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軍的坦克即將駛上石橋,殷勤的哥倫比亞士兵,馬上給橋上打燈照路。沒想到,正好清楚地照見,羅二打倒了工兵。
橋兩邊的碉堡上,打燈的士兵大聲地驚呼,有的開始咒罵,有的則竊喜。由于國內的內斗,這些各地抽來的士兵,有的原本打得死去活來,突然組團參戰,表面上團結,實際暗斗不斷。見私斗開打,哄叫起來,場面熱鬧。
羅二可不知道這些,蹲在工兵的尸體旁,眼前是轟隆隆的坦克,身後是奔過來的士兵,急了眼,舉槍就打。
羅二不傻,8發子彈打向了跑來的士兵,他不相信7.62的子彈能僥幸打穿坦克的裝甲。
「呯呯……」,急促的槍聲,把敵人給打醒了,原來不是自己人。橋兩邊朝外側警戒的1919A6式重機槍,紛紛調轉槍口,7.621式重尖彈,以每分鐘500發的速度潑向石橋。
「呯呯……」大雨似的子彈,打得石橋上碎屑亂飛,把羅二死死壓在橋欄桿下面。敵人改造加寬石橋時,大概太倉促,欄桿基座沒清除,留下了30C高的石台,救了羅二一命。
這時,敵人坦克分隊引導車,已經駛上了石橋,發現偷襲的人趴在橋面,不屑開炮、弄槍,加大油門,「轟」地碾壓過來。
羅二終于覺悟了,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這回是濕透了。干一個是一個吧,趁著1919A6更換250發布彈帶的間隙,一把抓起身旁的起爆器,縱身跳下石橋,手捏把柄狠狠插下一擰。
「轟….」幾個炸點同時響起,驟起的沖擊波,把跟前的羅二,象拍蒼蠅,猛地拍飛了起來,掉進湍急的河里,轉眼消失不見。1919A6並沒罷休,雨點般的子彈瘋狂撒進河里,攪起一團鮮紅。
大力見羅二混了進去,退回到離鐵絲網十米的草叢里,遠遠地監視著。
警報響起的時候,也嚇了一跳,以為羅二暴露了。當看見燈光下,羅二裝模作樣地站在橋上警戒,好笑之余,只能嘆服他的膽大包天。
正在為羅二的撤退發愁時,情況突變,橋上槍聲大作。緊接著,就看見羅二跳下石橋,隨後就是驚天爆炸。
遠遠看見羅二僵硬地在空中滾動幾下,掉進河水消失了,大力臉色一變。再次後退二十幾米,順著河水流動的方向,狂奔著追去。
從小玩水的大力知道,這天氣,水里溫度太低,人在水里時間稍微長了,馬上會僵了,沉下去就徹底完了。
磕絆著跑過一個轉彎,前後就是看不見河里的動靜,急得大力直喊,「完了,完了。」
朦朧的月色下,欲哭無淚的大力突然看見,在河邊,趴著一個黑呼呼的身影,緩緩爬向草地;旁邊,一雙綠油油眼楮,正盯著自己。
「大灰?」試探著腳了一聲,那森然的眼神轉為平淡,讓大力驚喜萬分。
找不到羅二的氣味,讓大灰焦急不已,往東跑有深溝阻攔,西邊炮聲轟隆,自己一直在北邊游蕩。靈氣的大灰知道羅二喜歡偷模行動,就一直往南找。終于在河邊,聞到了熟悉的氣味,卻看見羅二跳進河里。
順著河水,大灰搶先發現羅二在河里掙扎,撲進水里,把他給拖了上來。
羅二掉進河里前,毫無阻攔的沖擊波打到他的身上,急劇變化的壓力幾納秒內就會達到它的最大值,生生震碎他全身的細胞膜,那他可就神仙也留不住,只能到奈何橋去喝湯了。
就在沖擊波接觸羅二身體的一瞬間,他背後的36朵血蓮花,紅光閃現,向四周散出一圈柔和的光芒,堪堪抵上沖擊波。雖然頂住了壓力,卻被生生拍進河里,可見沖擊波的威力。
蓮花光芒一閃,隨即消失。羅二背上紋身似的蓮花,又恢復平日般模樣。只是,靠近心髒的一朵蓮花,血紅的顏色,竟然變成了青黑色。
大灰把羅二拖上岸邊,大力還未趕到。低頭,看著幾乎沒了氣息的羅二,那綠油油的眼楮,越發森然。
用鼻子輕輕觸著羅二,身子冰涼,傷口流出的鮮血,讓它興奮;猶豫一會,終于忍不住露出獠牙,張嘴就要咬下,下嘴的位置,赫然就是羅二的心髒。
「嘿嘿……」,大灰地獠牙就要撕開羅二的後背時,地上的羅二,突然笑了起來,冰冷的笑聲,讓大灰猛地閃開,警惕地看著羅二。
羅二沒動,只是睜開眼楮盯著大灰,邪意凜然的聲音緩緩地,刺痛著大灰的听覺,「我就說嘛,你這麼耐心地跟著我,原來如此。」
轉頭看看自己的手,長嘆一聲,「大力說的對,狼就是狼,這是本性,怨你不得。」
見大灰似猶不甘,爆罵道,「在我死之前,我會撕了你,徹底滿足你。」尖銳的聲音,砍在它的頭上,踩在它的靈魂上。
大灰徹底地癱在地上,嗚咽地渾身顫抖。
默然中,羅二的聲音幽幽,「也好,你盯著我,是不讓我安逸,讓我警惕自己的懶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