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老爸拋出了無比羨慕的一眼,我模了模鼻子轉過身去卻差點撞到端著竹夾魚味噌湯的桐乃。
"阿抱歉。"
我連忙道歉,但想像中的責罵卻沒有如期出現,只見桐乃皺著眉頭一臉表情復雜地看著我。
"沒事"
將竹夾魚味噌放到餐桌上後桐乃轉過身去端下一盤菜,而我嘆了口氣。
又是這種別扭的反應。
正如大家所見,自從那日之後我跟自家老妹桐乃的關系就是如此惡心,雖然沒有以前那樣對我視而不見或者冷眼嘲諷,但過去比起現在這種對方一個動作就要琢磨半天的情況要容易應對多了。
將飯菜都擺好之後由老爸帶頭開飯,雖然今天的晚餐都是符合我味口的菜但一注意到視線幾乎被避開的桐乃和明天又要面對野田三人眾各種捉弄我就開始胃疼起來。
"我吃飽了。"
喝完湯後勉強地又扒了兩口飯,將筷子橫放到碗上我雙掌合十項辛苦作出這番精美飯菜讓我浪費的老媽表示感謝。
只見老媽看了眼我面前桌上的飯菜量後皺起了眉頭。
"疑?你這孩子怎麼又沒吃完,真是,前天我才听說最近的孩子會因為迷信網路上的小知識而晚飯只吃原來的三分,你這傻孩子不會這麼蠢然後笨到去相信吧?"
混蛋,我才真是傻到佛心來了才會蠢得去感謝你著連續用了三個同義辭來罵自己兒子笨蛋的老媽!
"才沒那種事勒,只是肚子有點疼而已。"
我說完剛把飯放進嘴里的老媽有些訝異地含著筷子,兩只大大的眼楮咂了兩下然後用一種讓我莫名感到不高興的表情偷笑著說。
"老公,不知不覺中京子也十三歲了呢。"
被老媽指名的老爸咳了一聲,看了我一眼後說。
"在飯桌上別提這些,還有桐乃,你是姊姊,晚點把妹妹帶到房間里去教她,懂嗎?"
"唉---真的假的阿?"
"教我什麼?"
我跟一臉古怪地桐乃同時出聲後對望了一眼,接著桐乃馬上別過頭去。
搞什麼阿這家伙,跟我交流就這麼難嗎?
吃完晚飯後我在客廳坐了一會看電視,說真的變成這模樣後如果要我說一件最棒的事的話大概就是沒了備考壓力的我終於又能輕輕松松地盯著電視而不被老媽在一旁酸了。
疲累卻又不願意放過看電視機會的我像只草履蟲一樣蜷縮在沙發上盯著電視一動也不動,直到綜藝節目中那些搞笑意人又說出些沒有營養的話後才會像個變態一樣嘿嘿笑兩聲。
而就當我正感覺脖子有些酸打算換個姿勢時突然腳邊一陷,只見老爸雙手環胸坐了下來一句話也沒說地盯著平常除了老媽在旁否則他不可能會看的綜藝節目。
喂喂老爸這樣我壓力很大阿
我將腳蜷得緊些避免踫到老爸,現在的我比起草履蟲來說更像是水母,於是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心態而不是因為舍不得離開遙控器的主導權才無視老爸,我盯著又說出垃圾話的電視笑自己的。
"最近在學校怎樣?"
疑?
我笑聲一頓,但目光沒有移開電視。
"還可以阿。"
"沒什麼特別的事?"
"沒什麼特別有趣可以說的"
"恩,那課業上有需要去補習嗎?"
"沒問題,基本上可以讓我直接跳到三年級。"
"三年級?"
對著我趁機拋下的食餌老爸微微皺了下眉頭。
說真的如果能夠跳級成功那麼霸凌什麼的絕對不成問題,而且如果我趁機一躍要成三年級的話那麼或許可以藉此看看不對近的地方找出自己變化的原因。
當然,就算找不出來社會地位能重回桐乃之上的我也可以好好藉此解決一下那別扭小鬼的心結。
一想到這我的語調不禁輕快起來。
"恩阿,老爸,其實這些天我已經把進度超前許多甚至在圖書館也開始讀高中的課程,而且國中一到三年級的課程基本上都是滾瓜爛熟,如果讓我去考跳級我絕對的有把握能成功通過審核的,所以那個,你能讓我去考看看嗎?"
我興奮地說著,只見老爸思索了下後開口。
"不行。"
"為什麼!"
"京子,高中的程度不是你這樣對於國中的成績優異就能自大的,基礎沒有打好上了高中沒有架構式的學習鐵定會換成一團,而且不說這些,光是跳級這件事你就會比別人平白少了幾年時間準備大學測驗,這樣對你來說很吃虧。"
"不會阿,老爸你也知道大學入學測驗都有嚴重的偏科,像東大或早稻田什麼的各科系都有其個自專注的出題風格和方向,所以說現在中學填鴨式的教育對我來說根本是浪費時間,無聊又煩悶,倒不如讓我提前離開的話也能更好的去準備他們的試題。"
我開始有些急了,如果他真正打定主意那麼依他那頑固的性子我就再也別想跳級,只是當我說完老爸的反應卻十分反常。
"為什麼著急著要畢業?"
我心里一個喀登,老爸不會發現什麼了吧?
"沒沒為什麼阿,只是覺得既然都會了那也沒必要在那種地方浪費時間。"
"那種地方?"
只見老爸開始審問似的把眼楮與我對上,我假裝把電視音量調小避開目光。
"我是說學校。"
"京子,上學時的成績固然是重要,但你知道為什麼明明同樣身為學生但那些高資產的家庭明明有能力卻也少有讓自己的子嗣進行一對一的個人授教的嗎?那是因為學校的成績固然重要但學校的存在更是讓學生們有社交經驗並把一切可能發生的事壓制在可挽回範圍內的場所。"
"說社交經驗的話我一點也沒有問題的!真的!而而且,老爸,你看,我不也還是個社團經理嗎?"
"那麼你為什麼想早點離開自己的朋友呢?"
挖嗚,刑偵就是刑偵,一針見血阿。
"那個雖然我也很舍不得朋友,可是畢業又不代表要跟朋友失去聯系阿。"
听我說完老爸模著下巴點了下頭,所以這樣我算過關了嗎?
我有些緊張地等待老爸的回應,而這時顯然听到我們討論的老媽走了過來。
"那日向知道這件事嗎?"
恩?問他干麻?
"還沒,怎麼了嗎?"
"沒什麼,只是擔心你"
老媽話沒說完,反應過來的我有些憤憤地再次反駁。
"首先,我要澄清的是我跟他之間只有純粹的友誼,就像兄弟那樣,絕對不是像你們想得那樣,再來就是---"
"你們吵架了?"
"沒有阿!你怎麼會這麼想!?"
"因為你最近不僅是學校的事連那孩子的事都沒提到過。"
老媽嘆了口氣後捏著我的臉頰看著開始轉電視的老爸說。
"唉一點都不坦率,真不知道遺傳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