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假過的那麼快,快的張然感覺自己都沒有出門,就在家睡了兩天,時間就過去了。第三天一大早張然慢騰騰的挪進辦公室的時候,發現全組的人都和他的情況差不多,基本都是慵懶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跟沒睡醒一樣。張然滑進辦公桌後,想繼續慵懶的迷糊一會的時候,大門一開,郝隊長精神旺盛的走了進來,此時他正站在門口,凌厲的眼風一掃,「都跟我來,看看你們的樣子,這一放假人都萎靡了不少,下次看來是不能放假了。」
「靠,隊長,我這覺還沒睡夠呢,您這就想著下次不放過我們了,」張然快速的站起來走到郝隊長旁邊,想爭取一個寬大處理。
郝隊長看了他一眼,拎著張然的領子,叫著後面的人,「快點,有任務。」
「不是吧,隊長,我姑娘還等著我今晚下班給她過生日呢,你一說有任務我肝顫啊,」老馬本來挪的就慢,此時壓根就不想邁腿了。
「娘的,」郝隊長威風不減,上來就想給老馬一個掃堂腿,老馬快速的一跳,回頭一笑,「隊長,你退步了。」
「猴精,趕緊進來,別那麼多廢話,」郝隊長一看愛將都身手不錯,本來因為指派的任務不滿意而憋悶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全組的人都坐好後,郝隊長掃視了一圈後說︰「這回我們是要配合全市的抓捕毒梟工作,力爭在這一個月能將混亂的酒吧、KTV之類窩藏毒販的地方清剿干淨,為即將到來的年底做一個好的收尾。」
金秀城听了郝隊長的任務,一舉手,站起來不解的說︰「隊長這不是緝毒警的工作麼,我記得我們分工不同。」
郝隊長用手一壓,嚴肅的看了一眼大家,「你們都覺得這和你們的職責不一致?」
「不,絕對的一致,我是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張然翹著腿笑嘻嘻的舉手說。
「你小子心里正在那彎彎繞呢吧,得了,我也不滿意,將你們的才干不用在正地方上我也不滿意,但是就算是你們不熟悉這次任務也要好好干,你們這次配合全市工作,不僅你們,我手下的幾個小組都去,」郝隊好氣的看了一眼沒正行的張然。
「那意思是隔壁陳大壯他們也去?」老馬大聲的跟李麗麗開小會,裝的好像在說兩個人的話似地,其實說給的是郝隊听,畢竟兩隊是競爭關系,加上陳二壯過于囂張,全隊人都看不慣陳二壯他們組。
「陳闖他們組正在偵緝一個碎尸案,暫時騰不開身,」郝隊長一看就知道老馬肯定算計著陳闖,但不此時不說早晚知道,還不如全攤在明面上,這麼一說老馬又想說話,郝隊長趕緊壓下,繼續說︰「但是我保證,他們破案後會繼續參加這次全市的清剿工作,我堅決不會讓一個同志休息,好了吧。」
老馬雖然不樂意,但是多少心理平衡點。但也知道郝隊打的這是空頭支票,到時候陳二壯他們休息去了,他到哪去介意。
「各老馬,行了,明天上午八點全市抽調的人手在三樓會議大廳集合,記住一個都不許遲到,遲到一個,我年底就不讓他休息。」郝隊見差不多了,一揮手放行了。
眾人回到辦公室,路上正遇到隔壁的陳二壯,陳二壯人如其外號,高大健壯,近190的身高,一身的腱子肉,剃個青瓜皮,要不他人看著憨點,基本沒人敢將他和警察這一職業聯系上,但老馬這一組的人都知道,娘的,這小子蔫壞,搶任務,搶經費,搶休息日,而且無所不用其極,郝隊手下幾個組幾乎都吃過陳二壯的虧,所以大家每人叫陳二壯本名,因為他行二,都叫他二壯。
老馬和陳二壯是同期,據說早年間兩人鬧了些矛盾,但是這些事情,老警察都不說,所以後來的張然只知道陳二壯和老馬不對付,具體為啥,沒人說。
此時陳二壯靠著牆抽著煙,小綠豆眼一睜,吐了一口煙圈,「老馬,怎麼樣,還是哥哥本事吧,上回讓你奪去了林家棟那案子,現在你們就看我們在這邊破案吧,心里是不是抓心撓肝的,癢癢吧,」陳二壯嘿嘿一笑,「那就忍著,走了,哥們就來慰問你一下,」陳二壯一看老馬明滅不明的臉部表情,見好就收,「走了啊,我還忙著呢,好忙啊。」
金秀城氣的想攆上去湊陳二壯,張然一把拉住了,金秀城憋氣的看著張然,張然搖了搖頭,指指周學明說︰「學著點,你看人家,愣是一點沒表現,走了老馬,別理陳二壯了,進去。」
全隊一進辦公室,來到自己的地盤,李麗麗也揪起一個沙發墊,氣氛的指著說︰「什麼東西,氣死老娘了,老娘給你一個無影腳,」當下踹飛了沙發墊。
金秀城氣的直捶桌子,老馬坐在椅子上半天沒動地方,倒是周學明一個人在那忙著歸檔前段時間的資料,整理著有用沒用的東西。
小于剛來不太了解現在怎麼個情況,張然也來氣,但是因為他這人沒心沒肺,轉身就忘,所以沒有那麼氣憤,最多不喜歡,張然看著沉悶的辦公室,歪著頭想了一下看著李麗麗,眯著狹長的鳳眼說︰「麗麗姐,說說,約會怎麼樣?」
「別跟我提約會,我現在就來氣陳二壯,」李麗麗發泄了一下,但是還是臉色不好。
「別的啊,麗麗姐,咱們說說,我想咱們全組都在好奇,是不是兄弟們,麗麗姐是咱們的組花,可不能馬虎,」張然努力活躍著氣氛。
「就是,麗麗姐,說說,咱們以後也好取取經,」周學明知道張然在想辦法活躍氣氛,也難得的跟著起哄。
別說這麼一轉移視線,大家的心情好了不少,李麗麗在扭捏了半天後終于說︰「人還成,就是那個法醫組姓薛的。」
「呦,薛哥,不錯,」張然一听眼前浮現了一個瘦高帶著眼鏡,很是問,如果穿著白大褂在外面一定會認為是個醫術高明的大夫,當然現在也是大夫,至于醫術高不高明,那就只有那些他經手的尸體知道了。
「我就說薛懷遠人不錯,」老馬這時候也知道張然想緩和氣氛,所以努力壓下氣悶,跟大家伙說些開心的事情。
「薛懷遠?怎麼叫這名字?」張然直覺覺得這名字很熟悉,他一直叫薛哥還真沒想過問人家叫什麼。
「呃,最近不是在熱播什麼古裝劇,那個跟花和尚不就叫薛懷義嘛,呃,不好意麗麗姐,」小于人實誠,想到啥就說了,但是一說完就後悔了,急的都冒汗了。
「老娘就說他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我還以為听別人叫過他呢,不行明天我就問問去他和那個花和尚什麼關系,」李麗麗一听也站起來附和小于的話。
「麗麗,我說那個薛懷義都死了好幾千年了,怎麼能和人家小薛有關系嘛,」老馬一看麗麗這又張牙舞爪的,趕緊攔住,別又黃了。
「是啊,麗麗姐,我也听過人家說薛哥人不錯,雖然名字不是很好,但我想你將來結婚了不能天天薛懷遠、薛懷遠的叫他吧,」周學明也過來勸和。
本來李麗麗就是只是裝裝樣子,現在一听周學明一下子想到了結婚後,頓時臉紅了,難得不好意思的說︰「去去去,就知道打趣你姐姐我,不和你們說了。」
「老馬,有門,」張然一見李麗麗這樣子,擠眉弄眼的用手捅了一下老馬。
老馬會意,在僵了半天臉後也點頭樂了,小聲的說︰「我就不信我就喝不到她這杯謝媒酒。」
到中午了張然親熱的摟著老馬的脖子吆喝,「走,兄弟請你喝一杯去。」
「那敢情好,走著,」老馬也不客氣,拎著衣服就跟著張然下了樓,後面的金秀城一邊追,一邊喊,「帶著我,靠,你們吃獨食。」
張然使了一個眼色,笑著說︰「下次開工資請你,老子這一月沒錢了,等著啊。」
「切,算了,」金秀城一看就知道,張然是排解老馬內心去了,也就揮揮手不在追問了,心想這周哥真是攤了一個好同學,組里有點什麼,然子都替他解決了。倆人真是黃金搭檔,一個主外一個主內。
到了停車場,張然要開自己的那輛,老馬拎著一個車鑰匙說︰「開這個。」
「老馬行啊,把郝隊的車混來了,這車剛配沒多久,還新著呢,我一直想練練手,可是郝隊不讓,還是老馬你面子大,行,夠意思,」張然樂不得的接過鑰匙上了車。
張然邊開邊說︰「看這車,不錯,手感賊好,要是能天天開就好了。」
「做夢去吧,這還是我磨來的,你還想天天開,就你住那地方能成麼,還不得把車劃了,」老馬知道張然住的地方治安不太好。
「切,老子是警察,那群小混混敢劃老子的車,不想混了,」張然恨恨的說。
「得了吧,你忘記了,你剛開始搬進去,三天兩頭的打架的事情了,」老馬毫不猶豫的揭了張然以前的老底。
「那時候我不是年輕火氣大嘛,現在絕對不會了,」張然嘿嘿一笑。
「你現在也年輕著吧,敢在我面前說年紀大,不想混了小子,」老馬順勢給張然來了一個小擒拿手。
張然剛停好車,被老馬一拿住,疼的直咧嘴,「老馬,行啊,一直深藏不露啊。行了放開吧,下車。」
老馬一松手,跟著下了車,邊走邊擔心的說︰「我說張然上次你肩膀的傷沒好利落吧,要不我這小擒拿哪有可能那麼簡單的拿住你。」
張然拍拍老馬的肩膀,沒心沒肺的說︰「沒事,沒事,我年輕,過一陣子就好利索了。」
「剛哥,給我來兩份老三樣,這是我同事,」然後小聲的跟趙剛說︰「給兄弟我點面子啊,這回。」
「面子,面子幾毛錢一斤,再說你小子有面子麼,切,等著,」趙剛擦了兩下桌子,拉開凳子說︰「你是然子同事?快請坐,然子不經常帶人過來的,一會我給您加菜。」說話那叫一個親切、熱情,能競選十佳服務人員了,看的張然在那邊內心的小惡魔那個囂張,在腦海中已經將趙剛來個十個回旋踢了。
「謝謝,」老馬客氣的坐下,看著小店很清潔,客流量也蠻多,笑著對張然說︰「這地方不錯。」
「恩,那是,要不我能帶你來,吃著,味道挺好的,是我老鄉開的,敞開吃,」張然接過趙剛的盤子給老馬擺好碗筷,順手給老馬倒了一杯酒。
「唉,然子,我知道你為什麼請我吃飯,沒事,我都叫他擠兌慣了,再說周學明當組長我挺服他,腦瓜快,人也年輕,思路也新,我不是陳二壯那樣會給人背後穿小鞋的人,」老馬喝了一口說。
「那是,那是,我知道,」張然跟老馬踫了一杯,喝了一口說。
「那陳二壯早晚有人收拾他,我呸,老子當年風光的時候他在哪里,哼,現在風光兩年就尾巴翹天上去了,我看他將來怎麼下來,」這人一喝酒話就多,老馬也這樣。
「兄弟,馬哥,咱們不理他,咱們一組人多好,跟他犯不上,」張然想著老馬能將話說出來估計今天就能好一些了,要不這火總在心里憋著,得多委屈啊。
「那是,唉,你沒看我當時犯錯被擼下來的時候,那時候陳二壯那個眉飛色舞的,但是咱職場失意,情場得意啊,咱現在老婆孩子熱炕頭,沒危險,安全、穩定,挺好,」老馬將苦水一吐心情也好了一些。「你看那陳二壯,現在快四十的人了,還孤家寡人一個,他想跟我比,他比得了嘛,哼,我有個姑娘就能氣死他。」
「那是,那是,那陳二壯據說也的罪過不少人,老馬咱們就等著看熱鬧好了,管他作甚,咱們今天就喝咱們的酒,不管TMD的煩心事,干,」張然跟老馬踫了一下,一口干了手中的啤酒。
這一頓喝的暢快,老馬將心里的憋悶說出來,心情輕快了,人也比上午熱乎不少,拉著張然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其實咱們配合這次工作挺好,咱們估計能借著公費去看看酒吧啥樣子,別說我的財政大權叫你嫂子管的啊,兜里沒有一分錢,那個笑話說的真好,這叫一掏兜,比臉都干淨,嘖嘖。」
「嫂子這麼厲害?」張然不太信,因為老馬的媳婦張然見過,那就是一個典型的江南小家碧玉,溫柔的都快擰出水了,全隊的人都說老馬能找到嫂子能燒了八輩子的高香。
「不信?我給你看看,」老馬見張然不信,還真就掏兜給張然看,這麼一掏,張然傻眼了,這老馬身上真是干淨無比,加一起15元,老馬指著十元說︰「這是我的午飯錢,咱們不定時吃飯,有任務的在外面吃,這是你嫂子給我應急吃飯的,沒任務在局里吃就得交回去,這五元是我的交通費,三元錢是應急的。」
「這,這,不是吧,看著嫂子不像啊,」張然一看也傻眼了,想不到溫柔的嫂子還是斂財高手啊。
「這叫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將來你娶媳婦就知道了,算了不跟你說了,免得你得了恐女癥就完了,走吧,對了張然你把車停哪了?」老馬和張然在停車附近,老馬突然問張然。
「不就在你前面,我在系鞋帶,你先發動,」張然頭也沒抬將鑰匙遞出去。
「靠,別系了,趕緊起來,你看那個是不是咱們的車?」老馬拉起張然指著遠去的小點問。
「靠,可不是嘛,老子的車?」張然也顧不得鞋帶了,趕緊追上去。
「是你們的車?」一個清冽又很熟悉的聲音在張然背後響起。
「當然了,啊,又是你,不是吧,左奕你干嘛又拖我的車,」張然听有人問,本能的一回頭,一看不要緊,原來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