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了一番氣得要昏倒的盧媽後出了醫院,大門處依舊有媒體的人守護著,但似乎是因為夏夢瑩來過的緣故,比剛才我們進去時要少了很多。
我坐進車里,看著坤哥施施然地給我關上車門,慢慢走到駕駛室打開車門坐進來,問︰「你又有什麼新的情報沒有告訴我?」
他搖搖頭,一臉很是迷惑地問︰「怎麼這麼問?」
我瞟了他一眼,說︰「沒有?那你給夏夢瑩的信封是什麼?里面放了什麼?她那麼害怕,好像被你抓住了把柄的樣子。」
他哦了一聲,卻沒接我的話,只是發動了車子往外開去。
「喂!黃坤,我問你話呢!」我在他手臂上掐了一記,瞪著他,「你哦什麼哦,快說啊,你給她什麼了啊?信封里是什麼啊?」
他漫不經心地說︰「其實也沒什麼。」
「沒什麼是什麼?」我問。
他看了我一眼笑了,說︰「你在繞口令嗎?嵐嵐?」
我咬牙,說︰「快說,不說的話……」我丟了一個你自己看著辦的眼神給他,「哼哼!」
他反手抓住我的手,微微挑眉,一副風淡雲輕的樣子說︰「信封里面裝了兩張餐巾紙,這就是你想知道的,里面到底是什麼……」
我聞言差點要吐血,張大眼吃驚地說︰「什麼?餐巾紙?」
他很鄭重其事地點頭,重復了一遍他剛才說的話︰「我說,信封里面裝了兩張餐巾紙。」
我臉黑了一半,問︰「那,那個信封又是怎麼回事?」
他無辜看著我說︰「信封啊~~~」
「難道你知道夏夢瑩會來醫院,所以事先帶著信封麼?」我疑惑地問。
他低低咳了幾聲,哧地一笑,說︰「啊,那個啊……我不知道夏夢瑩會來醫院。」
我懷疑地看著他。
他一副我是好人我沒說謊的表情,聳肩說道︰「我的確,不知道她會來醫院。」
「那你那個信封怎麼解釋?」我問。
「你真想知道?」他挑眉,笑嘻嘻地問。
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廢話,快點說!」
他裝模作樣地緩緩嘆了一口氣,說︰「那個信封是用來裝給盧蓓蓓付住院費的那些錢的,昨天我去交完錢之後順手放進口袋里了。」說著,面色尷尬地看了我一眼。
我無語地看著他,心說,我勒個去啊,你有那麼二嗎?至于嗎?把個空信封放回口袋里去干什麼?
他被我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嘟囔著說︰「我沒騙你!」
我點頭,冷靜地說︰「那餐巾紙又是怎麼回事?我可不信就那麼一個信封,夏夢瑩就會被你嚇到不敢說話。里面真的只是餐巾紙?」
坤哥點頭,說︰「當然只是餐巾紙,你以為里面還能有什麼?」
我眯眯眼,不說話。
他聳聳肩,說︰「真的是餐巾紙。」
「黃坤!」我語帶警告。「你不說實話是不是?一會別去我家吃飯了!」
他沉默了一下,一臉被我打敗的表情,說︰「好,我說。」
他可憐巴巴地看了我一眼,說︰「我只是在樓下踫到她的時候,和她說了幾句話。誰知道她那麼不經嚇?」
我眯眯眼,看著他,「幾句話?你說了什麼?」
坤哥眼里帶笑,有絲得意地說︰「我說,我們找到車禍目擊證人了。」
「就這樣?」我詫異。
他頷首,專注地開車,嘴邊保持著他那得意的笑,很無辜地歪頭看了我一眼,說︰「我只是隨便那麼一說,誰知道她會上鉤?」那模樣,要多賣萌就有多賣萌。
我無語地搖搖頭,轉頭看向窗外,過了一會,我轉回頭,看他︰「你的意思是信封里真的只有餐巾紙?」我再次問。
他很肯定地說︰「絕對沒別的東西,那餐巾紙還是我在門口看到她在撒潑,臨時去護士台上扯了兩張塞進去。」
「那些媒體的人就沒看到?」我問。
他笑,說︰「當然看到的,他們看著我放進去的,還拍下來了。」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他,那幫子人,也是壞人,知道里面是什麼還沖上去問,真是……想到夏夢瑩打開信封拿出里面的餐巾紙,估計會比我更吐血!她該有多嘔啊!就那麼被坤哥設計了,還絕對不肯打開信封,這給了那些媒體多大的話題啊!我的天哪,我想到這里,看向坤哥。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原來是月復黑!
他模模我的膝蓋,討好地笑笑,說︰「我做得好吧?這次她可玩大了!」
我笑嗔︰「你也不怕她當初打開信封看?」
他老神在在地說︰「她不會打開看。」
「如果她打開看了呢?」我說。
他的手指在我腿上輕輕點了點,臉上肯定地說︰「她不會打開看,她害怕里面有可能是她指使人對盧蓓蓓下手的證據。本來就做賊心虛了,所以她不是沒打開看麼?」
我擋開他的手指,這個魂淡的手指在我只穿了一件羊毛修身襪上轉來轉去,弄得我心里被撓癢癢似的,我哼了一聲,說︰「你膽子也太大了,今天要是她打開了,豈不是讓媒體覺得她真的和車禍沒關系?」
「她如果和車禍沒事,何必向盧蓓蓓父母道歉?何必說懺悔書和錄音是假的?還要推到你身上。」他聲音驀地冷了下來,十分不悅地說︰「這樣的女人,真是已經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了。」
我嘆了一口氣。
我們都看著前方的車輛,沒有說話。
坤哥忽然說︰「魏天昊和她很配。」
我注視他,說︰「怎麼?」
他說︰「我找人調查了一下魏天昊,這個男人……」他似有所顧忌地看了我一眼,「總之,個人感覺,他們兩個果然是絕配。」
我垂眼,看著自己的雙手,那個曾經戴著他送的戒指的手指上還有淡淡地一圈戒指的痕跡,剛才他說到調查魏天昊之後,看向我的那似有顧忌的一眼,說了一半又沒往下說的話,他在我面前避免說到魏天昊,這讓我驀然驚覺,我一直在努力地回敬魏天昊和夏夢瑩,這樣的行為在他的心里會有怎樣的感受,任何一個男人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瘋狂」報復前任,恐怕都不會感覺很好。
我抬眼,趁著紅燈把手伸到他面前,說︰「喂,看到沒有?」
他看了我一眼,便是大量我的手指,問︰「怎麼了?」
我俯身靠著他的肩膀,輕輕地說︰「本來呢,我的這個手指上戴過一只戒指,是某個男人送我的訂婚戒指,不過呢後來我丟掉了。」我看了他一眼,他正注視著我,靜靜地听著我說話。我微笑,說︰「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咕咚,好大一聲吞口水的聲音。我囧了,坤哥,你要不要在這個時候吞口水?這個男人在我眼里真的沒什麼形象可言了,和第一次見面時那副冷淡的模樣天差地別,我想,要是小迪看到他的窘樣,也會大呼失望吧?
他一把抓住我送他眼前的手,嚴肅地看著我,沉聲說︰「不行!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女人先開口,我是男人,你應該等我說才對!」
我一怔,旋即失笑,說︰「你不會是以為我向你在求婚吧?」
他詫異地看著我,說︰「難道不是嗎?」
我笑著搖頭,說︰「當然不是。」
他疑惑地看著我說︰「那……」
我笑嘆一口氣,說︰「我的意思是,魏天昊是我的過去,但你不需要顧忌什麼,因為,我的現在和我的未來,是你,你不用在我面前故意避免說到他,也不用擔心我會對那個男人舊情復燃。」我與他相視,低聲說︰「他已經被我丟掉了。」
他握緊了我的手,拉到嘴邊吻了吻。
我輕輕地說︰「有的話,我不說,是因為很難說出口,那些說不出口的話,我想你是懂的,如果——如果你想听,我會說。我檢討過上一段失敗的感情里,我做得最差的一件事是,我從沒有說出我的真心。」
他定定地看著我,許久,沉聲說︰「我懂,你不用說,我懂,我避免在你面前提魏天昊那個人,是因為我妒忌。至于你說你做得最差的事情是沒有說出你的真心……」他頓了頓,極溫柔地撫模我的臉頰,眼里帶著一絲疼惜地說︰「魏天昊那種人,你哪怕說出你的真心,他也會背叛你。所以,不是你的錯,明白嗎?」
我心底涌起一股淡淡酸楚,就像是走了很久很久的流浪漢,忽然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家,那瞬間,我想我完蛋了,我真的被這個男人抓住了,跑不了了。我轉過頭,假裝很鎮定地說︰「綠燈了,快走!」
他低笑了一聲,放開了我的手,開動車子往前駛。
我想了很久,慢慢地說︰「話說……你嚇唬夏夢瑩說找到目擊證人了,她就被你嚇到了,這就更加印證了這個事情和她大有關系了。」
坤哥慢條斯理地說︰「確實找到目擊證人了。這個我沒騙人。」
我驚訝地說︰「什麼時候的事情,這才幾天?」
他嘴角微微一勾,很肯定地說︰「我也是剛知道這個事情。」
我急迫地說︰「那目擊證人說看到什麼了嗎?」
「別急,我讓人把目擊證人帶到警察那邊去做筆錄了,你要是想見見目擊證人的話,明天我安排時間讓你見見,今天太晚了,一會回家吃完飯,你就乖乖去睡覺!」坤哥說道。
我喘了一口氣,說︰「好吧!」我掏出手機,想了想,給曼妮發了一個短信過去︰「明天可以的話,把下午空出來吧!我們一起去見個人。」
曼妮飛快地問︰「誰?」
「目擊證人!」
「真的?」
「對!」
「那好!明天我請假,一天都等著你哈!」
我看她回復的短信,嘆了一口氣,對坤哥說︰「明天一定要安排時間讓我見見那個目擊證人!」
坤哥頷首,說︰「好。」
我轉頭,車子緩緩進入我住的小區,離開了繁華的街道,小區寧靜而幽暗,今夜,真的很黑很黑。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第二更,好吧,前兩天秦伊是瘋了,打了雞血了,這接下來幾天,別太期待我會三更了,就我這狀態,瘋過頭了,有點後勁不濟啊!!不過每天的更新還是能勉強保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