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三把火,張然倒是想燒,可是上面還有周學明的這個正所長,無法只能另闢蹊徑,跟好關系以便盡快的融入到這個新集體,到任的第三天就跟排班的劉警官說了一聲給自己在這個月加了幾個晚班。
劉警官不解的勸道︰「張副所長沒必要吧,咱們這都是小事,沒有必要您也上來熬著。」
張然堅持的搖搖頭,「沒事,我也需要模清情況不是,你們我都不熟悉呢,咱們晚班的時候聊聊天也可以。」
「呃,」劉警官這麼一听還真不知道怎麼說好,看來最近晚上大家真的睜著眼楮熬夜了。
事後劉警官跟周學明匯報的時候把這件事說了想讓所長勸勸,周學明听後僅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並沒有說什麼。
「所長?」劉警官看周學明不出聲提醒道。
周學明看了一眼笑了一下對劉警官說,「沒事,然子想要值晚班就值唄,你們確實得抓抓了,咱們這一片都是有錢人和有權的確實不能掉以輕心,听你們副所長的,看來我確實太放松你們了。」
劉警官一听傻了眼,呃,不是吧,所長都這麼說了,看來兄弟們真的要緊緊皮了,得趕緊通知兄弟們去,最近要好好表現,免得所長這個笑面虎哪天給誰一下子。
劉警官走後,周學明就進了張然的辦公室,「怎麼要值夜班?」
張然抬頭一看是周學明,點點頭,「是啊,你這治理的不錯,我倒想來三把火可以沒地燒,那我就盡快融入集體唄。」
周學明沒進去,靠在門框上樂了,「隨便燒,這幫人確實得治治了,要不早晚要出事,這一片除了有錢就有權,哪個得罪得起,就是那片老舊小區也有很多難纏的人,正好你來了,幫兄弟管管吧,我就放權了。」
說完周學明就走了,張然听後很感動,因為周學明這些話是告訴自己,一切有他挺著,想干嘛干嘛,不用擔心有人扯他後腿,有這樣的好友不得不說是自己的幸運。
晚上張然給左奕打了一個電話,左奕一听明白張然的意思了,表示了解,因為他晚上也要值夜班,正好也不在家。
下午張然回了次家,拿了一件外衣,回來發現幾個值班的人已經三三兩兩的侯在值班室了,張然手一揮,學著以前郝隊的樣子說,「還是像你們往常的樣子吧,我剛來也沒有什麼多要求的。」
這麼一說大家傻了眼,呃,這要是真的像往常那樣,不就是只留下兩人值班,剩下去去睡覺,可是真要是這麼辦,恐怕這位新副所長會炸毛的吧。
一時間眾人唯唯,紛紛落座,互相聊天熬時間,張然問一個像是剛畢業的小警察說︰「平時也是沒有什麼事情麼」
「得等到半夜吧,一般午夜的時候也才有電話,但是一般還真沒什麼大事,這片小區還沒有全入住呢,」小警察想了一下說。
「喔,這樣啊,」張然默然,真的挺不習慣基層派出所這麼清閑。
小警察很拘謹,並且對于這位新來的據說是分局里最有前途的刑警主動要求到這里來當個事少人閑的副所長很不理解,在他的看來,這位新的副所長還很年輕,當然所長也很年輕,而且這正是小警察最不懂的地方。听老警察們說,所長和副所長早先就是分局里的黃金搭檔,還是多年的好友,可是這麼年輕的人不應該是在分局的刑警大隊發揮才智麼?為什麼一個個還這麼年輕就到了這邊,要知道濱江新區可是分局所有下派警所里最特別的,別的派出所所長都是四十多的老頭,只有他們所長二十多,一群人開會倒是一道特別的風景線,還真奇怪,難道這片濱江新區有什麼特別的?小警察不懂,也許分局的精英和一般人的想法都不同吧。
張然看小警察拘謹的低著頭,也不難為,拿起口袋里最後偷藏起來的兩根煙踱到門口去抽煙。
張然一走,值班室里僵硬的氣氛終于松快了,一個老警察趕緊伸伸懶腰,「哎呦媽呀,這要是這麼一晚上太累了。」
旁邊的一個黑臉一巴掌拍過去,「小聲點,新官都這樣,忍忍吧。」
終于熬到十二點多的時候來了一個電話。
「喂,派出所麼?你們管管,這半夜的隔壁的雞叫的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黑臉警察按著免提,一听這,臉更黑了,「你在講詳細點,我們馬上過去。」
張然將剩下的最後一根煙往褲兜里一藏,拎起警務裝備,就要跟著幾個值班的人走,黑臉的警察趕緊攔住,「副所長,我們去就成了,這麼點小事,不至于。」
「沒事,我也去吧,那個小,小什麼,你留下,」張然指著拘謹的小警察想不起來這個小警察叫什麼名字來著。
老警察趕緊接上,「王安。」
「對,小王,你留下,咱們走,」張然手一揮,領著兩個警察去逮剛才說的半夜不睡覺的雞。
到了現場,張然他們先去看了看報案的那家人,那家人很氣憤,指著不遠處還在叫的雞鳴說︰「您听听,您听听,這什麼素質,買得起別墅,還養雞,什麼素質。」
張然他們又追到養雞那家,敲了半天門,一個操著垮了吧唧的方言的男人開了門,「甚麼事?」
「同志,你們家的雞擾民,您知不知道,」張然拿著記錄本問開門的男人。
「怎能使擾民,我們家的雞那是寶貝,純正的國外進口品種,這是倒時差哩,」男人並不苟同張然的話,很為自己家的雞的純血統自豪。
「同志,你們家的雞這麼叫,隔壁的沒法子睡覺了,」張然想要說服這個一看就是暴發戶剛進城的男人。
「我走說麼,那個隔壁的神馬教授,自打我們家搬過來就看我們不順眼,他這是誣告,警官同志,你們可得評評理,我怎麼就礙到他們家了。」
「同志這些在說,你看你們家的雞還叫著呢,」張然努力分辨著這位說的半方言半白的普通話。
「不管,既然那個教授閑的哄,叫他去好哩,」說完門砰的一關,將張然等三人關在了外面。
張然回頭看看黑臉和那個老警察,黑臉趕緊打圓場,「副所長都這樣,這片濱江新區不是有錢人就是有權,在不就是高級知識分子,都是這脾氣,一個個愛好還賊怪,還有養猴子的呢,別生氣,別生氣。」
張然嘆口氣,「這樣的事常有?」
「可不,光他們兩家都鬧過兩回了,」老警察不耐煩的說。
張然沉思了一下,兩個警察想著回去算了,但是張然突然一轉頭到了這家的後院,走到了雞籠邊,兩個警察不明所以的跟著站在張然身後,不明所以。
張然蹲□子,看著雞籠里三只驚慌失措的雞道,「能不能不叫。」
身後的兩個警察一听差點摔倒,不是吧,副所長要跟雞講道理,這也太,呃,還真沒法說。
張然並不理會身後兩個警察,小聲的說了幾句,伸出手溫柔的撫模了幾下雞的翎羽,剛開始雞有點閃躲,但是隨著張然的撫模雞慢慢的放松了,老警察一看,「副所長,你還會跟雞談判。」
張然回頭小聲的虛了一下。然後將雞籠里的食盒拿了出來,換掉,走回到正門,「開門,警察。」
剛才的那個男的不耐煩的問,「又干嘛,不是不叫了麼?」
張然站在門口拿出筆,劃了一堆,然後將單子遞給男人說︰「不管雞的品種有多好,也是雞,你給雞吃的什麼,那些里面含有刺激神經的東西,這些是正常雞吃的東西,以後罩著來,鄰居就不會在投訴你了。」說完不等男人反應過來,招呼著身後的兩個警察回警局了。
到了警局,老警察殷勤的問,「副所長你怎麼弄得啊,以前我們怎麼弄都拿那雞沒有辦法啊。」
「沒啥,」張然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下說︰「那家人給雞吃的太補了,雞哪里受得了,可不晚上就半夜雞叫了,吃點谷子什麼的,一天就好。」
黑臉警察笑著說︰「恩有道理,副所長原先養過雞?」
「養過,還一大群呢,」張然有點得意的說。
經過這一晚上的事情,張然跟分局里的人倒是很快熱火了起來,張然更是心情大好,關謹在辦公室看著辦公地周學明說︰「你就這麼放任張然?」
「他高興就讓他來,這有什麼,反正也沒越權,」周學明听罷頭都沒抬又翻了一頁文件。
「你呀,是不是早就習慣了,一切慣著張然,在後面給他當靠山?」關謹模模自己和周學明一樣的尾戒,漫不經心的說。
周學明听到這里一愣,終于停下筆抬頭,「真的?」
「我不吃醋,你人都歸我了,我還擔心什麼,但是學明,張然有些性格上的缺點,你不能一直幫著,他需要自己去成長,你不可能罩著他一輩子,而他更不是你兒子。」說完關謹起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就剩下周學明一人咀嚼著關謹的話,自己真的一直阻礙著然子的成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