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獸奇緣 第十二章 人魚的“花嫁”

作者 ︰ 蓮海

蘇墨緊繃的神經斷了,她俯,手撐著膝蓋大口地喘氣。露可嗚咽一聲,焦急地沖上來察看蘇墨身上的傷勢。它用舌頭舌忝舐蘇墨胳膊上的傷口,一雙金色的眸子里盈滿了水光。

蘇墨把僅剩的治愈晶石拿出來想要替露可治傷,卻被它一把奪過所有的晶石不由分說地把她按倒在雪地里。蘇墨有點兒傻眼。她還沒見過露可這麼強勢的樣子呢。露可叼著晶石輕輕觸踫她身上的傷口,晶石的能量很快耗盡。

蘇墨背上的傷最深,晶石無法完全治愈,依然往出滲著血液。露可蹲子示意蘇墨跳到它的背上,它背著她往冰湖的方向奔去。

佐伊的身體已經虛弱得無法前行,蘇墨在路途上撿到了它,將昏迷的它重新抱到懷里。夜幕降臨時它們順利到達了冰湖區,找到了臨時抵擋風雪的岩洞。

蘇墨把帶來的能量晶石放置在岩洞里,冰冷潮濕的洞穴漸漸有了暖意。她蜷縮在毛毯里,一天的戰斗讓她疲憊不堪。蘇墨察覺到身體里有什麼隨著血液的滲出而流逝,她已經連動下手指都很難了。

佐伊還沒有醒來,但氣息已經恢復了正常,這讓蘇墨安下了心。露可將食物烤熟,自己顧不上吃,匆匆忙忙地咬著一塊遞給蘇墨。蘇墨困難地睜著眼,她想告訴它,現在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露可很快理解了蘇墨的狀況。它把肉塊用爪子分割成非常細小的幾塊,用嘴巴叼著送到蘇墨口中。蘇墨被這樣的舉動嚇到了,她雖然不是很抗拒卻覺得有些尷尬。露可毛茸茸的嘴巴蹭著她的,呼出的熱氣讓她臉紅心跳。

她努力揮去這種怪異的情緒,為了保持體力听話地吞下露可送過來的肉塊。在她吃掉一整塊肉時露可才倉促地吃了幾塊,湊到蘇墨身邊扯掉她身上的斗篷。蘇墨不明所以地看著它。

露可不為所動,把斗篷扯掉了之後,又用爪子把蘇墨翻了個身。它低下頭撕扯著蘇墨身上的衣服。蘇墨沒力氣反抗,只能趴著干瞪眼。它這是要干什麼?!在蘇墨驚恐又無措,想要掙扎又完全使不上力。

上面的衣服被撕扯開,蘇墨的背部暴露在冰冷的空氣里。但下一秒受傷的部位便傳來了柔滑又濕漉漉的觸感。帶著滾燙的熱度,輕柔地落在身上。蘇墨漲紅了臉。她已經不覺得害怕了,因為她明白了露可的意圖。

它在替她療傷。路加獸的唾液是頂級治愈藥水的基礎成分。她既有些感動又莫名地覺得難為情。這種奇異的觸感讓她覺得燥熱,岩洞里潮濕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干燥。

傷口迅速愈合,蘇墨終于覺得身體不那麼難受了。體力也在緩慢回復。露可用毛毯把蘇墨重新裹好,用爪子把她抱住。它龐大的身軀異常溫暖,蘇墨覺得那是世界上最安心舒適的懷抱。

早上醒來時冰湖區內一片平和。這里沒有冰原上的暴風雪,即使下雪也是細碎的,溫柔的。佐伊醒來時才發現自己奇跡般地再次被蘇墨和那只白獅救了。它淚眼汪汪地撲過去抱住蘇墨的小腿,對救了自己兩次的大恩人充滿了泛濫的感激之情。

一行人走出岩洞,穿過星羅棋布的冰湖,尋找著幻魚的身影。路上倒是見了不少幻魚,優雅的魚尾,人類的上半身。外貌上近似于美人魚。但問題是,放眼望去全是雄性的幻魚!幻魚上半身因為是□的,所以胸前那一馬平川顯而易見。

冰湖區有不少植物,郁郁蔥蔥的,如同巨大的園林。蘇墨和露可,佐伊總是藏在被積雪覆蓋的灌木叢後面,舉動輕緩,因此很少有幻魚發現自己被偷窺了。

即使有那麼幾只幻魚發現了外族也沒有引起騷動。他們只是淡漠地瞥了一眼,就急匆匆地往一個方向趕去了。蘇墨有點兒疑惑。書上不是說幻魚不喜外族,脾氣暴躁傲慢嗎?

有很多幻魚聚集著向同一個方向趕去,蘇墨好奇地跟了過去。靠近時隱約听到幾只幻魚在行進過程中的交談片段。「她是我見過最美的幻魚!」「成人儀式上我一定要贏得她的芳心……」「可是她那麼高傲……」「傳聞她早已有了心儀的對象……是嵐羽獸……」「那又怎麼樣,反正嵐羽獸沒希望,其它幻獸也不能跟咱們搶……」

蘇墨立刻來了精神,眼楮亮閃閃地盯緊在冰湖里游得飛快的雄性幻魚們。從他們的對話中不難猜出有一位美麗的雌性幻魚小姐成年了。看他們這個架勢,成人儀式大概和選夫君一個性質。終于有只母的了!蘇墨興奮地趴在露可背上,抱住它的脖子開心地笑。

露可听到她笑,心里也歡快了起來,喉嚨里發出可愛的嚕嚕聲。至于他們後面的那些對話,蘇墨並不是很在意。書上確實有記載幻魚的繁衍方式極其特殊。

與同族或者人類結合時才能繁衍後代,因此族規限制了幻魚的伴侶。人類或者同族。但歷史上似乎很少有幻魚和人類成為伴侶的記載。畢竟幻獸冰原不是人人都想進來的,更不用說危險叢生的西部冰原。

沿著蜿蜒的河流前進,很快就到達了冰湖區的中央。廣袤的冰湖如同琉璃般澄澈,一望無際地延展開來。冰湖上有許多礁石,蘇墨注意到眾多雄性幻魚聚在了其中一塊礁石的附近,呈包圍的態勢。

從蘇墨這里看過去只能隱約看到礁石上幻魚的背影。她有著縴細的腰肢,栗色的長發沾著水珠,如海藻般貼著白皙的後背。她的魚尾優雅地擺動著,劃過水面時發出悅耳動听的水聲。

蘇墨琢磨著如何用非暴力方式取得幻魚體內的冰晶。畢竟有這麼多愛慕這只美人魚的雄性幻魚在這里,她要是硬搶恐怕會死的很慘。但這種場合怎麼開口跟她索要晶石呢?總不能說,「美女,請你把晶石吐出來救我的同伴一命?」

且不說那只美人魚的脾氣尚且不知,就算她善良大方,蘇墨這麼沒來由地吼出一句,恐怕就破壞了人家好端端的選夫大典。

就在蘇墨惆悵萬分時,位于另一塊礁石上的雄性人魚開口了,他的嗓音渾厚,略顯滄桑,「幻魚離淵,在此舉行成人儀式。只要有本事踫到她的身體就有資格成為配偶候選。那麼,第一輪正式開始。」

這只幻魚的話音剛落就有接近十只雄性幻魚整齊地列隊上前,沖向正中央的人魚小姐。砰砰砰,雄性幻魚盡數被隱形的結界彈出數米,掉到冰湖里激蕩出嘩嘩的水聲。

這一組完了緊接著沖上來第二組第三組,所有人想方設法地破壞結界,有用冰晶的,魔法的,也有用蠻力的。卻通通沒有任何效果,那結界連一絲裂縫都沒出現。

蘇墨听到那只叫做「離淵」的幻魚發出嘲諷般的輕笑聲。蔑視一切的,高傲又帶著些好笑的靈動嗓音。蘇墨沒想到這只雌性幻魚有如此厲害的結界,望著眼前越來越少的「候選人」,她腦中靈光一閃。

蘇墨今天穿的是露可人形時的衣服。昨天的衣服在戰斗時被血污弄得髒兮兮的,因為擔心露可會變成人形所以預先準備了他的衣服。現在正好派上用場。蘇墨將自己的長發撥到面前,抽出短劍利落地剪短。

銀色的,帶著些許微卷的發絲散落在地上。露可嚇了一跳,一邊嗚嗚地叫,一邊焦急地用爪子去收集地上的發絲。蘇墨整理了一下被剪短到肩膀的頭發,湊到湖邊看了看自己的倒影。

雌雄莫辯。身形雖然瘦弱卻不顯得過分嬌小,寬松的男式戰服遮掩了女性的特征。一張臉清秀白皙,眼眸清澈堅韌。散落至肩膀的短發平添幾分灑月兌和男性的颯爽。蘇墨的斗篷被什麼扯住了。她轉過身,對上露可盈滿焦慮的淺金色眸子。他知道她又要去冒險了。這次,它不會讓她再遇到危險。

「露可,照顧好佐伊,我有辦法取魂晶了,相信我。」蘇墨俯額頭貼到露可的晶石上,她認真地看著他,堅定誠懇。露可靜靜地注視著她,眼中閃過紛繁的情緒,良久,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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