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路中間被阻,停了下來。八名護衛雙手緊握刀柄,望向四周滿是警惕的眼神,
足足半響,卻沒有發現任何動靜。
「怎麼停了下來?是否到京師了?」這時馬車里響起一位中年婦女溫柔的聲音。
「回夫人,前方有兩棵斷樹擋住要道。」首領恭敬的彎了下腰,雙拳一抱道。
「那搬開便是了。」
「是。」隨即,那個首領大聲吆喝數下,幾個護衛全都上前,一起喊著口號,把木頭移走。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一道黑影如獵豹般從後側草叢里沖出,飛快躥到馬車邊掀開布蓬,魚腸劍速度往里面一指,低聲沉喝道︰「不許叫,不然要你的命。」
待看清里面的情景,曉是何晨心神堅定無比,也短暫間失神,只是很快眼神為之一清,恢復過來,冷冷望著里面。入眼的是一位相貌極其秀美女子。精致無可挑剔的瓜子臉,一對水汪汪桃花眼媚眼如絲,顧盼生姿。寬薄而又紅潤嘴唇極為性感,嘴角下方有顆美人痣,這不但無損她的美麗,反而多了一分妖冶嫵媚風姿。
介于青澀與成熟之間,反倒無限無情,怎麼看怎麼像狐狸精。
只是此時她的反應有些讓何晨驚訝,沒有像大多女子受驚嚇後的表情,反而顯的十分沉著冷靜。只是性感紅唇微張,嫵媚雙眸一點也不避讓直視何晨,順著她縴細右手看下去,赫然一把短劍已拔鞘出半。
何晨想也不想翻身進馬車,單手奪下她的配劍,冷聲道︰「小姐放心,鄙人一不為財,二不為色。只要平安過了前面關卡,你就什麼都自由了。只是如果你不配合,到時候大好青春年華就這樣白白香消玉損了。」
這女子看了看魚腸劍上光芒冷艷,又嗅到何晨身上不算濃烈的血腥味,輕輕顰眉,隨後低頭沉默點了點頭。
兩人限入沉靜。
這個時候,何晨才感覺有些不妥。馬車空間不大,兩人在里面顯的十分擁擠。女子柔軟無骨而又玲瓏別致的香軀大半擠自己在身上。高聳而又有彈性的胸部,時不時擠壓自己手臂,讓人心神之一蕩。一股淡淡的泌香隨著呼吸順著鼻孔進入心肺,沒來的讓高度緊繃身體為之松馳下來,何晨不由自主輕輕嗅了幾下,只感覺一陣心曠神眙,連帶著精神也有些清爽起來。
回過神來的何晨這才發覺自己有些孟浪。卻發現這女子似笑非笑望著自己,全無被吃下豆腐不悅之感。
曉是自認皮粗肉厚何晨也沒來的臉上一紅,這回可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前面語音剛落完,後面就吃起人家豆腐來,這讓女子怎麼想?假意低咳兩聲,輕聲道︰「唐突小姐了,只是事急從權,若鄙人這次能月兌險,來日必有重謝。」
「你想怎麼謝奴家啊?」哪知這位女子極為大膽,一剪秋眸的雙眼透出萬種風情,那軟軟甜膩勾人魂魄的聲音,直撓到心底的最癢癢處,那怕百煉成鋼,也能化成一堆鐵汁。
何晨心神震蕩,差點為之神魂授首。好在他精神意志足夠強大,這才硬生生忍住誘惑,同時心里升起一股極其危險的感覺,只怕這個女子絕對不是個簡單人物。
「你是何人,叫什麼名字?」何晨使勁搖了搖頭,神志清明,疾聲厲色道。
「哥哥干嘛這麼凶嘛?嚇到家了。奴家姓王,名若華。」王若華水汪汪的桃花眼滿是委屈憐楚,縴手不停輕輕拍著高聳酥胸,讓人看了就忍不住邪火上沖,直想摟入懷中,好好安慰愛護一番。
王若華?何晨想了半天,最終想起群英七里有這一號女將,只是無論智力、武力都不是很出彩,與黃蝶舞等相比,那可是差的極遠。看了看王若華表情,何晨冷笑兩聲。自己兩世為人,也算是成精的家伙。以前雖算不上歡場老手,但怎麼也是經歷過不少陣勢。21世紀夜姐勾引人手段,可比這厲害百倍。何晨魚腸臉的壓低王若華吹彈即踫的臉蛋,表情冷漠表比,聲音里不帶一絲感情道︰「假如再賣弄你的媚術,鄙人不介意在你漂亮臉蛋上留下幾道疤痕。」
王若華立馬安靜了。只是會說是話的眼楮惡狠狠看向何晨,仿佛兩人有不共戴天之仇。只是她那媚視煙行別有一滋風味秋眸中,夾雜一些好奇神色,屢試不爽的媚態之術,怎麼今天就失效了?
「對了,這里面有沒有吃的?」
……
不說馬車里兩人明爭暗奪,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話說護衛們移走障礙物後,馬車很快開就又開始從新起程。很快,車隊就到了哨卡下。
「站住,什麼人,從何而來,欲往何處?」一屯將顯然看出這車主身份尊貴不凡,聲音也沒有對普通百姓那麼霸道。
「大膽,座駕乃當朝王司徒家眷,你們竟敢搜查,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王司徒?」那屯將臉色露出吃驚之色,表情有些猶豫。
當今天下,當的上王司徒也只有王允一人,前任楊彪早已被罷免。王允乃董卓獨霸政權後,一個火熱竄紅的人物,深得到董卓信任,視為朝中臂膀,除了軍事大權牢牢捉住外,無論朝政大小,都托付給王允處理。王允也借此時機,親自主持一些恢復王室和發展社會經濟的具體事務。王允雖然表面上多有曲迎董卓之意,但在有些涉及原則、正義問題上,他仍堅持自己的意見。這樣一來,不但董卓對他全無懷疑,更且獲得不少官員暗中支持。
王允曾避中常侍之禍,隱性改名,離開洛陽,輾轉于除留、河內之間。後靈帝駕崩,孤身一人進京奔喪,中間被何進召為從事從郎,只是沒多久何進身去,不得不遷任河南尹,暫時逃避宦官囂張氣焰。董卓廢掉少帝,獻帝劉協繼位,王允被拜為太僕,不久遷任尚書令。初平元年,王允替代楊彪擔任司徒職務,同時兼任尚書令。這其中有很重要一條不為人知的秘密,董卓為了牢牢控制王允為自己所用,一開始就派人秘密前往太原祁,接回王允家眷,只是不巧剛好十八路諸侯會師虎牢,行程便耽擱下來。
此時車中正是王允原配夫人陳氏。
車隊首領表情些不耐煩道︰「正是,汝等還不快快放行。」
那屯將滿臉苦笑道︰「這位大哥,實在是事出有因,下官乃奉牛將軍之命,在此搜捕南陽余賊。滋事體大,若牛將軍怪罪下來……」
「南陽余賊?可是何晨殘部?真是天大的笑話,王司徒乃董相國左膀右臂,怎麼可能與何晨有所勾結。」
「那是那是,只是軍令如山……」屯將滿臉大汗道。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里婦人出聲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搜搜吧。省的萬一到時候牛將軍為難老爺。」
「夫人真乃深明大義。」那屯將擦了擦汗水,松了口氣道。
「那動作快點,可別耽擱了時辰。」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那屯將哪敢仔細搜,草草掀開布蓬,只是隨意瞄了一眼。馬車里面並不寬敞,也沒地方藏身。待到後面那輛馬車時,布蓬卻拉開,從里面露出一張嫵媚迷人的臉蛋,眨了眨水汪汪大眼,聲音嬌滴滴道︰「兵哥哥,小妹的馬車也要搜嗎?」
這屯將定力顯然沒有何晨來的深厚,只看的兩眼發直,嘴巴微張,渾然不曉得自己口水沿著嘴角滴答嘀嗒直流而下。
王若華厭惡神情一閃而過,笑如桃花道︰「兵哥哥,可以走了嗎?
為過神來的屯將隨後擦了一把口水,痴痴傻笑道︰「當然,小姐慢走。」
王若華微微一笑,那屯將魂魄飛山東,久久沉溺其中無法回神。
馬車過了哨卡,一路沿途往洛陽方向而去,
馬車內何晨高度緊繃的肌肉這才有些松馳下來,頂在王若華腰間的魚腸劍不露痕跡的收回,表情似笑非笑,顧忌外面的守衛,刻意把聲音壓到只有王若華才听見道︰「王小姐,光你這一手媚術,天下間大可去也。」
王若華嬌軀輕輕向一側挪了挪,但空間只有這麼大,在怎麼挪,兩人還是緊挨著,難已忍受的血腥刺鼻而來,她有些氣呼呼低聲道︰「少在這里說風涼話,本小姐煩著呢。」
何晨感受那豐腴而又柔軟身軀,一陣心猿馬意。如若放在平時,只怕是要好好享受一番,只是現在危險重重,前路迷茫,實在興不那個心思,正想思考怎麼避開護衛,神不知鬼不覺的下車,腦里忽然想到什麼,瞬間滿臉古怪道︰「王允是你什麼人?」
王若華狐疑看著何晨,眼里滿是警戒之意,半響才吐珠音道「乃是家父,本小姐警告你,若敢亂來,可別怪本小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與你這賊子拼個魚死網破。」
我戳,這是王允的女兒?何晨目瞪口呆,驚訝的久久無法言語,泥妹啊,誰的車不好爬,怎麼偏偏爬到王允女兒車上了?
何晨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氣,早已冷汗夾背。還好還好,只是爬到王允親生女兒王若華車上,假如是爬到義女貂蟬車上,那樂子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