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又一次睜開了眼楮,這回他嘴上的氧氣罩已經被摘掉了,原本綁在胳膊上的輸液管也消失了,室內靜悄悄的,毫無生氣。
他動了動身子,覺得沒有想象中那麼僵硬,支撐著慢慢坐了起來。
「能動了嗎?」
一個冷淡的聲音突然在房間里響起,讓鳴人的動作瞬間僵硬了。
是日向寧次。
鳴人的嘴唇囁嚅兩下,沒有說出話來。
「哼,剛剛的氣勢呢,怎麼不見了,」寧次白色的眸子里多了一絲質問,他看著一臉沮喪的鳴人,出言諷刺。
「……抱歉……」許久之後,鳴人只是喃喃的擠出這樣一句話,回避的將眸子垂了下去。
他隱約記得,自己一直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恨意似乎因為寧次的言語蠢蠢欲動了起來,不僅如此,甚至還跟九尾產生了共鳴,引起了查克拉的暴走,瞬間佔據了他所有的理智,之後的事情,他就不記得了。
但看寧次那蒼白的臉色,以及胸前的點點血跡,就能想象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我輸了……所以不會再糾纏你……」鳴人不想多說什麼,他只想避開寧次探究的視線。
「……」寧次的眼角抽了抽,難不成這家伙腦子里只剩下比賽前的那個約定了嗎!「沒那個必要,我們之間的勝負,還沒有分出來。」
鳴人茫然的瞪大眼楮看向他,只見寧次的眉眼間似乎多了一抹平和,不在是賽場上那種怨恨的神情了,顯然在他昏迷的期間,發生了什麼讓寧次平復心情的事了。
「……你找到了真愛嗎?」鳴人想了半天,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不是!!!」寧次真是要被氣死了,大吼的反駁的瞬間猛然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可惡……」
見他捂著胸口似乎很難受的樣子,鳴人急忙拉開被子跳下了床,走到他身邊關心的問道,「你沒事吧?」
他怎麼可能沒事!他都要被這個混蛋給氣死了!
寧次咬牙切齒的瞪著一臉無辜的鳴人,簡直想踹死他,這混蛋不但打裂了他的肋骨,醒了還用那種不著邊際的屁話來氣他,沒死簡直是命大!
見寧次那張挺好看的臉上此時一片慘白,鳴人頓覺有些後悔,早知如此自己一開始就應該放棄比賽,起碼也不會讓他受這麼大的苦,忍不住抬手模了模他的臉道,「雖然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你變成這樣一定是我的原因,如果你能原諒我,讓我做下面也可以。」
「……」寧次愣了一下,不解的看著一臉豁出去的鳴人想了半天。
什麼做下面……他……他想做什麼?!
「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不要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好不好!」寧次直覺這不是什麼好事,臉上涌起了一絲紅暈,鳴人實在貼的太近了,他的氣息拂過耳廓,讓寧次渾身不自在了起來,忍不住推開他,「我沒事,把你齷齪的想法收起來!」
鳴人一臉的失望,他還以為寧次能接受這樣的誘惑,禁不住有些氣惱,「那你為什麼突然釋懷了,難道不是被愛拯救了嗎?」
看著他格外認真的臉,寧次真是感到月兌力,他甚至開始懷疑佐助到底是怎麼跟他相處下來的,還有卡卡西難道都不會覺得困擾嗎?
不過他竟然能看透自己的心思,倒是讓寧次覺得很意外,「不……只是……發生了一些事情而已。」
垂下了眼簾,寧次想起了日向日足在檢查室對自己說的話,以及父親留下的親筆信,他終于明白了父親是自願犧牲自己,並非為了宗家的利益,而是作為一個弟弟,一個父親,出于自己的意志選擇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這對寧次來說很重要,他一直以為父親是被宗家逼迫,不得已替日向日足赴死,可是看了父親的親筆信之後,他終于釋懷了。
父親所謂的自由,並不是月兌離分家悲慘的命運,還是讓自己的心可以自由翱翔,掌握自己的命運,去決定自己的將來。
在伯父日向日足對自己下跪的一瞬間,寧次覺得自己的努力都沒有白費,他得到了宗家的重視,得到了事實真相,更重要的是……
他得到了一個值得比拼的對手。
他很清楚,如果鳴人能夠理智的控制那股強烈的查克拉的話,那他根本毫無勝算。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鳴人會突然失去理智,可內心里,寧次已經承認了他的價值,即使是吊車尾,也有閃光的地方……
「把你的手拿開!」寧次強忍著額頭跳動的青筋,閉上眼楮鎮定自己的怒意,沉聲訓斥。
這個混蛋竟然趁他沉思把手探到了他胸前的傷口處了,而且隔著破損的衣服模來模去……
「我幫你看看而已,這是我弄得吧,竟然這麼粗暴……」鳴人一臉的後悔,挺心疼的直接扯開了他的衣服,白皙的肌膚上是五道深入皮肉的傷口,盡管已經做了處理,還是滲出了一絲血水。
「你……!!」寧次沒想到這家伙會這麼膽大,竟然把自己的衣服都月兌了,急忙想要推開他,「放開……」
「鳴人!佐助要出場了……啊啊啊!!!」推門而入的小櫻瞬間變了臉色拔腿而逃,「抱歉打擾了!!!」
「哎……?」寧次僵硬了,他的清白!他的尊嚴!!他不是那樣的變態啊……!!
跑出一段距離的小櫻瞬間反應了回來,捂著通紅的臉大口喘氣,心里一片愕然。
怎麼回事?鳴人不是喜歡佐助嗎,難道他改變心意,打算追求寧次了?!!
不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佐助終于有救了!!!
「阿嚏!」
正在賽場中央和我愛羅對峙的佐助莫名打了一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目光瞟向了看台——
鳴人那混蛋去哪里了,連小櫻也不見了,他們不是口口聲聲說是同伴嗎,這麼關鍵的時候,竟然不看他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千鳥,太可惡了!!
鳴人被寧次趕出了診療室,順帶一拳砸在了左臉上,他有些郁悶的揉著臉走向了看台,誰知還沒等看到佐助的身影,眼前突然飄落了幾枚羽毛,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他再度醒過來,看台上已經變得一片狼藉,手里劍和苦無踫撞的聲音此起彼伏,不時有忍者哀號的慘叫,讓鳴人有些茫然。
不是中忍最後一場比賽嗎,演變成了全體忍者大戰?
沒等他想明白,小櫻便拖著他的胳膊從破損的牆壁處跳了出去,口口聲聲說卡卡西老師讓他們把佐助帶回來,順便幫忙打敗我愛羅。
好不容易在小櫻和鹿丸輪番講解下,鳴人才模清了一點頭緒。
簡單來說就是木葉遭受了砂忍和大蛇丸的聯合襲擊,而那個我愛羅則被佐助打傷,為了防止他們有所陰謀,佐助準備徹底擊敗我愛羅。
「……我愛羅,是那個黑眼圈的小帥哥嗎?」鳴人想起了第一場考試時看到的砂忍,那抹鮮艷的紅發讓他記憶尤深。
「你到底那只眼看出他帥的啊!」小櫻頭疼的捂住了半邊臉,迎著鹿丸奇異的目光,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智商200的鹿丸不是蓋得,看到鳴人目光里閃爍的興奮,他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小櫻,「我說,這家伙比較喜歡男人嗎?」
「啊哈……啊哈哈……」小櫻汗顏了。
「……你離我遠一點……」鹿丸覺得麻煩死了,他就知道沒好事,結果不但要追那個很難對付的我愛羅,還要防備鳴人這個變態,啊……真想回去看雲啊……
基本上,鳴人對別人說的‘變態’二字已經可以平靜接受了,反正他本來就是變態。
一路的圍追堵截,鹿丸為了任務能順利完成自告奮勇跑去抵擋追擊的音忍了,鳴人和小櫻馬不停蹄的追向佐助,所幸有卡卡西通靈出的忍犬帕克,終于順利找到了正確的位置。
當他們趕到時,鳴人看到一個身披沙甲的怪物突然沖向了倒下的佐助,他反射性的一腳將那怪物踢飛了出去,落在一旁的樹枝上。
「……」看著那個紅發的怪物,右臉凸起,左臂像是覆蓋了一層沙質的巨爪,背後的葫蘆下延伸出一條長尾,鳴人露出了不解的神情,「……這是什麼玩意?」
「一看就知道是我愛羅啊!」小櫻正關注于再次爆發咒印的佐助,不耐煩的朝鳴人吼了起來。
「不可能,我愛羅長得挺可愛的,這個肯定不是他。」鳴人信誓旦旦的反駁,然後在‘疑似我愛羅’的目光下跳到了佐助身邊,打量著他身上的咒印,「這個親熱留下的痕跡太討厭了,難道消失不了了嗎?」
「你……別嗦嗦的……」忍著咒印的劇痛,佐助艱難的想要支撐身體站起來,「什麼親熱的……痕跡……你給我閉嘴……」
「真是的……雖然倔強的個性我也挺喜歡的,不過偶爾依靠我一下我會更開心啊,」鳴人面無表情的扒拉開一旁驚愕的小櫻,俯身把佐助抱了起來,「我們回去吧。」
「什……?!」鑒于身體無法動彈,佐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又一次公主抱,而且還是在小櫻和一只狗的視線下,加上鳴人的話讓他無法反應了,「混蛋……快點放下……」
「你現在需要治療,不是戰斗……」就在鳴人開口的一瞬間,背後突然傳來了凜冽的殺氣,他眉頭一皺,單手扛起佐助,瞬間抓住了小櫻的胳膊躍向高處的樹干,就在他跳起的一剎那,剛剛的樹干一片粉碎。
「呃……」受到顛簸的佐助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鳴人略微思索了一下,小櫻帶著受傷的佐助很難移動,加上他疼痛難忍,最好暫時休息一下,于是做出了決定,「小櫻,麻煩你照顧一下佐助,我會把那個怪物引到遠一點的地方,等我回來。」
「可是……」小櫻怎麼忍心讓他獨自犯險,剛要開口勸阻,卻被鳴人接下來的話給惹毛了。
「照顧好我的佐助就行了,拜托了,」語畢,鳴人竟然趁佐助動彈不得,俯身親了一下他的臉
頰!
「……你給我去死吧——!!!」小櫻一記鐵拳,把鳴人揍飛了出去。
瞠目結舌的帕克突然明白了凱經常說的一句話——
這就是青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