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畫面上,閃爍著一片紅光,這種智光因靈性的突現,很可能在極短暫的一瞬即全消失,只看你的悟性到底如何,是否能悟出來。因為有了前次的經驗,歐陽明認定這道銀色的光線正是人智與靈性結合的指標,是以,在這條銀色的光線方一出現之時,他就全神貫注.
這道銀色線條慢了下來。在歐陽明的注視之下,眼看著這道細長的銀線,緩緩的游現于群鯉之間,其速度甚為緩慢。
歐陽明注視著,見它起自第十三條鯉魚,然後每隔一條作線的連串,待串到末尾時再回過頭來由第一條開始。立刻,歐陽明體會出這是一種不平凡的顯示,隨著這條銀色光線的指示,他默默的記下了銀線所顯示的前後秩序,這番工作,方自過目一現,那條銀色的光線,隨即消失于無形之間。
歐陽明心中一怔,方待再次運神細看,眼前畫面忽的一暗,紅光猝失,歐陽明只覺得心頭一震,一切智靈所顯示的官覺,完全喪失。這時他耳中,才又听到春天特有的呼呼風聲和飛沙聲,還有那不絕于耳的黃河流水聲。
歐陽明再向畫面注視時,才發現到那幅魚龍百變的圖畫又恢復到了原有的形樣,依然是那般固定的一百招姿態,只是對于此刻的歐陽明來說,已經不再陌生刻。
歐陽明腦中還記得方才那道智靈幻化而成的銀色指標所顯示的順序,他默默的記著先後的順序,重新在圖畫上模擬安排了一次,腦中的印象就更為深刻了。
這番工作完成之後,歐陽明感到無比的累,無異的,這是一種內在智力靈性的透支。強大的內力、頭腦的定力和冷靜、智慧、靈性,四者缺一不可。歐陽明心中無比的繞性,此刻不但窺破這金鯉行波圖,且還將魔種奇異般地沖破一道口,這對歐陽明來說絕對是不敢想像的。
功力再次消失,魔種再次變為死物,就連冰種也是如此,只是此刻歐陽明卻見到自魔種中不時地涌出大量的先天真氣,結實地將魔中反包了起來,如此內外包裹,實在是奇妙。讓歐陽明心中升起了一股古怪的感覺,仿佛自己的精神在無限提升一般噱。
當旭日自東方升高一些的時候,陽光轉為強烈刺目,河水中無數金鯉已歸于寂靜。歐陽明站起身來,迎著太陽而站,心中平靜無比。只是,腦中卻在此刻再次出現了那玄妙的感覺。歐陽明仿佛感受到了岳戰和聶狂,只是也只是一閃而過,那種感覺再次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天朝內的兩個地方內,同時站起了兩個人,這兩人一黑衣一白衣,黑衣人身前放著一把大刀,此刻嘴角露出了笑意。白衣人卻是臉色蒼白,皺眉閃身,眨眼出現在了一坐沙山崖之上,呆呆地看著太陽,不知腦中想著什麼。
歐陽明閉目腦中回憶著那百式魚躍身法,越想越覺奇妙,不覺間竟沉迷其中,面對著黃河龍門一站就是數個小時。而歐陽明不知的卻是,他丹田內的先天真氣竟在這個時候瘋狂且猛烈地席卷而出,以一種奇怪的路線在歐陽明體內運行著。更為奇妙的是,歐陽明那三種吸收天地氣息的運行路線竟做起了輔助,將吸收進來的自然氣息以這種新形成的路線在運轉著。
當歐陽明身體猛然一震,醒來之時,終于發現自己體內的變化。細細察看之下卻驚訝地發現,那一條路線竟像及了那畫中百條鯉魚所形成的銀色線條。
原來這不但是一套輕功身法,且還是一種玄妙的內功運行路線,歐陽明此刻的喜悅之情簡直無法表達。
歐陽明更不知,他不但得到神榜第十位金鯉行波圖中的內功,且還形成了一套以三種內功為輔助的內功路線,確切地說,歐陽明雖不知道三分歸元氣的真正運行方法,但歐陽明已經將三種內功結合,此刻這三種內功竟在魔種的壓制下,和這突然出現的內功結合到了一起,並最終只起到了輔助,那新出現的內功運行路線方才是真正的主心。
歐陽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只是突然一道聲音卻傳入到了歐陽明耳中,歐陽明轉身向下游看去…
歐陽明止住笑聲,向遠處看去,卻見自遠處行來一青年,只見這青年劍眉星目,容貌極為俊秀,若不是歐陽明感覺到其身上散發出的一點陽剛之氣,這青年又穿的是一身如雪般的白衣,歐陽明必然會認為這是一個女子。此刻這人身在百米開外,顯然已經發現了歐陽明,或者說歐陽明先前的笑聲將此人引來也說不準。見其速度極快,歐陽明迅速進入洞中,然後將金鯉行波圖迅速纏在腿上,並將其掩蓋住,方又腦中靈光一閃,竟直接坐在洞中拿起身旁的魚桿吊起魚來。
那青年眨眼及至,見歐陽明在十米高的地方垂桿吊魚,便是一愣,而後古怪地看著歐陽明,見歐陽明面容普通,似是有一些武功,但卻不高。只是這人卻深覺歐陽明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氣息,讓他察覺不出。
歐陽明此番作為卻是這九個多月的時間用來掩人耳目的,憑借著歐陽明所塑造的容貌,本就是一種普通中泛著愚傻之氣的人,歐陽明到也頗會掩飾。或者說是得宜與憐花寶鑒中的易容術所賜,竟是懂得如何去做,更何況一直一來歐陽明習慣了如此,此刻再扮起愚痴之人來,卻是頗為容易。有冰心訣在身,且內力不高,裝其傻來到也裝的得心應手。
時間久了,便也有人知道這龍門旁居住著一個愚痴之人,整日不是看著龍門發呆,就是用十幾米長的魚線來吊魚,到也吸引了附近一些人的目光和猜測。只是時間久了見歐陽明沒有什麼作為,便也不再如何,到是習慣了。
歐陽明目不轉楮地盯著翻騰激流的河面,眼楮一眨不眨,極為認真,這讓一旁觀察歐陽明的青年心中疑惑不已,這青年正準備詢問歐陽明時,遠處卻是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音,而後百米開外的一塊巨石上卻又出現了另一個人。
只見那同樣是一個青年,那青年嘴角含笑,容貌俊雅,竟是絲毫不輸歐陽明身旁的這青年。兩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卻是神色不同,歐陽明身旁的青年神色冷漠,那遠處的青年神色溫柔如水,兩人都乃翩翩佳公子,只是不知為何竟到了這里。歐陽明此刻內力雖只恢復了十分之一都不到,但歐陽明精神強大,卻是清楚地感受到了這一切,低頭微微閉目的歐陽明心中到也無比疑惑。此兩人身手絕對不低,可以說是他所見過青年中武功最高的兩人了,而且眼前這人容貌還是如此出色。想到這里,歐陽明心中一怔,心想身旁這人莫不是公子譜上的人吧.
未等歐陽明如何去想,遠處卻傳來了一道聲音,只听那聲音緩緩說道︰「一人一扇章台路,公子名花兩相歡。魔門從來多異士,憑畫入道也通禪。」
歐陽明不解,更是疑惑,但身旁的白衣青年卻突地身影一旋,竟向百米開外的青年沖去。歐陽明微微轉頭,看到了百米外那人的模樣,心中又是一驚。卻是驚訝這兩人的容貌和氣質竟是如此出色,然而,依舊是那個想法,他們為什麼要到這里來,那一首打油詩又是什麼意思,怎麼就惹怒了這青年沖了過去。
刷地一聲,歐陽明看到百米開外的青年手中竟拿著一把潔白的扇子,本來一把扇子並沒有什麼,但讓歐陽明愕然的卻是,那把扇子打開的同時,歐陽明竟自扇子上看到了幾個女人的畫面。歐陽明眼神何其銳利,雖此刻內力全失,但那一瞬間的畫面卻也讓歐陽明感到驚艷,然而最終卻只是驚鴻一瞥而已。
然而,稀奇的是,這沖過去的青年竟只是到了二十米內就停了下來,可惜的是這青年背對著歐陽明,歐陽明不知這人此刻如何,但聲音卻是听到了,只听這青年說道︰「你手中的扇子從那里得來的。」
對面那青年淡淡笑道︰「師門傳下來的。」
這青年冷哼一聲道︰「師門,你那里來的師門,我再問一句,你手中的美人扇是從那里的得來的,還有你這幾天為什麼一直跟著我,到底想做什麼。」
那青年卻是神情溫和地說道︰「師門就是師門,至于跟著你,那是因為你的身法輕功和我的很是相似,所以我才一路跟來,想確定一件事。」
「確定什麼…」這人的聲音更冷。
歐陽明知道一場打斗將會在這里展開,只是歐陽明心中卻是嘆息不已,他的內力雖然再次恢復,然而只是不到原先的十分之一而已。雖說他悟出了圖中的秘密,並奇跡般地擁有了一套內功心法,但誰知道以後又會如何。此時歐陽明不禁想起若是自己內力全在,怕是見獵心喜下,說不準也會湊個熱鬧…
那青年刷地一下合住扇子,開口說道︰「此扇以冰蠶絲織造,不畏刀劍,扇骨則為百煉精鋼打制,再以千年橡樹的液汁配料膠合而成,講求美、巧、輕、雅,後祖師承石師之命自創折花百式美人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