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顆藍色星球 第五章 洛安與賽德星人3

作者 ︰ 何某某

從大湖走到自己住的地方,以賽德的速度,大約是3個盟時。因為帶著弱小生物洛安,今天這段路花了賽德7個盟時,並且,賽德覺得,這是一生中最漫長的7盟時。

一路上,洛安的問題層出不窮。從這里是哪里、J星是什麼、星鯨是什麼一直發展到這里是否有星際之門、有沒有絕地武士、听說過神秘博士沒……當賽德最終了解這些都是洛安那個原始世界一種叫做「科幻劇」的東西里創造出的虛構名詞時,拒絕再回答這類問題。

因為被局限在一顆星球上,所以格外愛想象外面的世界麼?

可以理解。

賽德在幼兒期的時候,也常看著星星幻想那是些怎樣的世界,他那時還不能明白為什麼其他人都如此恐懼坦及特人的再次到來,直到他被迫離開家鄉,才知道那些美麗星星背後的黑暗丑陋。

「請問,你的家還要走很遠麼?」洛安跟在一言不發的賽德身後,氣喘吁吁的問。

「快到了。堅持一下。」賽德看了看明顯想要休息一下的洛安,補充︰

「天黑之後,這片地方到處都是鯨殼蟲,如果你不想被一群蟲圍攻,就走快點。」

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如此弱小,如此無知。

賽德的家,是一架廢棄逃生艙改造的,很隱蔽地藏在一片廢墟地下。他們終于抵達時,天已經黑了,賽德把洛安和彭比蟲塞進去之後,仔細將門口的痕跡處理好,鎖緊艙門。

J星可不是治安良好的地方。

洛安好奇地打量這個不大的「房子」,心情難免有點激動,這畢竟是第一次參觀一個外星人的家,果然都是自己沒見過的東西,灰色光潔的牆壁上還掛著幾張奇怪獸皮。光源是散落在房間各個角落里一堆堆黃色發光顆粒,洛安看了一會兒忍不住發問︰這是什麼?

「鯨殼蟲的卵,有它散發的信息素可以確保不被鯨殼蟲襲擊。你身上也有鯨殼蟲□的味道,不過我不認為你有那麼聰明知道用它防身。」

洛安想起剛來到這個世界時,第一只跟自己親密接觸的蟲子,暗暗慶幸這意外的運氣。

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婚紗,用又髒又臭形容一點都不為過,洛安期待地盯著賽德,心里默念︰你有沒有衣服可以借給我穿,好心的外星友人。

賽德看了看洛安,這只弱小生物的皮膚看起來一點兒抵抗外界攻擊的能力都沒有,天吶,到底是什麼樣的星球才能進化出這樣弱的東西。

賽德一邊將身上的獸皮月兌掉,一邊漫不經心地回應︰「明天吧,帶你出去時找找。」

洛安驚訝地目睹了賽德月兌衣的全過程︰是人型的,果然全身都有小鱗片,沒有頭發麼?頭頂那些看起來很蓬松柔軟的是什麼東西呢,唔,身材不錯,四肢比例跟自己差不多,腿怎麼好像是金屬的…啊,身後有尾巴,好長!咦,前面還有一條短的……哦,那個…不是尾巴吧……

腦袋里又傳來一陣賽德的笑聲,洛安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對方都可以听到!紅著臉扭過頭,想著讀心術真可怕,一邊默念︰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在你的星球,展示身體是讓人不安的行為?……有意思,這倒跟聯盟那些貴族很像。」賽德諷刺地勾勾嘴角,想了想,還是扯過一旁的彭比蟲皮圍在腰上。

「我沒有那麼軟的東西能給你穿,可以肯定,J星上所有生物的皮膚都比你硬得多。」賽德邊說邊把剛帶回來的大條彭比蟲肉丟給洛安「你可以跟這些肉睡在一起,這是軟的。」

洛安疑惑地看看肉又看看賽德,不確定對方是開了一個惡劣的玩笑還是認真的,最後想想覺得抱著肉睡似乎也挺好。洛安把鞋子月兌下來放在一邊——這雙配合婚禮穿的高跟鞋雖然已經掰斷了鞋跟變成平底,但舒適就完全談不上。

賽德忍著笑意看了一會試圖在蟲肉邊找到個舒服位置的洛安。果然養個寵物很有樂趣。雖然這個逃生艙備有睡覺的小艙,賽德還是在洛安旁邊躺下,舒適地枕在尾巴上。

真方便啊,有尾巴,洛安看著賽德睡姿感慨。又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心情還是平靜不下來,關于這個陌生的星球,自己還是有很多的疑問。

「你問吧,想知道什麼?」賽德的心情不錯。

「那個,關于你說的精神力。你們星球的人都是這麼交流的麼?」

「基本上聯盟里智慧等級D以上的生物,都可以使用精神力交流。當然,很多種族更願意同時發出聲音,傳統或者習慣,對于貴族來說,好像叫禮儀。」提到貴族,賽德語氣里有幾分不屑。

「那像我這樣……精神力弱的人,溝通會有障礙麼?」

「呵呵呵,障礙?不,不會有障礙。你這種情況,叫做完全不能溝通。就算對賽德人來說,也不是每一個都能像我一樣發出和接收你這麼微弱的精神力信號。」賽德被逗笑了。

「什麼?」洛安被這個認知嚇到了。

「這麼說,我能跟你說話是因為你比較特殊?」

「當然,我是賽德人。我可以接收D級以下的精神波。這麼說吧,你旁邊的那條彭比蟲,精神力等級都高過你,連它發出的精神信號,都是你承受不了的。」

……洛安被重重的打擊了,果然,我在這里還是食物鏈最底層的生物。消化了一會兒這個事實,洛安期期艾艾地開口︰「難道,就沒有什麼輔助手段?」

「嗯。有些精神溝通能力差的種族,或者是表達力理解力差的種族,會使用輔助器,這玩意兒到處都有。不過……」賽德憐憫地看了眼洛安「能適合你這微弱可憐的精神力等級的,應該沒有。」

洛安徹底沉默了。

賽德想了想繼續說︰「你這種不常見,跟昂羅德的一些物種很像,有文明有智慧,精神力卻很低。我所知的像你這樣精神力等級的,大概只有朵拉仙子和旁及亞多樹,都是昂羅德的植物進化的物種。」

「植物進化?……那它們怎麼是跟其他物種溝通的?」洛安很好奇。

賽德冷哼了一聲︰「其他物種?其他物種不需要跟它們溝通,昂羅德的生物對聯盟里那些有錢人來說,只是高級新鮮的寵物。」

賽德的心情忽然變壞了,起身走回了睡眠艙。洛安此時,也沒有精力關注他的情緒。

丹尼爾,我在這里原來是株觀賞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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