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學明晚上回家跟關謹閑談的時候,說道張然,順便提了一下張然那個孩子的事情,關謹滿口答應,「好辦,這不是大事,他要是讓首都的醫院弄證明咱們都有人。」說完發現周學明有點蔫,攬住親了一口問,「怎麼了這是,今天不高興?」
「沒,覺得左奕這個人還真的是愛慘了張然,真是為了張然高興什麼都答應,」周學明感嘆。
關謹倒是不這麼想,「不見得是不是張然想要,也許左奕自己也覺得有個孩子比較好呢?學明,我一直有件事想問你,你想要麼?」
「什麼?」周學明一直有點跟不上關謹快速的思維轉換。
「孩子啊,」關謹模著周學明的頭發看著夕陽,覺得這樣的日子果然是最好的,自己以前的荒唐日子還真的是很無聊啊,不過要是有個像周學明的孩子應該也不錯吧。
「沒想過,」周學明雖然想過自己將來有一天會結婚生子,但是覺得肯定也是義務式的,還真沒多想過。
關謹湊過去揉著周學明的□說,「其實我一直沒跟你說,我上次出國,弄了點你的和我的東西,也許很快就會有結果了吧,畢竟你爸爸現在還不跟你說話,我想這件事結果出來的時候應該就好了,周廳長總不至于跟自己的孫子較勁,是不是」
周學明在關謹的撫弄下,本能的喘了一聲,听到關謹的話,本來硬起來的小兄弟,一下子泄了出來,驚呼道︰「你,你不是?」
關謹邪惡的親了親軟掉的小兄弟,舌忝舌忝嘴角,「是啊,就是上次出國前,我帶走的兩只試管,美國那邊給我回話了,快了。」
「關謹,你,」周學明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一直以來,關謹主導著這份感情,要說後來周學明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在自己家的客廳里,面對自己父親惱怒掏出的手槍,關謹豪不閃躲,逼得高高在上的周廳長也無奈的垂下了手,那一幕深深的印在了周學明的腦海中,而自己父親最後說的那句,永遠不會原諒他的話,雖然讓他心寒,但是關謹卻給周學明披上外衣去掉了他周身的寒冷,溫柔的說︰「沒事,咱們回家,我會一輩子對你好,咱們按自己的想法過日子。」
而之後關謹確實對自己很好,就算是知道自己以前喜歡過張然也沒有說什麼,按關謹的話說,「學明,誰都有過去,我也有,我的過去沒有目標,混日子,這樣的我你都能接受,相比較而言,過著聖人般日子的你的這點過去我有什麼接受不了的,人要往前看。」
現在,關謹竟然一點都不跟自己商量,周學明有點來氣,掀開棉被,穿上衣物,拿起自己的枕頭走到了隔壁,關謹看著周學明的樣子,嘆口氣,撫了一下頭發,攤在床上,難道自己真的錯了?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幾天以後周學明下班發現家里沒有人,兩個人已經幾天沒有說話了,他走進書房發現桌面上攤著一份張然要的孩子的出生證明和關謹的字條,「出國幾天,馬上就回,別生氣了,回來跟你好好解釋,愛你的關謹留。」
周學明捧著字條,渾身充滿了無力感。他只是沒想過,關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周學明本人就是一個主導欲很強的人,而遇到了更強的關謹,周學明只好掩藏起自己的強勢,雖然是雌伏于關謹,不代表關謹可以什麼都自己做主,這才是周學明生氣的原因,而且這麼大的事情,關謹竟然在最後快要有信的時候才跟自己說,關謹到底是怎麼想他的,一個附庸還是,唉,人不在,空蕩蕩的屋子里,僅留下周學明扔下的字條和回味的嘆氣聲。
第二天,周學明板著臉將張然需要的出生證明遞過去說,「喏,你們可以上戶口了。」
「這麼快?」張然接過來一看,還真是,趕緊謝了關謹拿出電話,說著說著他發現周學明並沒有走,周學明突然接過張然手中的手機,「我是周學明,左奕,晚上有空麼,我想跟你聊聊,就咱們倆。」
張然愣了,電話那頭的左奕也愣了,呃,這是怎麼了,周學明幾乎沒有單獨和左奕待在一起超過5分鐘,今天這是怎麼了,左奕很快反應過來,「好,晚上濱江新區的橋南茶館怎麼樣?」
「好,」說完講電話遞還給張然,看都沒看張然一眼,走了出去。
「怎麼了,這是?」左奕問張然。
張然無解,「我也不知道,剛遞給我出生證明就這樣,確切的說今天上班就是這樣,行了,晚上看看他跟你說什麼吧。」
「恩,那晚上你去接小左吧,我去跟他談談。」左奕想到自己上班前跟張然說的是自己去接小左,但是現在只能張然去了。
「好,我去,」張然掛了電話。
晚上左奕下了班就走到了橋南茶館,發現周學明已經在那了,而且看著那壺已經涼透的茶,估計來了有很久了,左奕招呼服務員換了一壺菊花茶。
「今天叫我來是怎麼了?」左奕倒好茶遞給周學明說。
「沒什麼,只是有些話不知道該找誰說,」周學明接過來抿了一口,悵然道。
左奕一听不禁想笑,「所以想找前情敵來說說?這太戲劇了。」
周學明環胸,慨嘆,「確實。」
「那就說吧,我听著,」左奕擺出一副良好的傾听者的樣子。
「你們家平時誰說的算?」周學明並沒說什麼,而是先問了一個問題。
「誰說的算能怎樣呢,你不會是因為關謹說的算來氣吧,呃,我一直以為為這生氣是女人才會有的,」左奕說的毒舌,一點不掩飾。
周學明無奈的笑了,「可是如果張然自以為對你好安排好了你的一切呢?」
「不會,你也知道張然不是那樣的人,他那二貨怎麼能想那麼遠,」左奕笑著搖頭否定周學明的假設,「關謹和張然不一樣,關謹是個強勢的人,國外的留學生圈子听說過他,而你也是一個強勢的人,但是你更隱忍而已,周學明我覺得如果你不想什麼都叫關謹牽著走,不如在敞開點心扉,告訴關進你不喜歡什麼,愛好什麼,要不關謹猜來猜去就會是你們現在的樣子。」
「那你說他出國弄出個試管嬰兒也是我的錯了?」周學明知道自己過于隱忍和內斂,但是也不至于連將要有孩子的事情也不跟他說。
「呃,試管嬰兒?」左奕詫異,這兩人不是吧。
「是呀,我也是才知道了,而且人可能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周學明有些自嘲的一笑。
「這確實太震驚了,」左奕囁囁,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在他和張然的生活中,不可能像周學明和關謹這樣就像是演電影,還是猜不到下一個鏡頭是什麼那種,他們就是過日子,十分平常,果然他們已經是老夫老妻了麼。
左奕喝干了一杯菊花茶沉思了半天說︰「好好聊聊吧,關謹這人要是認準了,一條路走到黑,曾經他說不接家族醫院,你看不也沒有接,我覺得你們還是好好溝通,但具體的我說不好,個人的日子個人過,要是我和張然的能當每個人的模板,那這樣的生活估計你們過著也沒意思。」
說完左奕的手機響了起來,剛一接通,張然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左奕,你快回來,你看看這孩子是怎麼了,總是哭,不肯喝女乃。」
「你等等,我馬上回去,好,知道了,」說完看了一眼周學明,「對不起,我的走了,想想我剛才說的話吧,你們兩個人的日子,不可能誰都沒有責任,也許他的根源就在你身上。」
周學明听著左奕的話,慢慢的喝干了手里的菊花茶,也許,是該什麼都說出來,等你回來,我要好好和你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