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
郁千雪離開山洞,听到一陣焦急的呼喊夾雜著亂七八糟的狼嘯聲傳了來。
她登上一座山頭望去,荒野上出現了兩個驚慌失措的人影,一前一後奔逃著,後面跟著一群緊追不舍的灰狼。
奔跑的兩個人影有些眼熟,細看一看,原來是柳家父子。在永河村郁家跟柳家一向走得近,比別家的關系要好得多,雖然柳虎有些自戀,常說一些讓郁千雪下不來台的話,但她何必跟半大孩子一般見識。
狼群離柳家父子越來越近,就要從山下經過,浩浩蕩蕩,蕩起無一片煙塵……郁千雪不暇思索,從山頭跑下來,正面迎上狼群。
柳大元和兒子柳虎萬分狼狽,突見郁千雪從山上跑來。柳大元駭然道︰「大丫,你怎麼到這里來了,傻站著干嘛,還不趕緊跑?」
柳大元為人甚好,見郁千雪有危險,急忙抓向她打算帶著一起逃。郁千雪一個輕靈的閃身躲開去,氣定神閑,完全沒將這些普通的狼群放在眼里。
狼群見到多了一個人成為食物,群體興奮,嚎叫聲此起彼伏,碧綠的眼芒在夜色里顯得十分妖異。跑在最前面的頭狼一個前躥,張開血盆大口,向距離最近的柳虎飛撲去。
柳虎奔跑多時,早就累得不行,眼見頭狼撲來連躲開的力氣都沒有。
「啊!」
他驚叫了一聲,忽的瞪大眼楮看著腳下。只見頭狼被一團粗大的藤枝纏住,四腳朝天,拼命掙扎,那些藤枝不停的生長,越纏越緊密,藤條深深的陷進頭狼的皮肉里。
狼群立時炸了營,紛紛奮不顧身的跑過去,用牙齒咬斷藤枝。
郁千雪連續撒出幾把藤樹種子,種子瘋狂生長,眨眼間又纏住了十多匹灰狼。剩下的灰狼都露出怯意,不敢過來攻擊。
可惜她這時已無種子可用,只恨皓月珠被白衣女子奪走,要是有那樣的強器在,對區區狼群根本不費吹灰之力。見狼群被驚住,一手拉著柳大元另一手拉著柳虎,朝村子方向沒命的奔逃。
跑了很長一段路,村子遙遙在望,三人都停下來歇息。
「大丫你那是怎麼回事,藤樹種子被你扔出來咋能長的那樣快呢?」柳虎喘了幾口粗氣,立即劈了啪啦追問︰「真是奇了,能把狼群困住,你這是什麼戲法,教給我好不好?」
郁千雪沒有理會柳虎,對柳大元道︰「柳叔,你們來南山有事?」
柳大元正滿臉驚奇的望著郁千雪,听到問話,忙答道︰「前兒你柳嬸也病倒了,去城里的路段又被知縣老爺派人給封住了。我沒地方買藥,便跟大虎合計著來山上采一些差不多的回去救急。今天上午就我們就來了,一整天下來藥倒是沒少采,誰知要離開的時候遇上了狼群,慌里慌張的一頓跑連藥筐也搞丟了。」
柳大元說著就煩悶起來,最近村里疫病鬧得凶,很多人都相繼病倒。一向體質很好的老妻也被染上,尤其昨天得知鄰居家的老爺子病死了,他被嚇得夠嗆,思慮了一陣就拉著兒子出來采藥,要不是正好踫到郁千雪被搭救,父子二人就成了狼群月復中的美餐。
郁千雪想了一下,從儲物袋里取出一節百蕊金蓮的根須遞給柳大元︰「柳叔,你回去把這個用水煮了給柳嬸子吃下說不定病就全好了。」
百蕊金蓮一身是寶,小小的根須閃著亮盈盈的光,在昏暗的夜色掩映下顯得格外璀璨。柳大元震驚的看著,忘了伸手去接。
「柳叔,不要把遇到我的事告訴別人。」
郁千雪將根須放在柳大元的手上,吩咐了一句,轉身離開。
「大丫,大丫,你別走……」
身後傳來柳虎的喊聲,郁千雪充耳不聞,朝自家的所在方向走去。
來到郁家門口,心頭泛起強烈的酸楚,來到這個時代幾個月了,剛來的時段她還郁郁傷神過,之後便是辛苦賺錢,修真,忙得沒有時間去想別的。只有夜深人靜午夜夢回時候,回憶起一些前塵往事,然後潸然淚下。
她的親人再也見不到了嗎?
如果修成大道,有了千年壽元,九百多年以後會不會和他們見面?
郁千雪這樣一想,對前景有了一絲期待。
獨自在門前傷神了一陣,推開院門走進去。郁母的房間亮著燈,窗戶上映著兩個人影,其中一個是她這個時代的母親,另一個是林嫂。
「林嫂,丫丫回來了嗎?」
「去南山采藥這一來一去要走很長時間,夫人別擔心,大姑娘那麼能干很快就會帶著藥材回來給你瞧病了。」
「南山上常有狼群出沒,她一個女孩子家會不會有危險?」郁母病後的聲音有些頹廢,焦急的道︰「我不放心啊,林嫂你別管我,讓我去村頭瞅瞅我的丫丫是不是快回來了?」
「不行啊夫人,你病得不輕,大姑娘走時要我好好照看來著。」
「娘,我回來了。」郁千雪推門進來。
「丫丫,快過來讓娘看看。」郁母從床上坐起來,伸手拉著女兒,哽咽起來︰「要不是你爹走得早,哪用得著你這樣辛苦,都怪娘太沒用。」
郁千雪眼角微微濕潤,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她最大收獲就是骨肉相連般的濃濃親情,這是用金錢也買不到的珍貴情感。「娘,我是你的女兒,做兒女的哪能不孝敬父母。」她扶著郁母躺下來,再伸手掖了掖被角︰「山上的路不好走,草藥不是很好采,所以才回來的晚了,不過萬幸我運氣好采了一個最好的。」
「這病哪里是容易治的,听說昨個村里又有人死了。娘這輩子不求別的,只求你們能平平安安的就滿足了,萬一娘去了陰曹地府也好有臉去見你那短壽的爹……」郁母自怨自艾的說了一會兒,便昏昏沉沉的睡了。
「大姑娘,飯菜還在鍋里熱著,我去給你端來。」林嫂擦了下眼淚,就要朝廚房走去。
「不用了,我還不餓。」郁千雪搖了搖頭,她沒有心情吃放,拿出一節百蕊金蓮的根須遞給林嫂︰「你去把這個用水煮了,煮好後你喝一碗,也給母親送來一碗。還有我回房睡了,沒事不要過來打攪。」
林嫂雖然也在病中,但比郁母要輕的多,做一些簡單的活計沒問題。她吩咐了幾句,從郁母的房間出來,回到自己房里。
拿出那株百蕊金蓮,上面散發出瑩瑩的靈氣,渲染出滿室的光輝。她立刻起身把前後窗簾都拉上,再坐到床上,望著手里的植物發怔,這麼大的一株寶物,不知該如何處理,放久了能不能霉掉?
「百蕊金蓮周身是寶,根部位列八品,睫部位列九品,葉子是十品,花瓣是十一品,花蕊是十二品。」她腦海中的那個聲音說道︰「由于靈氣充裕,放在儲物袋里可保持數年不腐。你先吃一片花蕊,再運功調息,之後每隔三日服食一片。花蕊和花瓣生吃就行,葉子和根睫制成藥丸。」
郁千雪依照冷司陽的吩咐,摘下一片花蕊吃下,頓時從丹田鼓出一股溫熱,向四肢百骸涌去,身體越來越熱,非常難受。
「閉目調息,平心靜氣,神似內斂!」冷司陽威嚴喝道。
郁千雪盤膝于床,按著功法的要領將體內熱氣一點點的朝經脈匯集,再一點點的向丹田納去……
如此的循環往復,一夜過去,院里傳來雞鳴。
郁千雪從冥想中醒來,只覺得全身靈力充沛,說不出舒服。
「恭喜你直接跨過第二層,進階練氣期第三層。」冷司陽的聲音隱隱透著一縷欣慰,接著又道︰「快去洗洗澡吧,真臭死了。」
郁千雪本以為進階到練氣二層,一听是第三層正自歡悅,直到听了冷司陽後面那句才發現自己滿身油膩,確實是臭的要命。原來修士到了關鍵性進階後能把體內一部分的穢物逼出來,以保證體質的純淨。
她掩著鼻子找來浴盆,召來引水術,轉念一想進階後不是能使出火球術嗎?便按照口訣掐了個法訣,一連幾次方奏效,火勢熊熊很快把水燒熱。
正要月兌了衣服洗澡,忽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真是粗心,以前洗澡的時候為什麼忽略了。
「冷司陽,你不會偷看吧!」郁千雪懷疑的問道。
「我是你師父,要懂得尊重長輩。」腦海中的靈魂不悅道。
「好吧師父,你不可以偷看哦。」
冷司陽冷哼了一聲︰「本尊活了幾百歲的人什麼樣的絕世美人沒見過,你那扁平的身材白給我看都嫌污濁了自己的眼楮。」
一頓話說得郁千雪很是郁悶,她只從修真有了靈力後,身體逐漸豐盈,雖不如前世那般凹凸有致,但也差不了多少。不過听冷司陽這樣說,倒是安心了些。左右他不過是個靈魂,沒有實體,跟太監沒的區別,難道還能把自己OOXX了不成?
她又不是沒跟男友上過床,何必去學那些不因世事的小女生?就當冷司陽是個家具,是塊抹布,是平面圖形……
郁千雪月兌了衣服,跳進浴盆里,舒舒服服洗了起來,開始還抹不開,後來完全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