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誘惑 霓虹之外

作者 ︰ 芝少爺

寸土寸金的中環商業圈,夜晚七點半的港島金鐘,寫字樓的許多玻璃幕牆內依然燈火輝煌。

蘇宇銘先行離開辦公室,行政助理蓮娜與公司幾個部門的部份職員還在加班。

財經界每天的常態就是與歐美亞太各國的股市同步呼吸,因為中環價值觀從來就只膜拜發展至上以及賺錢至上。

人潮循環不息的從地鐵閘口傾巢而出。蘇宇銘的投資公司是在地鐵上蓋的海富中心,他也匯入了從地鐵吞吐出來的川流不息的人流中。

他走上天橋,去對面的太古廣場覓食。

太古廣場的冷氣開得比海富中心的更大,廣場正門口色彩斑斕的花槽一進入蘇宇銘的視線,他就感到了強烈的溫差。

站在花槽附近,他抬眼看看四周,恍然間覺得沒地方想去坐下來吃飯的。

看見右側上行電梯人流密集,該電梯通往太古廣場二座的香格里拉酒店以及香港公園。

他想起酒店五十六樓的珀翠餐廳,紫菜牛油以及魚子醬的味道在記憶中還很吸引的。他于是決定搭電梯去五十六樓吃飯。

坐下來,殷勤的侍應語速平緩而清晰的介紹新款菜肴,廚師推介等。

他就懶得操心,單叫了一碟珠圓玉潤的魚子醬,吩咐侍應,是日一人份量的廚師精選,只管上就是。

桌面插著鮮艷嬌女敕的紅玫瑰,側轉臉還可以飽覽霓虹籠罩下的維港景色。

他慢條斯理的品嘗著面前的頭盤、主菜、甜品……入口的都是美味佳肴,而他卻眉心輕蹙。

手機響了,他一看顯示,眉心更是擰成一團了,壓抑著自己的不悅︰「慧婷,你已經到了香港?」

要避的避不過。自從林慧婷找到他,一聯系上,就一直在約見他,畢竟台北離香港超近。看來怎麼樣都要見一次了,雖然內心深處他並不想見。

「我早就到了,」林慧婷清冽如昔的聲音,「剛才打你手機,你沒接。」

「我剛才在開會,手機放在辦公桌上。」他解釋道。

「一起吃晚飯吧?」他接听電話的怠慢,似乎沒有影響林慧婷想與他一起共進晚餐的興趣。

「我正在吃……」他頓了頓,補充道,「與幾個客戶一起。」

林慧婷當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聲音依然平靜︰「那好,明天一起吃晚餐,約定了。」

她說完利落的切線了。

蘇宇銘微怔了兩三秒才將手機扔到桌面,聲音有點大,惹得旁邊侍應的視線一下子掃過來,又若無其事的移開。

煩悶的蘇宇銘已經沒有了吃飯的雅興,看看時間還未到九點。

他快速埋單走人,打算去中環蘇豪區,他自己開的eetCty酒吧,行內或熟客都稱之為eet吧或遇見吧。

他到達eet時,蒲夜店的客人也陸續開始進場。

不過酒吧的高峰時刻一般在十二點左右,那是酒吧里客流量最大的時分,也是夜場客花錢最豪爽的時候。

他照例向左進了K歌的包廂區,進了門牌為巴黎的K房。

所有的K房都以城市命名,其中巴黎K房是他自己御用的,只要來eet,他就會進巴黎K房休息一下。

巴黎房比其他房要大,里面間隔成兩間。進去的一間是滿目豪華的K歌設備,與一般K房無異。

里間是標準的辦公室陳設,擺放著一張寫意時尚的辦公台和舒適的大班椅,兩張皮質的職員轉椅,以及沙發茶幾若干,靠牆的是豪華實木文件櫃。

他進來會看電視、听歌、打游戲,然後四周去逛一下,巡視主持人、DJ、樂隊、艷舞演員等的表現。

然後宋鴻會來找他,跟他閑聊或談工作。

宋鴻是他當年在台北時的大學同學,當年台大社科院經濟系香港籍的同學如鳳毛麟角,宋鴻是其中一個。

畢業回港兩年後,宋鴻就與朋友合伙開了eet吧。深圳和香港各開一間,深圳的那間座落在福田口岸附近。

之後宋鴻的合伙人隨全家去了溫哥華生活,宋鴻就買下拍檔的股份。一年前,宋鴻賭外圍(賭馬、賭波等)輸了很多錢,找蘇宇銘接手。

經過全盤清算,周詳的考量後,他就注入資金接理酒吧。

宋鴻在兩間酒吧的時間平均分配,隔天就深港兩地跑一趟。而蘇宇銘出現在深圳的eet吧,通常每個月才那麼一次,看看賬目。

在這里,他一個星期不定時的大約出現一至兩次。巴黎房實際上長期空置,某種意義上是他專屬的辦公室,從不對外營業。

而自己投行各個類型的客戶,應酬時會帶往其他地方消遣,各式夜總會、SPA、Club等。

eet酒吧的員工,除了宋鴻沒有人知道他有一間行內著名的景恆投資公司。

而投資公司的下屬,除了蓮娜和Danel,也沒有人知道他是這個夜場的老板。拿正牌做生意,自然無需大肆張揚。

他只是覺得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喧嘩熱鬧的地方很不錯,他時而放縱,更多時候卻是旁觀。他袖手在璀璨的霓虹與塵世的喧嘩之外,清醒冷靜自持。

十一點鐘,他和宋鴻打台球,透過玻璃窗看到從eet走出來兩個漂亮女生,韓可欣與夏彤。

夏彤歪斜的靠在穿白色恤衫、閃片牛仔裙的韓可欣身上,後者幾乎拖著前者在走。酒吧的型男潮女離去時,這種式樣的不算少數。

蘇宇銘正待收回視線擊球,卻看到有帥哥追出來,但被還算清醒的韓可欣擺手拒絕了。

宋鴻眼見蘇宇銘呆愣的望著外面這麼久,手上的球桿一直還沒反應,就叫道︰「阿銘,到你啦。」

蘇宇銘匆匆移回視線,淡淡一笑,俯身瞄準擊了一球,卻沒能將一個極容易入袋的球果斷拿分。

宋鴻詫異的道︰「哎,你那鬼魅一桿呢,看見靚女心不在焉了?」

他純屬玩笑,須知這酒吧門口,每個夜晚都出出入入多少帥哥靚女,醉的清醒的、半醉半醒的、為錢為尋歡的,應有盡有。

正對著酒吧的是K房,而在兩者中間的,就是他們現在呆的台球室。

今晚大約有十二個人在這里揮桿擊球,都是會員,這里每一杯飲料的價錢都超過了外面普通的西餐廳。

幾桿後,宋鴻贏了這一局。隨即重開一局,蘇宇銘終于扳贏一局。

他將球桿瀟灑地往台面一放,瞥一眼宋鴻︰「下次再戰,閃人了。」

他走出台球室,剛好街邊駛來一輛的士,車燈巨大的光暈晃得有點眼花。有兩個女生從的士里鑽出來,一個搖搖晃晃。

另一個則步履輕盈,隨即看清楚以後,他眼前一亮,這是剛才那個穿閃片牛仔短裙的女生。

她們不知何故又倒回來了,的士很快開走了。

只听那個喝得有點酩酊的女生步履闌珊,非常大聲的喧嘩︰「阿欣,我都沒喝完,怎麼就走了?再……再喝啦。」

醉酒的人大概剛才在車上大吵大鬧要再喝酒,蘇宇銘在一旁暗忖,嘴角透出些許笑意。

穿牛仔裙的女生大概覺得女伴的聲音有點大有點吵,而且都已經走了又折回來。

她旋即覺得懊惱的捂了捂臉,仰面朝天嘀咕了句什麼,想必是「服了你」之類的話。一個正常人通常都拗不過喝醉了的人。

她們又走進了酒吧。

他望著那個叫阿欣的女生的背影,目光久久沒有移開,盡管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他似乎從中學開始,就喜歡外形苗條、有點S型凹凸感、白皙清秀的女孩子。

「阿欣」,他下意識的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

宋鴻站在他的身後,嬉笑著︰「哦,觸動了你心里的某個點?」

蘇宇銘劍眉一挑,收回視線,雅痞的笑了笑︰「你說呢?」

「是不錯,也許還戳得中你下面的G點。」宋鴻戲謔的聲音,調笑的望向他。

他笑起來,抬了宋鴻一拳︰「衰仔。」

隨即蘇宇銘黑亮的眸子望向夜空,他其實也在捫心自問,然後覺得有點可笑。也許是強烈的心理因素使然,總覺得在自家門口能免則免,在eet還真沒試過。

他總是經歷許多短暫的相逢于黑夜的情緣,緣起于網絡的、街頭偶遇的、旅途寂寞純屬互暖的、在港九新界的pub、在異國的酒吧onenghtstand的。

形式紛紜卻只是殊途同歸,陌生而舒適的大床上,床戰很放縱、很澎湃。卻猶如清晨或夜晚的露水,無論多麼契合,皆是過眼雲煙。

他的性福生活從不固定,卻依然風光旖旎,他樂此不疲,並且從不稍作停留。金鳳玉露的相逢還未遇上,而且也沒什麼特別的期盼。

「阿鴻,我走了。」他說著,扭了扭脖子,感覺今天也有點累了。

而且想起答應了明天與林慧婷的約會,內心感覺到不可克制的煩躁。對林慧婷說不上討厭,但她的到來,意味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鄧宇捷,也即林慧婷的表哥又盯上了自己。

原本屬于上一輩的恩怨情仇,當年自己在台北經歷生死一線,相信什麼都已由自己還清。

再與鄧宇捷踫面,也許連陌生人都算不上。因為憑他對自己的不依不饒,難保不會再起事端。蘇宇銘再也不會手下留情。

「對了,你說試酒的,明天再試?」

宋鴻在他身後提高了聲音說,他們已經站在了听覺上一片樂聲鼎沸的酒吧正門口。

他這才記起來,前幾天新請了一個調酒師,他回頭對宋鴻一笑︰「那就現在吧。」

兩個人遂走進喧鬧的酒吧,迎面就是五彩斑斕的射燈旋轉籠罩下,的男童銅像、海盜船模型及高于真人比例的船長、實物版的舵盤。

四處的酒櫃陳列著琳瑯滿目、各類昂貴的洋酒及少量的中國酒。酒瓶們懸掛著標識牌,等待上次未喝完就離去的主人于期限內,隨時前來認領。

主人們一般都食髓知味,必將再度重臨,酣戰夜場。

酒吧內遍布有九個彈簧舞台,各個角落的舞台都超小,上面僅供兩三人跳舞。

此刻各舞台都有艷舞女郎在上面瘋狂賣弄的扭動身軀,白晃晃的嬌女敕超級滿足看官們的視覺及無限意婬的遐想.

中央舞台建立在巨大的彈簧之上,舞男舞女身上的布料都極少,且幾近透明。

台下的男女可以清晰的看到舞男那蓬勃健美的肌肉和小鳥的誘惑輪廓。舞女女敕 白凹凸的各處,與舞男的敏感部位貼身纏繞廝磨。

舞台上那些微張的粉唇、半開的媚眼、搖擺的肢體,傾訴著饑渴,鼓動著欲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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