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那點出息了,一粒老鼠屎差點把你的魂兒給嚇掉了。」
沈繼文戲謔道。
崗山此時顧不上對付沈繼文了,不把這個潛在的危險除掉,他的計劃就會被全盤打亂。
「不知是哪位高手在此,不過我還是閣下一句,我江南組織的事情還是少管為妙,否則後果自負。」
崗山說話的同時,雙手緊緊地攥著拳頭,陰郁地眼神不停地掃視著四周的情況。
但是,對方說完這句話後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風吹樹葉發出的瑟瑟聲響。
過了良久,也沒有絲毫動靜。
崗山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肯定是被我們江南組織的名頭給嚇破膽了,早就跟你說過,我們江南組織天下無敵,俯視眾生,讓人聞風喪膽,哈哈哈哈嗚嗚」
崗山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听到一陣勁風掃過,啪地一聲將他的門牙給敲下好幾顆來,連帶著血一同吐了出來。
崗山這次在憤怒的同時,更多的感到是從內心當中生出來的一種寒意,剛才這下迅如流星,如果打在他腦門兒上的話,肯定是腦漿迸裂。
這藏在暗處的人實在是太恐怕了,崗山自認為從出道以來,還沒有遇見過這麼恐怖的對手。
沈繼文見到對方嚇得臉色蒼白,嗤笑一聲,道︰「呵呵,怎麼,我只不過是隨便找了一個打手過來,就把你嚇成這樣了。那你他媽的還跑出來裝b,綁架我朋友,現在我數到三,如果你還不把人交出來的話,我的人就會立刻殺了你。」
「咳咳,一」
沈繼文干咳了一聲,數了起來。
藏匿在某個暗處的荊靜不樂意了,听他這話說的,自己這堂堂荊氏後人倒成了他的打手了,尤其是這家伙後面那句話說的,「我的人」
什麼時候自己成了他的人了!
其實,剛才如果不是崗山口出狂言的話,荊靜是不打算出手的,畢竟她來只是為了保護沈繼文,萬一對方死了,可就沒有人能治的了她的病了。
「二二個半」
「崗山,再不說,你可就要沒命了。」
沈繼文忍不住提醒道,他倒是希望崗山能現在就說出來,因為那青芒黑衣人在這節骨眼上能不能幫他,他心里也沒底兒。
就在沈繼文準備數三的時候,忽然眼前一花,崗山已經欺身向前,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沈繼文的脖子大動脈上。
沈繼文心頭一驚,但表面上卻極力地保持著鎮靜,因為剛才當他知道有青芒黑衣人在場的時候,就放松了警惕心,在加上心中掛念著慕蒼婕的安危,所以這才讓崗山給鑽了空子。
「嘿嘿,小子,沒想到老子的手段這麼快吧。千萬不要讓你的朋友亂動,否則的話你死無葬身之地。」
崗山一邊說著,一邊將沈繼文往澤洋湖畔外面的方向拖去,那里停著一輛吉普車。
「千萬不要讓你的朋友跟過來,否則我讓你現在就死。」
崗山大聲道,顯然也是說給隱藏在暗處的荊靜說的。
沈繼文心里是巴巴地盼望著荊靜趕緊出手救自己,但對方現在卻是了無聲息,就像是離開了一樣。
不過,這次崗山不敢在大意,將沈繼文拖到吉普車旁邊,他騰出一只開車門,然後從車上模下一副手銬, 一聲清脆地金屬聲響,將沈繼文的兩手給反著拷了起來。
丟到副駕駛座位上,然後迅速繞過前車頭,打開車門跳上去,發動汽車,吉普車就像是一頭彪悍的豹子一樣,竄了出去。
其實,剛才崗山繞過車頭前面的時候,就是黑衣人出手的最佳時機,但不知道為什麼對方並沒有出手。
崗山很快就將車開上了公路。
「看來你的朋友很一般啊!」
崗山陰笑一聲道。
沈繼文苦笑著搖搖頭,問道︰「你要帶我去哪里?」
「當然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然後殺了你,不這樣難道你讓我站在原地等死啊。」
崗山被打掉了兩顆門牙,說起話來直漏風。
沈繼文問道。
「既然我都要死了,那就讓我明明白白的死,否則我死之後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呵呵,你覺得做殺手的會怕這個麼!真是好笑。」
沈繼文想了想,也的確是這樣,又改口道︰「那就當是滿足一個將死之人的心願吧。慕蒼婕現在在哪里,還有雇你來殺我的人是不是涂熊?」
崗山剛剛從鬼門關逃出來,撿了一條命,現在心情很好,點點頭道︰「好,那我就告訴你,慕蒼婕剛才被我打昏了,就藏在湖畔下面的橋洞子里面。出錢讓我來殺你的,的確是涂熊。好了,我看這里風景秀麗,挺適合埋葬你的。」
崗山現在將車駛進了澤洋湖畔以西的大片山林里面,這里平時少有人來,很是荒涼,到了晚上更是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而此時,一團烏雲擋住了月亮,風吹的樹梢發出嗚嗚的聲響,正應了一句話。
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
嘎——
吉普車在地上抓起一條深深的車轍印,在一塊大青石前面停了下來。
崗山打開車門走了下去,然後繞過車前頭,過來打開沈繼文的副駕駛座車門。
而在此之前,沈繼文用手中的一根細銅絲啪地一聲挑開了手銬,剛才之所以在車上的時候沒動手,那是因為他擔心這開手銬的清脆聲音會驚動崗山,凡是做殺手的,警惕性都是很高的。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還沒有從對方嘴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崗山手一抖,從袖口處滑出一把刀來,獰笑著剛剛將車門子打開了一條縫隙,突然一道金光自縫隙當中爆射而出,將他的整個瞳孔都充斥的滿滿當當的。
他想躲閃,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只覺得喉嚨傳來一陣涼意,一股血汩汩地流了出來。
「你咯咯」
含糊地說出幾個字眼之後,崗山便無力地倒在地上,喉嚨直接被穿透了,眼楮瞪的大大的,充滿了不可思議地神色。
發出這一擊之後,沈繼文整個人都有種虛月兌的感覺,剛才他是在崗山下車之後,先打開手銬,然後在頓時間內將丹田內的真氣凝聚在右手臂上,然後才才猝然發出這一擊。
前後不過三四秒鐘的時間,這對于時機的把握要求相當精準,耽誤片刻的話,就會被崗山搶先,相反如果提前的話,也會被崗山察覺。
所以,看似簡單的一擊,實際對操作的要求相當高,可以說,如果沈繼文沒有近來刻苦努力修煉的話,即便勉強發出這一擊,也會被對手給躲過去。
殺了對方之後,沈繼文已經沒有了以前殺肖三還有京都五虎時候的恐慌了,鎮定從容了很多。
沈繼文低去,從對方身上搜出一部手機來,其余的就沒有什麼了,至于那柄匕首,雖然很鋒利,但沈繼文還沒傻到要據為己有。
萬一哪天不小心被崗山所在的組織看到的話,就會惹上很大的麻煩。
沈繼文將崗山的尸體拖進叢林深處,用一堆碎石給埋了起來,做了一個臨時的墳冢,不過能不能保存到天亮就很說了,因為沈繼文听分部的經理說過,這片偌大的山林內經常有狼群等野獸出沒。
還沒被警察發現,說不定對方的尸體就已經被野獸給分餐了。
難怪這里人跡罕至。
做完這些之後,沈繼文才開著對方的吉普車朝著澤洋湖畔的方向駛去。
來到崗山所說的橋洞低下,仔細搜索了一個遍,根本就沒有慕蒼婕的影子。
「慕蒼婕,慕蒼婕,你在這里嗎?我是沈繼文!」
沈繼文在橋洞子里面不停地走來走去呼喊著對方的名字。
但是,回應他的只有一遍遍的回音。
他著急地將橋洞子里面的每個角落都找遍了,但也沒找到對方的蹤影。
沈繼文忍不住咒罵起來,如果找不到慕蒼婕的話,他就無法回去跟慕天雷交代。
「這個該死的崗山,居然敢騙老子。江南組織,老子讓你們全完蛋。」
就在沈繼文準備要離開橋洞子的時候,忽然听到一個陰暗的角落里面傳來一陣極其微弱的聲音。
「沈我在」
沈繼文一听就是慕蒼婕的聲音,當即精神一振,急忙朝著那個角落小跑過去。
剛才搜索的時候,還真忽略了這個角落。
過去一看,還真是慕蒼婕,此時的她臉色蒼白,面容憔悴,一頭秀發凌亂地垂落在額前。
「你沒事吧?」
沈繼文說著,就伸手過去要將對方抱起來。
「啊——我的腳、腳」
慕蒼婕慘叫一聲,指著自己的腳道。
沈繼文這才發現對方的腳被一塊大石頭給卡住了,當即,輕輕地放開慕蒼婕,然後轉過身去,將石頭給搬開。
這才將慕蒼婕給抱了起來,一步步地朝著橋洞子外面走去。
卷縮在沈繼文的懷中,慕蒼婕感到一股莫大的安全感,好像這個男人是她生命當中的守護神一樣,每次她遇見危險的時候,對方總是能在危機關頭出現。
就說這次,當自己被那崗山給擄走之後,慕蒼婕以為這次是再也見不到沈繼文了,她甚至後悔當初,沈繼文上門的時候,沒有將他給留下來。
人們的心里總是這麼的奇怪,只有經歷過刻骨銘心的失去之後,才懂得珍惜。
想到這里,慕蒼婕也顧不得害羞了,伸出兩只玉臂緊緊地纏在沈繼文的脖子上。
沈繼文以為對方是被嚇怕了,所以,也就緊緊地抱著對方,感受著慕蒼婕胸前的那兩團堅挺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