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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只允許兩個人面對面坐在一起的桌椅,潔白的屬于淑女的桌。
悠閑的少女們的茶會………
『性』格難以捉『模』詭異莫測的八雲紫,帶著讓人畏懼笑容的風見幽香。
無論哪一個,都是幻想鄉當中其他的大妖怪都最不想得罪的大妖怪,幾乎都以各自的優勢佔據在其中頂點的兩個妖怪少女(?)。
雖然以前因為無事的時候打打停停,因為某一個人物的處置而的酣戰一番……不過到底她們的關系也並沒有想象中的惡劣,那種頻繁的戰斗與交鋒不過是對其他不安分的,雄心尚在的妖怪們的警告。
——其中也有無所事事這個原因。
她們的關系實際上也不是特別的好,不過也只有現在,她們兩個並沒有因為一些無聊的話題而從對方身上尋找能讓自己開心的樂趣。
畢竟她們現在在一起是為一個共同的話題而開始討論。
話題還沒有正式開始,所以現在基本沒有什麼沖突。
無論曾經沖突是怎麼樣的……現在與未來一直都過去重要。
也不是無視過去,只不過因為大妖的生命實在是太漫長了,要是一點一點回憶的話,每一個細節都在意的話,恐怕早就『迷』失在無限的名為回憶的『迷』宮當中了。
未來與現在的情況過去重要的多了,這是大妖怪生存的智慧。
「這次叫我出來不會只是因為他的事情吧?」
為同一個目標而討論,早有預感。
可惜的是,幽香這個話題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是漫不經心也不為過。
八雲紫對她的話都是關于那個住在她那夢幻館內的那個人類的。
那種話題在很久以前她們兩個就商談過了,為此還一言不合打了幾場,而八雲紫也罕見的讓風見幽香陰溝翻船——她是這麼認為的。
那絕對無法稱得上是光明的手段,連正正堂堂的出來都很困難的手段。
這也讓風見幽香感到一些的憤怒。
——你究竟將你與我的戰斗當做什麼了?
大妖怪是種某些方面尊嚴很強的物種。風見幽香真正承認的對手就是這個八雲紫,這個到現在還生存的大妖。所以因為這種事情憤怒也很正常。
而那個憤怒就是八雲紫到現在還舊傷未愈,連八雲藍那個勤勞的狐狸也不得不將她工作時間縮短,在『迷』途之家調整身體。而相對的風見幽香卻早就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
不過也只是感到憤怒罷了——她也沒有因此產生要將整個『迷』途之家怎麼樣怎麼樣的心情,本身風見幽香就過去了那個激動的年齡,那是無數的血與恨,在那個年齡當中,她親手撕裂了無數她同級或者更高等級的妖怪。
憤怒也化為力量報復了,已經足夠了。
同級的大妖怪要是在這種問題上斤斤計較,幻想鄉早就全滅了。作為與花、自然有關的妖怪風見幽香,她可是討厭死了外面那污濁腐朽的空氣。
外界對于風見幽香就等于是空氣中充滿毒氣的硫酸池一樣。
「沒錯啊,你怎麼知道的?」
八雲紫夸張的張開嘴巴,像是被友人驚訝到的女學生一樣。
這讓風見幽香感到一些無聊——無論多少次,風見幽香都覺得,這種表情非常不適合這個八雲紫。
都是互相知道一些底細的,這種表情也就騙騙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笨蛋吧。
同理,風見幽香那看似溫和的笑容也是這個樣子。
騙騙那些笨蛋——某個傻呵呵的還在夢幻館居然將生命交給妖怪的人類。
想想就有些好笑,風見幽香是這麼認為的——哪一天當那個人類的潛能被開發到極限後,她打算在夢幻館那里特別的種一朵花。
特別的……一朵花。
這樣的想法一閃而過。
隨後,輕輕的皺眉。
為什麼特別?有什麼特別的?
這樣的認真思考風見幽香已經很久違了。
但是還沒等著她仔細的思考其中的特殊『性』,她就感覺到了對面的大妖怪的視線。
那是嘲弄的笑容與眼神,讓人感到不快的眼神。
「我們的幽香居然也開始對人類動心思了哦~~~~」
好像是歡慶一般的聲音,輕輕揚起的嘴角好像是在為某人歌唱贊歌一樣,可惜,其中並沒有什麼好的、祝福似的含義。
大概含義就是︰「你們結婚去吧!」這樣的調笑。
幽香不快的支起臉頰,另外一只手下意識的攪動著湯匙。
對于八雲紫進行口頭上的競爭,她也是有一定經驗的,在這種一時處于下風的時候,還是不要輕易的回復她較好。
只是淡淡的笑,風見幽香也『露』出讓八雲紫感到不舒服的笑意。
兩個在幻想鄉內笑容出了名恐怖的大妖,就這麼看似友好的對視,無形的壓力籠罩在附近,讓原本在遠處調皮玩耍的妖精們渾身發抖。
……雖然不會打個你死我活,可是像這樣的情況可是絕對不少。每次八雲紫處下風的時候也是這麼回應幽香的,基本上二人玩微笑對視的時候,就是代表著周圍的人類與妖怪遭殃,乃寒蟬鳴泣之時。
「——!」
啪。
對峙被打破。
風見幽香的腦海里傳來某種東西碎裂的聲音。
某個被幽香封印的禁制,連她自己都忌諱的禁制被打破了。
絕對不會錯的——!
啪。
手中的湯匙被幽香身上無意識散發出來的威壓碾壓成碎片,成為了無辜的犧牲品。
而這個犧牲品也好像開關一樣,徹底打開了風見幽香的暴君模式。
平常放在臉上的笑容也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不是冷淡,也不是憤怒,而是讓人感到恐懼的暴虐表情。
臉上猶如被覆蓋上一層厚厚的陰影,連陽光都沒辦法穿透的陰暗。
鋪天蓋地的大妖妖力幾乎讓人作嘔、讓人發瘋。
僅僅是氣息就足以碾壓一切。
「……呀咧呀咧,看來他是活不過今天了。」
唯一能侃侃而談的也只有前期的這個八雲紫了。
用自己身上的妖氣,形成護盾,保護著八雲。
「藍,稍微加強下結界的強度,泄漏到外面可不好了。」
一邊控制妖力,一邊拉開隙間對著自己的式神發號施令。
「……是你做的吧?」
「你在什麼呢,幽香。」
「我對夢幻館的監控都被隔離開了。」
「撒~~~」
問不出什麼了。
風見幽香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轉身,打算處置那個不听人話的鬼。
「你是打算殺了他嗎?」
「……………………」
「真是苦惱啊,算了,我也不阻止你……不過……」
「你還想什麼?」
「你確定,你到了那里真的能下手?」
風見幽香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沉默的望著八雲。
「算啦,隨便你,只要心點,別玩壞咯。」
拉開裂縫,隙間妖怪身影逐漸隱去。
/2
平衡感早就已經失去了。
已經沒辦法分辨什麼是天空什麼是大地了。
或者,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地這個概念吧?
剛剛踏入這個空間的一瞬間掉落的失衡感覺已經消失了,因為會飛行的原因,開始逐漸飄浮。
同時也感到很慶幸,那就是幻想鄉的飛行法則在這里還是通用的。
時間的流動都無法感覺的到。
要計算時間的話,也只能依靠生物本體的生物鐘了。
一望無際的,好像永遠都沒有盡頭的黑『色』大空洞。
沒有光,沒有亮。
應該除了我以外,這里沒有任何的東西。
明明是黑暗的一片,我卻能看到自己的存在,能辨析到秦恩這個**與意識——眼楮的視力已經恢復了。
重力都『亂』七八糟,偶爾沉重偶爾輕松。
曖昧不明的世界,混沌?
太天真了————
「———這個。」
的確是太天真了。
抱著中二想法的我,穿越了那片黑暗,那猶如牆壁的黑暗。
在看清牆的另外一面的時候,全身都被凍結了。
仿佛被置身與寒冷的愚昧大地。
「星空——?」
點點白『色』之星。
照耀黑暗的無數白星。
數千數百數萬。
究竟有多少呢?
曾經躺在最高層的樓房上模糊辨析的夜晚星空以幾乎零距離的方式出現在身邊。
這不是一般人能所接觸的領域。
當我走進這片空間的時候我就明白了,我似乎接觸了一些了不得的東西。
恍如宇宙一樣,放『射』著各種各樣的光芒的星們,浩瀚的、由各種各樣不同顏『色』的星們所組成的星辰大海。
絢麗的難以讓人正視,不屬于凡人的異度空間。
我是怎麼樣過來的、那片黑牆有什麼含義早就不知道了,腦海里已經被這個世界所震撼了。
儲存著無數繁星的空間海洋。
——吾等征途,星辰大海!
不,不是,這個不是大海。
這個是——
「夢幻的……世界。」
這片空間,我要用世界來形容。
也只能用世界來形容。
炫目的讓我不由得為之屏息。
茫茫的星空世界,讓人感到渺的世界。
不是力量上的渺,而是整體與存在上的渺。
th-|co|bsp;「…………啊。」
已經意識到了其中的問題,從這種荒唐的感動當中蘇醒。
畢竟景『色』給人的震撼始終是有限的,視覺上的審美總是會輕易的疲勞的。
心靈上的也是同理,就算再美麗,沒有點到我內心的坎上。
驚訝的時間已經過去了,現在該回復理智了——
從這點看來,夢幻館看來是真的隱藏著一些非常厲害的東西。
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可就是想不起來不安來自哪里。
在這被封印的禁區當中,虛空飄浮。
就這麼輕輕的漂浮著,在這夢幻的世界一點一點的漂浮著,。
沒辦法,因為這里我仍然找不到任何能落腳的地方。
都是虛空……
連姿勢正確與否都不知道。
畢竟我沒有分辨位置方向的模板,也許別人看我是處于倒立的形態也是有可能的。
猶如倒吊男一樣,懸掛在這星光世界。
星光也不太對。
在飄浮的過程,我還特意靠近觀察了下。
既不是那些散發著光與熱龐大的無法直視的行星,也不是童話當中的五角星,而是單純的光。
沒有熱度,沒有溫度,就是單純的光。
茫茫的白點光輝,在這個世界當中漂浮不定。
轉身、搜尋。
看到了異常,在這夢幻世界內顏『色』有些不一樣的光……在這些無數的,閃爍的光亮幾乎一模一樣的世界發現了一些異常的地方。
一抹綠『色』的光。
在這單純的白與夜的世界是那麼的顯眼。
猶如黑夜中的燈塔一樣,一點一點引導著我的靠近。
細細的絲線,一點一點的順藤『模』瓜。
逐漸的靠近了,那光的真正位置。
並沒有想象中的遠。
可是我卻無的好運——
在這個不知道有多大的世界當中,捕捉到了那的綠『色』的線。
像是熱能一樣,綠『色』的流狀飄浮物,在這個世界當中不穩定的飄浮。
思念狀,順著這個線,能感受到前方某物強烈的思念與意識。
/3
「什麼啊,這個是。」
驚訝與激動,無措與恐懼。
完成了順藤『模』瓜,來到了起源地。
伴隨著不知道怎麼樣的情緒,嘴巴里跑出了這麼一句話。
強烈的不詳感覺。
非常非常強烈的,我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如此的強烈!
這是房間,人的房間。
寬大的屬于一個人的大床,從來沒有考慮過第二人的任『性』房間,絕對自我滿足的裝飾。
非常具有即視感,我總感覺在哪里見過,卻始終無法想起來。
恐懼、無措、激動、驚訝。
在踏入這個房間的一剎那這樣多種的情緒就在腦海里咆哮吶喊。
這個是夢幻世界唯一的一個能讓正常的人居住的地方。
但、為何——
為何這里是如此的不吉。
空幻的房間閃爍著紅與綠的光彩。
簡直像是頻繁鬧鬼或者居住著傳中的惡魔的房間一樣。
明明房間都是有過使用痕跡的——不!正是因為如此,才恐怖!
就是因為這個房間里的床與各種設備是使用過的,才如此的不對勁。
鬼魅的景『色』——————
以不可置信的無猶豫的姿態踏步上前,明明內心在大聲警告著所作所為,可還是上前了。
毫不猶豫!滿不在乎的上前。
找到了。
讓我感到不安的,根本不是這個房間的配置與構造,讓我真正不安的,是這個靜靜的躺臥在床上沉睡的巨大的…………
…………鬧鐘?
「什麼啊?這個是……?」
相同的口調卻又完全不同的含義。
我對這個存在感極其詭異的鬧鐘存在發出了質疑。
如果是普通的鬧鐘,這個也太大了。
就算是對與我這個男『性』而言,也有些太大了,需要將其整個抱在懷里才能抱住的鬧鐘。
似乎是考慮到其中的原因,鬧鐘上面還掛著一個鎖鏈,長長的鎖鏈,大概設計這個的人考慮到這樣能方便攜帶?
與其是鬧鐘,更像是被放大的懷表。
算上鎖鏈,裝備上這種東西,就跟囚徒沒兩樣了,還是專門搞笑用的囚徒——
造型簡直太創新了……
觀看著這造型特的巨大鬧鐘的,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這個鬧鐘上面。
因此,沒有察覺到異樣。
「嗯——?」
因此,當回過神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遲了。
長長的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被加大十多倍長度的鎖鏈,從手臂開始,猶如蛇異樣逐漸上爬。
「什麼東西?」
這下可完全沒有辦法無視那警告了。
伸出手準備將這個鎖鏈扯掉————
不要反抗較好。
腦海里,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
像極了,在幻想鄉遇到的第一個妖怪的聲音,她的聲音。
鎖鏈,刺入皮肉當中————
一般的刀劍都沒辦法劃上的皮肉,被噗的一聲,貫穿了。
像是發現了鮮血的水蛭一樣,鍥而不舍的開始吸血(侵略)。
直到最後一刻,才發現自己已經步入了陷阱。
已經被一步一步編制好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