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奕電話斷掉的時候,眉頭皺的越來越緊,打了一把方向盤,車子快速的向南廣十字開去。
南廣是城市東面交通最亂的區域,涉及到多個城中村,車多路窄,一直是交通問題頻發路段,但是最近要過年,市局下了大力度要整治一下南廣的交通問題,以儆效尤,打壓一下南廣附近那些老油條,讓春節時好過點,就抽調了好幾個中隊的警力過去分管各個路口。而左奕和搭檔在被抽調過來的時候因為來的最晚,所以就剩下這個難度最大的南廣十字了。
當天上午左奕和搭檔就位,南廣十字難得一上午沒發生任何事,左奕和搭檔覺得自己運氣不錯,想著這一天能順順當當的過完這一天,結果沒想到下午三點多快要接班的時候,南廣十字上行路口的城中村一隊人違停,左奕和搭檔前去整治的時候,南廣十字這邊下行的城中村兩個車隊因為道路狹窄,互不相讓,硬要過去,造成了車輛的大面積刮擦,兩個車隊分別是屬于兩個城中村的地頭蛇和強硬派,平時就不對付,這樣雙方更是互不相讓,你一句我一句,幾句就吵吵起來,造成了後面車輛的大面積擁堵。
左奕和搭檔趕緊往回趕,想先勸住兩隊人騰出路面,讓後面的車過去,前面刮擦的找個地方商量處理問題。但是過去後,兩隊人根本不听勸,拒不騰道,而且兩隊人此時已經發展到武斗局面,左奕和搭檔看出來這是兩隊人借著這個渠道想在南廣這一片掙出一個老大,所以誰勸都沒用,左奕他們趕緊聯系了支援,這邊又攔著不讓沖突擴大,但是沒想到一隊人中有人帶了刀,想趁亂將與他們在南廣對立的那隊人馬的頭頭趁機做掉。
左奕眼楮尖,一眼就看到人堆中閃光的匕首,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想奪下那人手中的刀,但是人多,互相推擠,左奕擠進去施展不開,沒想到在奪下的時候還是叫歹徒劃了一刀,另一邊見對方亮出了刀,更來氣了,拳打腳踢爭著往上打,左奕的搭檔攔著這邊,而左奕捂著大腿攔著另一邊,在堅持了七八分鐘,終于等來了支援,一隊警察快速的治住了鬧事的雙方,待拖車將佔道的車拖走後,左奕才想起來,半路張然打來的電話,自己的手機因為人多叫人踫掉了,趕緊在地上找,在碎玻璃的底下撿了起來,但是剛說一句電話因為摔踫接觸不良掉線了。
「左奕,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正好叫他們送你去?」左奕的搭檔在送走那群人,看到自己的搭檔捂著大腿在路邊坐著。
左奕咬緊牙關,眼神閃了閃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朋友一會開車過來,我等那時候再去吧,你趕緊把後面堵著的車疏通一下,我就不跟你過去了。」
左奕一直想在這個崗位上做好,因為他長得不錯,家里條件好,很多人認為他借了家里的勢,所以左奕不希望因為一件小事而叫人覺得自己是一個嬌氣的人,再說馬上交班了,張然開著車應該挺快的,也不用讓那麼多人知道自己受傷了。
後來很長時間之後,有一次張然提起來這件事,給了左奕一句精闢的點評,「死要面子活受罪。」並強烈要求他再也不能這麼硬撐,出了事情就說,要知道那次可是縫了好多針。
張然開的快車,不長時間就到了南廣附近,在來的路上張然看到一隊警車呼嘯而過帶著一列拖車隊,他覺得應該跟左奕他們那邊有關系,剛才可是人聲嘈雜,但沒想到竟然拖走十來輛車,想起左奕最後聲音的疲憊,並不像是平時的左奕,作為在最後時刻收留自己的朋友和同居人,當然雖然僅僅是住了一天,但是人左奕還打電話慰問自己,于情于理張然都有必要擔心一下,畢竟朋友嘛。
轉了兩個彎,南廣十字就在前面,前面不好停車,張然將車停在路邊,跑著就過去了,離老遠就看到左奕靠著車坐在馬路牙子上,臉色刷白,忙問︰「怎麼了?」
左奕抬起頭看是張然,晃了一下手,「你車呢?」
「前面,兄弟怎麼了,」張然見左奕漂亮的眼楮直發飄,趕緊問。
「沒大事,帶著我上車,」左奕揪著張然的袖子要站起來,腳下打了一個晃。
「好,能不能自己站起來,得了,我扶你吧,」張然見左奕站的不太穩,上前攙住左奕的胳膊︰「走吧。」
左奕小聲的跟自己的搭檔說了一下,搭檔以為左奕剛才人群亂被打倒了要害,疼的很,也關心的說︰「沒事,刺頭被帶走了,估計能消停挺長時間,你趕緊回去休息一下,不行弄點藥酒擦擦。」
左奕點了點頭,跟著張然走到了車邊,張然將左奕扶進去,剛坐進去,左奕靠著靠背就說︰「趕緊找個診所。」
張然一听,頓時一愣,回頭看向左奕,左奕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一下指著大腿說︰「劃了一下,沒大事。」
張然趕緊打方向盤,一邊開車一邊吐槽,「你小子真能忍。」
沒一會,前面就是一個社區診所,張然也不管掛號了,帶著左奕就往里進,進去後大夫看了一眼兩個人,左奕穿著警服,以為出了什麼問題,趕緊走過去問︰「交警同志我們的車停的有問題還是。」
「大夫趕緊縫幾針,」左奕青白著臉,搖了搖頭,指著自己的大腿,因為衣服的滑踫,帶著傷口了疼的左奕至吸冷氣。
「靠,左奕,你怎麼不早說,要是這樣我帶著你跑過來干嘛,直接去人民醫院了。」張然低頭一看就看到左奕的大腿有一段褲子濕的不自然,憑著經驗也知道應該不是水弄濕的。
一邊的大夫一听,立刻吩咐小護士準備縫合針和麻醉劑,然後找到一把剪刀對左奕說︰「褲子別要了吧,要不你這就得月兌下來。」
左奕點頭咬著牙說︰「剪吧,真要我月兌,一會也沒法穿了吧。」
大夫卡擦幾剪子就將褲子剪開了,看著劃了近15厘米的一條口子,雖然不是特別深,但是也不淺,此時還在往外滲透著血絲,立刻接過小護士的工具說︰「你這個同志真能忍,你不覺得疼啊,要是快點來,你看至于流這麼多血嘛,幸虧我們這邊經常處理南廣那邊的斗毆,要不可沒有這麼全和的縫合器具。」
「大夫,您看他這個沒事吧,」張然看著左奕的大腿上的翻著外皮的傷口都覺得疼,褲子上沾染了很大一塊暗紅的血跡,因為褲子是深色的,一開始竟然沒看出來,現在仔細一看出了不少血,不免有些擔心。
大夫推開礙事的張然,虎著臉給左奕打針,「能沒事麼,我剛看了,幸虧避開了血管,但是沒有幾十針是不可能的,回去別而沾水,別提重物,好好養著,補補血。」
張然點著頭,嗯嗯的答應著,一邊的已經打了麻醉劑的左奕看著好像在記著醫生的話的張然有點想笑但笑不出來,就跟張然說︰「就你,你會做麼?」
「soeasy!」張然做了一個怪臉,學著國內某廣告的小女孩的話答道,自己憋不住笑了出來,「我不會做可會買,這個我可熟。」
一邊給醫生打下手的小護士,看著張然和左奕兩個各有千秋的帥哥、型男時不時的偷偷打量,听到張然耍寶的時候,撲哧一聲笑了,醫生看了小護士一眼,哼了一下,小護士立刻老實了,不敢再左右打量。
處置室就這幾個人,左奕早就發現小護士時不時的打量他們,左奕其實挺不喜歡小護士的目光,尤其是她看向張然的時候,但是一看醫生鎮住了小護士,心里從內開始高興,連給他縫針的大夫都發現了,一邊縫一邊好奇的問︰「小同志,你是我見過縫針時反應最奇怪的了,人家都覺得難受不舒服,你倒好,還能露出這樣的微笑,果然是人民的好警察,佩服。」
左奕頓時ORZ,呃,自己其實根本沒注意大夫的縫合好吧,只是小護士的方向是在那邊,自己只是想多盯著一些而已,算了,這事情真沒法子解釋。
叫大夫這麼一說,小護士看向張然的崇拜眼神頓時全部轉向了左奕,,眼楮都快能沁出水來似地,但是咱們左奕是誰,那是見了美女也不會動心的主,當然要是能動心就該直了,所以左奕選擇性的忽略了小護士的愛慕眼神。
很快大夫弄好了,給左奕又開了點滴叫他打上,免得感染發炎,張然將左奕安置好,去前面繳費,就听到剛才的小護士跟周圍的幾個護士小聲的嘀咕,「你們沒看到,那兩個交警和跟他一起來的男的有多帥,一個型男一個陽光啊。」
另一個小護士附和道︰「我剛給別人拔針的時候特意看了真的很帥。」
一邊一個戴著眼鏡的護士小聲的嘀咕︰「他們不是一對吧。」
「哎,不是吧,不能讓帥哥叫你們腐女全部配對,」最開始給醫生打下手的小護士怪叫。
「我就是說說,再說了,他們要不是那不更好,但是我們無限的YY力下,他們可真是絕配,你看到了,那個交警清冷傲嬌的神情,那個型男帶著那麼性感的胡茬,一看就是懶攻啊,啊,他們兩個,好羞人,」說著戴著眼鏡的小護士捂著臉不好意思的一跺腳。
「呃,」一邊的另兩個護士頓時滿頭黑線,但是應該對于戴眼鏡小護士的這種情形見得多了,都開始不緊不慢的去干活了。
張然沒琢磨明白戴眼鏡的小護士說的話,但是可听明白了那個眼鏡護士說自己沒刮胡子的事情,用手摩挲了兩下下巴決定回去第一件事就去刮胡子,一見她們不聊天了,趕緊走過去說︰「你們不著急聊天了吧,那趕緊收下錢。」
「啊,」三個護士一听身後張然的話,一瞬間齊刷刷的回頭一看,兩個頓時不好意思了,而戴眼鏡的小護士則走過去圍著張然轉了一圈,露出猥瑣的笑容︰「不錯,不錯,你家小受有福了,這身板,這線條,嘖嘖。」
她旁邊的兩個小護士一看她已經進入腐女狀態,趕緊走過來一個拉著她躲了出去,邊走邊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沒听到,你沒听到。」
張然對于那個小護士有如念咒般的催眠,舉著錢,突然覺得那個戴眼鏡的小護士應該說的不是什麼好話吧,否則她們怎麼會是這種表情,另一邊剩下的護士趕緊麻利的收好錢,交給張然單子把他往外推︰「走好,不送哈,你趕緊去看看你朋友。」
張然被推出來,剛一轉身就余光瞄見那個推他的小護士長吁了一口氣,這會好像是巴不得他快點走,張然覺得有必要弄懂眼鏡護士剛才說的是什麼了,要不為什麼這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