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蓓蓓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我不得而知,但我還是進了我們的公用郵箱,里面確實有一封致公眾的懺悔書和幾段錄音,我下載听了以後確認就是上次她拿來給我的那支錄音筆里的內容。
我抱著電腦窩在沙發里,沉默地看著盧蓓蓓的懺悔書,她在懺悔書中寫道︰「我承認我是一個拜金的人,我希望能夠大富大貴飛黃騰達,曾經有一段時間,因為她的願望是做富二代的媽,所以我們成為了好朋友,她許諾給我很多很多,她給我畫了一個美好的未來,她告訴我說,如果不是因為葉紫嵐,我們的生活會比現在更好,所以只要沒有葉紫嵐,我們就能得到我們想要的生活。我相信了她,我幫她做了很多事情,其中包括了錄音里涉及到的給葉紫嵐下藥,讓她在昏迷中和另外一個男人在酒店房間里獨處,然後讓魏天昊抓奸,並且在網絡上傳播葉紫嵐背叛魏天昊出軌的消息。我今天會公布這一切,是因為我終于看清楚,她不能給我她許諾的一切,是的,我很卑鄙,但是我再怎麼卑鄙也沒有她夏夢瑩來得卑鄙,她要殺掉我,她說過,她要殺掉我,讓我在這世界消失,所以,當你們看到這個懺悔書的時候,也許我已經不在這個人世了。」
曼妮抱著多多走到沙發邊,看了我許久,最後沉默地坐在我身邊,伸手攬住我的肩膀。
我嘆了一口氣,說︰「原來是這樣,所以她打電話給我,叫我發布這些東西。」
「她也許想用這個威懾住夏夢瑩?」曼妮說。
我點點頭,說︰「嗯,有可能,在她覺得最危急的時候讓我發布到網絡上,就是想要夏夢瑩收手。」
曼妮伸手拿過鼠標把懺悔書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嘖嘖道︰「沒想到這個女人還真實誠,幾乎把她和夏夢瑩做的每一件壞事都說清楚了,魏天昊和夏夢瑩兩個會搭上線,她可是功不可沒啊,這樣一個功臣,夏夢瑩居然想滅口啊,她這是你說的逼急了嗎?」
我搖頭,說︰「夏夢瑩可能沒想滅口,只是不想花這個錢買錄音,所以想用對付我過的手段去弄盧蓓蓓。」
曼妮問︰「那你準備怎樣?發布出去嗎?」
我沉默,發布嗎?我沒想好。
「不發布?」她看著我,問。
我搖搖頭,說︰「我只是在想,現在發布這個是不是最好的時機。」
曼妮忽然捏了我一把,說︰「呼,我還以為你不發布呢!死女人!」
我笑了,說︰「我是那麼善良的人麼?這把柄都在我手里了,我不發布?開玩笑。」
「那你是打算發布了?」曼妮說︰「什麼時候?今天?明天?」
「明天!」我點頭,「周刊不是剛出街?明後兩天是這個專訪轉播期,明天再把這個發布了,就是最好的時機了。」
曼妮問︰「通過什麼?還是網絡麼?」
「那是當然!」我笑。
曼妮點頭,說︰「恩,那我知道了,我找人去發布!」
我轉頭看曼妮,說︰「女人,你辛苦了!」
她拋了個媚眼給我,說︰「咱倆誰跟誰啊!」說著拿手指往我胸前死命一戳,我差點把電腦給扔掉,抬頭看著已經立馬跳起來掛著得意笑容的曼妮,無奈地笑了。
曼妮走回我身邊,倚著沙發說︰「說起來,魏天昊這邊,你打算怎麼做啊!」
我笑了笑,說︰「現在……暫時……」
「不會吧,你要收手?」曼妮驚訝地看著我。
「不是,我想我只是在等機會。」我垂眸,「因為事情,有了點變化,我,我在選擇。」
曼妮看著我,說︰「是不是你和陸伯濂的合作出問題了?」
我抬眼,有點訝異,爬床男沒有告訴她關于我和陸伯濂之間的關系?
「你這什麼眼神?」曼妮不滿地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出什麼事情了?」
我笑了笑,說︰「啊,我忘記和你說了,昨天我去見了陸伯濂,然後他拿出了一份親子鑒定書,最後的結論是我和他是親子關系。」
曼妮呆呆地看了我兩秒鐘,霍地尖聲叫起來︰「啊!!!你說什麼?」
我無力地笑,說︰「我和陸伯濂是親子關系,他是我父親,親生父親!!不過我不想認他!」
曼妮蹦到我面前,抓著我的手臂說︰「嵐嵐,你再說一遍!」
「我說——陸伯濂是我親生父親!!」我說道。
她傻傻地看著我許久,感嘆似地說︰「哎喲,我的媽呀,那你豈不是官二代??」
我被她這句話說得哭笑不得,把她拉起來,說︰「去你的,什麼官二代,別瞎說,我可沒認他,還有,」我注視她,說︰「陸子銘叫陸伯濂伯父。」
曼妮這次不尖叫了只是看著我許久,說︰「還好你沒和陸子銘上床,要是上了,那可真的是——啊!!!他是你的堂哥?我的天啊!」
我扶額,臉上一定有黑線,是就知道這個女人會想到這麼邪惡的地方去!!
曼妮喘了口大氣,拍拍胸口,說︰「娘的,還好我心髒夠強悍,要是換了別人,估計非得被你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給嚇昏過去不可。」她同情地看著我說︰「嵐嵐,你的人生,要多狗血就多狗血啊!!你家坤哥沒說錯啊!!」
「我說了什麼?」坤哥問。
我轉頭,我們兩個說話太聚精會神,竟沒發現他早就開門進來,站在那里看著我們。
曼妮笑,說︰「哎喲,你家坤哥來了,那我走了!」說著沖我眨眨眼,然後穿上她的外套,忽然歪頭對著我說︰「不過,嵐嵐,再狗血咱也得過下去,那個陸伯濂,認了他吧!我覺得就算是為了利用他打倒魏天昊那個人渣也是值得的!」
我欲言又止,看著曼妮,最終還是微微一笑,什麼都不說,看著她離開。
坤哥換了鞋子,看了我一眼,拿著手里的袋子進了廚房。
我放下筆記本,和多多一起跟著進了廚房。
他看了我一眼,說︰「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我拉過椅子坐下,說︰「沒睡好。」
他從袋子里拿出一顆西蘭花,又拿出一顆女敕黃女敕黃的女圭女圭菜,說︰「為什麼?」
我趴在桌子上,盯著他的手,看他又拿出一條殺干淨剖好的鱸魚,說︰「日子過得太狗血了。」
他哧地笑了,黑眸亮晶晶地看著我說︰「你的反射弧很長,你這個狗血的日子過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我癟癟嘴,沒做聲。
他放下手里的菜,伸手模模我的頭發,溫柔地說︰「說吧,我听著呢!」
我抬頭,瞄了他一眼,說︰「說什麼?」
他微微一笑,說︰「說說你為什麼睡不好,當然,如果你是因為想我的緣故,我今晚可以勉強留下來!」
我拿起他剛才從袋子里拿出來的一把翠綠的小蔥,打到他還模我頭的手上,沒好氣地說︰「去死啦,誰——誰——誰想你了!!自作多情!」
他笑著接過小蔥,重新放到桌子上,嘆了口氣,說︰「原來不是想我的緣故!」
我伸手在他拿來的袋子里撥了撥,說︰「你買這個干嗎?」我拿出一包杜蕾斯。
他的臉色忽然大變,沒有了平常的淡定,猛地從我手里搶了過去塞進褲子的口袋里,慌亂地看了我一眼,說︰「沒干嗎!這個……這個是超市搞活動加1塊錢送的,所以……我就順便買了……」我看著他臉紅到了耳根,一副恨不得鑽地洞的表情,不覺莞爾。我笑嘻嘻地歪頭,伸過手去模他的口袋,他更是窘迫地說︰「嵐嵐!」
我模出他塞進口袋的杜蕾斯,看了看包裝,喲呵,還是濃情熱力裝,戲謔地看著他說︰「誒,你臉紅什麼?」
他惱羞成怒,說︰「我哪有臉紅?」
我站起身,慢條斯理地走到他面前,又從袋子里拎一瓶紅酒,看著他,說︰「愛心晚餐,一瓶紅酒,誒,還有這個……」我看著手里的杜蕾斯,輕笑說︰「坤哥,你想干嘛?」
他低頭看著我,不答。
我伸出手放在他的胸口,嘖嘖道︰「心跳得很快!」
他握住我的手,低聲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眨眼,微笑,說︰「那是怎樣?」我一邊說一邊,伸出另一只手在他臉頰上輕輕一拂。「快說,那是怎樣?」
他瞪著我,咬牙切齒地說︰「你這個女流氓!」
我忍笑,說︰「我又沒買杜蕾斯,也沒對你怎麼樣,你就說我女流氓?其實……」我往他再靠近了一步,說︰「我還能更女流氓點!」手自他臉頰滑落在肩膀上,然後慢慢順著肩膀一路下滑,指尖感覺到隔著薄薄的羊毛線衫他的軀體起伏,我抬眼,看到他眼里變幻的情緒,也看到他眼里我的倒影。
指尖繼續在他身上慢慢下滑,在他堅實的月復部徘徊了一下,我猶豫了一下,正要往下而去,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後把我兩只手都輕輕一拗,反剪到我背後,再把我往他身前輕輕一拉,我就被迫挺直了背脊,就那麼昂首挺胸地往他身上倒去,這樣的姿勢讓我和他貼面而立,他低頭,在我耳邊說︰「你在玩火,女流氓!」
我微微轉頭,只覺得他的嘴唇輕輕貼了上來,我臉瞬時一熱,下意識地就微微張開了嘴唇,他的唇舌立即狠狠地沖進來糾纏我,他的糾纏強勢卻有溫柔,這樣的吻著,卻讓我的心一陣陣的悸動,他摟緊了我,唇齒之間慢慢變得溫柔與纏綿,一寸寸攪動了我的感官,我們緊緊相貼的身體也因為這樣的吻而本能的廝磨,我能感覺到自己的渴望,也能感覺他漸漸迫切的渴望,從他剛才吻我那刻起,我腦袋里空空的,什麼都沒有了,與他忘情的糾纏纏綿只是一種本能,一種對彼此的渴望。
他驀地停了下來,喘著氣看著我,說︰「你餓不餓?」
我抬眼,色咪咪地問︰「你是指肚子還是……」
他一愣,旋即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我說︰「你說呢?」
我全身都賴在他身上,嘟嘟嘴說︰「我不知道!」話音剛落,我的肚子咕嚕一記巨響,額,好吧,我囧了,其實我是真被那一吻給挑起了感覺,以前魏天昊說我不解風情的時候,我還一度懷疑自己是性/冷感,可今天僅僅那一吻,讓我想繼續下去,想要他。但是!我這肚子,真是太不爭氣了。
「出去玩電腦吧,我會叫你吃飯的。」他紅著耳根故作淡定地說。
我灰溜溜地站直了身體,看著他轉身背對我,我好奇地問︰「那個,坤哥,你以前和多少女人接過吻?」
他驀地轉頭,凶狠地盯了我許久,說︰「應該比你多一點。」
我模模嘴唇,縮縮腦袋,嘆了口氣,出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