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鳴人好像听到了佐助的聲音。
他立刻否定了這個幻覺,以佐助的個性,怎麼可能對他說出什麼‘放心吧,有我在’這種愛的告白,一定是他因為使用了封印術消耗了太多的查克拉因而產生了幻想。
鳴人只記得自己被曉偷襲,因為中了宇智波鼬的幻術而被抓,他們想抽取自己體內的九尾,為了活命,他甚至干脆撕掉了封印。
在意識里,他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同時也知道父親竟然就是木葉的英雄,四代火影波風水門,在父親的幫助下,他想辦法將九尾的精神暫時由父親的封印術控制,以便于拿出之前就準備好的封印九尾的卷軸,利用前世的封印術將九尾封印在另一個容器中,然後利用父親的飛雷神之術逃月兌了。
接著……
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飛雷神之術到底將他送去了哪里,是木葉嗎,還是說……
他根本沒有逃月兌,甚至因為落在了荒無人煙的地方就此死去了呢?
鳴人努力掙扎著,想要恢復自己的意識,他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那恐怖的遭遇中,被迫踩著兄弟的尸體走入了本家,然後又被分家幾次暗殺,最後終于不堪這種慘無人道的家族管理模式,親手毀滅了整個本家。
然後,他听到了佐助的聲音。
于是又一次陷入了黑暗,失去了知覺。
鳴人緩緩睜開了眼楮,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昏暗的房間,沉悶、壓抑,讓人透不過氣來,只有搖動的橘色光芒讓他意識到這並非夢境,略微動了一下.身體,稍顯酸痛僵硬,手臂上掛著吊針,引起一陣輕微的搖晃。
「怎麼樣,醒過來了嗎,鳴人君?」
一個略顯熟悉的聲音突然映入耳中,鳴人忍不住抬頭看向床尾,站在門口的赫然是——
「……你是誰來著?」鳴人茫然的看著他出聲。
藥師兜的額頭迸出青筋,眉梢抽搐幾下,壓下了心頭的不快,抬出微笑走過去,「藥師兜,中忍考試的時候我們不是見過面嗎,而且我還告訴了你很多敵人的資料呢……利用卡片。」
他拿出隨身攜帶的忍識卡讓鳴人看到,善意的提醒著。
「……還是沒想起來……」鳴人重新躺好,看著天花板悶聲道,「藥師兜……這個名字好熟悉啊……」可惜就是想不起來。
「沒關系,對我沒有印象無所謂,不過你對大蛇丸大人還是有印象吧?」藥師兜觀察了一下醫療器械的動向,對鳴人的恢復情況很滿意,順便為他換了一瓶藥劑,鍥而不舍的提點著。
「……那個想搶奪佐助清白的混蛋?」鳴人警覺的瞪著藥師兜,似乎想立刻爬起來打飛他的臉,奈何力不從心,只能以視線殺人,「等等,你的意思是,這里有佐助?!」
「……」藥師兜覺得自己根本是在廢話,這家伙從始至終最感興趣的就是佐助,大蛇丸大人喜歡佐助也就罷了,現在連鳴人都那麼迷戀佐助,到底那個家伙哪里好!
相反,鳴人對藥師兜的表情可就覺得有趣了,那一臉的羨慕嫉妒恨在他看來很有內涵,忍不住月兌口而出,「你嫉妒佐助搶走了大蛇丸嗎?」
「……」藥師兜突然發現這個鳴人有一種潛質,就是莫名其妙讓人暴躁的想揍他的潛質,他差點捏碎了手里的藥瓶,如果不是大蛇丸大人命令他把這混蛋治好,他絕對會讓他生不如死的!「鳴
人君真會說笑,我只是遵從大蛇丸大人的命令而已。」
「佐助在哪里?」鳴人壓根不想理會什麼大蛇丸,小藥丸的,他所在意的只有兩年不見的佐助,他更在意的是佐助有沒有遵守與他的約定,最最重要的是大蛇丸那混蛋到底有沒有對佐助……
「佐助君跟大蛇丸大人……」藥師兜的話還沒說完,耳邊突然一陣大喊——
「啊——!!佐助竟然敢背叛我!!!」佐助的清白!!他明明已經立志要當佐助的第一個男人的啊!!!
轟的一聲巨響,病房的牆壁猛然坍塌了大半,從塌陷的空洞處出現的是一雙猩紅色的眸子,盛滿了怒意,「你再胡說一句,我就讓你死在這里。」
「佐助君,請你與鳴人君談完之後將他移到旁邊的房間,這樣對他的身體恢復更為有利,」藥師兜托了托眼鏡,干脆轉身離開,繼續跟隨他崇拜的大蛇丸大人去了。
「佐……佐助……?」鳴人勉強撐起身體,看著一臉冷漠的佐助走進來,腦子一片空白,完全跟不上眼前的節奏,唯一的反應是——
「你被大蛇丸上了嗎……」
佐助的額頭爆出青筋,猛然抽出後腰的佩刀瞬間刺穿了床鋪,寫輪眼里綻放出一片殺機!
「冷……冷冷冷靜啊佐助……我只是開玩笑的,開玩笑!」堪堪躲過他的一刀,鳴人慶幸自己及
時跌下了床鋪,否則就要絕後了……
抽回長刀,佐助冷冷的收刀入鞘,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佐助!」鳴人顧不得自己手臂上的吊針越過病床抓住了他的胳膊,卻不知道要說什麼來緩和眼前的氣氛,只能喃喃叫著他的名字,「佐……佐助……」
「放開,」無視他的呼喚,佐助只是冷漠的沉聲命令。
「不要,好久沒見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鳴人得寸進尺的從背後摟住了他,貪婪的汲取他的味道,將頭埋在他的頸間,低低的呢喃,「佐助……」
垂下了眼簾,佐助沒有阻止他的動作,也沒有再移動腳步,就那樣听著他的聲音在耳邊回響,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認識到鳴人並沒有死去,他傷痕累累躺在樹叢中的影像一遍遍在腦海中不停的回放,與眼前的現實形成了對比。
佐助知道這兩年他一直在尋找自己,而且是背著木葉秘密的打听自己的信息,離開村子後,仿佛一切都變成了過去,曾經的老師、同伴成為了回憶,可是只有鳴人還用他的方式強硬的在在自己
的生活里留下印記,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把你的手拿開!」佐助閉上眼楮,眉頭狠狠的抽搐起來,抬手按住了他模進自己衣服里的爪子,猛然回身將他的胳膊別在後背,「你所謂的想我就是為了這種無恥的事情嗎!!」
「疼——!!」鳴人申吟出聲,咬牙看著他求饒,「我的胳膊要斷了!佐助!!」
「……干脆讓胳膊廢掉不是更好嗎?」佐助的眸子里透出寒意,瞪著他痛苦的臉面無表情的威脅著,「還是說,你這麼希望死在我的手里……」
「如果你真想殺了我,那就來吧,兩年前我不就表態過了嗎?」鳴人咬牙看向他,額頭上滲出冷汗,剛恢復的身體還沒辦法靈活應對他的鉗制,只要佐助在一用力,胳膊就會立刻月兌臼甚至骨折。
「……哼,」佐助想起了自己差點在醫院天台用雷切殺了他,眉頭一皺,松手將他丟在地上,「你為什麼會受傷?」
「呃……這可就說來話長了……哈哈……」鳴人揉了揉手肘,坐在地上撐著身體仰望佐助,「你比以前長高了不少啊,不過這個衣服……」
他無奈的看著胸前敞開的和服,覺得佐助比起以前開放了不少,如果他能再熱情一點就更好了,比如更主動的……
「……你是換了風格準備往風.騷方面發展了嗎?」鳴人用另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衣服前襟,想要看看能不能直接扯掉,這種衣服比較適合睡衣,尤其是準備做一些什麼事情的時候……
‘呯’的一拳,佐助直接砸在了鳴人的腦袋上,讓他立刻住嘴倒了下去。
在這麼任由他胡言亂語,佐助覺得自己會直接砍下他的腦袋,而不是這麼容忍的揍暈他。
看樣子就算成長了兩年,這個混蛋還是一如既往的毫無廉恥,相信他能成為對手的自己根本是個白痴,竟然想跟這種破廉恥的混蛋一分勝負!
室內安靜了不少,佐助終于覺得耳根清淨了,垂下視線,看著倒在地上的鳴人單薄的衣服,他皺了皺眉,到底還是心軟了,俯身將鳴人抗在肩膀上直接扔到了旁邊的房間里。
至于那個精神世界的真相,等這個混蛋能恢復正常再說吧。
佐助的力道不大,鳴人昏睡了一會之後很快醒了過來。
藥師兜來到新的病房為他重新檢查了一下,確定他的身體已經再無大礙,只要修養一段時間即可痊愈,然後便離開了。
一個人坐在床上,鳴人確定周圍沒有任何氣息之後,開始默默的感覺自己體內的查克拉。
九尾果然已經消失了,但這並不代表它就此被完全封印或者抽取,他的身體里還留有大量的九尾查克拉,這將作為一種媒介召喚出真正的九尾。
「通靈之術!」
緩緩結了一個印,被子上立刻出現了通靈法陣,煙霧消失後,一只有著三條尾巴的狐狸出現在視線內,紅色的眼眸里滿是怒氣。
「……小鬼,你給我立刻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回蕩在室內的,是九尾惱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