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森林西部,離淵在迷霧中小心翼翼地拖著魚尾前行,幽藍的魚尾在大霧中顯得暗淡迷離。他抬起右手緊緊攥著垂落至胸前的火紅晶石,那是蘇墨為了他特意取來的暗炎龍魂晶。他不舍得服用,一直珍藏著,做成項鏈佩戴在身上。
前方突然傳來光亮,他欣喜地向前挪動,視野漸漸清晰。猛然間頓住身形,離淵望著眼前的情景,藍寶石般的眸子顫抖著,臉色早已發白。
陰暗的房間,被吊起的小人魚,齷齪的調笑聲,刺鼻的血腥味和催情藥水的香氣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離淵望著面前被折騰得早已昏厥過去的人魚,痛苦地搖頭,「不……不……」
眼前突然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停留在身側,抬頭望著身上殘留著鮮血和青紫痕跡的人魚。離淵渾身一顫,伸過手想要觸踫身旁的女子,「蘇墨……別看……求你……別看……」
手卻在將將要觸踫到那人柔軟手腕的時候被避開,退開幾步,熟悉的清雅容顏上浮現出一絲厭惡。離淵心下一痛,茫然睜著雙眼,顫抖著靠近她,「蘇墨……你看……我不髒的……」
他不管不顧地握住她的手,拉過她的手就覆在自己的臉上,嗓音里含著深深的祈求。身體被用力推開,女子面上露出一抹譏諷笑意,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離淵怔怔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眼淚盈滿了寶藍色的眼眸,哽咽著,「蘇墨……別走……別丟下我……不要……我不髒的……」一道低沉的聲音驟然在耳邊響起,「被那麼多骯髒的手踫過了,還說不髒?」
那是他自己的聲音,冷酷嘲諷。「魚尾上烙著永遠無法磨滅的卑賤印記,還說不髒?」離淵猛然跌跪在地上,雙手捂住耳朵,屈辱的淚水濕了臉頰。「不……不髒……她不會……她不會……」
「她不會嫌棄你?不會丟下你?你親眼看到了……她離你而去了……」那道聲音滿含惡意,極盡嘲弄。「她如果不嫌棄你,為何遲遲不願和你簽訂契約?如果不嫌棄你,為何不肯踫你?」
「你有最的身體,誰都會動心,她卻偏偏不要你……她覺得你髒……你髒……髒……髒……」被不斷機械重復的聲音,暗示性的,直直擊向內心最脆弱的地方。離淵枯坐著,淚水漸漸干涸,臉上呈現出麻木的,空洞的神情。
破空而來的暗箭射向毫無防備,內心已然坍塌的幻魚,輕而易舉地貫穿柔女敕的身軀!離淵吐出一口鮮血,身軀一顫,整個人向一側傾倒,栗色的長發鋪散開來。
元素森林東部,男子的腳步沉穩,碧色的長發折射出淡淡的光彩,一雙異色妖瞳熠熠生輝,似乎要穿透眼前彌漫的大霧。撥開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