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快朵頤的軍蟻們,沒有顧忌羅二的心情,趴地洞里,發出吵雜的 聲,果然引起了對面美軍士兵的注意。
這段陣地上,有美軍一個步兵連和南韓一個步兵營,後方炮兵連的支持下,據守著寬達兩公里的丘陵防線;距離陣地三公里處,還有美軍坦克營可以隨時支援,加上隨時呼叫而來的戰機,也就是說,沒有一個步兵團的慘烈進攻,基本上陣地防守沒多大問題。
大股的敵人,還是集中了鐵原、金華一線,和重兵把守的中朝軍隊對峙;那里的地形對中朝軍隊來說,明顯好于這里;開城往西南方向,美海軍航空隊可以火力全開的地界,被中朝軍隊明智地避開了。
羅二能指揮軍蟻的行動,但制止不了這幫家伙咀嚼的聲音,就像人吃面條的時候,難免要發出聲音。
就羅二踅『模』著要不要把軍蟻收回來一部分時,對面的陣地上,人頭開始晃動,還有一個明顯是軍官的家伙,舉著望遠鏡,不住地打量著雷區方向,似乎尋找什麼。
羅二距離雷區300米,加上雷區寬度200米,鐵絲網後二十米處,那個大模大樣的軍官,完全羅二的殺傷範圍內。
他的散手完全可以『模』到那個家伙身上,一把捏碎他的喉嚨,但這樣一來,敵人就被驚動了。
想了想,羅二還是決定先忍一忍,一個莽撞,換來一頓炮彈,自己或許也跑不掉。
也該羅二倒霉,一枚埋設較淺的地雷,被軍蟻啃食完下部後,上面的發火裝置突然塌陷下去,掉了五只軍蟻面前,被撲上來的瞬間,「踫」炸響;雖然殘廢的地雷,失去了殺傷里,但**爆炸的震動,還是地面上引起了異常。
幾塊泥土蹦撒開來,管很快沒了動靜,但好死不死的,一只軍蟻,把腦袋探出了地面,揮舞著觸角不停地『模』。
遠處的戰壕里,一直觀察雷區的軍官,突然大喊一聲,調頭撲向碉堡,那里,有聯系火炮的電話。
跌跌撞撞跑進掉碉堡里的軍官,一把拿起電話,大聲叫嚷著,「標號十,炮擊,炮擊!」果然,敵人的火炮,處隨時發『射』狀態。
美軍基層官兵里,已經開始流傳戰場上發現的怪物,吃人的速度那是個快,『模』樣有點象放大了的螞蟻,于是,手雷般大小的軍蟻,被一眼認了出來。
听見對面的怪叫聲,羅二就知道不好,趕緊把軍蟻往回收;但是,美軍炮兵的反應也太快了;為了量減少『露』面,羅二還是讓軍蟻們順著小洞往回跑,耽擱了一點時間。
就這麼一點時間,打『亂』了羅二的計劃。
二十秒後,羅二驚訝的听見,空氣中傳來劇烈的摩擦聲,「嗚, 」,60迫擊炮彈,悶頭砸了下來,隨後,數十枚炮彈,下雨般落了下來,全數炸響雷區里。
一只只軍蟻,被翻騰的泥土,裹挾著翻上地面,被橫飛的彈片撕碎,暗紅『色』的體『液』,濺撒踫踫作響的雷區;一個個只剩下了發火裝置的地雷,紛紛被引爆。
遠處的陣地上,一個個伸長了脖著看好戲的美韓士兵,看著紛飛的炮擊,期待雷區里連環爆炸;但是,毫無反應的雷區,驚得軍官們大聲吼叫起來,連踢帶打地命令所有武器開火。
反應過來的士兵們,架起各式武器,漫無目標地火力全開,「噠噠噠、吐吐吐」,爆響的槍聲中,「轟、轟」,紛紛甩出的手榴彈,鐵絲網外炸響。
羅二指揮著軍蟻,拖著被炸死的同伴,返回了蟻巢,連碎小的殘肢也沒落下,哪怕因此死傷幾十只也不可惜,他可不想讓任何人找到丁點證據。
當然,撒落雷區的軍蟻體『液』,那是沒辦法揮收了;不過,這一通炮彈,敵人還能找到什麼,那說不準了。
大口徑機槍子彈,羅二頭頂嗖嗖飛過,他也只能緊貼地面慢慢倒退,地面的石頭把傷口咯得死疼,也沒法抬起身子。
退出500米外的土坡上,羅二翻身滾進了一個淺坑,還沒來得及檢查傷口,「轟、轟」,大口徑榴彈炮又輪番打了過來,不但雷區里折騰了一圈,還把他剛才藏身的地方,也肆虐了一通。
足足十分鐘,火炮才停止轟擊,大概是陣地上的美軍實看不見目標,叫停了火炮。
「草,有錢了不起啊。」大聲咒罵著,仰躺坑里,羅二正要解開衣扣,檢查一下傷口,忽地又鑽進灌木叢里,惱怒地連滾帶帶爬翻過土坡,躲了背面的大石頭下。~
兩架「油挑子」悄然而至,低空通場,巨大的氣流帶起紛揚的草屑,羅二頭頂散落。
盤旋了幾圈,找不到地面可疑目標的戰機,不甘地返回,留下羅二地面氣的直跳腳。
炮彈的威力實厲害,羅二檢視蟻巢,剩下的小軍蟻,已經不足五百,活活被虐死了一半;也不用看,那些帶回去的尸體,連帶傷殘的軍蟻,已經被軍蟻伙伴們,瓜分著下了肚,渣子都沒剩下。
留下的,只有毫發未傷的軍蟻,這里不需要任何累贅。
眼前的陣勢,雖然是一幫子戰力恐怖的「士兵」,但對自己人毫不憐憫的本能吞吃,讓羅二心寒的直哆嗦。也不知道哪天,自己會不會也落得如此。
罷了罷了,不再看了,羅二解開滲血的繃帶,給傷口敷上止血『藥』粉,用繃帶再次裹緊了,這一切收拾完畢,又是一身大汗。
「娘的,這事不算完。」美軍的警惕『性』之高,羅二也沒想到,但自己吃了大虧,一點便宜沒撈到,讓他極其不滿。
有賺有賠,那是做生意,羅二可不是生意人。
反正軍蟻也讓敵人看見了,只要自己不『露』面,誰說是自己搞的鬼,只要打死不承認,沒人能懷疑到自己頭上;這荒山野嶺的,古怪的事情多了。
看看手表,中午十一點,再到所謂的午正三刻,正是開刀問斬的好時候,連古人都這時辰殺人,趁得就是「伏枕」邊緣。
好歹要有一點人道主義,讓敵人死個昏昏沉沉。
12點45分,羅二的腦袋準時冒出土坡上,他的臉上,破天荒帶上了一塊口罩,象是衛生兵,但真真一個蒙臉大盜躍出;這里距離敵人的戰壕,不到00米,白天正好是散手的殺傷範圍。
「嘿嘿,老子的回馬槍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羅二咬牙切齒地獰笑著,不但放出了500軍蟻,連15只飛行軍蟻,也一並放了出去。
美韓軍隊的戰壕里,剛剛吃過午飯的士兵,抱著槍靠一起,躲陰涼地休息,只有十幾名哨兵心不焉地守哨位上;至于那些軍官,一個個已經躺干燥通風的碉堡里,恢復體力去了。
上午一通火力覆蓋,雖然毀去了一段雷區,但下午只要工兵上去補充一下地雷,還是完好的防御陣地;那傳說中的怪物,只能是私下笑談了。
任你再稀奇古怪,也扛不住漫天彈雨,嚇都嚇跑了;大家還是相信帝國的鋼鐵戰術的,這天上、地面,都掌握中,神仙都不懼。
一名守機槍旁的下士,被當頭驕陽曬得頭昏眼花,搖搖手里的空水壺,無奈地扔到一旁,強打精神茫然地看著前方,但是,他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了十幾米外,再有一個小時,他就可以到那個涼快地歇息了。
「嗡」,輕微的聲音傳來,一個小紅點閃過,士兵眨眼間,撲面而來,趴地貼了他的咽喉處;喉嚨邊猛地一涼,嚇得士兵正要張嘴大叫,「 嚓」,咽喉處一痛,渾身的力氣也被抽走了。
癱倒地的士兵,被一只舞動著長長翅膀的軍蟻,死死咬住了咽喉,飛快地吸去了血『液』,周身慘白地抽搐著;等著他的,是無邊的黑暗。
分工明明確的飛蟻,首先干倒了哨兵,當它們吸干血『液』的時候,身後飛快跑動的小軍蟻,也趕到了戰壕邊緣。
「去,同志們,情地吃。」羅二起身,竄向雷區,他要不停地向前轉移,雖然不用親自動手,但他的散手需要擴大範圍。
兩個兵種的軍蟻,分成了三波,向左右正前,開始了掃『蕩』,飛蟻負責放到敵人,順便吸干血『液』,小軍蟻羅二的嚴令下,放棄了對鋼鐵彈『藥』的嗜好,專揀死尸啃食。
一時間, 哧 哧的聲音,毫不隱晦地戰壕里響起。
戰局進展的相當順利,不大工夫,戰壕里的八個機槍工事,五座碉堡里的美韓官兵,數被殺滅,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直接被飛快地吞噬干淨。
只有正面撲向迫擊炮陣地上的飛蟻,遇到了意外,撲倒了一名軍官的時候,絕望的軍官,掙扎拔出了手槍。
「呯」,子彈近距離打了飛蟻的胸部,劃過一道火花,羅二嘖嘖贊嘆聲中,手槍無力地掉落地上。
槍聲驚動了據守陣地上的敵人,當看見身邊突然出現的碩大螞蟻,一個個官兵慌『亂』地抄起了武器。
「呯呯、噠噠噠」,子彈打軍蟻身上,也打了戰友的身上,濺起血花無數;一個個小軍蟻被打翻地,但是,敵人臉上剛剛『露』出笑容,翻身而起的小軍蟻,讓士兵們哇哇怪叫。
敵人萬萬想不到,子彈除了沖擊力外,竟然打不死這些凶狠的螞蟻,『射』擊,再『射』擊,一時間,陣地上槍聲大作。連踩帶跺的,不但踩不死螞蟻,還眼看著被咬翻了幾個,抵抗的士兵們,不顧軍官的呵罵,開始後退。
小軍蟻還受到些干擾,但那十五只飛蟻,根本不乎子彈『射』擊,倒是被不斷『射』來的子彈,激起了凶悍火氣,個個舞動翅膀,騰身而上,不斷咬向士兵的咽喉。
「跑啊。」不知是誰一聲大喊,拼命抵抗的官兵,猛然醒悟,丟上的所有累贅,如同落『潮』的海水,「嘩」,撒腿向陣地後方跑去;我們防御的是中朝士兵,是人,不是怪物,逃跑那是太合理了。
「跑?看誰跑過誰。」狠戾的羅二,已經被自己的慘重傷亡,氣昏了頭,直接指揮著飛蟻,向『潮』水般潰退的士兵追去,能放倒一個算一個。十五只飛蟻,猶如十五只牧羊犬,歡快地撲向驚恐的「羊群」。
戰壕里來回跑動著,羅二不挑不撿地把踫到的所有裝備,全部收進了護腕,然後不依不饒地跟了飛蟻後面,向敵人退去的方向追趕。護腕里的東西,除了一些『藥』品吃食,基本上送光了,自己的手里,也只有一把步槍。
小軍蟻的速度還是慢些,連羅二也跑不過,被羅二干脆收回蟻巢。
經過敵人的迫擊炮陣地,羅二的眼楮亮了,十二門完好無損的60迫擊炮,整齊地架那里,等著他的接收。
「真是的,多不好意思,連炮彈都準備了這麼多。」不用拆卸,羅二把安裝完好的整套迫擊炮,連帶五個基數的炮彈,笑呵呵沒收。
但是,老子不受賄,該追的還是要追,一定要打他個魂飛魄散,五百個軍蟻不能白死。想起那些軍蟻,羅二禁不住的肉疼,心頭的火氣是旺了十分。
撒開腿,羅二飛快地追了上去;遠處,潰散的美韓官兵,蜂擁擠上了大小車輛,沖向公路,根本不去管車下倒地慘叫的戰友;關鍵時刻,還是自己的命重要,只要跑得比別人快一點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