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閉上眼等待的時候才會覺出時間的漫長,因為听覺的加強,耳邊的響動都被擴大。我能听見忽忽的風聲,和不知道撞上什麼的巨響……
為什麼會有巨響?我疑惑了,莫非是這個干尸跳得太高一不小心撞天花板上了?一睜開眼,我就看到干尸齜著牙的惡相,空洞的眼楮對著我這邊,但身子卻警惕地向後退去。
難道魏莊來了?
我驚喜異常,正要四處查找,就發現一個怪相。原本雪白的牆壁都變成了污黑。準確說來只有以我靠著的地點為圓心,半徑一米左右的區域是白色的。黑色的水攤在牆上,我轉頭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了兩只小眼楮,還對著我眨了幾下。
我也眨巴眨巴了眼,呆了。
這……這水居然有眼楮?!
太坑爹了吧!我感覺自己的面部神經已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尤其是嘴部,已經扭曲了。
「嘰!」那個黑水忽然叫了一聲,一點一點地湊近。那雙眼楮不斷被放大,就像是一雙貓眼。但是……為什麼水會有眼楮?為什麼水還會嘰的一聲叫起來?為什麼連這個水都不是個正常玩意兒?!
「滾開!」嘶啞的聲響傳來,嚇得我立刻扭頭看向那具干尸。情況太詭異了,讓我都忽略了眼前的這個敵人。
那具干尸雖然沒有眼楮,面部也朝著黑水,但我就是能感覺對方如針刺一般的目光。他有些煩躁地在那邊來回走了幾步,怒道︰「老家伙沒有讓你保護他!」
身邊沒有聲音,但我看到了黑色的水伸出了觸手,在我的面前圈出了一條弧線,水飛快從這條弧線向上下伸展,凝聚成牆。那干尸見此情景,立刻猛撲了過來。水的觸手甩出,將他撞向一邊。很快,我的視線就被擋住了。就像是身處一個箱子里,只有頭頂有一圈光亮傾瀉下來。我震驚得上前一步,想觸踫一下這水究竟是水還是怪物。手緩緩抬起,我忽然感覺有些興奮,外加無比的緊張。
「嗷!」一種類似于野獸的咆哮響起,面前的水壁波動,我幸虧先一步後退才躲過了那具干尸的攻擊。那具干尸並沒有突破水的屏蔽,但就像是人撞在晾起的布上面一樣,面部會被勾勒出來。那具干尸大張的嘴差一點就咬上了我的臉。我嚇得連喘粗氣,還未平復就听到一聲尖叫。
「嘰!」是那種極為痛苦的尖叫,而發出這個聲音的是我面前的水。忽地臉上一疼,那干尸的手竟然伸了進來。黑水將我圈住的空間陡然加大,才沒有讓他進一步地殘害我的臉。但是那只手臂縮回去的時候,一股透明的液體竟然從黑水中飆出,灑了我一臉,還帶著腥澀的味道。
莫非這是黑水的血?
這時,黑水安靜了下來,水壁不再出現波動。我緊緊地盯著四周,害怕哪一邊又忽然伸出一只手。
但是你永遠不知道命運會給你安排什麼內容。
大明的尖叫聲響起了。
「啊!別過來!」這個聲音因為太高都變了調,跟個女人似的。但我笑不起來,連呼吸都停止了。這太殘酷了!眼睜睜地听著朋友被怪物摧殘。
「大明!」我痛呼一聲,是因為心疼。下一秒就是因為真痛了。一個人被水吐出來砸我身上,讓我的後腦勺與身後的牆壁親密接觸了。
「沈……沈曦!你居然還活著!」大明一見我,兩眼就放光,像個無尾熊一樣把我抱住。「操!太恐怖了!快把我打醒,快讓我從噩夢中逃出去!」
我心里復雜,都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說了。只听外面尖叫連連,卻不是黑水的,而是那具干尸沉悶地申吟。突地,黑色的水壁上出現了一個白點,那是一只人手,縴細蒼白。我心中一喜,暗想一定是白玄來了。這時,手揮動了一下,水壁就像是自動門一樣地打開。
我原本滿臉的喜色都不復存在。什麼《行尸走肉》《電鋸驚魂》都是電影,你以為你看過了這些就能面對重口味,那是因為你沒有親眼見過。
骨頭已經扭曲的干尸在地上抽搐,空洞的眼楮還是對著這邊,那種聲帶被切割後的吶喊從他嘴里發出。但這都不算什麼?因為我面前的是魏莊。
他是一個渾身流著鮮血的魏莊。他的耳朵沒有了,鮮血從傷口滑到腮邊,從下巴尖滴落。接著是腿,忽然化作齏粉,讓他倒在了地上,只能一點點地向這邊爬行。鮮血從他口中流出,他對著我伸出了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慢慢地湊近我的臉,但這時,他的手臂也碎掉了,一下子變為塵土。他的身體攤在我的腿上,努力地抬起頭。他的嘴巴里沒有舌頭,說不出話來,眼球也從眼眶中掉落。
我忽然覺得他好像在經歷他死去前的情形。兩行血淚從他的眼眶流出,身體從腿根那兒開始變成白灰。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這樣就會死去,但是我心里面難受。這太驚悚了!真的就像是死亡一樣。
而我……做不到見死不救!
我只能低頭,親上了他的嘴唇,在他的胸口都已經化作粉塵的時候,用力地把他的肩膀抓住。
魏莊不該停留在這個世界上,但他應該被超度,而不是像這樣。如果非要用一個比喻來形容,我覺得那是魂飛魄散。我閉上眼楮,用力地對著他嘴里吹氣,不知道這樣管不管用,但這是我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
忽然臉上的傷口被人按住,我痛得睜開眼楮。魏莊的眼球已經回到了他的眼眶,但那紅色的血痕還在。他的眼里神色莫名,黑色和紅色看起來很恐怖,但我卻移不開眼。這就像是一種交流,而不是在施救。
我的嘴移不開,只能用眼神傳達我要救他的決心。當然這也包含了我的私心,最好他被我無私奉獻的精神所感動,然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但是他閉眼了,然後手一伸將我的頭按住,一個翻身就把我壓在了冰冷的地板。也因此我看到了他身後表情非常可笑的大明,恨不得全身都貼在牆上的樣子。
我正心里悶笑這個人的慫樣了,頭就被人撥弄了一下,是魏莊,他對上我的視線,才又將眼楮閉上。我無語了,難道這明明是我被吸收生命力,都要我全部集中精神才行?
我也就專注地看著魏莊,順便透過他的身體看一下天花板。可不得不說被他吸收生命力真的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情,這或許就像是吸毒,明知道有害,但就是舒服。幸好我是個意志力堅定的人,絕對不會對這種自殘的事情上癮。
……
我忽然覺得這個施救有點長了,連大明都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像看動物一樣的圍觀我了,魏莊還沒有結束。不僅僅沒有結束,他……伸舌頭了。
為了保持那個生命力能從口中流出,我也沒有閉嘴,所以此時他在我嘴里攪動著的感覺就讓我覺得變了味了。我也不是個純潔的人,肯定不會是都27了連舌吻都沒有進行過的出土文物。
這時候的情形怎麼感覺怎麼都像是舌吻……
魏莊還一只手摟住我肩膀一只手模我腰?!
我腿中間的小兄弟還告訴我有一個硬邦邦的物體在頂著它!
我不能忍了。
既然魏莊都好手好腳了,我也大力地掙扎起來。但魏莊太惡毒了,他居然一把抓住了我的小兄弟。我又羞又怒,轉頭先看看大明,發覺他竟然跪在地上,頭抵著地面,雙手在地上使勁,像是要掙月兌一般。
我不敢去抓魏莊的手,怕掙扎間傷著我自己,要知道那兄弟可是相當脆弱的。只能抓著他的手臂往外拉,另一只手大力地拍他後背。
但他實在是太狡詐了,居然讓自己的身體不再是實質,我那手要抓只能抓空氣,要拍只能拍我胸口啊!
我認清了現在的形式,知道掙扎是沒有用的了。既然不能避免,那就享受吧。要知道我都好久沒有性福過了。
我一放棄掙扎就覺出舒服來,魏莊那手藝還真不錯啊!不一會兒就弄得我臉紅氣喘,呼吸不穩。褲子被他扒了下來,沒事兒,反正我也躲不了。
他的手指在按菊花,沒事兒,反正也不是第一回。
屋子里進來兩個人了,還是楚御和白玄。沒事兒,反正楚御是我發小,白玄……
我操!這兩個人怎麼來了?!
我瞪大雙眼,想要叫停,但是嘴被魏莊堵住,我只能哼哼。楚御怒目充血,提著旁邊一根凳子就沖了上來。
不要啊!楚御,停!
但是這哥們兒沒有听見我的心聲,那凳子就直直地穿過了魏莊,砸向了我的臉,一定給我毀容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