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廠花還是個馴獸師
原本就不愉快的心情自被常言笑那家伙強吻之後更加煩躁，馬小琥在宮殿外頭溜達了一圈讓大大小小的妃嬪太監宮女跪倒了一地就是不回去乾清宮，溜達完之後就直奔西廠集中營去找那個寄存在大檔頭身邊的老祖宗，順便又讓大大小小的番子跪倒了一地。
「哥。」撤掉了所有人免除他們膝蓋受罪，馬小琥抱著老祖宗尋求安慰，所謂在外面受了欺負就找家長，大概就是用來形容馬小琥的。
被馬小琥抱著的老祖宗依舊一聲不吭，不過他那自發曲起回抱馬小琥的雙臂讓旁邊那賴著不走的大檔頭怒目側視。要知道老祖宗在大檔頭這里是踢不動罵不應打不聲整一塊木頭，害大檔頭還得為他的死尸身份而處處掩飾，現在倒好，看見馬小琥來了就不扮演死尸了，死尸也會像正常人一樣動，曲手彎腰弓足樣樣齊全，真是有能耐！
「皇上，請注意儀容。」說著客氣，手下功夫一點兒也不客氣，大檔頭將老祖宗從馬小琥懷里拉了出來然後像扔包裹一樣扔一邊兒去。
「這里就只有你，再說還不都是你的人，怕什麼被人看見。」懷里空了的馬小琥不樂意了，瞪了大檔頭一眼就朝著老祖宗走過去。
「那請皇上注意安全。」大檔頭說得那個咬牙切齒，伸手拉著老祖宗的後衣領不讓它靠近馬小琥。
「啊？哦。朕差點兒忘記了，呵呵……」馬小琥看著老祖宗那好不容易縮回去的僵尸牙又伸了出來，頗為之不好意思地對大檔頭笑笑。
「進良，辛苦了。」
「皇上也知道屬下辛苦啊。」大檔頭涼颼颼地拋了一句。
原本只是意思意思的馬小琥听到大檔頭竟真的跟他抱怨，他臉皮厚地模模鼻子然後就當沒听見。
……
「皇上要賴到何時？」
這里怪不得大檔頭呱噪，因為馬小琥在人家西廠集中營里一呆就是兩三個時辰，什麼都沒做就光把頭枕在老祖宗的大腿上打瞌睡。
這里是西廠不是別的地方，冒牌皇帝在這兒就變相把人全都趕了出去。妨礙他們辦公還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嚴重麻煩到了大檔頭。看著馬小琥枕在老祖宗大腿上睡得正香，而那個僵尸牙伸得老長只差要流口水的老祖宗則兩眼發直地盯著馬小琥那雪白的脖子看，然後原本坐得筆直的腰則越來越低，直至大檔頭動手將之掰直了它才稍稍收斂一下牙齒。正襟危坐的姿勢沒保持多久，又禁不住漸漸彎下腰，如此周而復始，氣壞了不得不站在旁邊看著的大檔頭。
大檔頭生氣是有理由的，別看馬小琥膽小又怕事頗讓他瞧不起，該他怕事的時候他偏偏就不怕了。明知道老祖宗一直覬覦著他的血，還敢膽子長毛賴在它腿上睡覺，這不是存心給他添麻煩嗎！如果不是因為馬小琥對督主很重要，他由得他去死好了。
「還在睡嗎？」
「督主，」說曹操曹操就到。大檔頭把老祖宗的腰掰直之後給走進來的雨化田行禮。
「是。」大檔頭那個遲半拍的‘是’字回答得牙齒咯咯響，因為馬小琥根本就在裝睡，要不然他早就將頭枕大腿手抱胳膊的馬小琥弄下榻了。
至于那真的在裝睡的馬小琥眼楮雖然是閉著的耳朵卻豎得老高，听見雨化田說了一句話久久沒有出聲，心里面撓著又不敢睜眼偷看。直到鼻子聞到熟悉的氣息，馬小琥已經在雨化田臂彎里，讓裝睡的馬小琥不敢再抱著老祖宗的胳膊，只能繼續閉著眼楮由得雨化田抱著他往外走。
盡管外頭已經天黑了，雨化田走的又是屋頂捷徑，但在雨化田臂彎里裝睡的馬小琥感覺丟臉透了，因為白天里那些被他稍稍整了一下的暗衛們全都睜著一雙雪亮的大眼楮在圍觀他。問閉著眼楮的馬小琥為什麼知道，因為他們八卦得出了神連身後的冤魂都飄過來圍著他指指點點了，這讓馬小琥能不知道嗎！
幸虧雨化田的輕功有夠好很快就到達了乾清宮，可已經被放躺在柔軟龍床的馬小琥並不覺得輕松，因為雨化田把乾清宮里的人都撤了，這就意味著逼供即將開始。
「為何生氣？」果不其然開門見山了。
馬小琥眼楮依舊閉著就是不理睬雨化田，當听到雨化田說要讓萬貴妃過來看看時，被嚇得立即睜開眼皮的馬小琥看到雨化田那雙黑漆漆的眼楮正不偏不倚看著他不禁心底發虛。
「今天為何生氣？」依舊很有耐心地重復問題，只是那雙看著馬小琥的眼楮里頭耐心可沒有了。白天里由得他在外面瞎逛，可不代表著雨化田會允許馬小琥不明不白地繼續慪氣下去。
「沒有生氣。」馬小琥翻轉身拿對著他繼續睡。
「真是翅膀硬了。」雨化田搭在馬小琥肩膀上的手大力得好像要將馬小琥的胳膊當手撕雞翅一樣撕下來。
「朕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很重要嗎？你不是一早就打定主意不讓朕踫女人嗎？派常言笑來試探朕簡直就是月兌褲子放屁多此一舉！」馬小琥惱怒地拂開了雨化田的手。
手被拂開，脾氣不怎麼好的雨化田因著馬小琥這一番話而微眯起了黑眸。
「你認為常言笑是臣派去的？」這回反倒是雨化田忘記說皇上了，不知是故意還是忘記了，相比較起來那個馬小琥明明氣暈了頭都還記得朕。
「不是你派去的是誰派去的？素慧容那麼高的武功竟然能坐視朕被侮辱，除了受命于你還有什麼？別把朕當傻子，能夠在皇宮里出入自由的要麼是絕頂高手，要麼本身就是皇宮內部的人。」猛然反身死瞪著雨化田。太過氣惱雨化田的所作所為，馬小琥就像是一個被主人傷了的二貨哈士奇一樣逮著褲腳就咬。
「怎麼知道素慧容會武功？」雨化田真真是好奇了。
「你管朕怎麼知道。」馬小琥就是生氣了，顧不得雨化田之後會怎麼處罰他反正罵完再說。
「常言笑不是臣的手下。」被馬小琥冤枉的雨化田笑了起來。
「敢做不敢認，這可不像西廠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雨化田。」狠狠地鄙視了他一眼。
至于那被鄙視的雨化田則伸出那索命無數的白細手指在馬小琥脖子上摩挲，曾經那兒有個很明顯的吻痕，而明顯馬小琥也記得，經過雨化田這麼一模，讓馬小琥又是氣又是尷尬，卻並未發現雨化田的眼楮是在看他那有些破皮的嘴唇。
「沒錯，臣是沒讓素慧容出手，但常言笑的確不是西廠的人。」他的人不會不按命令行事。
「不是西廠的難道是東廠的？要不是朕還會點兒保命功夫早被他吃了。」听到雨化田否認，馬小琥又氣得想咬他的手指。
「皇上會武功？臣怎麼不知道？」雨化田知道馬小琥是完全不會武功的。
「你，」馬小琥怒瞪著雨化田的馬小琥在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之後你了半天也干脆豁出去了，他那麼愛控制就讓他控制個夠。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到底是干什麼的嗎？自己仔細看好了。」馬小琥當著雨化田的面單手結印。
雨化田感覺到身體突然擠進一陣冰寒入骨，而這凍得人無法動彈的寒意似乎要將自己擠出身體，心中驚駭之下，運轉全身內力的雨化田暴怒中竟也將那股寒意逼了出去。
「BOSS就是BOSS，竟然這麼快就搞定了那厲鬼。」看著雨化田不到一秒就恢復原態，馬小琥不甘心地嘟囔。當然，這與他損了身體根基也有關系，以後也只會慢慢變成……
「厲鬼？」經常觀察馬小琥的雨化田大致了解BOSS的意思，只是他說的厲鬼正如他心中所猜測的那樣麼？
「那次皇上替臣驅趕的就是麼？」
「切……原來你早就知道。」馬小琥撇撇嘴，結著印伸手一揮又雨化田身後的厲鬼驅散了。
「為何這麼做？」明顯感覺到身體一輕，平日里只是猜測的雨化田也明了馬小琥這是在干什麼不由得眼神有些異樣。
「你天天殺那麼多人，你不難受朕被它們壓得難受。」每天不得不由著雨化田陪睡的馬小琥哪里是為了雨化田，他是為了他自己。因為缺了魂魄身體就像是空了的殼子，那些沒有軀殼可以附身的阿飄們當然會對他流口水了。
「原來如此。」雨化田了然，解了外衣也一同躺了進床。
「不得不說皇上猜中了。」在馬小琥以為雨化田睡著的時候他又冒出了一句。
「猜中什麼？」不知不覺中眼楮黏在雨化田側臉上的馬小琥模不清雨化田的意思，想了好久才突然間頓悟。
「常言笑是東廠那邊的人？！」
「專寵的妃子已經選好了，就素慧容吧。」雨化田不管馬小琥那求知若渴的逼問眼神只顧著自己說些風牛馬不相及卻又與馬小琥息息相關的事。
「吶？」馬小琥眨巴著眼皮一時間接受不過來。
「為什麼是她！」換誰都好啊！看素MM明顯是女同，要是演戲途中那些不得不裝親密的動作讓她厭惡得罪了她自己豈不是沒好日子過？
「她不夠美？」
「美。」馬小琥不敢昧心說話，讓素慧容听見那還得了。
「武功不夠高？」
「高……」就是太高了才把自己和督主的小命玩完。
「那為何反對這還是皇上的主意。」雨化田漸漸會考慮馬小琥的立場，但僅限于考慮，依舊還是他說了算。
「朕肚子餓了……」馬小琥干脆就能拖就拖。
「沒飯吃。」雨化田那微眯起的眼眸怎麼看怎麼像是在奚落馬小琥。
「為什麼？朕今天一個‘我’字都沒說。」看來沒飯吃比素慧容更恐怖，看馬小琥都被嚇得從龍床上扎起來了。
「那皇上說說今天都做了什麼？」
「……」完敗。
可餓肚子實在睡不著，在龍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久，看旁邊那雨化田睡得正香完全沒有起來要傳宵夜的意思，沒飯吃的馬小琥默默地爬起來縮在一個角落里瞎鼓搗，鼓搗完之後就灌了自己一大壺熱茶睡覺去了，至于那不知身處何處的常言笑一連幾個晚上都做惡夢被厲鬼壓那不關他的事，反正他就只許諾了那個厲鬼折騰夠七天七夜就幫他超度。
作者有話要說︰此壓真的是那種壓，小馬同學有時候也是挺睚眥必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