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登上緩坡的羅二,只覺得渾身不舒服,心里一陣陣的發 ,仿佛被槍口給瞄上了;這種極度危險的感覺,已經救了他好幾次性命了,現在竟然渾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
不好,前面肯定有問題,羅二頓時壓低了身子;雖然散手沒有找的可疑的地方,但他還是瞪大了眼楮側身前行,身子左拐右轉地盡量不在一條直線上。
隱隱的,羅二有了後退的想法,但是他的腳步遲疑了一下,還是向前邁出;危險在前就退縮,羅二做不出來。
1600米,羅二看不見對面的動靜,但六只大口徑反器材步槍,在夜視儀的輔助下,很默契地全數對準了他的胸口;由于地形原因,羅二身後的樸正勇他們還沒有出現在夜視儀的鏡頭里,所以他成了唯一的靶子。
羅二的身後,樸正勇已經習慣地拖後了200米的距離,只能隱隱地看見羅二的影子,只要羅二不出聲,那麼這條狹窄的山路上絕對是安全的。
如果羅二在山路上被偷襲了,那樸正勇也只有逃跑的份,他可沒有羅二那麼驕悍。
遠處的台地上。
在六個射手的眼里,羅二身後一直沒有人影出現,反倒把美軍中士搞糊涂了;「人呢?情報不是說五個人嘛,這看來看去就一個人,難道是被發現了?」
羅二的速度很快,幾個呼吸間,他的腳步踩進了1500米的有效射程,但是,他的身後還是沒有人影出現。中士看的清楚,該是出手的時候了,不過對付一個人似乎大題小做了。
擺這麼大個陣仗對付一個人,精明的中士對情報的準確性實在是不明白。
到了這會,看不明白就不多想了,先干倒一個再說;按時間看,這個人絕對是情報里的一個,殺一個算一個。想到這里,殺伐果斷的中士一咬牙,屏住呼吸,狠狠扣動了扳機。
「踫」,沉悶的槍聲響起,黝黑的槍口前騰起大團的煙塵,直接遮住了中士的視線,猛烈的後坐力把他撞得一個後仰,隨即使勁抱住了槍身。
要不是訓練有素,這巨大的後坐力足以把他肩胛骨撞裂;饒是如此,中士肩膀上疼的他不住地呲牙咧嘴。
作為主射手,中士的槍聲剛剛響起,他的身旁以及左右兩邊,瞬間槍聲爆響,「踫、踫……」,夜間的台地上,五大團同時騰起的煙塵,射出了不死不休的殺意。
六發12.7MM旋轉而至的子彈,在一發子彈的引導下,撕裂了涼爽的空氣,劈頭撲向羅二的上半身,也在毫秒內沖進了散手的探查範圍。
就在散手觸踫到子彈的瞬間,800米外的羅二一愣,渾身一個寒顫,「我的個娘啊,六發子彈。」
只有零點幾秒的時間,羅二絕對會被呼嘯的子彈撕碎**,哪怕他身體再強悍也抵不住12.7MM子彈的群毆;一發大口徑子彈打在身上,直接就是一個大血洞,何況是六發精準的子彈。
當槍聲傳到羅二耳里的時候,他已經沒有躲避的時間了,眼睜睜看著六道黑影砸了過來。死亡的陰影籠罩而至,現在羅二才猛然醒悟,自己還是一個活生生的小兵,不是什麼打不死的大英雄。
大英雄的結局就是戰死疆場,沒死的不算大英雄。
羅二不想做什麼英雄,他還想好好的活下去。不過,這六發子彈只要他粘上一顆,基本上就告別這個殘酷的戰場,魂歸故里了。要活下去,就得避開或擋住子彈。
刷,本能地雙手抖動,羅二拋出了蟻巢里的飛蟻,以他飛刀的準頭砸在了子彈的來路上;剩下他能做的,只有期望飛蟻身軀的強度能抵擋子彈的攻擊力度。
青蔥色的飛蟻來不及展開翅膀,「 」地被子彈擊中,紛紛掉落在地上的灌木叢里,不住地撲騰;子彈擋住了,六只異常彪悍的飛蟻也第一次被擊落在地上。
甩出飛蟻的同時,羅二彎腿臥倒在地上,幾個翻滾跌進山路邊的水道;沒有停頓,羅二身子緊貼地面,靠著雙手和腳尖的支撐,無聲地分開荊棘的灌木向前滑去。
被人陰了沒法還手,不是羅二的個性,挨上一拳就要反手十拳,打得自己滿意了才能罷休。
爆響的槍聲,在夜間的丘陵地帶,傳的很遠,把羅二身後的樸正勇四人驚得直接撲倒在路邊,連頭也不敢抬。
「不是,羅二也能被偷襲,這敵人太厲害了,還好自己沒露頭,現在回避一下的好。」抱著槍的樸正勇,知道自己上去了也是白搭,干脆小聲招呼三個士兵隱在了緩坡背面。
對面高處的台地上,美軍中士活動一下發麻的手掌,嘩啦一拉槍栓,「叮」,一個粗大的彈殼跳了出來,滾燙著掉在一邊。
塞進槍膛一顆子彈,頂上火門,中士再看夜視儀里,眼前已經沒了人影;「呸」,輕松地吐出嘴里的草屑,中士開心地笑了。
「這回,上帝也逃不出六桿槍的攻擊,抱歉,我不該對上帝無禮,應該是佛祖也逃不出六桿槍的攻擊。」嘴里說著,中士的眼楮卻緊緊地盯著鏡頭,多年的軍隊生涯讓他養成了謹慎地習慣。
如此突然襲擊下,任何人的生還可能絕對沒有,況且是在落後的亞洲大陸,這里沒有人能抵擋住這般犀利的進攻;三個狙擊陣地上的士兵們,都放松了扳機上食指的力度。
等了一分鐘,眼前綠油油還是毫無動靜,中士忍不住了,荒山野嶺的跑到這里,已經殺了不少的中國士兵,再上去干掉那情報里的四個人,這次地任務基本就結束了,沒必要再等了。
放下手里沉重的步槍,抓起一把沖鋒槍,「霍克,發信號,準備出擊。」中士吩咐身邊的士兵。
「好的中士」,身邊的士兵取出手電筒,正要打信號,耳邊輕微的翅膀舞動的聲音傳來,啪,一個沉甸甸的飛蟻,展開六條腿,死死扣在了士兵的臉上。
「啊」,一聲驚叫,士兵舞動雙手去撥拉臉上的異物,怎奈飛蟻的速度太快,「噗」,大鄂劃過咽喉,頭下腳上的飛蟻爽利地咬開了他的喉骨,放出了大股的熱血。
與此同時,中士和另兩名美軍士兵,也陷入了飛蟻的攻擊中,眨眼間四名精壯的士兵倒在了血泊中。以速度和吞噬見長的飛蟻,根本沒有給他們反抗的機會。
「 吱、 吱」,細碎急促的咀嚼聲中,狙擊陣地上的四具血肉之軀,很快連骨骼也被貪婪的軍蟻咬食干淨,只留下一地腥臭的血跡。
不遠處的灌木叢里,用散手控制著飛蟻的羅二,一臉嚴肅地盯著前方,是的,在散手的探查範圍內,他發現了三處半包圍的狙擊陣地。
西面陣地上,三名精挑細選的士兵,已經尸骨無存,全數落入了軍蟻的月復中。兩處陣地上短促的慘叫聲,驚動了東面狙擊陣地上的三名士兵。不用說,自己的七名戰友,明顯是被模上來的敵人攻擊了。
沒有了遠程攻擊的優勢,三名士兵緊抱著槍,沉默著打開了保險。
五只被子彈擊中的飛蟻,明顯行動遲緩,被羅二收入蟻巢,但是其他的七只飛蟻,在羅二的散手找到敵人的第一時間起,揮手撒出。
趴在灌木叢里的羅二,冷眼看著遠處的陣地,那里還有三名士兵,正等著他的到來。
有了散手的幫助,現在羅二實在是不願意冒險進攻了,能減少傷亡是最好的。
清淡的月色下,小小的狙擊陣地上,緊張兮兮的三名士兵,正縮頭縮腦地來回晃動著槍口,中間的那名士兵,猛然扔下手里的沖鋒槍,拔出腰間的手槍,打開保險,槍口左右擺動,「呯、呯」,子彈近距離打進了戰友的顱骨。
流暢的開槍後,士兵顫抖著右手撲倒在地,手槍甩的老遠,自己象是被無形的繩索捆綁成一團,動彈不得。
在士兵驚恐的眼神中,羅二緩緩走了出來,一步一步走上台地,大腳狠狠地踩在了士兵的臉上。
「行啊,班門弄斧到了我的頭上,流年不順,差點陰溝里翻船。」嘴里呵呵笑著,羅二的眼里寒光閃過,在他的眼里,這名偷襲自己的家伙,根本就是一個死人了。
「說,姓名、番號、軍餃、任務?」羅二的眼力很毒,一眼就看出,這些家伙是美軍正規軍,還是精銳的那種。
一連串生硬的單詞,羅二俘虜的耳里,不亞于是一條生路,但是羅二身上陰森的殺意,讓俘虜渾身發軟,嘴里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不說?正好」羅二手在腰間一模,M4鋒利的刀刃已經按在了俘虜的脖子上。
「不要,不要殺我,我說,我說!」年輕的俘虜掙扎著苦苦哀求,但是,他眼里的懇求羅二沒看見,或者說是視而不見。
「噓」,一個響亮的呼哨,在空曠的丘陵里響起,羅二開始召喚還在躲藏的樸正勇,遮雨那個俘虜,他也懶得再問,扔給大舅子得了。
當樸正勇和三個士兵頂著一頭的塵土,出現在羅二的眼前時,手電光下,羅二似笑非笑的臉上,那股子嘲諷把樸正勇郁悶的要死。
「不是,你讓人家給陰了,那我出氣,那哪行。」心里抗議著羅二的譏笑,樸正勇走近再一看,眼楮亮了,「俘虜?」
再一看,樸正勇不干了,「羅二,武器裝備呢,他們不會是拿著一把子彈扔你,讓你給干了?」眼前的陣地上,除了一名躺在地上的俘虜,光禿禿生命也沒留下。
羅二也太狠了,三處敵人的狙擊陣地上,連一個多余的鞋帶也沒留下,干淨得堪比八路軍戰士打掃戰場。
尷尬地咳了一聲,「敵人也就一把步槍,裝備什麼的不多,全當給我壓驚了。」話鋒一轉,「還沒說你呢,老子挨槍子的時候,你跑哪去了,找都找不到。」
樸正勇無語,你被敵人陰了,那是命背,我被你陰了,就成了活該,還真沒說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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