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來的男人,臉色陰沉的像是那灰暗的天空,用哈利的話來說,就好像別人永遠都欠他三五百萬的樣子,當佩妮看清楚他的樣子後,忽然尖叫一聲,顫抖地說︰「你……你是斯內普。」然後她似乎有些瘋狂似地大叫起來︰「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都是你們,是你們害死莉莉的,要不是你們莉莉也不會死,現在,你們還想害死她的孩子嗎?」
她一邊狀似瘋狂地說著,一邊竟有要撲上去的架勢,斯內普一把抽出手臂上的魔杖對準佩妮,惱怒地道︰「住口!」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佩妮還是蠻強大地說,哈利看著佩妮的樣子有點佩服起她來,至少就算在魔法界,也沒幾個人敢跟蛇王叫板地說,不過,蛇王大啊,你還不夠水準啊,居然那武器對著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好吧,是不算很弱的女人。
那張陰沉的臉飛快地朝整個屋子里掃視幾眼,眼神凌厲的像刀子一樣,然後,他的視線落在那個一直站在角落陰暗里的男孩,黑眸定格在那雙碧綠色的瞳孔上,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隨後變成一種厭惡到極點的表情,然後,他毫不留情地諷刺道︰「這位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吧,我是霍克沃茲的教授,現在帶你去魔法界,我想你那塞滿稻草的腦袋應該已經看過入學通知了,現在,立刻跟我走,不要再讓我重復第二次。」
「先生,你真的是魔法界的人,有什麼證明嗎?要知道,現在騙子很多。」哈利不急不慢地開口,淡淡的笑顏里,帶著須些冷意,真是讓人討厭的眼神啊,明明是看著他,卻從根本上抹殺了他的存在。
「救世主的腦子里果然長的都是稻草嗎?我不認為那些愚蠢的白痴會知道魔法界的存在。」
該死的波特,魔藥教授在心里狠狠地咆哮起來,十分不耐煩地大步走出去,內心里把鄧布利多狠狠地咒罵了一萬遍,該死的老蜜蜂,該死的甜食控,為什麼他要答應鄧布利多放下自己心愛的魔藥來接引這個該死的波特去魔法界,怒氣沖沖的教授甚至恨不得立刻甩掉身後的小鬼,他故意將步子走的很快,眼角的余光他看到那個瘦弱的小鬼慌慌張張地小跑跟上來,斯內普又不得不停下腳步,他有些惡意地一把抓住哈利的手臂,喊道︰"移形換影!"
空間似乎微弱的扭曲了下,一陣天旋地轉里,哈利只覺得身體不受控制地朝前傾斜去,他連忙朝前踏出一大步穩住身子,閉上眼楮和緩了下眩暈的感覺,他睜開眼楮,這就是移形換影,還真是如傳說中一樣讓人不敢恭維啊,他敢保證,斯內普是故意的。
「還站在那里干什麼,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要知道身為教授的寶貴時間不是用來讓你浪費的,用你那充滿芨芨草的腦袋給我听清楚。」斯內普冷聲道。
「好的,教授先生,不過,我不認為自己大名鼎鼎,也不認為自己大名鼎鼎到讓教授稱贊。」哈利笑的很欠扁,這個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有趣,陰沉沉的,冷酷的,就好像把所有的負面情緒都繼承了一樣,啊,讓這樣的臉變色果然有趣。
果然,斯內普的臉色又黑了一分,好吧,事實上,哈利確定,就算他不做任何事說任何話,光讓這個男人看到他這張臉,就足夠讓這個男人黑臉了,梅林在上,這可真是件讓人不爽的事情,于是,三分鐘後,哈利做了一個決定。
破破爛爛的酒吧,難怪名字也叫破釜酒吧,里面滿是擁擠的人群,不過,當斯內普走進去到時候,由于他那強大冷酷的氣場,足足讓周圍一米內還在喘氣的生物退避三舍。
「睜大眼楮看清楚,不要奢望我會給你做第二次演示。」斯內普冷冷地開口,然後拿出魔杖在牆上波動那些磚塊,緩緩地,一條街道出現在前面,依稀可以看到那些穿著長袍四處走動的人,斯內普正要進去,忽然听到身後的男孩第一次主動開口。
「教授!」那聲音有些急促。
斯內普轉過頭去,冷冷的注視對方,眼神里已經有些很明顯的不耐煩,只見男孩一手拿著眼鏡,有些弱弱地開口道︰「對不起,教授,剛才在酒吧里我的眼鏡被擠掉了,我還沒有來得及帶上,所以……」
「所以!」斯內普挑眉,眼里有火光閃動。
「……所以我沒有看清楚。」男孩低下腦袋緊緊抿著嘴唇,有些懦怯地說,然後,猛地仰起頭固執地望向斯內普道︰「對不起,教授,麻煩你再給我演示一次。」
「該死的,你的腦袋被鼻涕蟲塞滿了嗎,還是被巨型蜘蛛給砸壞了,我已經明確地告訴過你的,還是說聖人波特已經自大到這個地步,自大到以為別人都應該向你俯首稱臣嗎?」滿是毒刺的話不要錢地朝哈利攻擊而去。
「對不起,教授!」那雙碧綠色的眼眸就那麼直直地看著他,眼里滿是倔強和執著。
斯內普猛地一驚,那可是莉莉的孩子啊,他發誓要保護的孩子啊,他咬牙切齒地說︰「現在,帶上你的眼鏡,立刻,馬上,然後給我睜大眼楮看清楚。」
「是,謝謝教授。」哈利帶上眼鏡,露出一絲邪惡的笑,可惜,斯內普已經轉過頭去沒有看見,要不然絕對會氣到吐血。
風格迥異的大街再次出現在兩人的眼前,哈利小跑著跟上大步往前走的男人,偶然朝兩邊看上幾眼,「感覺真是落後破敗啊,這就是巫師界嗎?和我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
「原來掃把真的可以用來飛行,可是好丑啊,巫師的品味真怪異,就連袍子也那麼怪異。」
「嗷,那所房子破破爛爛的,看起來好像快塌了一樣,真的可以住人嗎?巫師都很窮嗎?還是說巫師的房子本來就比較特別。」
「啊,原來這就是妖精,我覺得妖怪這兩個字更適合他們吧。」
哈利一邊「努力」跟上斯內普的步伐,一邊用剛好可以讓斯內普听到的聲音小聲嘟囔起來,完全無視斯內普越來越黑的臉,第一站是古靈閣,作為一個本來應該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哈利很淡定地拿出兜里的錢包朝櫃台走去,至于這錢,無惡不作的某人不用解釋。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站在旁邊,渾身冷氣狂飆,直到哈利拿出錢包里的錢,開始滔滔不絕地為兌換率跟妖精討價還價,甚至拿出幾張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亂七八糟別國的錢幣詢問兌換率。
「閉嘴!」斯內普終于忍不住了,他粗暴地拉住哈利,咬牙對櫃台上的妖精道︰「去波特家的金庫!」
幾乎是被斯內普粗暴地按在推車上,哈利有些不滿地站起來,剛好此時推車非一般地發動起來,哈利一個踉蹌朝在他後面那一節推車的斯內普撞去,黑色的瞳孔直直地撞上碧綠色的眼眸,看到那個男人為這雙眼楮失神,哈利一把扶住邊緣處轉過頭去,你早就明白,你已經不是你自己,輕輕垂下眼瞼,少年的臉有些陰晦。
站在陌生的街道上,微風輕輕揚起少年那柔軟的黑色秀發,那一剎那間,一種名為孤獨的情緒涌上心頭,周圍那些陌生的街道,陌生的面孔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他不屬于這里,卻也只有那麼無奈地接受這事實,就那麼一直,一直靜靜的走下去。
「波特,你的腿讓藥水黏住了嗎?還站在那里干什麼?」斯內普覺得接受鄧布利多的要求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只不過,該死的波特剛才那是什麼表情。
「教授,你一定很忙吧,那麼,為了節省時間,我們分頭行動,想必你對這個提議一定很滿意。」哈利淡淡地道。
「很好,希望你脖子上的腦袋不是擺設,要是你該死的迷路了,就等著接受身為教授的我的特別照顧吧。」黑色的袍子翻滾著,蕩起強大的氣勢。
「教授!」哈利看著斯內普遠去的背影大叫道︰「其實,你是好人。」
看著黑色的袍子在半空中僵硬起來,哈利轉身大步朝斜對面的制衣店走去,他已經可以幻想到那個男人听到這句話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