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習慣也得習慣。」
趙湨緩緩地吐出九個字。
說著他那本放在七月腰間的手就忽地擺到了她的肩頭,毫不容情地將女子按下了水去。
琳池的水沒過七月的頭頂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揮舞了幾下雙手。
等到引水術自然而然地發動,橫身半浮在水中央的時候,七月看到因為她手中的簪子無意中挑開了趙湨的腰帶翡翠玉鉤,致令他的深衣對襟散了開來。
這一件月白色的常服竟然是沒有衣衿結住的啊?!
她發誓,她絕對不是故意的。
(修羅︰「問題是,誰信?」)
趙湨輕聲呵笑,伏身入水的那一刻索性輕巧甩月兌了外衣,露出內里的純白素紗中單;沖著七月方向疾撲而至。
七月感覺在一瞬間烏雲蓋頂,眼角余光瞥見男子利落地踢去腳上那雙藏藍色的青靴,露出白色的棉布襪子;她納悶地想︰這是在做什麼?
下一刻,她徹徹底底地沉到了水底。
琳池的底不愧是岫玉石岩所制成,躺在上面,光滑無比。甚至因著那滑溜,而不由自控地迅速往池中心滑去了數丈,且不曾止住;還在慢慢地持續移動著。
滑動間,映在眼內的是趙湨驀然間湊得極近的臉。
他的眉目那樣深刻俊美,唇鼻那樣挺秀如玉;完美無暇的臉容弧線借著水的折射,日光的投映,晃動得有些異樣的魅惑迷神;更有那一頭散發漂浮在水間,像是墨染化暈的炫麗,飄動得瑰麗異常。
身上的素紗單衣白得灼目,聖潔純熙若日光。
男子的手牢牢地按住她的雙肩,壓制,推移,徐徐緩緩。
越過他的肩膀,可以看到此刻已經到了浮荷的區域。他的頭頂兩三尺高處懸浮著一顆又一顆的圓形球盆,用來栽種上面的低光荷。盆內的淤泥果然如趙湨所要她看的,根本就沒有一顆一粒漂了出來,弄污這片潔淨的水域。
再向上,就能隱隱綽綽地看到粉色荷花,碧色荷葉了。
天空、日光均被遮蔽得似有若無,仿佛在忽然之間就到了某個花廊下。充足的光線就少了一大半,略有些炙熱的氣息也被驅趕得干干淨淨,陰涼爽愜的感覺迅速侵蔓了四周。
「好看麼?是不是像蔽日蔭廊,很特別的與眾不同?」
趙湨湊近來,附耳低低地說。
他這一說,水流自然滑動,隨著語聲輕輕灌入七月的耳內。
有點溫暖。
有點騷動的輕癢。
不冷不熱的柔軟清流帶著像是緞子般滑膩的感覺走進耳蝸軟骨處。七月不由得抬手伸出小指去模自己的耳朵。
小指和耳廓同時感到一種高于水溫的溫熱,以及那種不同尋常的暖女敕濕濡。
被含住了!
他還在舌忝著!
七月一時呆住,在片刻之間即刻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