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沒見了,賽德。」Dr.K的目光像是看著一件屬于自己的獵物。
「你看,克里塞德都長大了。他的精神控制力進步得還是很慢,你應該多來教導他一下。」
大小賽德同時皺起了眉。
Dr.K很滿意地欣賞這難得一見的畫面。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那麼,說說你的來意吧。」Dr.K提問。
「我撿到一個小東西,帶去做過基因測定,是從沒見過的物種。」賽德回答。
Dr.K似乎剛注意到房間里還有一個洛安,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興趣︰「寵物販子做的基因測定吧,他們懂些什麼。連變異的薩特幼兒都認不出。」
賽德的心沉了一下,還是補充道︰「我探測過意識,應該真的是從聯盟外星系來的。」
「所以你要把她賣給我麼?還是說,作為禮物?」Dr.K依舊面無表情地問。
「都不是。這只生物跟我交流過,她想做基因改造手術,為了擁有精神力。」
「哦,沒有精神力卻有智慧的物種嗎……」
Dr.K終于有了點興趣,走到洛安的面前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揮揮手指拿掉了她頭上的精神鎖。
上一秒還茫然微笑的洛安,在精神鎖被拿掉的瞬間,猛然感受到從面前這個人身上散發出的強大壓迫感。不同于之前的頭痛欲裂,而是一種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恐懼感,仿佛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危險快跑,可卻像被石化一樣動彈不得。
太可怕了。洛安驚恐極了。
賽德上前扯過Dr.K手里的精神鎖,重新給洛安戴上,有些憤怒地瞪著這個冷酷的瘋子︰
「你想殺了她麼?」
「這麼微弱的精神力……有趣。」
Dr.K臉上浮現出一絲或許可以稱之為笑容的表情。
克里塞德從清理工作中抬頭看了看,起身走到檢測儀前開始連接——Dr.K露出這種表情,說明他對賽德帶來的東西非常感興趣了。唉,賽德這個笨蛋!
洛安還沒有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就被放進了像個透明管子一樣的檢測儀,不同顏色的光線在周身穿梭閃爍,交替帶來一陣陣酥麻和刺痛。
Dr.K看著一項項快速出現的檢測數據,目光漸漸變得欣喜狂熱。
這真的是個沒見過的物種!非常特殊!
賽德注意到他的變化,忍不住為洛安擔憂了,這個瘋子不會真的把她解剖來研究吧。
想到這個,賽德開口提醒Dr.K︰「這個小東西是我的,我願意讓你提取一小部分基因樣本作為改造手術費用,其他的損壞都是我不能接受的。」
「賽德賽德,你真是撿到了一個奇妙的東西。」Dr.K依舊盯著數據感慨。
「那麼,我能得到你的承諾嗎?讓她擁有精神力,並確保她活著走下手術台?」賽德很不放心。
「什麼?哦,精神力改造……」Dr.K盯著測試儀里的洛安看了一會兒才回答︰
「放心賽德。我可以做的,遠遠不止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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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浮在培養艙里,這是種很奇妙的感覺︰
生平第一次感受引力不再拉著自己向下,而是好像固定在了這個大容器的中間,無論自己向哪個方向運動,最終都會慢慢地回到這個中心位置。
這真的很神奇很有趣。
如果不是已經在這里未著寸縷地飄了一天,洛安的心情一定還是愉快的。
展示品洛安幽怨地盯著培養艙外的Dr.K,他維持著不停在另一台儀器上記錄的狀態也已經一天了,偶爾還狂熱地盯著自己看——賽德說得對,這是個瘋子,或許還是個變態。
啊,一個瘋狂的變態,並且他踫巧正是你的醫生。還有什麼比這更糟麼?
有!就是回不去地球。
被改造——活下去——回地球。洛安制定的外星生活目標簡單而堅定。
此時的Dr.K終于完成了一系列復雜的檢測和分析,確認了結果後不由生出一陣幸福的眩暈︰這只生物的基因組非常非常的原始,難以置信這樣簡單的基因結構,是來自一個人型有智慧的生物,太矛盾太神奇了,無疑說明這個物種的基因編碼效率非常高,簡直就是一張自己夢寐以求的潔白畫布。
Dr.K看著洛安,臉上浮現出夢幻般的期待神情,腦中快速地設想著要如何改造她……最好先刪掉基因組中那些明顯無用廢棄的序列,將冗余基因剔除,然後就可以盡情地發揮了。
雖然培養艙里溫度適宜,洛安還是在Dr.K的注視下打了個冷戰。明知賽德听不到,洛安仍心中默默召喚︰賽德,你在哪兒,這個人看起來好像很想把我吃了,越來越可怕了。
…………
賽德此時在研究室外來回踱步,最終還是忍不住推門走了進去——雖然Dr.K不喜歡被打擾。
「Doctor,分析出結果了麼?」
賽德看了一眼培養艙里的洛安︰很好,還活著,還很完整。放下心來對著Dr.K婉轉地補充︰「我是說,已經15個盟時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吃點兒東西?」
「謝謝,我並不餓。」Dr.K看起來心情很好,甚至不介意賽德的突然闖入。
「那……順利麼,可以改造嗎?」賽德有些忐忑。
「順利不足以形容。賽德,這簡直是個奇跡。」Dr.K非常滿意對方給自己帶來的這份驚喜,繼續道︰「謝謝你把她帶來我這里。我就知道,當年救下你真是太正確了。」
听到這樣的表達,賽德了然這意味著什麼——這個無恥的人又要對自己提出要求了。
果然,Dr.K露出了一個勉強算是親切的表情說︰
「賽德,不如你把她留在我這里一段時間,讓我可以更好地……照顧她。」
丹尼爾,我就要落在外星怪醫的手里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