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過了十幾分鐘,雪慢慢地變小了。
「哈哈,被我說中了吧。」
黑『色』運動裝的話剛剛說完,就感覺一個水點落在他臉上,抬頭一看,居然下雨了,而且這雨來得很快,啪啪地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樣,掉在車上。[.]
「我草,下雨了——」
黑『色』運動裝當場傻眼了,恨不得一頭撞在牆上。
「媽的,都怪你這個烏鴉嘴,趕緊給我閉上。」
另外一個帶著鴨舌帽子的男子大聲斥責道。
黑『色』運動裝訕訕地撓了撓頭。
而沈繼文此時已經將巡洋艦給開了過來,停靠在坑邊,打開暖氣,放著音樂,舒舒服服地抽上了一根煙。
看得坑下面的那兩人,恨不得現在就把沈繼文給拖下來,換成他們兩人。
雨越下越大,而且還是雨夾雪,溫度直線下降,很快就在汽車的前擋風玻璃上掛上了一層雨簾,沈繼文不得不打開雨刷,來回刷著玻璃上的雨水。
坑下的那兩個人可是慘了,因為這坑的地勢在這里是最凹的,附近的雨水連同泥沙,全都流了進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沒到了膝蓋位置,開始往汽車里面灌水,而且雨越下越急,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
那兩人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濕透了,嘴唇都凍得紫,在車里面卷縮在一起。
照這樣下去,兩人就是不被凍死,也會被淹死。
「二位,考慮好了的話,就喊我一聲,我看這雨今晚是不會停了。當然,如果你們想要凍成冰棍的話,我也不介意。」
沈繼文放下玻璃窗大聲道。
「小、小子,算你狠,拉、拉、拉我們上來。」
鴨舌帽子凍的連說話都有點打哆嗦了。
沈繼文把車窗玻璃關上,然後從車里面拿出雨衣穿上,又從後備箱里面拿出一根拖車用的鋼絲繩,剛要將另外一頭扔到坑里面,心中一動,停住手,走到樓根處,撿了一塊西瓜大小的時候,將鋼絲繩給纏在上面,然後這才將另外一端扔進坑里面。
「抓住了爬上來!」
沈繼文一手拉著鋼絲繩,站在坑邊大聲道。
兩人立刻從車里面出來。
黑『色』運動服剛要抓住繩子就要往上爬,卻被鴨舌帽子推到一邊,伸手拉住鋼絲繩,狠命一咬牙道︰「給我下來吧!」
只見一個黑影呼地一聲朝著坑里砸了下來,正巧砸在鴨舌帽子的面門上,慘叫一聲,把鼻梁骨都給砸斷了,嘩嘩地往外冒著血。
仔細一看,居然是塊大石頭!
沈繼文站在坑上,冷笑一聲,道︰「小子,心底倒是挺陰險的。不過想跟我斗,你們還女敕著呢,哼!」
他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兩人,徑自回到車上坐著。
「你他媽的想害死我啊!」
黑『色』運動裝朝著鴨舌帽子大聲吼道。
「大哥,我、我、我們知道錯了,都是這丫的不安好心要害你,現在我們知道錯了,您就行行好,拉我們上來吧。」
黑『色』運動裝大聲哀嚎著,他把鴨舌帽子的祖宗十八代都給罵遍了,如果不是這小子剛才自作聰明的話,他早就爬上去了。
「媽的,都他媽的怪你,這下可好!」
黑『色』運動裝嘴上雖然罵著,卻還是從身上撕下一根布條來,一邊給對方包扎著傷口一邊道。
鴨舌帽子也萬萬沒有想到,這沈繼文居然能有此一招,剛才要不是他躲得快,恐怕就該砸的腦袋開花了。
過了足足十分鐘的功夫,就在兩人萬念俱灰的時候,沈繼文又出來了,站在大雨當中,道︰「把繩子扔上來!」
此時兩人已經凍得接近于不省人事的邊緣了,大雨通過車窗,狠狠地抽到在兩人身上,不過,黑『色』運動裝還是依稀听到了沈繼文的話,當即心中大喜。
趕緊叫醒鴨舌帽子,兩人艱難地推開車門子,從車上下來,因為此時坑中的積水已經有一米深了。
兩人出來之後,好不容易爬上汽車頂棚上,黑『色』運動裝將一直握在手中的鋼絲繩扔給沈繼文,然後將另外一頭系在了鴨舌帽子的腰上,沈繼文慢慢地將對方給拉了上來。
最後,才將黑『色』運動裝也給拉上來。
就在兩人前腳剛剛上來的時候,轟地一聲,大坑半邊一下子塌陷了下去,將汽車給死死地砸在了里面。
看得兩人觸目驚心,要是他們晚上來一會兒的話,現在被砸在里面得到就應該是他們兩人了。
沈繼文將兩人分別拖上車,將鋼絲繩重新卷好,放回後備箱里面,然後開車朝著秋韻按摩院駛去。
因為下著大雨,所以,沈繼文車開得並不是很快,原本十五六分鐘的路程,足足開了半個小時,才進入按摩院的地下停車場。
一個身材健壯眼神犀利的值班保安,一看是老大的車過來了,趕緊過來迎接,替對方打開車門子。
「大哥好!」
沈繼文沖對方點點頭,道︰「下雨天還值班,真是辛苦你了!」
那人一听老大表揚自己,頓時興奮地腰桿一挺,道︰「給老大辦事,都是俺應該的。」
沈繼文一舉收復棲鳳市跟雲海市黑道的事情,兄弟們早就知道了,都在心中對這個年齡充滿了敬意跟崇拜。
沈繼文看這人身材彪悍,體態壯碩,像是練家子,便拍著對方的肩膀道︰「好好干,我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哦,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俺叫薛仁貴!」
「什麼?薛仁貴!」
沈繼文被雷出一頭黑線來。
那保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皮,道︰「俺爸爸希望俺長大以後,能夠像薛仁貴一樣,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所以才給俺取了這麼個名字。」
沈繼文不得不重新看了對方一眼,道︰「好名字,你把車上的兩個人給我提下來,送到地下室去。」
「好 !」
薛仁貴轉過身去,將後門子打開,一手一個,就像是拎小雞一樣,將兩人給拎了下來,朝著地下室走去。
沈繼文暗暗驚訝這薛仁貴的臂力,要知道那黑『色』運動裝還有鴨舌帽子,兩人的體重加起來少說也有二百五十六斤,居然輕而易舉地被此人給提了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那兩人就被帶到了一間密室里面,薛仁貴將兩人扔到地上之後,便站在牆角邊上,儼然就是一尊凶煞的門神。
沈繼文坐在老板椅上,冷眼看著下面兩人,問道︰「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是誰派你們過來的,目的是什麼?」
兩人面面相覷,沒有一個說話的。
「他媽的,老大問你話呢。耳朵聾了!」
薛仁貴大步走過去,每人賞了十個大嘴巴子,兩人的臉頓時高高腫了起來,張嘴吐了一口血,連牙齒都被打的月兌落了,可見這薛仁貴的手勁有多大。
沈繼文並沒有阻止,像這樣的人,不用點刑法,他們是不會老老實實交代的。
「是」
黑『色』運動服剛要說。
就被旁邊的鴨舌帽子給打斷了,道︰「你說了,老大會殺了我們。想死麼?」
「不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沈繼文說完,朝著薛仁貴遞了一個眼『色』。
薛仁貴會意,走到黑『色』運動服面前,一手掐著他的脖子,將這人雙腳離地的平舉了起來。
只听一陣 的聲響,黑『色』運動服雙腳胡『亂』地撲騰著,翻著白眼珠,他沒想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
「咳咳咳我我說」
薛仁貴這才將此人給放了下來。
「是是江南組織的李『露』派我們兩個過來的。」
「她是派你們兩個過來殺我的麼?」
「不是,只是讓我們警告你,讓你離開許舒。如果你執『迷』不悟的話,就讓我、就讓我們殺了你。」
「欺人太甚!」
沈繼文一拍桌子,豁然站了起來,那氣勢就像是一尊山岳壓了下來一樣,讓人不敢仰望。
嚇得兩人渾身一哆嗦。
沒有想到這個李『露』居然如此不醒目,先是開始的崗山,現在又是這兩個人。
但是為了這麼個目的,就找人來對付自己,的確有點小題大做了,看來,這個李『露』還有她背後的江南組織,自己應該給他們上點眼『藥』了,整天在自己面前瞎蹦實在是太讓人討厭,老虎不威還真當他是病貓了。
沈繼文揮了揮手,讓薛仁貴將二人給提了下去。
「喂,我們該說的都說了,為什麼還不放了我們?」
黑『色』運動裝一邊往外走一邊大叫著,但是聲音卻是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