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媽顧影自憐的惡心模樣我渾身雞皮疙瘩都爬了起來。.
喂喂,人生贏家,你老婆拖回去管管好嗎?
我無奈地看了彷佛沒自己事的老爸一眼,不過老爸向來除了教訓我們之外話就很少,在把交談主權教給老媽以後要他開口的機會比在沙漠中被水淹死還要小得許多。
三兩句打發完老媽後我起身回房,不過這次還真的多虧老媽打渾,不然在這樣被逼問下去的話我想那麼事情就真的麻煩了。
我邊想邊走上樓,卻意外地因為在樓梯間遇見桐乃而稍稍退了一步。
不,如果要說遇見這種用法到不如用看見來得更加合適些。
只見桐乃房間的門縫開了大概她臉寬三分之一的長度,面無表情的她正好露出一只大大的眼透過門縫與我對視。
哇這家伙怪嚇人的耶。
"那個"
"那個"
我與桐乃同時開口,又同時補了一句。
"你先說吧?"
"有什麼事?"
唉完全沒辦法對話阿。
我見場面又尷尬了下來,無奈地搔了搔脖子後看著眼楮又飄向別處的桐乃說。
"你到底有什麼事阿?"
"也也沒什麼啦,就是想問問"
桐乃輕咬下唇感覺很是猶豫的樣子,我也不催她就等著,只是好不容易等到這家伙開口卻差點讓我沒從樓梯間摔下去。
"你真的來那個了?"
"我怎麼可能來那個阿!"
桐乃尷尬地笑著。
"阿哈哈哈阿也是"
我無語地看著眼前的妹妹,最近這家伙真的太讓人不適應了。.
"我說桐乃你最近到底怎麼了?見到我老是一付刻意禮讓畏畏縮縮的樣子,一點也不像你耶。/.shouda8/.co"
"哪哪有!少胡說八道了!"
桐乃被我一激總算有了點以前的樣子不過馬上就又軟了下來,這些天桐乃總是會這樣別別扭扭問說了幾句關於相片和犯人的話後又很是生硬地補上一句‘交給我吧‘之類的話。
有時候我還真會覺得這家伙是不是把某款游戲里的選項用到我身上似的,總是有種難以說明的不諧調。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總覺得桐乃似乎有著什麼心事,像是要跟我說些什麼但又說不出口,我個人直覺地反應是覺得可能跟相片什麼的有關只是我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問只能等待桐乃自己願意跟我說而已。
我躺回床上閉上眼沒幾分鐘就沉入夢鄉,直到鬧鐘響起都還不願睜開眼楮面對這一天的挑戰。
洗漱完之後毫無食慾的我看了眼桌上的飯菜在老媽的逼迫下勉強喝了幾口湯後走去學校,隨著越接近校門我的腳步越是沉重。
只要忍到下課就行了
站在校門前我深深地吸了口氣。
至今已是第三天,我索幸連鞋櫃也沒有經過直接換上了室內拖,在走廊上我抿著唇看著擋在路上的野田三人心下暗嘆。
我冷漠地看著囂張的野田走了過來而我不甘示弱地站著不動,只見野田在我身前不到一只筆的距離才停下來怪笑著說。
"喂,宅妹,我剛跟其他人打賭你這家伙穿的內褲顏色,當然,作為莊家的我也不是不會體諒旗下選手的人,這樣吧,只要你公正公開地當著我們的面讓我們確定顏色我就饒過你一次,怎樣?"
野田盯著我的眼楮,我才剛皺起眉頭想著這家伙又要搞些什麼時突然被一道光閃了眼楮才注意到我的裙下有面小鏡子正映射著我的短褲。
我毫不在意地看著野田,眼中的冷淡果然讓這家伙狠狠吃了一憋。
側身閃過人高馬大的野田,我一路走到教室時卻發現今天班上的人比起昨天只有野田三人眾饒有興致的眼神外更多了過往幾個從來都漠不關心的家伙的目光。
我不禁想到野田方才說要饒我一次,而正當我還在疑惑時剛進了教室便大吃一驚。
我三步並作兩步沖到黑板把貼在上面被人放大的照片給用力撕了下來,然後拿起板擦憤憤地擦去黑板上當作花邊的粉筆跡。
"哈哈哈!怎麼樣!大驚喜吧!我說你這麼緊張干麻!難道那張照片上面是什麼壞事嗎!?"
剛走回教室的三人眾坐到了最後一排,野田雙腳搭在桌上大聲嘲笑,而一旁的滕木則話中有話地大聲說著。
"當然不可能是壞事,人家的姊姊可是讀者模特,她指不定也是接了什麼工作才穿成那樣。"
一句話說完班上四周都有了聲響,眼見情況變糟我連忙否定。
"才不是!"
"喔?不是?難道那張照片是合成的嗎?還是說上面的人只是長得跟你很像而已阿?"
"難道不是你嗎?你敢發誓這不是你嗎?"
"嘖嘖還有模有樣的嘛,不說我都以為只是穿得比較新穎而已。"
听到我的反駁,這些天來一直像是把力出到棉花上的野田三人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我憤怒地握緊拳頭,手中的照片被我握成一團。
不能生氣,更不可以對他們有所反應
我努力告誡自己,因為這些天我唯一學會的就是如何把這尷尬的時間給用力渡過去。
我深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下情緒,慢慢地走回自己的位置。
"喂!宅妹!你倒說說看你干麻穿成那樣阿?"
"你真的只是普通的宅妹嗎?你光靠踫踫踫就賺了多少阿?"
"沒辦法,我好心點先提醒你要想清楚在說阿,這里可沒有讀檔重來的選項喔!"
就像闖關一樣,每一步那三人都擺出各種武器劃傷我的自尊。
我的耳朵直接過濾那些噪音,冷靜地拍開襲向胸口和臀部的贓手,他們顯然不希望讓桐乃發現而威脅我,只是他們想不到的是我本來也不打算讓桐乃承擔這些,反正我相信時間能夠解決一切,只要等到他們煩了,膩了,厭了之後一切就會回到正常
第三天,我的相片似乎開始在某些男生手里流傳,而我則把三十七通不明電話設成拒絕來電。
第四天,我剛換下的體育服被人偷了,那天我第一次開口與野田爭辯時發現三人眾發展成了三十人眾。
第五天。
早上已經完全吃不下飯的我一臉蒼白地呆愣。
看著桌面被人用奇異筆和立可白圖滿了各種生殖器和髒話,椅子被美工刀和釘子給弄得坑坑疤疤,而失蹤的體育服雖然失而復得但上頭卻泛著惡心黃澄的斑點污漬
站在這樣的座位面前我手不禁一軟,書包里面的東西直接灑落在地。
身後集結起了在場所有人的笑聲,他們彷佛打從心里感覺這種場面超級好笑一般,鼓掌聲叫好聲夸張地此起彼落,全身都打從骨里發酸,我的心髒幾乎要停了下來。
被凝視,被注目,被窺看,被取笑
直到今天我才發現事情似乎不會隨著我的忍耐放下步調反而變得越來越糟。
我空洞地看著地板憋氣
我真的很怕只要一個呼吸的不注意眼淚就會恥辱地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