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天熱鬧,羅二再瞧手表,已經晚上12點半了,距離天亮還有5個多小時;按說他潛進敵人營地,問題不大,但是眼前的動靜,把黑夜搞的跟白天一樣,如果小心翼翼行事,那時間就不夠了。手機閱讀本章節請登陸.
敵人的營地,嚴密防守在三個山頭下方,中間是修整完畢的火炮陣地,要想找到那個小隊,很是麻煩。
萬一驚動了敵人,自己跑了就跑了,但殺害戰友的凶手就真麼放棄,那是萬萬不行。
靠大灰?這家伙,估計也只有把那個鋼盔的主人拖走,和羅二的目的相差太大。畜生畢竟是畜生,指望不上。
要是來個山崩就好了,羅二遠遠看著南邊山下亮燈的帳篷,模糊的燈光,讓他想起了古代的滾木擂石,這呼啦來一下,萬事大吉。
等等,羅二眼楮突然一亮,他想起自己逃跑時經過的一個亂石灘,那是一條干涸的河道,里面可是有無數巨大的石頭,自己還開玩笑說要蓋個天下最大的石頭房子。
行了,有紅庫這個大倉庫,說啥也要用用。
緩緩後退,羅二隱入黑暗當中,轉身向西邊30公里遠的大山深處跑去。
明亮的月色下,一個矯健的身影,奔跑在青黑的山間,腳尖穩穩輕點地面,稍一借力,身形前竄,飛速地滑過草地,在呼呼的寒風推動下,飄逸而過。
站在一塊巨石上,羅二有些沒把握,這里隨便一塊石頭,就有幾噸重,自己從來沒有收過這麼重的東西。
但是紅庫里那眾多的滿載卡車,讓羅二禁不住手癢,要是不試試,他無論如何不甘心。好吧,先找個小的練手。
看好一塊圓形的石頭,長期的河水沖刷,讓這塊石頭外表已經非常光滑,三個人根本抱不過來,估計有500來斤。
揮手,羅二輕易地收了這塊石頭,自己也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看來,紅庫沒有拒絕自己認定的古代武器。得意地笑笑,這回是打了個擦邊球,人的智慧是無窮的。
冰冷的石塊,在羅二的眼里,親切起來。
心頭大定的羅二,掃蕩起干涸的河道,從幾百斤到上千進,越拿越大,各式各樣的石頭,讓他溜溜打掃一變;到了最後,十幾噸的巨石,也讓他取了上百塊。
左右五百米範圍內,讓羅二清理干淨了,除了自己看不上的「小石頭」,已經全部收了。那些「小石頭,也有上百近重,但是被胃口大開的羅二,放棄掉了。
停下動作,羅二擦去臉上的汗珠,雖然渾身難受,胸口憋悶的厲害,但他已經心滿意足.
這次事了,一定要儲備一些巨石,肯定能用上,但是不能太多,現在自己身上沉的厲害,本能地想把那些亂石拋掉。
暗下心思的羅二,再看表,過了一個小時,得趕快了。回轉,羅二奔向那不時騰起亮光的地方。
強忍著渾身不適,腳步蹣跚站在陡峭的山頂,羅二冰冷地看著山下的敵營,自己為啥沒早發現石頭的功能呢,要不是眼前的陣勢,怕是還在打著槍炮炸藥的主意。
山下美軍的工事後面,幾頂中型軍用帳篷還在亮著燈光,不用說,那是美軍的重點,單從防守嚴密的工事,來回行進的巡邏隊就能看出來。
好了,就從這里開始吧。舒口氣,羅二仔細鼓搗著紅庫,他可不想把自己辛苦搞來的物資,給隨手扔下山去。
手指按在左手腕上的半圈精美的花紋,「去吧」,低喝一聲,一塊房子大小的巨石,突兀地出現在眼前,掉落在羅二眼前,順著山勢,慢慢滾落下去,隆隆地翻滾著,砸開了山坡上的樹木、灌木,壓過滿地的蒿草,劈開了一條小道,速度逐漸加快,開始微微彈跳著,沖了下去。
巨石不斷閃現,在羅二的注視下,轟響著蜂擁砸將下去,從原本的單個野獸怪叫,變成了大群的轟叫,上百塊堪比輕型坦克重量的巨石,氣勢洶洶撲下山去。
沒有停手,羅二不停地放出石頭,增加著「野獸」的數量,明亮的眼眸,閃過道道寒光,「死去的戰友們,老子砸也要砸死這幫孫子,你們不會白死」。
剛說完,「嗷」,羅二嘴角抽搐一下,稍不小心,把一輛軍用卡車,也給扔了下去;稀里嘩啦,看著翻滾而下的卡車,被隨後趕上的巨石,砸成碎片,一袋袋大米滿天飛散;羅二趕緊收緊注意力,再扔一輛,那就虧大了。
手里不停,大小不一的石頭,紛紛掉落在羅二眼前,奔著山下一個方向涌去。
羅二笑了,他的身上越發輕松,當剩下四塊磨盤大小的石塊,他已經恢復了狀態,胸口的憋悶也消失不見。
冷笑直接成了苦笑,原來自己的限度就四塊石頭,那還有個屁用;看來,自己受苦的日子還在後面。
「歇歇」,拍拍手沒事干的羅二,站在山上看風景;他沒事,山下的美軍營地,卻炸了窩。
羅二看到的亮燈的帳篷,正是美軍的臨時指揮部,那支偵搜隊的主官麥克.西恩上士,跟著自己的老友,那個空投下來的上校,在喝著前任榴炮團長留下的威士忌。
多年不見,自己原先的戰友,已經成了上校,自己卻還是上士軍餃,讓凶悍的西恩,郁悶不已,大概自己就是個勞碌命,只能來回奔波,還得防著頭上的槍炮。
戰友的熱情,成熟穩重的態度,讓西恩越發得心里難受,于是,手里的威士忌,成了他的武器。
幾瓶酒喝下來,軍容威嚴的上校,死豬般地被放倒了,歪在行軍床上呼呼大睡;滿臉通紅的上士,心里哀嘆著命運的不公,呆坐在椅子上,臉上的刀疤象條粗大的蜈蚣,扭曲著。
算了,回去睡會,明天還要搜索那該死的共軍小分隊。西恩看過現場,他已經認定,只有玩命的軍隊,才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絕不是人民軍能干出來的。
而且從痕跡上看,這支小分隊的人數不多,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只要找到那支隊伍,軍功那是手拿把攥的事,但願這次回去,上司能給自己升一階,唉,臉丟盡了。
天上有自己的飛機,自己人員、武器裝備盡佔上風,西恩自信,這是上帝給自己一次絕好的機會。
準備起身的上士,突然听見外面的值班機槍,停止了射擊,要是一挺機槍停下,那還好說,怎地四周的機槍,全停下來了。
外面的工事里,傳出了幾聲怪叫,隨即四周嘈雜起來,「山崩」的字眼尖叫著,透過帳篷,傳進了西恩的耳里。
山崩?別搞怪了,白天自己帶著隊伍,在四周的山上跑了一圈,根本沒發現哪里有山崩的一絲痕跡。
「這幫兔崽子,值班還喝酒」,看來遠比不上自己的偵搜隊,軍紀,沒有嚴厲的軍紀,真成了一群羊,亂叫的綿羊。對于外面的叫喊聲,西恩很不滿意。
鄙視著大睡的戰友,西恩正要好心叫醒他,卻發現身下的椅子,在微微顫動,遠處隱隱傳來隆隆的響聲。
自己听錯了?難倒是地震?晃晃腦袋,西恩通紅的眼珠,很快冷靜下來,模起身邊的沖鋒槍,穩穩地走出帳篷。戰友的死活,被他丟在腦後。
雖然是兵油子,但被酒精麻痹的西恩,到底反應慢了一些,剛剛站穩,就明顯听見身後踫踫地聲音,象是象群在使勁踩踏著大地。
眼前,剛從帳篷里竄出來的部下,對著自己狂喊著,開始四散狂奔。
轉過頭來,天上飛舞的照明彈,讓強壯的西恩,猛地睜大了眼楮,帳篷後面20米遠的工事,他沒看見,只看見了一個矗立的黑影,攜著寒風撲了過來。
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眼前滾來高大的巨石,「 」地碾碎了帳篷,緊接著把上士拍在堅硬的地面上,沒有任何阻力地砸向下面,那里,是偵搜隊休息的三個帳篷。
巨石的後面,緊跟著上百塊更加巨大的石頭,蹦跳著擴散開來,雨點般沖了下來。只是這石雨,太大了一些。
奔散的人群,哪里跑得過凌空飛來的石雨,很快湮滅在大石底下,剩下一團團稀爛的血肉。
自重加慣性,毀滅了山下工事、帳篷的噸級大石,帶著無數的百斤石塊,沾滿血跡、碎肉,再次砸進剛剛恢復的榴炮陣地。
火炮陣地上,叮 一片亂響,十五門榴彈炮在被咂了一頓後,淹沒在石堆里。
沖的最遠的兩塊巨石,互相磕踫著,踫出了點點火星,這是兩塊含有鈰與鑭礦物的石頭;一塊巨石無奈地停住了腳步,另一塊借著最後的勢能,斜斜一頭扎進了炮彈儲備地點。
盡管美軍把僅剩的炮彈,拉遠了與火炮的距離,但是石頭還是找了上來。
鈰與鑭是火石的主要成分,被帶有齒緣的鐵輪摩擦時,就會有粉屑月兌落,濺出火花,迸出火星。巨石凸起的邊緣,輕易撕裂了榴炮炮彈的木箱,「 」地切進里面的彈體。
于是,悲劇了。願本就不多的炮彈,再次開始爆發,「咚、咚」,連串的爆炸,飛濺起的彈片,更是橫掃炮兵營地,哀號聲再次響起。還沒恢復元氣的美軍,再次被打擊成了喪家犬。
「草,能這樣」,目瞪口呆的羅二,真沒想到,自己搞了一場人為山崩,直接把他的目標,一陣亂石壓沒了,捎帶著連剩下的榴彈炮也給淹了。
羅二不知道,他的舉動,不但干掉了一支精排級銳偵搜隊,美軍空降的五名軍官,六十多名據守工事的美軍士兵,個個粉身碎骨,還搭上了整編完畢的榴炮連。
守在西邊的五輛坦克,連開動的機會都沒有,被壓成了鐵餅,只能回爐了。壓爆的彈藥,掀動著巨石,滾動得更遠。
更為嚴重的是,這次「山崩」,造成了剩余美軍士兵嚴重的心理疾病。他們眼里的上帝,開始「懲罰」這些遠到的「罪人」。
當然,羅二也有損失,他眼饞的夜視裝備,眼巴巴看著成了碎片,那幾個張網等著報仇的兵們,更是無望了。
「大灰?」羅二忽然想起來,自己讓它去模人,不會被捎帶上砸了吧。
蹲來,羅二囂張地一個呼哨,直接響徹整個美軍營地,要是美軍模黑上來,他不介意來個落井下石,手里還有四塊石頭沒用呢。
仿佛是下了命令,羅二的呼哨,讓山下的美軍士兵,乒乓地胡亂開火,不敢追擊,只為壯膽。紛飛的照明彈,慘白地照亮了空曠的山地,美軍整編榴炮團,已經覆滅了。
羅二側面的山脊上,耷拉著舌頭,大灰嘴巴沾滿血跡,呼哧著熱氣,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