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療術。」
在漫山遍野的死人骸骨堆中,一位甲冑斷裂,全身染紅,身上多處刀槍劍傷的魁梧大漢,背著一把普通的牛皮長弓,右手支住紅櫻槍,幾乎用盡吃女乃力,才堪堪撐住地面,默默在嘴里念了一聲秘籍術。
奇跡出現了,一道幾乎細不可見的神光從頭頂直穿全身。就像沐浴陽光中一樣,下一刻,大漢身上數十處創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復,撕裂的傷口不停懦動,最後完全如初。大漢並沒有因為身體受到治療而變的好轉,反而一陣天旋地轉,最後兩眼一黑,又暈過去了。
再次醒來,天色已經全黑,明亮的月光如水銀瀉般揮灑在大地上,四周寂靜的只有北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該死的,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老子已經在戰場上第七次受傷裝死了。」大漢這次醒來,精神明顯好了許多,只是臉色極為蒼白,腳步也有略顯踉蹌,他望了望四周,數不清的尸體東倒四歪,在慘白的月光下,有如人間地獄。
「泥馬,人家穿越到三國,哪個不是虎軀一振,王八之氣滾滾而來,無數名將良謀哭著喊著要當小弟,數不清的美女死皮賴臉要倒貼主角。怎麼輪到自己身上就這麼背。來這個世界差不多半年了,好不容易混到個屯將,一夜之間回到解放前,又成光頭司令。大漢恨恨的吐口唾液自言自語道。
大漢名字叫何晨,原是21世紀無錢、無權、無房的三無打工一族。又一次被女人劈腳後,喝的鼎鼎大醉,回家後越想越氣,怒砸沒有關機的電腦,結果第二天一醒,就發現穿越到這個危險的世界。
這是東漢未年,公元186年初春,漢室衰弱,黃巾做亂,諸侯並起,群雄逐鹿時期。
假如穿越到世家門閥,或者諸侯子嗣身上,那也就算了,那知道靈魂附身到一個草根百姓身上,而偏偏這個百姓走投無路,被迫加入黃巾兵,成為普通的一員炮灰。
木有辦法,為了活下去,蕭晨開始悲催的亡命生涯。
雖然他長的人高馬大,虎背熊腰,也有幾分膽色,但面對著血肉橫飛,視人命如草芥的時代,還是膽顫心驚,步步為營。艱難的靠著腦子里幾分靈活,猥瑣的渡過數月。這其中,假死逃生,已成為他不二的保命法寶。
不要恥笑何晨的膽小怕死,沒有誰比他更珍惜現在不一樣的人生道路。
唯一讓何晨感到欣慰的是,穿越到這個世界也不是兩手空空。腦子里附帶著自己最為喜歡的三國群英傳的所有秘籍系統。但讓他怒火無處發瀉的是,除了系統初始自帶一個落日弓技能之外,所有的技能必須在屬性升級之後才能用。
也好在系統給了一個落日弓,讓蕭晨成為一個百步穿楊的神射手,正是靠著這個招牌本領,才到短短不三個月時間,破例提拔為屯將。那可是掌管百來號人的說。
當然這個技能也不是無限流,也有次數限制,本身的精神力越高,,使用次數越多,威力也越大。就目前而言,何晨每次戰斗大概可以使用三次左右落日弓技能,超過這個數字,精神力就會透支。
何晨情不自禁又打開腦里自帶的系統人物屬性︰
等級︰3級。
武力︰51。
智力︰52。
統率︰50。
政治︰50。
幸運︰80。
魅力︰80。
經驗值︰20/400
靠,看著垃圾的不能在垃圾的屬性,何晨又忍不住罵了聲。就這武力水平,在三國群英里就是盤菜一碟,只比荀或,荀攸,法正,于慈等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們高點,用途就是逃命時大腿能比他們邁的更大步些。而智力,何晨也十分不爽,自認雖然不算聰明絕頂,但怎麼也應該比張飛,呂布之流腦袋多轉幾圈。怎麼就給出個這麼坑爹的屬性呢?還有統率和政治,你大爺的,就是說老子帶兵打仗的能力和管理一城內政能力也屬于九流之未。只有最後兩個屬性幸運和魅力,讓何晨稍微滿意一點,這也許代表著以後主角光環無敵,泡妞無往不利。
總之,概括起來,這屬性就是一個垃圾中的戰斗雞。
當然何晨現在也不是很在意,因為這個系統是可升級的。屬性中武力和智力分別在這一段時間的戰斗中,提生1點和2點。從初始的50升到51和52。
那這個系統怎麼升級?很簡單,殺敵唄,升官階唄。
命療術正是蕭晨在殺了一位牙將,提拔為屯將後,系統三個技能隨機挑選中的一個。秉著活命的原則,何晨幾乎是毫不猶豫的選擇這個技能。
也正是這個技能,讓何晨終于打破只爭朝夕,為求活命的生活態度。感覺自己有能力在亂世中謀取一份基業的希望。想一想如果升級到最後終極必殺技鬼哭死嚎,或者神兵絕陣後,那會是一番什麼樣的景像?每當想到此時何晨就像給打了雞血,全身上下充滿動力,對著未來充滿無限的憧憬。
何晨所在原是宛城趙弘部。後受到朱雋與荊州刺史徐璆及秦頡共近兩萬士兵圍攻。趙弘、韓忠,孫夏相繼被殺,黃巾兵被打散,蕭晨隨著劉闢部往汝南撒離,途間大小數十戰,近五千人馬被沖散,到現在只剩下蕭晨一個人孤家寡人。
「 轆, 轆」何晨肚子里傳出一陣雷鳴響聲。
「大爺的,雖然在以前的世界里活的豬狗不如,但怎麼好歹一日三餐也有著落。來到這里倒好,一日兩頓不說,而且有時候還吃了上頓沒有下頓。你妹的,真不是人過的。」何晨憤憤不平幾聲,開始清掃戰場,希望能找出一些干糧。要知道何晨長的人高馬大,平時胃口不小,更不用說經過一天的惡戰,那要消耗多少體力精力?
地上黃巾兵的尸體,何晨看也不看,這些人的身上,就算是老鼠進門,也要空著布袋淚奔而出,一點油水也別想撈到。倒是地上躺著數百個官兵,可以好好搜刮一番。
忙碌半響,才從官兵身上找出一些烤熟的地瓜,幾個又黑又硬的窩窩頭。早已餓的頭暈眼花的何晨,哪管什麼衛生不衛生,一陣胡吃海塞,這才堪堪打消肚子里的饑餓感。又發了一點時間,從地上挑了一把相對無損的硬弓,兩壺箭矢,一把短刀。想了想,何晨月兌了身上破碎的衣服,又從尸體中挑出一套相對干淨的官兵衣服,套在自己身上。這才蹣跚的準備離去。
何晨發誓,這次月兌險後,再也不要做黃巾賊。那怕當地匪,也比黃巾兵強。
就在何晨準備離開之際,大地忽然輕輕顫動起來,接著陣陣馬蹄聲,由遠而近,速度奇快。
「不好,應該是南陽的騎兵斥侯大隊。」何晨趴在地上,仔細傾听一會,不由臉色微變。
要知道騎兵在漢末中原,特別地處南方,是一系十分奢侈的兵種。黃巾兵中,除了高級將領,一般的士兵打仗全靠兩條腿。由于南陽荊州,地靠長江河域,水網密布,很不利騎兵開展大範圍沖鋒迂回包夾,所以騎兵並沒有多少普及。除了用于探查消息,搜索軍情的斥侯大隊外,何晨相信絕對沒有誰能有二十來匹左右馬匹放蹄狂奔。
何晨飛速打量一下四周的環境,拖著還沒有全愈的身軀,蹣跚到一棵樹下掩藏起來。
很快一隊騎兵奔馳而來。
光看外表,就知道這是一伙極為精銳的騎兵。在皎潔的月光下,雖然看不太清騎兵長的什麼模樣,但個個虎背熊腰,身上殺氣騰騰,氣勢逼人。統一穿著米黃色的精致瑣子甲,頭帶青色翎羽盔,馬背上橫著的紅色櫻鐵槍頭,在月光下冷冷生輝。背後跨硬木弓箭,這顯然不是裝飾,說明這隊騎兵應該都是刀弓嫻熟,遠近兼通。
在領頭勒馬抬手中,所有騎兵整齊一至的拉韁勒馬。
「馬通,孔二,張,黃田,搜查一下戰場。其他人戒備。」在烈馬一陣陣「津津」撕裂聲中,一聲頗有威嚴的聲音空中響起。
「是,都伯大人。」所有士兵翻身下馬提刀,動作十分干淨利索。
很快,斥侯分散開來,弓箭手佔據隱蔽位置,槍兵扼通道路口,四處警戒。
雖然看起來士兵有些分散,但所拉距離不遠,一有突發事變,便很快就能結陣自守。
從這細微的動作上可以看出,這些斥侯久經沙場,經驗豐富。
而被點到的四個兵卒則在後面數個弓箭手的掩護下,四散分開,小心翼翼的前走探查。
一個兵卒慢慢朝何晨這個方向走過來,手中的長槍時不時朝地上的黃巾兵尸體捅了捅。
寂靜的四周,只有斥侯腳步的沙沙聲音。
何晨躺在那棵樹下,邊上凌亂倒著幾具尸體,一顆心早已「撲通」跳個不停,豆大的汗珠,在緊張不安的情緒中,不停從毛囊里滲出來。手心中,早已濕透了一片。
很快那名士兵從何晨邊上走過,又轉了半圈,朝別的地方而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威嚴的地聲音響道︰「如果沒有什麼情況,我們馬上收隊南下。」
「是。」所有士兵洪亮大應一聲。
緊張半天的何晨這才把提到嗓子的心放下,緊繃的精神終于得已松懈,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動了動有些發麻的半身。
「砰」身上的紅櫻槍失去重心,滑落在地上,發出一聲不算太響的清脆聲。
「壞了。」何晨心里一懍。
「什麼聲音?」斥侯首領臉色大變。
「馬通,黃田,去給我看看。那邊可能有人,大家給我小心戒備。」本來已經準備上馬的斥侯們,整齊轉身,而騎兵首領更是大吼聲道。
「是。」
已經風平浪靜的戰場忽然煙波四起,血腥沉重的殺氣籠罩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