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子被千陽太一邀請去後,司徒青嵐也在涼亭中接待了一位訪客。
這位客人眉目艷麗,一雙多情的桃花眼顧盼生輝,換下了象征南離流火宗宗主之位的白衫黑袍,一襲鮮紅似火的長袍襯得這個人更是魅惑。
玉虛子離開不長時間,在涼亭中看書的司徒青嵐就感覺到了尉遲森的到來。只是這位宗主並沒有顯出身形,只是隱身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司徒青嵐。
放下手中的書,司徒青嵐取出兩只血翡翠雕琢而成的流雲酒盞,又斟了兩杯自釀的果子酒。那淺碧色的美酒落在晶瑩殷紅的翡翠杯中,就是站在一旁的尉遲森,也不禁生出了小飲一杯的興趣。
望著尉遲森站立的地方,一直沒有什麼特殊反應的司徒青嵐淡淡的說道︰「既然尉遲宗主前來做客,不妨與青嵐共飲一杯!這酒雖然不是什麼瓊漿玉露,卻也是在下采集了數種靈果釀制而成,相信宗主不會失望的。」
司徒青嵐的話音落下,尉遲森就滿面驚訝的顯出了身形,眼中帶著興味,施施然的在司徒青嵐的對面坐下。他毫不猶豫的端起一杯酒,抬手一飲而盡,微微眯了眯眼楮,尉遲森有些驚喜,訝聲道︰「這酒中的主料之一可是寒潭白果?這種果子可是不好找,已經有千年沒有現世了,難為你找到它,還舍得釀了酒!」
司徒青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道︰「確實是寒潭白果,只是可惜了這些靈果,在青嵐手中是不能體現出全部價值了。這果子酒還是欠些火候,比不得丹陽峰主釀的酒。」
听到司徒青嵐的話,不請自來的尉遲森倒是心有所感的點了點頭,「關于釀酒,這偌大個蒼冥大陸,本宗就沒找到比得過丹陽子的。倒是你小子,果然有些門道,你是怎麼發現本宗的?本宗自認為這隱藏之術,就是大乘期的修士,也沒有幾人能夠比得上本宗!」
听到尉遲森的問題,司徒青嵐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也不做聲回答,隨手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也許是猜到了司徒青嵐的反應,尉遲森對司徒青嵐的沉默也不以為忤,認為這是玉虛子的什麼神通手段,司徒青嵐自然是不會對自己說的。其實,司徒青嵐的神識實在是強大,這蒼冥大陸上,幾乎沒有什麼能夠在司徒青嵐的神識下隱藏。
尉遲森饒有興趣的盯著司徒青嵐看,漂亮的眉眼間藏著一絲狡黠。司徒青嵐倒是坦然自若,絲毫沒有因為他是大乘期的修士而不自在。反之,尉遲森在司徒青嵐的眉宇中看到了一種極致的冷漠,他似乎對司徒青嵐這種萬事不縈心的樣子很不滿,故意不懷好意的對司徒青嵐說道︰
「我听說玉虛子去和美麗的千陽約會了,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哎呀,這玉虛子也是太薄情了,不讓自己的徒弟娶媳婦,他倒是很風流啊!不如你跟著我吧,這樣沒名沒分的跟著一個沒有情趣的大冰塊,我都心疼了!」
听了尉遲森的話,司徒青嵐倒是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隨即恍然道︰「還是有人從那個婚約條件中看出了端倪,不過宗主怎麼這麼肯定,一般人是不會往這上面想的吧,莫非宗主也有相似的經歷?」
說到這里,司徒青嵐狀似理解的點了點頭,看向尉遲森的目光中也帶上了一絲憐憫,不溫不火的安慰道︰「尉遲宗主莫要擔心,青嵐和峰主不會步宗主後塵的。倒是宗主,嗯,相信以宗主的相貌地位,還是會有人要的,真的,宗主不要多想了!」
說完,司徒青嵐也不看尉遲森的臉色,又低頭看起書來。司徒青嵐似乎听到有人深呼吸的聲音,不一會兒,就听到尉遲森咬牙切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本宗謝謝司徒賢佷的關懷,放心吧,玉虛子那個冰塊都有人要,何況本宗呢?」
說完,尉遲森就氣呼呼的給自己又到了一杯酒,一飲而盡。待到清爽的果子酒進入月復中,尉遲森才想起此行的目的。自己怎麼和司徒青嵐斗起氣來了,明明是來笑話玉虛子兔子吃了窩邊草的,再順便看看是個什麼樣的美人兒,能把冷心冷情到極致的玉虛子給捂化了。
而且,自己還肩負重任呢,尉遲森可是和那幾個老家伙打了包票,一定能套出玉虛子的戀愛經過的。現在可不能自亂了陣腳,讓人笑話了去。
哎呀,自己真是太不鎮定了,讓小輩幾句話就挑起了情緒,看來這司徒青嵐也沒什麼好心眼兒,就和玉虛子一個樣子,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啊!
想到這里,尉遲森突然曖昧的沖著司徒青嵐笑了笑,他本就長得魅惑俊美,這一笑絕對風情十足。尉遲森曾經把一屋子的修士笑得臉紅口吃心跳加速,因此他對自己的外貌很是自得。現在他想看司徒青嵐尷尬的樣子,這笑容就更是艷麗邪魅了。奈何坐在對面的司徒青嵐神色安然,對尉遲森的誘惑顯然是無動于衷,著實讓一向自信的尉遲森氣惱。
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司徒青嵐,莫非這個小子審美異常,所以才看上整天板著臉的玉虛子!他捅了捅青嵐的胳膊,聲音中帶著明晃晃的誘惑︰「喂,司徒小子,你不想知道這修真界里有幾個老家伙猜出這件事嗎?你不想知道我們的看法嗎?我們听說了你倆的好事,都準備了賀禮,你不想要嗎?」
司徒青嵐淡淡的看了尉遲森一眼,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會告訴我,條件是什麼?」
看到司徒青嵐終于有了意料中的反應,尉遲森坐直了身體,一臉的不出我所料的得意之情,微微笑對青嵐說道︰「本宗要求的也是不多,只要你給本宗講講你是怎麼和玉虛子勾搭上的,還有玉虛子在床上是個什麼樣,他對你說過什麼情話?本宗就把所有本宗知道的消息告訴你,怎麼樣,不賠吧?」
司徒青嵐此時是真的有些無語了,他著實有些佩服這些幾千歲等著上天的老家伙們,是活的太無聊了嗎,怎麼一個個八卦成這樣!司徒青嵐敢肯定,尉遲森問得這些問題絕對不是為了他自己一個人,這次事件一定還有幾位甚至十幾位的大修士參與,說不定,他們逍遙仙宗的東華子和丹陽子也在其中!
司徒青嵐心中冷哼一聲,若是真有那兩位峰主參與,想看玉虛子和自己的八卦,那他和玉虛子就不客氣了,一定會笑納了那只鸞鳳的尾羽!反正,那兩個人說過,若是得不到尾羽,他們就來南離流火宗找麻煩。到時候,尉遲森和那兩位峰主斗起來,合該自己在一旁看笑話!
想到這里,司徒青嵐沖著尉遲森微微一笑,又上上下下的掃視了尉遲森一番,有些意味不明的對著尉遲森說道︰「原來尉遲宗主一直暗戀家師呀,這求而不得的痛苦,在下倒是沒有體會過。只是著實敬佩尉遲宗主的執著,已經愛慕家師愛慕到,即使他和別人談情說愛,宗主也想要了解的一清二楚嗎?」
看到司徒青嵐的笑容,尉遲森敢以大乘期修士的感應力打包票,這廝絕對說不出好話。果然,司徒青嵐的話讓尉遲森的笑容一瞬間扭曲,這是侮辱,這是最惡毒的侮辱!我會這麼沒有眼光看上那個冰塊嗎?我要是看上那個冰塊,憑我尉遲森的氣質才華,那個冰塊怎麼可能會看不上我?就是看不上我,我是那種死纏爛打的人麼?
尉遲森覺得被那些要看戲的老家伙弄出來打探八卦,這絕對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怪不得當初丹陽子和東華子不肯露面,他們一定知道這司徒青嵐一肚子壞水兒,又不能用武力和身份威脅一個小輩供出戀愛經歷,他們還丟不起這個臉!
尉遲森暗嘆一聲,其實就是想要丟這個臉,有玉虛子盯著,他也不敢啊。他抬頭看了看司徒青嵐,這小子又是一個油鹽不進的主兒。倒是這一身傲骨,和這桀驁不馴的心性,想必就是整個修真界反對,他也不會放在心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