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不可思議的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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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的嗎?」
「這怎麼可能!」
「恐怕莫爾-索萊頓是在胡說八道吧!」
「冬天在埃蒙登陸,這簡直是玩集體自殺啊!」
「不過要是真的讓他們登陸成功了,以那邊的力量怕是很難守住……」
……
在座的人議論紛紛,不過語調中倒是沒有太多的緊張,相反倒是幸災樂禍的很不少,一方面是對這個情報的準確性持嚴重懷疑態度,另一方面則是事不關己,正好看最高領導的笑話——戰區長官的權利和威嚴是要靠切切實實的軍事實力和輝煌的戰績堆積起來的,眼下的索恩-諾姆的軍力和戰績還遠遠不能使他在整個新耐色瑞爾達到一言九鼎的程度。
「大家安靜一下,」諾姆中將雖然是所有人中臉色最差的一個,但還是履行了作為主官的職責,「現在情況還不是很清楚,夏洛特,你來給大家說一下。」
臉色同樣蒼白的夏洛特向在座的政治家們行了個禮,然後匯報了剛剛獲得的口供,「通過對莫爾-索萊頓和其他幾個俘虜的拷問,我們基本可以確定,一支龐大的精靈軍將在一個月內進攻埃蒙港,具體數量可能在一萬以上!」
「你能肯定嗎?薩頓上校,這會不會是莫爾為了擾亂我們的注意力所采用的伎倆,好為同黨起事創造條件?」澤娜議長的臉色相當不好看,畢竟戰事即將發生在她的家鄉,身為新魔索布萊州議長,澤娜必須對轄區安全負全責,對精靈可能入侵的關注程度甚至還在諾姆中將之上。
「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夏洛特沉痛地說,「我已經讓泰勒參謀長用了抽取記憶的法術,從幾名俘虜身上得到的信息基本一致,一支裝載著上萬精靈陸軍的精靈艦隊正準備從永聚島出發,即將對埃蒙港發動攻擊,時間就在元旦前後。」
小小的會議室里再次響起巨大的喧嘩聲,諾姆中將若有所思地說,「那麼,昨晚莫爾-索萊頓想把灰堡移動到埃蒙去,也是為了同這支軍隊會合吧。你還有更進一步的情報嗎?」
夏洛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實際負責審問的菲里拉了過來,不過菲里也說不出更準確的信息了,因為莫爾-索萊頓只是被命令在精靈軍登陸前夕盡可能地制造混亂,而綁架政要和竊取密瑟能核完全是莫爾同本地精靈情報組織頭目的自作主張。當然不可能有更加精確的兵力、時間、地點和戰術的情報。
「看來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從戰略上看,攻打埃蒙可以和北極港和北方州的精靈軍相互呼應,將我們的戰線從背後突破。可是問題在于精靈用什麼方法登陸埃蒙呢?」澤娜議長皺著眉頭,說出了大多數人的疑問,「埃蒙並非不凍港,甚至整個新魔索布萊州和南邊的新沙瑪斯州都沒有不凍港,我實在無法想象,有什麼軍隊能夠在已經封凍的海港登陸!」
的確,精靈居然選擇在已經封凍的埃蒙港登陸,是令所有人最難以置信的一點,即使是完全不懂軍事的人,也知道這基本上屬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以現在的技術條件,其成功率大概和密斯拉變性成男人可能性差不多。
要知道登陸作戰是一個高技術的活,即使是在設施完善,保障得力的己方港口,上萬軍隊的裝船和卸船也要花上幾天的時間。如果是在沒有港口設施的露天野外,那麼所需時間還將延長到半個月甚至一個月。登陸作戰可不是只要把士兵送上海灘就完事,而是要把大批的武器、彈藥、給養甚至馬匹全部從深深的底艙里吊出來,用小艇一趟趟地轉運——在這個在航海事業還處于帆船時代的世界里,可不會有氣墊船和登陸艇。
在另一個世界的甲午戰爭中,日軍為了將一個師團送上遼東半島的花園口,花費了足足十二天時間,這還是在使用了蒸汽動力船只,而且守軍完全沒有抵抗的情況下辦到的。要是說有了強大的海軍就可以隨便找個地方登陸作戰,那麼在拿破倫戰爭中為什麼從來不見英軍直接登陸法國本土呢?
而且,登陸期間發生的種種意外都會延緩登陸工作的進度,一場風暴、一次敵艦隊的襲擊或者岸上守軍的一次強力反攻都足以讓正處在最脆弱狀態的登陸艦隊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因此在戰爭中,明智的統帥一般不會選擇風險極大的登陸戰,而是會選擇把部隊運送到己方港口或據點,然後再走陸路發動進攻。一般來說,只有在己方完全掌握了制海權且敵方守備空虛的情況下,才能嘗試一下直接登陸。
當然,現在新耐色瑞爾的海軍實力已經不值一提,陸地上的兵力也完全當得起「空虛」二字,有一支艦隊掩護的上萬精靈軍找任何一處港口登陸,守軍都很難做到灘頭阻擊。但要是選擇十二月的埃蒙港,那問題可就大了!
新耐色瑞爾的位置同本土相比較為偏北,北方州的邊緣就直接連著覆蓋整個極地的巨大冰川。再加上氣候濕潤,入海河流多,導致近海鹽度較低。每年冬天,差不多半個新耐色瑞爾的沿海都會被大片的浮冰覆蓋。最北端的北極港,其每年通航時間只有不到五個月。埃蒙港稍為好一點,但到了十一月底,也會進入封凍期,得等到第二年的三月初才能解凍。新魔索布萊州南邊的新沙瑪斯州各港口冬天也都會封凍,要再往南,一直到新科米爾州南部才開始有不凍港。無論如何,新年前後的埃蒙港絕對是在厚厚的冰層保護之下的。
如果說一支軍隊在沒有港口的荒涼海灘上登陸,還只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任務的話。那麼在已經封凍的敵國港口登陸,就簡直是堪比兒童讀物中「勇者斗惡龍」的傳奇冒險故事了。這些可憐的士兵必須小心翼翼地駕駛著船只,在令人生畏的浮冰和更加恐怖的冰山間航行。然後在船底被冰層夾碎前登上脆弱的冰面,在滑溜溜的冰上推著沉重的火炮和輜重前進。一路上隨時都有倒霉的家伙掉進冰洞和裂縫,被大海吞沒,或者在漫天風雪中凍死。萬一被岸上的敵人發現了,只要一頓炮火就可以擊碎腳下的冰面,讓他們成隊成隊地死在冰點以下的海水里。這已經不是軍隊要做的事,而是由高級魔法師和聖武士組成的極地探險隊才能完成的任務了!
那麼,用魔法可以解決這一問題嗎?顯然是基本不可能的。雖然魔法中也有改變氣候之類的東西,比如塞爾的紅袍法師就習慣通過魔法來調節降水,保障農業生產。但要實施這些魔法無一不需要漫長的時間和驚人的費用,即使是一名大奧術師,要他在極短時間里融化大片冰川還不能對自己的艦隊有任何傷害,相信他也是很難做到的。
真要在極短時間里改變氣候,那多半只有神的化身、半神或選民才行了,但這里不是諸神的老根據地費倫大陸,而是大洋彼岸的新大陸。神的力量或許可以在位面間暢通無阻,但卻敵不過主物質位面中的遙遠距離。費倫神系任何神明的牧師在費倫大陸以外的地方都會受到相當程度的削弱,級別越高,削弱越嚴重。低級牧師在新大陸可能和在費倫沒什麼兩樣,但神的化身來到新大陸,其實力也最多就相當于一個18級的法師了。
如果神明選擇直接在新大陸——不管是北面的瑪納斯大陸,還是南面的馬茲卡大陸——降下神跡的話,基本上就等同于自殺。有一位精靈神坻在精靈軍征服馬茲卡大陸的過程中就這麼干過,結果連同他的神國一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仿佛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估計是神力傳輸阻力過大,就像電路過載燒壞變壓器一樣,把神明弄沒了……
菲里同樣無法想明白精靈是如何在已經封凍的埃蒙港登陸,不過從後世帶來的知識明確地告訴他,大戰中著名的大屠殺「血色之新年」馬上就要發生在這個冬天的埃蒙,應該和這次的精靈入侵月兌不了干系。他絞盡腦汁地想要回憶起戰役過程,卻只記起了許多譴責精靈暴行的著名報道和宣言,好不容易,他才想到了一點什麼。
「另外根據莫爾-索萊頓的記憶,這次精靈遠征軍的指揮官似乎是一個叫索非亞-利亞頓的女人,她和伊德里爾-利亞頓有什麼關系嗎?」菲里借莫爾之名,將自己記得的唯一有用的信息說了出來。
話一出口,房間里的氣溫仿佛驟然降低到了冰點,所有正在激烈討論的人都停止了一切動作,以一種非常可笑的形式僵在了那里。過了好半天,諾姆中將才用顫抖的聲音說出話來,「索非亞-利亞頓?那個‘幽靈玫瑰’?她,她竟然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