從一側響了起來。

胤禛和芷萱同時側頭往那邊看去,太子胤礽帶著幾個小太監從一個宮門里轉了出來,笑眯眯的看著胤禛和芷萱。

胤禛和芷萱兩人同時上前請安,口里道︰「太子安。」

胤礽伸手虛扶,微笑的道︰「四弟、佟姑娘快起來,咱們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多禮。」這後一句顯然是和胤禛說的。

胤禛鄭重其事的拱手回道︰「太子是君,胤禛是臣,此是規矩所在,不敢輕乎。」

胤礽無奈的笑笑,「老四,你總是這麼認真。」

芷萱站在一邊看著此時只有十一歲的太子胤礽,怎麼都沒辦法把這個溫文爾雅、謙沖溫和的少年和歷史上的那個嬌縱放蕩、不仁不孝的廢太子聯系到一起。

「四弟,你這是要送佟姑娘出宮?」胤礽沖著一邊的芷萱點了點頭,對于這個活潑得有點出頭的小姑娘,感覺還好。

胤禛點了點頭,「額娘讓我送芷萱回家。」

「那你們快走吧。」胤礽也不多話,揮別了胤禛和芷萱,帶著小太監走了。

胤禛回頭看了看芷萱,發現她正盯著太子的背影出神,心中沒有來的一緊。是了,就算他改了玉碟,做了皇貴妃的嫡子,可他始終都沒有太子身份尊貴。

芷萱拉了拉胤禛的手,悄聲的道︰「表哥,你看太子腰上的玉佩了沒?」

這是什麼個情況,難道她剛才看得不是太子的人?胤禛眼楮里有著問號,低頭看了看芷萱,誠實的回了一句,「沒看。」

「上好的和田美玉啊!我上次好像是在皇上的腰上看到過。」芷萱話里滿是羨慕,「那一定值很多錢。」

胤禛本來還為她第一句話有點傷感,接著就被第二句話給砸跑了。他粗魯的一扯芷萱的手,「快走了,送你回去之後,我還得回宮呢。」

芷萱還是有點戀戀不舍,要是那塊玉佩屬于她該多好,肯定能換到她心心念念了很久的那只貓貓。

「別看了,不就是一塊玉佩嗎,你喜歡,我明天送你幾個。」

「真的!這可是你自己主動要給我的哦,不是我討的,你到時候別舍不得。」

「你當爺是你啊,做什麼都耍賴。」胤禛和芷萱手拉手,慢慢的往宮門走去,細小的談話聲,慢慢的回蕩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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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一眨間,已是新年。芷萱收到了好多禮物,而胤禛也說到做到,第二天便讓人給她送來了幾塊上好的玉佩。

不過芷萱對著玉佩卻為難極了,胤禛送她的東西,他肯定會記得準準的,時不時還會問問,她肯定不能用這幾塊玉佩去換貓。

對于解藥的問題,528號位面商人已經做了出來,該怎麼讓胤禛把它吃下去,這是個很大的問題。因為解藥是粉紅色的藥液,看起來漂亮極了。正是因為這種顏色,才讓芷萱犯了難,誰都不會去喝一杯明顯是加了料的水或茶吧。

她抱著小手爐,坐在正院的東暖閣里,不停的思考著各種可行的法子。可惜,每想到一種就會被她推翻一種,坐在這里半個時辰了,一個好點子都沒想出來。

「尼楚賀,半個時辰前你就坐在這里發呆,我都今天的功課都做完了,你還沒發完。」芷萱的大哥補熙一進東暖閣,就看到自己的妹妹坐在坑上,雙眼發直。他無奈的上前,拍了拍芷萱的肩膀,心里暗暗的嘆了口氣,他妹妹身上的小毛病真是數都數不清。

瑪法和阿瑪、額娘一直都報怨,說是妹妹配給四阿哥白瞎了。以他看來,是四阿哥吃虧了才是。不過,他可不敢誠實的把話說出來,阿瑪到時候一定會揍他的。

「哥哥,你臨完貼了?」芷萱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補熙坐下來。

「你當誰都像你這麼懶啊,一進冬天就叫著手冷,怎麼都不肯寫字。」補熙坐了下來,順便吐嘈了芷萱一句。

「我又不要考狀元,再說八旗閨秀不認字的多著呢。」芷萱也是到了清朝才明白,原來不是八旗人家的閨女不是個個都要琴棋書畫精通的,還有好多都不認字呢。

鄂倫岱和瓜爾佳氏剛剛從叔叔佟國維的府上回來,剛一進明間,就听到女兒嘟囔的聲音。瓜爾佳氏挑起簾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女兒,「八旗閨女不認字的是多,可是到了六歲連針都沒拿過的人決對只你一個。」

「阿瑪、額娘回來了。」芷萱討好的跳下坑,貼了過去,還把自己懷里的小手爐塞進瓜爾佳氏手里,「額娘,外面冷吧,你快暖暖手。」

瓜爾佳氏戳戳她的額頭,「就你會賣乖。」

鄂倫岱這次回來卻沒有如往常那般,訓斥兒子,調戲女兒,他滿臉的不悅,把頭上的貂皮暖帽摘了下來,隨手扔在坑桌上,拍著桌子吼,「茶呢!看爺和太太回來了,連茶都不知道上,也不知道養著你們是什麼的,都當自己是小姐啊!」

芷萱和補熙兩人面面相覷,這是那個膽子大如天的,惹了他們阿瑪了。

瓜爾佳氏反常的沒有攔著鄂倫岱發脾氣,自己嘆了口氣,坐了下來,「這老四也太過荒唐了,世間的女子多的,怎麼他就偏偏看……」話說到一半,看著一邊站立的補熙和芷萱,又把那一半的話咽了回去。回身親自接過丫頭手里的茶,給鄂倫岱送了上去,「你也消消氣,回頭讓跟阿瑪說一聲,讓他老人家去和二叔說,比咱們有用。」

「哼。」鄂倫岱接過了茶,恨恨的哼了一聲,「也不知道二叔心里想的是啥,太他媽給咱們佟家丟人了。」

瓜爾佳氏嗔怪的掐了他一把,「孩子都在這里呢,你少說兩句。」

鄂倫岱沖著芷萱招手,「尼楚賀,過來阿瑪這里坐。」對著兒子就像沒看到,開口就招呼女兒。

瓜爾佳氏對于佟家父子這種更像怨家對頭的關系,早就麻木了。丈夫不理兒子,她理總可以吧。「補熙,今天的功課做完了?累不累。」她拉過大兒子,溫言慢語的問道。

補熙巴不得他老子不理他,少挨一頓訓啊。他老老實實的垂著手站在瓜爾佳氏身邊,把今天的事匯報了一遍,又叫丫頭把他的功課拿來,給瓜爾佳氏看過之後,方才坐在了她的身邊。

那邊的鄂倫岱早就把芷萱從早上起床到他回來這段時間所做的事都盤問清楚了,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茶,方才囑咐女兒,「尼楚賀,以後沒事的時候少去你二叔祖家。」

「,阿瑪為什麼?」芷萱好奇怪,她家里只有兄弟,沒有姐妹。她額娘只生了二個嫡子一個嫡女,阿瑪的小妾並無所出。她到是有姑姑,不過差著輩份,平日里也玩不到一起去。因為她到經常去佟國維的府上,找堂姐妹玩。平日里阿瑪挺樂見其成的,今天怎麼這個態度。

鄂倫岱還沒說話,瓜爾佳氏接過話頭,「還是爺想得周道,我都忘了囑咐尼楚賀了。往後西府里你少去,一日大似一日了,你的功課已該抓緊了。雖說你是女孩家,不需要考狀元,可你那字也不能太寒磣了,也不怕給你姑姑丟人。」

「好額娘,我知道了。」見看著瓜爾佳氏有長篇大論的趨勢,芷萱立刻討饒,賭咒發誓說,自己一定發奮圖強,堅決跟著額娘的指示走,讓打狗決不罵雞。她這般模樣,說得瓜爾佳氏倒笑了起來,「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天生的,天生的。」芷萱彎了彎唇角,笑眯眯的回道。

後來出了正月芷萱才知道,她阿瑪和額娘那日為何如此生氣。佟國維的三兒子隆科多,也就是芷萱的四叔,硬是從他岳父那里搶回了一個小妾,偏偏還愛如掌上明珠。鄂倫岱帶著老婆去西府給佟國維請安的時候,瓜爾佳氏就已經讓某個小妾惡心的一回。而隆科多卻明目張膽的讓某小妾出來給鄂倫岱敬了杯酒,這讓鄂倫岱怎麼不生氣,沒當場揍隆科多一頓,就算是他顧念著同是一家人的情意。

吼吼吼,芷萱拍了拍腦袋,她怎麼把某四兒給忘了,多麼典型的寵妾滅妻的例子。她好想看看四兒姑娘長得神馬天仙模樣,以至于把隆科多迷成那樣,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只寵著她一個。一時又想到,四兒四兒,後世四黨們總是昵稱胤禛為四四,這兩者之間何其相似也。想到這里,讓她也忍不住發笑,側頭看了一看旁邊溫書的四阿哥,不由得偷偷的暗笑。

她雖有心見識一下,耐何瓜爾佳氏自從正月過後,便加重了她的功課,不許她到處亂逛。等到她真正的見四兒,並且親眼目睹了她的張狂,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年多。

這二年多的時間里,她忙著跟著先生讀書,習學琴棋書畫等才女必備的技能。又接受了正宗的滿語、蒙語的外語教程,從說到認最後再到寫,讓她學得十分的頭大。尤其那滿語、蒙語,這里一豎,哪里一圈一點,再加上滿語、蒙語在初學者眼中那就是一樣一樣一樣的。讓芷萱初次接觸之時,真是一個頭有三個大,她好想要個小叮當里的記憶面包,只要能把這些會,她就算撐死也願意。

尼瑪啊,想當初學英語的時候也沒這麼費勁兒,人家好歹只有二十六個字母自由組合,寫起來也算是清晰好認。可是滿文呢,組合起來那叫啥啊,一根棍邊上都是刺兒,偶爾還多幾個小圈圈。噗,真是坑爹。

具說為了美觀,滿文書寫的時候,也分為楷、行、草、篆四種字體。行草你妹啊,光楷書都很難認了,還想滿紙飛!

提到外語學習,芷萱一肚皮的埋怨,還好漢語她說起來沒多大問題,寫字的時候多注意一下化簡為繁就好了,否則大概光語文這一科就足夠她哭都找不到北的。

對于芷萱滿語、蒙語學習的進程過慢問題,她額娘很重視、她阿瑪很重視,她瑪法也很重視,甚至就連宮內的佟皇貴妃也經常性的對此表示關注。四阿哥胤禛以實際行動支援了一次芷萱,他把宮內為了教授皇子所編寫的教材,每樣都給芷萱拿來了一本,並且在她去宮內請安小住的日子里,親自操刀上陣,做她的老師。

為人端方認真的胤禛,做起老師來也是極為認真的,他甚至把皇子們的學習方式挪用來教導芷萱。例如滿、蒙語的朗讀,要讀滿120遍。為此,芷萱內牛滿面,人家周星馳不過才一百遍啊一百遍,她居然要讀滿120遍。尼瑪,她不是純天然全自動的復讀機。

面對著提出抗議的芷萱,胤禛很平靜的道︰「我們天天都如此。」掀桌,你們是皇子,未來要奪皇帝位的,不好好學習天天向上行嗎?老娘又不需要奪皇位,不需要考狀元,為嘛也要這麼刻苦努力。

對于學習問題,胤禛非常的嚴肅,以極其暴力的態度鎮壓了芷萱的起義,板著臉,坐在一邊,看著某女。芷萱本以為胤禛總不能真的數她讀了多少遍書吧,悄悄的偷功減料的從開始的少讀一、兩遍,到後來的十遍、二十遍的露。她發現胤禛專注的看著手中的書,並未對此提出異議,暗自稱贊自己聰明。

「四阿哥、佟姑娘,娘娘那里傳膳了。」景仁宮里的大宮女湘雲挑起西次間的軟簾,含笑請安,輕聲說道。

終于可以吃飯了,芷萱就差沒歡呼著扔掉手里的書。她喜滋滋的站了起來,「表哥,咱們吃飯去吧。」今天的課程可算是結束,真他母親的不容易。

胤禛慢條絲理的合上自己手中的書,清了清嗓子,「你第一段少讀了2遍,第二段少讀了5遍,第三段少讀了10遍,第四段往後都少讀了20遍。把你露下的補上,否則不許吃飯。」說完,他慢悠悠的起身,往外間走去。走到西次間的門前時,他回身對著芷萱笑出一口白牙,「我會和額娘明說的,放心,給你留飯。」

芷萱目呆呆的盯著他悠閑自在的走出去的身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他說的神馬意思。啊啊啊啊,他還真數了!史書上說的果然沒錯,他決對是個小心眼兒、睚眥必報的壞蛋。她沖著胤禛的背影,用力的揮揮拳頭。嗚嗚嗚,現在那個壞蛋被她踫到都不會再起點點了,她可以報復的手段又少了一樣。

等芷萱活著從四阿哥手下逃出生天之後,回到府中,瓜爾佳氏喜氣洋洋的對她宣布,專門給她從蘇州等地請來的繡娘前幾天已經到了。在她入宮這些天,已經都休整完畢,她可以開始上工了。

芷萱仰天長嘯,她前世上了好幾十年學,也沒有重生以來這四五年其間學得東西多。

「笨妞,手工制品在科技位面的需求量很大,你好好學習吧。」位面精靈小奇適時出來給芷萱打氣。

好想吐血,真的好想。隨著芷萱慢慢的長大,她也發現,可以用于交易的物品並不會因她長大而豐富。

做為一個古代貴族的千金小姐,她的一紙一草都是有定數的,身邊所有的東西都是有專人看管的。首飾可以隨便的戴、衣服可以隨便穿,不喜歡可以賞人、扔掉,但是決不能憑空消息。屋內的擺設、裝飾可以損壞,甚至她生氣的時候砸了都可,同樣也不能憑空消失。一但屬于她的東西無故丟失了,做為佟家小主子她當然沒事,可是伺候她的丫頭、婆子便會遭殃,輕則打罵、重則發賣、損命。

在古代生活的時間越長,芷萱就越郁悶,明明有著一個逆天極的寶貝,她就是發揮不了全部的作用,這是多麼坑爹的一種感覺。

從她幾個月大的時候用自己的口糧完成第一次交易起,芷萱幾年來交易最多的依然是她的口糧。從歸初的人乳、牛乳,到後來的各式點心、干果,都是從她嘴里省出來的。呃,忘了還有一樣,那就是佟府花園里養的奇花異草。

芷萱經常性的去花園禍害那些花草,常常趁亂偷渡一些去賣掉。可是這種事情不能常常做,花草大面積減少也是會害人被罰的。為此,芷萱好奇怪,為什麼帶著空間的清穿女們可以如此大膽的把東西往空間里扔,又大膽的把空間里的東西拿出來吃。

想當初,她拿著給四阿哥胤禛做好的解藥發呆時,被她的教養嬤嬤看到,嚇得老太太把她院子里的大小丫頭從到到底訓了一頓,其中心思想便是不可以拿來歷不明的東西給姑娘玩。

最後還是她自己承認,藥液是她自己沒事把瓜爾佳氏的胭脂做得玩的。嚴嬤嬤、安嬤嬤兩個人四只眼楮把她從上到下,又從下到上的打量了一遍,方才狐疑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回頭兩個老嬤嬤就聯合到瓜爾佳氏那里告了芷萱一狀,讓她被瓜爾佳氏罰著抄好好幾本佛經才算完。

嚶嚶嚶,人家清穿女為什麼可以大展手腳,沒人管著。人家清穿女的丫頭、嬤嬤為嘛都那麼听話,說不讓陪睡就不陪睡,讓她可以隨便出入空間。人家清穿女隨便拿出點東西,都木有人問,就當沒看到一樣。為什麼為什麼,到她這里都變了樣,處處被人管著不說,晚上想一個人睡屋里都沒人會同意。剛想撒潑打滾的哭鬧一翻,眼淚還沒留出來呢,就被她娘給鎮壓了。一時不查拿了點東西,人家她就是看看,玩耍一下,還會她娘給罰了,她的命咋就這麼苦呢!

算了,有時間淚奔,不如老老實實的多做幾個荷包,看看能不能偷渡一個二個的去做交換品,那個實惠多了。她最近看了上某個科技位面中的電擊棒,小巧精巧、操作簡單,最重要的是使用安全,不會造成人身傷害。只是價格有點高,需要精致的純手工荷包三十個才能換到一個。經過她這段時間以來的不懈努力,已經攢了二十五個,再做上五個就可以換到了。哦,芷萱加油!

芷萱又低下去去努力的繡繡繡,瓜爾佳氏挑起軟簾看看神情專注的女兒,欣慰的點了點頭,女兒到底是長大了,知道女孩家女紅是頂頂重要的。

作者有話要說︰咳,原本為了壓縮劇情,刪掉了一部分,如今看來還得寫出來!望天,這章是三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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