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電話是丁芷若打來的,這小妮子約張卯出去逛街,雖然張卯能夠找出一萬個理由不去,但是他沒那個膽子,丁芷若要是發起火來,那可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爛,怎一個恐怖了得。
所以,張卯忙完楊天成的事情就朝著與丁芷若約定的地點去了。
「張卯……」丁芷若有些生氣,「你怎麼又遲到了?」
「厄……大小姐,我可是很準時的,你看看表,還差一秒八點四十!」張卯掏出手機在丁芷若面前晃蕩了兩下,振振有詞。
「哼哼!」丁芷若撅起小嘴,一副不滿,「我說你遲到了就是遲到了,怎麼你還不願意咋地。」
「我的姑女乃女乃,我錯了還不行啊!」張卯見丁芷若一雙眼楮瞪得溜圓,連忙露出一副賠笑的神色,「嘿嘿,芷若,我們今天買什麼?」
「哼,別轉移話題!」小妮子也不顧周圍有多少人,擰了一把張卯的胳膊,然後直接挎著張卯的胳膊,嘻嘻笑了起來,「沒什麼要買的,就是家里有些悶,而且下午考試,出來放松下唄。」
「我就納悶了,你說咱們學校為什麼不上午考試,單單下午?」張卯有些郁悶,雖然他不喜歡考試,但此時他覺得考試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怎麼,你寧可考試也不願意陪我逛街?」丁芷若挽著張卯的手已經搭在了張卯腰間,只要張卯點一下頭,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擰下去。
「嘿嘿,怎麼會,我巴不得天天和你在一起呢!」張卯笑的跟一朵喇叭花似的,「我只不過奇怪罷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丁芷若白了張卯一眼,似乎知道這件事情的起因,「這一次模擬考試不僅僅有縣里的領導,更有市里的領導,市領導來的話最起碼都要接近中午了,所以,學校才會將考試安排在下午!」
「市里的領導也來?」張卯驚訝的問,「一個小小的模擬考試竟然驚動市里的領導?」
「就是市教育局的幾個人罷了,畢竟青江一中不是誰都可以隨隨便進去,他們要下來考察一番也情有可原!」丁芷若似乎並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芷若,你想不想去青江一中?」張卯側頭盯著丁芷若俏臉。
丁芷若沒有開口,走了幾步才停下來,轉頭看著張卯,一雙含情脈脈的大眼楮水汪汪的像兩顆大水晶,看的張卯心中一陣騷-動。
「張卯,你在哪里,我就會在哪里!」丁芷若一字一字說道,仿佛在宣告自己愛的箴言一般,讓張卯感動。
輕輕將丁芷若摟入懷中,聞著丁芷若發跡的清香,深吸一口氣,笑著說道︰「芷若,好好努力,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進入青江一中!」
丁芷若猛的抬起頭,眼中帶著迷惑與不解。
張卯豈會不知道丁芷若心中想什麼,想自己一個整日里不學無術,還如跟屁蟲一般跟在丁芷若的身後讓她給自己補習英語,實則伺機揩油的人,說自己要考青江一中任誰都不會相信。
但張卯就是有這個實力,只不過他有自己不說的理由,來自未來的安全套是他最大的秘密,他不能說,有些秘密並非要與自己的親人摯愛分享,只有爛在了肚子里的秘密才能是秘密,畢竟知道的人越多危險性越大,他不敢冒這個險,也不會冒,所以,他輕輕捏了一把丁芷若的小下巴,有些玩味的看著丁芷若,調笑道︰「怎麼,還看不起你家男人啊!」勾了一下丁芷若的鼻頭,張卯繼續道︰「男人最忌諱自己的女人覺得自己不行!」
一听這話,再加上張卯輕佻的動作,丁芷若頓時面布紅雲,讓人禁不住想起了番茄炒蛋,色香味俱全。
這是一個開化的時代,小情侶在街上打情罵俏並不罕見,所以兩人的舉動也未引起尋常人的注意,但是別人不注意不代表有些人不注意。
就在張卯狠了狠心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將丁芷若這小妮子強吻一通時,一聲怒吼打破了兩人心中彼此的默契。
「張卯,你他媽丫的離芷若遠些!」聲音中充滿了極度的憤怒還有一些疑惑與驚詫。
張卯眼底閃過厲色,就連丁芷若都有些不高興,掙開了張卯的雙臂,轉頭看著聲音的來源,怒哼了一聲,「範建,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芷若,你別被這小子騙了,這小子可是花心的很!」範建與一位中年男人並肩走著,中年男人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草,你大爺的,老子和自己的媳婦親親我我,管你哪根蔥,毛都沒長齊的家伙一邊呆著去!」張卯很生氣,後果很嚴重,這話明顯是沖著範建說的,眼角卻有意無意的瞄到了中年男人身上。
中年男人身上帶著一種威勢,那是久居上位的人自然而然產生的威壓,不多這威壓對尋常的小老百姓來說可以,但是張卯在部隊里軍長師長都見過,還會怕一個小小縣城的政法委書記,所以,張卯裝作無所事事的樣子,又補充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範建被張卯這一句話咽的說不出話,只能怒視著張卯。
範德彪听到張卯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古井不波的神色終于露出了一絲狠厲,聲音帶著一股子陰側,「張卯是吧,很好,少年有為,敢和我兒子搶女人,你是第一個!」
「範叔叔,我和範建沒有任何關系,請你不要把我和他扯在一起!」丁芷若很氣憤,什麼叫張卯與範建搶女人,自己本來就是範建的女人。
「哦,原來是範建的老子啊,犯賤他爸,麻煩您好好管教一下您兒子,動不動到處熱弄是非,恐怕早晚有一天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張卯話中帶刺,「郭勝男的事情想必您也知道了吧,讓範建逃過了一劫,但天底下沒有每一次都幸運的事情,所以,請您管好自己的兒子!」
範德彪終于變色,昨晚建設局局長郭福榮給自己打電話,讓他疏通一下將自己的兒子弄出來,錢多少不成問題,之後郭芙蓉就將其中的利害關系說了一遍,但郭福榮並不知道有張卯參與,此時听張卯這麼一說他豈能不震驚。
「原來是你小子害了郭福榮!」範德彪聲音有些慍怒,「哈哈,不錯,果然是少年有為,不過要拿我範德彪的兒子開導,你還女敕了點,小子,我警告你,別他媽的不識抬舉,就算有丁振民罩著你,我也有一萬種讓你死的理由!」
張卯冷哼一聲,他這人向來是吃軟不吃硬,你和他硬踫硬就是那石頭和鐵踫,直到將石頭撞碎為止,帶著嘲諷的回了一句,「那咱們走著瞧,您是縣里的政法委書記,我是一個光頭小老百姓,但請您記得,不是所有的螻蟻都能任人宰割!」
「和我兒子斗,你純粹找死!」範德彪臉色已經極度陰霾,張卯的話句句帶刺,他身為政法委書記何時受過這等氣,今天的氣估計受了整整四十年氣的總和,「我會讓你生不如……」
「叮鈴鈴……」範德彪的電話不適時候的響了起來。
未說完的話咽了回去,範德彪拿出電話看了一眼電話號碼,瞥了一眼張卯,轉身朝著不遠處的車走去,進了車之後才接听電話,而範建很自然的沒有跟過去,與張卯對峙著。
範德彪沒有發現張卯嘴角已經掛上了一絲得意的笑,電話中的內容以及他此時的表情全部落入了張卯的耳朵和眼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