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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這種時候,果然還是要打個招呼啊……」
因幡帝,洗衣服的青年知道了這個曾經欺騙過他一次的兔妖的真正名字,而那個兔妖也知道了眼前這個一臉無聊表情的青年的名字。
就這樣,非常簡單的,二人交換了名字。
曾經不愉快的記憶與心情早就變成了一片浮雲,畢竟已經隔著好幾個月了,和這段時間發生的變故與不快起來,那被欺騙的一次簡直是可以當做的糗事而一笑而過,更何況金錢在幻想鄉並不算很重要,不知不覺沾染了外界氣息的銅臭味已經被幻想鄉的風俗洗掉了。
但是這樣也並不代表秦恩與因幡帝的關系能跟久違不見的老同學一樣的親切,一個是喜歡欺詐的兔子妖怪,另外一個是精神不能同時用于兩件事情的怪異青年,如果按照正常情況這兩個人是不會產生什麼相交點的。
因為洗完澡的原因,身上還沒有完全擦干,因幡帝的個字又,根本沒辦法完全堵住那個被打開的一看就知道是偷窺用的裂縫,早晨的風嗖嗖嗖的灌了進來。
「真冷啊……我你能不能停止你那怪的興趣然後離開啊……哦,如果能將洞給賭上更好了。」
「別那麼嬌氣啊,我一年四季穿著個白裙子還沒有覺得冷呢。」
「我是人類哎,很容易死的人類。」
「沒關系,遇到幸運的白兔的你,是不會輕易死掉的!就算是死神來了,你肯定也能活下去的。」
相對于青年那不咸不淡的反應,因幡帝卻露出了沒心沒肺的笑容,反而一副慈悲家的模樣趴在那里聊騷。
「真是沒辦法溝通的家伙……幸運的白兔,居然如此自夸難道不覺得哈子卡西嗎?」
黑色的義肢與完整的左手左右各抓住兩邊,輕輕的左右旋轉起來,因為腕力的變化,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毫無節制的用最大力量去擰衣服了,那樣的話只會讓秦恩現在唯一的一套衣服一下就被分為兩截。
「你的右手真特別啊~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好心旺盛的兔妖趴在那里詢問,一副閑不住的模樣。
「愛麗絲-瑪格特羅伊德友情提供。」對于這個手臂的討論青年提不起一點興趣,反正已經跟真正的右手一樣具有搞協調了,那麼就沒必要在意那麼多,當做右手使用就可以了。
不過,也僅僅是沒有什麼對自己的右手談論的興趣罷了,在過程當中青年也沒有什麼惡劣的反應,大概就是你問我答這樣的勉強能算上無惡感的友好氣氛,偶爾還會進行追加連擊什麼的。
「嘛,我記得幾個月以前你的手臂還健在來著?」
「你沒听到消息嗎?外面這個事情可是沸沸揚揚的。」談論到這里的時候,因幡帝發現秦恩臉上的表情有些苦惱。
「~~我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走出永遠亭了。」
「為什麼不出去,我記得白木亭好像就是你們永遠亭負責的吧?像以前那樣不行嗎?」這次反而是他主動開始詢問了。
不過因幡帝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她覺得,隱瞞這些無聊的事情,還不如換取一些還算有趣的消息,如果可能的話在戲弄這個青年幾下都悶聲在永遠亭里呆著為那個八意永琳做哪些對于它們來毫無意義的采藥都有意思。
「反正在來到這里之前就因為一些理由斷掉了,換上了新的手臂……就這麼簡單。」
「哎~嘴巴別那麼嚴啊,透露下,怎麼回事?」
青年翻了翻白眼,算是不打算在這種事情上多了,被風見幽香撕掉手臂,然後換上義肢,曾經在體內潛伏的魔物變成手臂什麼的……這些話一旦出來,有誰會當真。本身體內居住魔物這件事情都沒有多少人知道……還是不要跟妖怪吹牛較好。
「鈴仙姐、鈴仙姐?」
「對不起師匠!是我不對,不要懲罰我……哎?」
然後打開門,看到的是倚著牆睡覺的鈴仙,負責照看秦恩的護士。
「抱歉,因為太累了,一不心睡著了——」
「沒事——話,那個兔子你認識嗎?我洗完澡後牆壁里鑽出了一只大兔子。」
「唔?兔子,不可能啊,我記得早上這里應該沒人……咦!帝!」
睡眼惺忪的鈴仙在看到趴在那里的臉孔立馬就精神起來了。
「這個時候你應該陪師匠采藥才對……難道你又跑掉了?」
「啊哈哈~被發現啦~閃人~~~」
笑嘻嘻的,仿佛沒有煩惱的因幡帝,一溜煙的就跑掉了——
「人類看見我可是會在一定時間內都會得到幸運的,好好珍惜哦!別輕易的用在無聊的念頭上啊!」帶著熱血漫畫的導師一樣的話語,名為因幡帝的兔子就這樣不見了。
「真是帥氣的台詞啊。」秦恩表面上裝作不相信的感嘆著,暗暗的將因幡帝的話語銘記在心,實在的來到幻想鄉後,有些事情他真的不得不相信了。
希望這個兔子真的能給自己帶來躲避災禍的幸運吧……
△二△
已經被擰干的外套在鈴仙的安排下放在了桿子上面,根據現在的好天氣,完全干掉似乎也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然後,出于散心的原因,秦恩就坐在永遠亭的院子內,被為是指定範圍內的院子,在這個過程當中,作為導游加護士的鈴仙也認真的執行著她的任務,告訴不熟悉永遠亭布置與規矩的秦恩哪些地方能去,哪些地方不能去……尤其是公主的房間與藥房這兩個地方重復了很多次……重復的次數甚至遠遠的大于八意永琳的房間這個危險指數。
「以後要洗衣服什麼直接叫我就可以了。」而鈴仙也表明了自己對于洗衣服這件事情並不怎麼在意,該是認真負責呢,還是早就習慣了這猶如僕人一樣行為?
「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我自己較好,我的衣服還是不太習慣讓他人踫的……」穿著寬松浴衣的秦恩自然不會直自己是不好意思,他選擇了一個別扭的理由為自己找借口。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嗎?」
「也不是哪里不好,你作為一個護士其實也听合格的……只是我個人習慣的問題,別在意那麼多了。」對于少女不安的眼神,秦恩感到一些不耐煩……他非常不擅長對付這樣的少女,他較喜歡那種不太在意細節的女性,這種太在意事情的少女,只會讓他感到壓力很大。
「起來,那個因幡帝是誰啊?」
「她是我指揮的兔群的手下……」
「哎!!?」
「果然連你也難以相信啊……」鈴仙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對于因幡帝,她沒有任何的辦法。
「本來我要做的也只是幫師匠管理兔群罷了,畢竟我是師匠指定的兔群首領,可一直以來,帝都是兔群真正的首領,根本沒有人听我的指揮,反而在我的工作當中搗亂、幫倒忙…有些不少東西都不能讓他們去做啊,只能我一個人親自去一點一點的做…」大概是戳到了重點,一大堆一大堆的抱怨對著秦恩吐了出來,讓他感到驚訝的同時也對眼前這個少女越發的同情起來——光桿司令不好當啊。
「唔,抱歉,突然對你起這些東西了。」鈴仙完後才想起自己的真正任務是什麼,不僅僅沒有照看病人,反而開始向他吐出牢騷來了。
「沒事,我不介意……反而我還覺得洗衣服這種事情沒有叫你真的是太好了。」
听著那些真實的抱怨,秦恩可提不起一點興趣欺壓眼前的這個老實的兔子了,雖然苦是苦了點,但是以後的事情還是自己做吧,秦恩他沒有土財主的天賦,也沒辦法忍心打壓這個悲慘的光桿司令。
「也就是,以後的事情都不需要我了?」
「反正傷也不怎麼重,不少事情都不影響的,所以一些事情讓我自己來就好了。」
秦恩不介意出一些帥氣的話語,無論是什麼樣的人,得到好感總得到惡感要好很多,畢竟以後在幻想鄉的日子還長呢,日日夜夜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生第二次的接觸?留個好印象以後做事也方便,秦恩自認為他藤原妹紅紳士多了。
「不……需要?」
「啊,沒錯,我自己做就可以了,你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吧,沒必要在我這個身體半健康的人身上浪費多少時間。」
你!被!解!雇!了!
青年的好意被鈴仙曲解掉了,鈴仙透過他那黑色的雙眸里看到了能將她打到深淵的話語!這種難得的溫柔對于鈴仙來並非是什麼值得慶幸的事情,一段完整的好意被她斷斷續續的接受為不滿意其中的後果,同等于解雇的話!否定著鈴仙努力的話,她最不願意承認卻又最害怕的話。
「那個,我有哪里做的不好嗎?」忍住驚慌失措的鈴仙低聲的詢問道,身體是遇到天敵的兔子一般開始顫抖。
「沒有啊,做的都挺好的……不過,我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了。」三番五次的話也讓青年有些不耐煩了,天生他就不擅長一些溫柔好听的話語,讓他數次重復,真的難為他了。
然後確定了,鈴仙確定了自己某些方面肯定的做錯了!雖然不知道哪里做錯了,但是錯了就是錯了!
你!不!合!格!
這幾個大字直接砸在了鈴仙的腦袋上發出嚇人的轟鳴(只有她能听到),青年那不耐煩被鈴仙當做是極度的不滿,抬起頭、悲傷的看著太陽的鈴仙想起了自己師匠早上對自己的話︰「難得出現個……病人,你需要好好照料他。」鈴仙覺得她辜負了自己師匠的期望。
「求求你了,不要這樣!我會努力的,請不要解雇我啊!」
「哈——?」一系列像機關槍一樣的話語直接讓他懵了。秦恩不明白,為什麼只是抬起頭看看太陽,鈴仙就變成了這一幅模樣。
「做什麼都行,洗衣服甚至幫你穿衣服,你要吃什麼我都會努力的做的,什麼都可以,請不要解雇我!我不想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就做砸了,我不想讓師匠失望啊!」
「…………」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這是哪個三流的工口劇本嗎?為什麼全年齡向的故事會出現了眼前這個三流工口劇開始的前奏呢?
「我不想連照顧病人這種事情都做不好啊,我不想讓師匠對我第一次的表現失望啊,所以……請毫不留情的指使我做事吧!」
秦恩在想,如果自己現在一臉邪笑與yd的︰「什麼都可以吧?」然後做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是不是立馬就神作了呢?
「喂,鈴仙,你冷靜一點,我也沒你做的不好啊。」
「那為什麼要解雇我呢?」
「……你究竟哪里看出我是要解雇你!!?」
看到這幅模樣,秦恩發出不痛快的大喝,將陷入自己不自信的yy的鈴仙從幻境當中喚醒,擦了擦眼角的淚珠,鈴仙不理智的抬起頭,望著眼前的人,等待著他的明。
「我只是看不過去你那忙碌的樣子……你本身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想因為我一個人而耽誤太多,真的,就是這個意思,我一點惡意也沒有,也沒有你做的不好。」
「真的?」
「真的!」
哈利路亞!鈴仙此時听到了成熟的大叔音在她的耳邊唱著這些歌曲,她覺得,自己得到了救贖。
理解了,完全理解了之前的話語,因為秦恩的努力糾正,鈴仙的思維回到了正軌,仔細一想,發現了眼前的這個青年似乎對人挺不錯挺和藹的。
「你是個好人,秦恩先生。」鈴仙第一次的叫著秦恩的名字,感動的著,這不僅僅是得知了自己做的很好這樣褒義、鼓勵一樣的詞,更可貴的是,他還非常理解自己所背負的沉重責任與任務。
「得,被發好人卡了。」
△三△
「你們兩個還真是精神啊。」
八意永琳的聲音從旁邊傳來,白色長發的藥師眯著眼楮望著那個高舉著理解萬歲的鈴仙與一臉郁悶的秦恩。
「歡迎回來,師匠,請問你是要吃飯還是要洗澡還是要做實驗?」
看到這一幕,已經冷靜下來的鈴仙猶如歡迎工作的丈夫的賢妻一樣,跑到八意永琳跟前,歡迎著她的歸來。
雖然秦恩覺得那話有些問題就是了……
「不用了,飯什麼時候都可以吃,洗澡也算了……至于實驗,目前也沒有什麼新藥要測試……」
值得高興的自由解放的聲音,可是鈴仙卻因為最後一項被pass掉了而感到失落。
「你下去吧,優曇華院。」
「是」
就這樣,鈴仙退場了,以她的身份,估計還要很多事情要去做。
「男孩,跟我進來,讓我幫你檢查身體——」
帶著莫名親切笑容的八意永琳,這麼的著。
△四△
要听醫囑。
跟著八意永琳,重新的回到了那個看病的房間。
八意永琳還是老樣子,用看不懂的手段幫秦恩檢查身體狀況,只是這一次稍微有些不一樣的是——
「你將上半身月兌掉。」完全沒辦法拒絕,雖然八意永琳的表情看起來很溫和,可是秦恩提不起勇氣拒絕,這倒不是害羞,男性可是擁有月兌掉上半身的權利的。
然後,八意永琳月兌掉了手套,用她的手指,輕輕的撫模著秦恩的右臂,寒冷的指尖讓他打了一個寒顫。
房間,似乎變的陰暗了起來……
這個房間也只有八意永琳與秦恩的身影,她的眸子閃爍著不明的光彩,緊盯著散發著黑色不明能量的右手,手指也猶如冰冷的毒蛇一樣在右手上游走,撫模著著右手,局限于右手。
被那樣熱切目光盯著的青年感到一陣不舒服——為什麼八意永琳昨天沒有發作呢?然後想起了昨天秦恩其實是穿著將整個手都蓋住的長袖和服,而現在則是穿著相對較短的寬松浴衣,八意永琳那毫不掩飾的好心與**狂熱讓秦恩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但是考慮到現在的情況,卻也只能忍耐了。
能讓前一段時間對自己沒什麼感覺的美人有如此強烈的視線的確是個很值得高興的事情——如果她的目光集中在秦恩本人身上那他毫無疑問的會感到高興,可是她的眼楮卻只停留在那被潛伏的惡魔所寄宿的右腕。
好像要被隨時解剖掉的恐怖預感,哦,賣糕的!難道讓我老老實實的休息就這麼困難嗎?在內心咆哮著的秦恩,是多麼希望八意永琳立馬離開!沒錯,立馬離開,毫不猶豫的,讓一件大事降臨在身上讓她忙碌起來,忙碌到忽視自己的地步!
內心的吶喊產生了作用,門外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八意大人……公主在叫您。」
「嗯?公主?」轉眼間,就恢復了常態。
「是的,另外那里還要別的客人在,希望您到場。」
「原來如此。」
視線,收了回去,八意永琳重新的變成了那個醫生。
「看來檢查也只能到這里為止了,將衣服穿上吧,感冒了可不好。」
隨口留下句囑咐的八意永琳,離開了。
「…………」
八意永琳離開後,讓一直戒備的青年,松了一口氣。
太可怕了……那個眼神太可怕了。
內心的祈禱產生了作用,無論發生什麼都只能硬吞下去的未知不安氣氛特的回轉消失。
大概,是真的有作用吧,幸運這種東西。
來的太巧了,這一次的呼叫來的太巧了。
秦恩覺得,自己需要跟找下因幡帝,討好她,以方便在這里度過的時間。
同時,也不要讓八意永琳再次看到自己的右手,這個也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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