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好戲
「唉,說起這鳳凰真血,我還是從最開始講起吧!」听到司徒青嵐的疑問,尉遲森也露出了認真的表情,他端坐在書房中的一張軟面高背木椅之上,緩緩的開口說道︰「你知道,在我們飛升之前的那個世界當中,那時並沒有真正的鳳凰存在,像鸞鳳流火和之前的那個三色孔雀妖修,都是在血脈傳承中繼承了一絲上古神獸鳳凰的真血,才使得他們的修煉速度比其他妖修要快上幾分,同時也更加容易修成正果。」
「鳳凰一族其實大部分都在神界,他們和神龍、白虎以及玄武並稱為四大神獸,都是受天地法則偏愛的靈物。但這並不是說其他的小世界中就絕對沒有這些神獸的蹤跡,因為每隔千萬年,神獸族群中都會有新的族人被孕育出來。但是這些新生的神獸的幼崽兒,是無法在力量成熟之前,就能夠輕而易舉的承受住神界的威壓的。所以,為了讓沒有成年並且力量弱小的後代健康存活下去,鳳凰一族總是會將他們新生的後代推入到神界下面萬千個小世界當中去,讓他們在那里成長修煉。」
尉遲森說到這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又接著敘述下去︰「我們現在呆著的這個地方被叫做鳳凰城,這個名字並不是憑空而來的。相傳百萬年前,這里曾經是兩只鳳凰伴侶的洞府,那兩只鳳凰進入神域之前,將開啟他們洞府的令牌一分為四,分別交由當時跟在他們身邊的四個人類童兒保管,並用鳳凰一族的秘法設下結界和禁制,只要那四個童兒的血脈後代不是自行斷絕,便令牌不出,結界不開。」
「這件事情在一些有年頭的宗門內並不是秘密,鸞鳳一族關于這件事情的記載更是詳細,但是礙于當初鳳凰設下的開啟結界的規定,並沒有什麼勢力對那四人及他們的家族動手,所以事情一直拖到現在。最近這城中來了許多修士,是因為有人卜算到了,當初那四個童兒留下的家族中,將有一族的血脈會因為家族的內斗而自行斷絕,鳳凰隱藏起來的洞府和寶藏就要重見天日了。」
司徒青嵐听到這里,有些疑惑的問道︰「若我沒有推測錯誤的話,這鳳凰城中的四大家族就是當初那四個童兒留下的後代,而你如今所在的李氏家族就是那個即將消亡的家族。但是這隱藏起來的洞府也只是那兩只鳳凰進入神域之前的居所,那兩只鳳凰為什麼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將其隱藏起來,而你又是如何判定里面就藏有鳳凰真火呢?」
听到司徒青嵐的提問,尉遲森的一雙桃花眼微微一轉,便想和司徒青嵐講條件,奈何他剛剛要張口,十分了解他的玉虛子就在一旁淡淡的出聲道︰「丹陽子和東華子一定非常想要知道你是如何被強搶進李府,並且成為上門女婿的!」
玉虛子的威脅讓才打起壞主意的尉遲森臉色一黑,他不服氣的哼哼了兩聲,終有些不甘的繼續說道︰「李氏家族就是那個即將消失的家族,你們今天見到的李公子和這府中的夫人有著血仇,他們兩方為著府中的大權絕對是不死不休。而李老爺是個軟性子的人,根本拿捏不住自己的夫人和兒子,等他們自相殘殺之日,便是同歸于盡之時。」
「至于這隱藏洞府之舉,則完全是那兩只鳳凰的整人手段,他們臨去神域之時曾留下言語,說是那洞中有一陰一陽兩個涅槃池,池中盡是他們在仙界九九八十一次涅槃時所留下的精華,那涅槃池邊盡是只有鳳凰才能培育種植出來的靈草仙株,至于那些功法和仙寶,數量更是繁多。這樣的傳言一出,當時整個仙界都轟動了,奈何鳳凰一族的結界十分詭異隱蔽,多少人類修士也沒有辦法破解,所以一直拖到了今天。」
「至于那鳳凰真血的消息,卻是十分隱晦的。若不是我和流火的事情讓鸞鳳一族的那幾個老家伙頭痛,不惜消耗心血和修為佔卜事情的轉機,也不會算到這鳳凰真血的消息。」尉遲森說道這里,神色有些黯然,但轉而他的眼中又劃過一絲希冀的光亮,他邪邪的勾起嘴角,聲音中帶著幾絲趣味說道︰
「鸞鳳一族世代單傳,到了流火這一代,本來他因為那個南離流火宗的契約的關系就晚飛升了許多年,讓仙界的這些鸞鳳們十分焦急。沒想到他一飛升上來,就揚言心有所屬,不會再尋找一名妖族的伴侶繁衍後代,嘿嘿,你們當時沒有看到那幾個老鳥的樣子!這些年那些人什麼方法都試過了,卻也奈何不了我和流火!」
「最後,還是一位長老提出了,在仙界尋找鳳凰真血,用鳳凰真血和鸞鳳的精血,再加上鸞鳳一族的秘術,制造出一個後代,將鸞鳳一族延續下去。他們佔卜的結果指向了這座鳳凰城,而且表明一定要由人類修士才能將鳳凰真血取出,那段日子我和流火正在吵架,所以我就自己來了。」
司徒青嵐輕輕的敲了敲桌面,有些恍然的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我就說若是真有鳳凰真血的消息流傳出來,也不至于這鳳凰城才吸引來這麼幾個中小型的勢力,而南炎仙域中的幾大宗門卻按兵不動。看來他們是放不□段來試探那兩只鳳凰留下的信息的真假,同時又覺得鳳凰洞府中的寶貝還不值得他們親自出手吧,所以就派了依附著自己宗門的中小勢力來鳳凰城中探查一番。」
尉遲森和司徒青嵐正在繼續討論有關鳳凰真血的消息,突然,司徒青嵐的神情一頓,轉而似笑非笑的看了尉遲森一眼。他起身在尉遲森的書房內點劃了兩下,便撤去了一直籠罩在書房四周的隔音結界,司徒青嵐拉起玉虛子的手,兩人毫不介意書房主人的憤恨眼神,大模大樣的一同隱身在尉遲森書房的一角,看也不看尉遲森苦惱的臉色。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漸漸有人聲從遠處傳來,尉遲森無奈的收起桌上的三只茶杯,又將筆墨擺上,做出一副沉迷于書畫的樣子。一陣熙熙攘攘的人聲由遠及近,其中摻雜著少女柔懦的應答聲,中年婦女嚴肅呆板的訓斥聲,最清晰明顯的是一個年輕女人不耐煩的問詢聲。直到臨近尉遲森的書房門口,這些聲音才安靜下來,一行人的腳步聲漸漸走近,就听‘吱呀’一聲,尉遲森的書房門就被毫無征兆的推開了。
看到進來的女人,尉遲森狠狠的皺了一下眉頭,沉聲說道︰「這就是李府的家教嗎,連敲門通報一聲都不會嗎?你這麼晚來有什麼事情,若無事就快些離開吧!」
司徒青嵐細看這推門進來的李府小姐,悄悄的勾起嘴角,他微微向後靠了靠,讓玉虛子環摟著自己的腰,悠哉的看著尉遲森的笑話。這位李小姐的確如傳言般的十分肥胖,但是卻並不黑,圓圓的大臉十分白女敕,五官細看也不丑,若是瘦下來想必也是佳人一名,只見她踩著小碎步蹭到尉遲森的面前,水汪汪的小眼楮中含著十分明顯的愛慕。
「今夜花好月圓,奴家在閨房甚是思念郎君,便想來與郎君一會。若是打擾了郎君吟詩作畫的雅興,還望郎君恕罪!」說著話,這李小姐仿佛沒有看到尉遲森陰沉的臉色,猶自端著一盅雞湯向著尉遲森湊了過去,柔聲說道︰「這是婷兒特意吩咐人熬制的雞湯,奴家看這幾日郎君茶不思飯不想,眼看著人就這麼消瘦下去,真是人比黃花瘦呀,哎呀痛的奴家的心肝兒喲,所以特意親自送來給郎君補一補。」
尉遲森的手一頓,一大滴黑墨就滴在了雪白的宣紙上,他暗示自己沒有看到司徒青嵐弧度越來越大的笑容和玉虛子眼中的幸災樂禍,深吸了一口氣,此時他多恨當初自己隱藏修為的決定啊!尉遲森咬了咬牙,但是不等他再說什麼,那李小姐便小小的尖叫了一聲,扭著腰蹭蹭幾步奔到尉遲森的身前。
「哎呀,郎君你不要這麼激動呀,你看你,好好的一幅字都毀了,呵呵,奴家就知道郎君這個時辰一定是餓了。要依奴家說呀,郎君你就是吃得太少了,一天三頓飯怎麼能夠呢?來來來,趁著熱乎,趕快把湯喝了吧!」
這每天晚上都會發生的戲碼尉遲森其實早就習慣了,只是今天多了兩個不請自來的看笑話的人罷了,他‘啪’的一聲放下手中的毛筆,有些無奈的揉了揉眉頭,對著李小姐說道︰「既然雞湯已經送來了,我還有些事情忙,你先出去吧。」
看到尉遲森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眼楮看也沒看她親自送來的雞湯,再想到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小意奉承都被無情的擋了回來,李小姐眼中利光一閃,就要發怒。她身後的一位老嬤嬤十分了解她這位從小看到大的小姐,注意到小姐的神情,便知要壞事。那位老嬤嬤連忙拉了小姐一把,沖著尉遲森的臉努了努嘴。那李小姐順著老嬤嬤的目光,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尉遲森那雙勾心動魄的桃花眼上,心中就是一緩,一抹紅暈浮上了臉頰。
司徒青嵐再也忍不住,拉著玉虛子瞬間就離開了那‘溫情脈脈’的書房,待到兩人回到七寶空間之後,他的笑容怎麼也停不住,特別是在他和玉虛子離開之前,司徒青嵐非常清楚的看到那位李小姐裝作不經意的模了一下尉遲森的‘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