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奧古的泰坦人終于醒了。
洛安沒有給他任何機會跟古娜對口供,听說他醒來,第一時間趕到身邊詢問。
泰坦人奧古還很虛弱,皮膚遍布著大小傷痕並沒有完全恢復,頭發的顏色有些灰暗。但魁梧壯碩的身體上,遍布周身的紅色紋路勾勒出明顯的肌肉輪廓,顯示著這是個有著堅韌生命力的種族。
他治療中第一次睜開眼楮看到已經被冰冷地告知了處境,所以現在,他努力打起精神,嚴肅認真回答洛安的問題︰
「……我知道他。馴獸師‘微笑的賽德人’很有名。他很強,在競技場生存了十幾年。」
奧古的聲音和五官一樣,透出一股戰爭中捶打出來的堅定。
「我不是問這個。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
「這個賽季我只見過他一次,是在賽季結束前一周。」奧古回憶了一下補充︰「應該是比賽中馴服的斗獸戰死了,他當時正把它拖去廢棄區。」
洛安心里一緊︰「那賽德呢,他有沒有受傷?」
「距離很遠,我看不清楚。我認出他是因為,他是唯一一個會親自把戰死的斗獸送到廢棄區的人。」奧古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敬佩的神情。
「為什麼他賽季結束還沒回來?你知道嗎?」雖然明知希望不大,洛安還是忍不住問。
奧古思索了一下,賽季結束沒有回來的人,一般就意味著已經死了。就算是最強的人,也有可能在殘酷的比賽中失去生命。但看到洛安期待緊張的臉,奧古謹慎地回答︰
「我並不清楚。但我半個月後會出發去競技場。可以幫你找找。」
免不了失望,洛安還是安慰自己,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賽德肯定還活著!
洛安抬頭看看Dr.K︰他听了自己與奧古的對話後,臉上仍是一片波瀾不驚。果然是個冷酷無情的家伙,洛安遷怒地想著,轉身去找克里塞德商量。
廚房里,克里塞德心不在焉地準備著晚飯,看到洛安跑過來,假裝漫不經心地問︰
「那個泰坦人醒了?他說了什麼有用的沒?」
「他在賽季結束前一周看見過賽德,但不知道他為什麼沒回來。」洛安悶悶地回答。
兩個人一起沉默了一會兒。
「你不用太擔心,那個家伙打了十幾年競技場,他很強的。」小賽德人像是在安慰自己。
「克里塞德,我不想就這樣在這兒等消息,那個泰坦人下次從競技場回來至少還要3個月,我等不了那麼久。賽德走時答應我5個月就會回來,現在,肯定是發生什麼意外狀況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Dr.K對你的研究還沒有完成,他不會讓你去競技場的。」
「他的確不同意……但是,他能去競技場抓我回來麼?」洛安忽然想通了。
克里塞德瞪大了眼楮︰「你是說……你要背著他偷偷去?」
「沒錯。我想過了,既然他還要拿我做研究,應該不會因為發怒殺了我吧……不管怎麼樣,我要先去找到賽德!」洛安下定了決心。
「嗯……可是,競技場很危險,你對那里的情況也不了解。」克里塞德不想洛安去冒險。
「那個被我打敗的哥達也去打過競技場,不是也活著回來了?我起碼比他強……對了,競技場的情況什麼的,也可以從他那里問出來。」
接下來的幾天,洛安在Dr.K的精神力學習課上更用心了,認真詢問了不少使用精神力的技巧,並且假裝出一副對自己將要擁有的精神力武器無比神往期待的樣子。
每天剩下的時間,洛安經常守在門外對不幸經過的人找碴挑釁,為自己累積戰斗經驗。
這讓區的恐怖傳說又增加了幾個女性版本。
算著日子,差不多快到要出發去競技場的日期了,洛安找了個出去采購的理由,拉著克里塞德打掩護直奔泰坦人的山洞。
很意外,只有哥達在山洞里收拾裝備,這只大熊一樣的泰坦人已經基本恢復了健康。洛安對著他盡量友好地笑笑,開始拉著他「談心」︰
「你們就要走了,我還想多知道一些競技場的事情,你說給我听听。」
「……你想听什麼?」哥達下意識模模受傷的手臂,想著這個實力恐怖的家伙,笑起來都可怕。
「比如,規則之類的,如何報名,怎麼晉級,比賽時要注意哪些?」
「報名就在每個運輸點,登記名字種族然後就會被送去競技場。晉級……如果每場對手都死了而你沒受什麼傷,這種可以在一年之內晉級,不過也不全都這樣,像我就因為是泰坦人,可以直接打中級比賽。至于比賽注意……注意別死了。」
哥達斷斷續續地回答完,有點兒疑惑地看著洛安問︰「你也要去競技場嗎?」
「哦,不一定。」洛安含糊回答。「還有,那個競技場賺點數買自由的規則,你詳細說說。」
「初級比賽100,中級比賽500—1000,高級比賽2000—5000,比賽贏了就會記錄到你的儲存卡,累積到5000000聯盟幣就可以走了,不過競技場每年能走的人也就一兩個,都要打十幾年。」
在交易市場買過東西的洛安清楚,五百萬聯盟幣是個天文數字。按照生活用品的價格估算的話,差不多1聯盟幣1英鎊。不過據說J星的物價水平比別處高很多,所以實際比例可能更高。
洛安不認為在地球都稀松平常的自己,到了外星就能突然生財有道,這筆天文數字的贖身費不知有生之年能不能賺出來。洛安心事重重出了山洞,對等在外面的克里塞德發問︰
「你說Dr.K的錢是從哪里來的?他為什麼一直待在J星不離開?」
克里塞德被問住了︰「……我出生之後就跟他呆在這兒了,他之前的事情我不清楚。」
看著克里塞德有點兒茫然的稚女敕小臉,洛安生出了幾分同病相憐之感,豪爽地拍拍他承諾︰「你放心,如果我能離開,一定帶上你逃離大魔王。對了,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克里塞德繼續茫然,這是個從沒想過的問題。
洛安見狀不由暗自感慨他真是被Dr.K豢養慣了,算了,等能離開的時候再說吧。
「你慢慢想想這個,現在我們去交易市場,拿大魔王的錢給我買些裝備。」
交易市場里逛了一圈,洛安買了一口袋能量堅果,挑了兩件比較符合地球審美的獸皮衣服,又在一家武器店里半買半搶了兩把精美短劍,一把是半月形另一把像匕首。把玩短劍走在回去的路上,洛安想,這也差不多算是「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吧,真有點兒木蘭從軍的意思。
到了Dr.K的家,洛安把以前交流用的寶石和賽德送的衣服偷偷運到廚房一起打包好,想了想又把日記和Dr.K給的百科全書也塞進去。克里塞德做了不少肉干果干給洛安帶著,又提出想為她再做幾個面包。洛安趕緊拒絕,嚴肅聲明自己不是去春游,而且競技場是有食物提供的。
就這樣,出發的日子終于到了。
早上起來,洛安還是先乖乖去Dr.K那里報到,常規檢查和精神力訓練都結束後,洛安表示想出去找人打架繼續練習。Dr.K當然沒有反對,自負的他不會想到這個實驗對象有勇氣逃離自己。
洛安壓抑興奮心情平靜走出研究室,一路小跑到廚房,月兌下白袍子換了一身昨天買的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