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遠大人,我又要去打仗了!你……跟不跟我去?」
女子頗有些輕慢嬌媚地笑著,說出這樣一句話來,眸光閃亮,用意莫測,入鬢翠眉彎彎而帶濃濃歡欣笑意。
李劭呆了一呆,心道,又不是我的國家有戰事,你靈澤有事,我干麼要跟你去打仗?
但是,看著眼前的聞人七月,他的眼前卻又浮現出兩個月前,自家的主上柔情款款地擁著她的樣子,不由得渾身一個哆嗦,打了陣子寒顫︰如果……如果……,如果她做了廣仁的皇後……!!!那……那算不算也是他的效忠對象了呢?!
李劭又開始凌亂了。
七月看著眼前男子猶豫難決,欲言又止的局促樣子,很想笑,卻知此人自尊心甚高,這會子她還有求于他,斷然不可得罪,只得強忍笑意,將那股子氣生生憋回肚子里去。
「仲遠大人,我才剛剛當上女主,就被挑釁了呢。」七月朝著李劭晃了晃手中的信函札件,輕松自如地說著,「日月、星宿、天宮、龍宮四國,朔日還在朝賀我登基之盛世大典;轉眼也不過幾日間,到了望日,他們卻來函向我下了戰書,要求我為先壅川帝的錯事負起責任來。你說有趣不有趣?」
這四國,也真有意思。
看來,他們尚未知曉,媯汭女帝之事。
否則,不會煞費苦心,耐了性子苦苦等待到她登了女主之位後,方才以為範帝討回公道的名義前來征討。
他們必須找個由頭,唯有等壅川帝的名分正,她七月為帝後執掌女主位,方可以壅川帝傷了範帝清漳的理由開戰。若然不是,這二殿下也屬流落民間,無名無份的,就算傷了範帝,卻也不能說什麼。
總算,讓他們給等到了。
「天地公道,欺強扶弱,誠不負我。為天下奉辭伐罪,旌麾直指,願夷則束手。需為壅川先帝,誤傷雲海範帝一事,作出解釋,給出實償。今治四國聯軍共計三軍八十萬眾,願與陰華月尉,今夷則女主、驃騎大將軍顏阿蘇、武略將軍彥子卿會獵于靈澤少梁郡泌水大河(注1),我等四國聯軍在沮水、頻山相候。」
七月給李劭念了一遍戰書,而後「咯咯」地笑了起來,說道︰「仲遠大人,你覺得好笑嗎?其實呢,作出解釋,我是沒意見的啦。可他們根本就不會听的嘛!所以關鍵的四個字在‘給出實償’上頭……咬文嚼字到這個地步,倒也滑稽呢!三軍,前鋒,中陣,後援……我原來還以為是海陸空三軍呢……可見,我的知識也太過貧乏了。八十萬呢!每個國家出二十萬,還真是大手筆!範帝豈非要受寵若驚麼?為了他一點原因不明的小小恥辱……」
李劭不太明白她稀奇古怪的遣詞用句,唯听到說八十萬軍隊數目龐大,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