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曾經的年嫵微如今的凌月破
客棧——
「大夫,他怎麼樣了?」莫言輕看著坐在床邊的中年男子問道……
半個時辰之前,他們抵達了這個地方——落櫻鎮,沒有稍作半點停留,便來到一家最近的客棧,隨即讓小二去請大夫前來。
「恩,沒什麼,就是身體比較虛弱感染了風寒,還有,咦?」中年男子稍稍頓了一下。
「怎麼了?」一邊站著的凌月破突然出聲道。
「這位公子體內有著大量的毒素,而且不是一兩天了。」中年男子有些緊張的說道。
「毒素?他中的什麼毒?」莫言輕皺著眉頭問道。
中年男子搖了搖頭「這個恕我無能為力,這個毒應該是奇毒一類!」
莫言輕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對著一邊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隨即那名手下便走上前「大夫,跟我出去開藥吧!」
說完兩人就相繼離去。
莫言輕打著哈哈說道「我要回去洗個澡,幻月你就幫忙照看一下他啊!」說完,還沒等到凌月破反應過來,人就一下子不見了。
看著房間內頓時只剩自己一人,凌月破有些尷尬的咬了咬唇,緩緩的走了過去,坐在床邊,看著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龐,不由自主的低喚一聲「非痕!」
而本來應該在昏迷中的冷緋殤听了這聲輕喚,居然一下睜開了原本緊閉的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身旁黑發黑眸的絕子。然後伸出手一下子緊緊的抓住了女子的柔荑「魄兒。」沙啞的聲音有些許魅惑。
看到床上的人突然醒了過了,凌月破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剛準備抽回手逃開,誰知那冷緋殤便突然坐起一把將她擁在了懷里,像是要將她揉進身體一般。
凌月破剛想發作,就听到冷緋殤虛弱的說道「就一會,就抱一會!求你這次不要推開我!」
不知為何,听到他這近乎請求的口氣,凌月破終究沒有狠下心將他推離,只能任由他抱著一動不動。
而門外,莫言輕靜靜的看著屋內相擁的兩個人,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隨即悄悄的轉身而去。
魄兒,你一定要幸福哦,大哥一直都會在你身邊祝福著你!
翌日——
凌月破身著白色碎花長裙從房內走了出來,往莫言輕的房間走去。
昨天冷緋殤一直抱著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睡去的,當她第二天睜開眼楮的時候,就發現她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想必是那冷緋殤見她睡著後將她抱回來的吧!
咚咚!凌月破敲了兩下房門。
只是過了一會都沒見有人來開,于是她有些疑惑的開了口「莫言輕?你在嗎?」
還是沒有任何回應,凌月破便伸手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在桌邊時,她看到一個紙條壓在硯台下,于是凌月破便隨手拿了起來,看了起來。
只見上面寫的是「幻月,我有些事情要去辦,大概要個四五天,這些段時間你就和尹盟主先住在這落櫻鎮,听說明後這幾天正好是一年一度的風夕節,你們可以先玩上兩天!我辦完事自然會回來找你們的。莫言輕留。」
凌月破冷哼了一下,有些不爽的扔掉了手中的紙條,她現在看到冷緋殤就頭疼,還要讓她和那家伙兩人在這里單獨呆上四五天?
「魄兒?你~怎麼了?」因為在外面,用的是「尹非痕」的身份所以冷緋殤並沒有穿上以往的紅衣,而是一身雪緞長袍,身姿謫仙的從外面走了進來,本身內功就渾厚的他,喝了藥過了一夜,病已經好得七七八八。
他走到桌前,彎下腰撿起了凌月破剛扔掉的紙條,看了看,隨即淡淡的說道「放心吧!言輕一向說一不二,他說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
凌月破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後剛準備舉步往外走時,冷緋殤就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了她「魄兒,我可以跟你談談嗎?」
見凌月破沒有說話,冷緋殤表情認真的又接著說道「不要再去逃避了,有些事,我想——」
過了半晌,凌月破才緩緩的抬起了頭,看著冷緋殤那琥珀色的鳳目,淡漠的應道「那去你房間說吧!我也有些事要和你說清楚。」說完便單獨轉身走了出去。
房內——
兩人相對而坐,臉上都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過了一刻,凌月破還是首先打破了著寂靜,先是嘲諷一笑,然後接著冷淡的說道「師傅,尹非痕,冷緋殤,七皇子,我該叫你哪一個呢?」
冷緋殤臉上閃過一抹苦澀「魄兒,當年我並非有意欺瞞你,我有我的苦衷。」
凌月破頓時輕聲笑了一聲「苦衷?我從沒怪過你欺瞞于我,我恨的是你當初既然選擇讓我喝下藥把你忘的一干二淨,那為什麼後來又要出現在我的世界,擾亂我的一切?」
「魄兒!對不起。」冷緋殤自責的說道。這確實都是他的錯,如果當時他沒有讓她喝下獨情,她也許就不會嫁給宇風凜,也不會掉下懸崖,更不會出現之後的那麼多事。
這時的凌月破神色恍惚的又繼續說道「我會原諒你,不會在恨你,如果你願意我甚至可以和你做朋友做知己,但是——我凌月破這輩子什麼情都可能會有,但唯獨就是不會有愛情,我不相信,失憶後不會相信,回復記憶後更不會相信。」
听了她的話,冷緋殤神色痛苦的將雙目閉上,是自己將她逼成這樣的嗎?
過了一會,冷緋殤又疑惑的睜開了眼楮,看著對面淡定的女子,輕輕開口問道「凌月破?」
凌月破點了點頭,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了窗口「其實我本名叫做凌月破,一切都有些匪夷所思,我並不是你們這個時代的人,這應該算是轉世吧,但是我卻是帶著前世的記憶而來!而我穿來之時,這具身體的主人,已經溺水而亡。」
到了現在,凌月破也不想再隱瞞著些什麼,非痕,不!應該是冷緋殤,也許現在讓他知道這一切是對的。他喜歡的一直都不是我凌月破!
冷緋殤有些驚訝的看著凌月破的臉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為什麼當年自己把她救上來的時候,明明已經停止了心跳呼吸許久,而後又活蹦亂跳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還有師傅說夜雪聖女天生就會控制靈力,為什麼她不會,原來是因為靈魂已經易主罷了。
想到這里冷緋殤又不免好奇的問道「你前世是什麼人?又為什麼會穿到這里?」
凌月破沉默了一會,隨即淡淡訴說著「在我八歲的時候,父母因為一場意外而雙雙去世,變成孤兒之後的一年中,我過著連狗都不如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我和一群孩子因為搶奪食物,而被他們打的奄奄一息,以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我遇見了一個男人,他問我想不想繼續活下去。我堅定的告訴他我要活。于是他便帶著我來到了一個組織里,當時那里和我一樣大的孩子有一千多個,可是在短短的五年中,只剩下了區區四十七個人——」
「那剩下的人呢?」冷緋殤皺眉看著對面的女子問道。
凌月破苦澀一笑,接著說道「都死了!我們當時被關在黑屋子里,沒有吃的東西,輪流每七天會有一百個孩子被放出去,每次那些人都會在偌大的屋子里放置只有五人份的食物,然後每人給一把匕首,只有最後存活下來的五個人才可以吃到東西。就這樣在我十四歲的時候,和其他四十六個人,被派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在那里我們見到這個組織的真正老板——松本川。而我們接到的第一個任務,便是前往所在國家最危險的叢林中,生存半年的時間,你不可以帶水,不可以帶吃的,也不可以帶藥品,半年後能從里面走出來的,就可以得到組織真正培養。」
凌月破嘲諷一笑,隨即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繼續說道「第二年春天,真正從里走出來的只有四人,而我卻被組織獨獨選中,在之後的三年中,我被安排了新的身份名字,新的樣貌,除了老板,便再也沒有人見過真實的我,在十八歲的時候我秘密前往各個國家學習各種精粹的格斗搏擊術,二十歲時,我正式進入滅組織,開始接取任務,三年間沒有一次失手,都是干淨利落的完成,從而也得到了老板極高的贊賞,讓我和當時組織內的一號殺手——惑,一較高下,只是誰也沒有想到,我十招之內便將她擊殺,而我也順利的坐上了組織的第一把交椅。」
冷緋殤看著凌月破那若無其事的表情,心中變的異常難受,他並沒有想到凌月破以前居然過的是這樣的生活,雖然有些詞語他還不太明白,但大體的內容他還是听得懂!
過了一會他有些緊張的問道「那你是怎麼穿過來的?還會不會再穿回去?」
凌月破苦澀的勾起嘴角,隨即搖了搖頭「我的身體大概都已經被炸成粉末,回不去了!況且我一點也不想再回到那個地方。」
冷緋殤听到這里,才有種松氣的感覺,隨即又開口問道「魄——額!那你真實的名字叫什麼?」
凌月破看了一眼冷緋殤,淡淡的回道「凌月破,這是組織給的身份。」
冷緋殤向她擺了擺手「我想知道的是,你從前父母給你起的名字。」
听到他這麼說,凌月破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悲傷,那個名字到底有多久沒有人提起了,大概連自己都快忘了吧!
她剛想要抬頭拒絕時,便看到了冷緋殤此時神色異常的期待和認真,居然有些情不自禁的將那塵封已久的名字月兌口而出「嫵微,年嫵微。」
冷緋殤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開了眼「很好听,這真的是我听過最好听的名字了。我以後就叫你嫵微可好?」
凌月破看著冷緋殤那孩子般的笑容突然是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她沒有想到還有一天會有人這麼叫她。而且這個人還是——
冷緋殤不敢逼她逼的太緊,于是便說道「嫵微,我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我叫冷緋殤,月凰草包七皇子,現在的身份是尹非痕,是弒煞盟的盟主,亦是你從前的師傅。那我們從現在開始——就做朋友吧!」說著便走到了凌月破的身邊。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凌月破則是有些呆住了,這?算什麼情況?重新示好嗎?
「嫵微,你——不願意嗎?」冷緋殤可憐兮兮的詢問。
看著他那郁悶的神情,凌月破嘴角還是小小的抽搐了一下,霎時板起臉冷聲說道「隨便你。」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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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淒冷冷,情情切切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