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證實對方司機屬于醉駕,爛醉那種。
在各馬路尤其干線的上空,總是有醒目的標識提醒駕駛者︰毒(醉)後駕駛,可能是你最後一程。
為什麼總有些駕駛者視若無睹,罔顧公德,害人累己?
華燈籠罩,空曠寂寥的馬路中央,摧毀力驚人的車禍現場。破碎變形的車輛,鄧宇捷的手腕手臂上,鮮艷的血是如此的怵目驚心。
韓可欣抽泣著定楮仔細一看,他的耳朵上也有血痕……
鄧宇捷的身上仿佛有數不清的血的突破口。韓可欣再次綿軟而困難地探身,瞄向車頭損毀嚴重的德系車,望見了司機,他血流披面,情況似乎和鄧宇捷一樣糟糕。
韓可欣想幫鄧宇捷做簡單的包扎。她以前在學校時,參加了童軍,入門訓練便是急救課。
但韓可欣旋即發覺自己做簡單的側身動作,似乎都變得艱難,痛,身體沒有哪一處更痛,但又絕對無處不痛。
韓可欣恍然間感到了更劇烈的頭痛還伴隨了暈眩,她的手上有好幾處傷口在滲血。她察覺到自己左邊的脖子似乎也是濕漉漉的,費力地抬手一模,有點涼辣的痛感,顯然被玻璃劃了一條口子。
韓可欣凝視著昏迷不醒的鄧宇捷,他蒼白沉靜的面容,他身體各處的鮮血汩汩流出,尤其是他嘴里流出的血,那淋灕不絕的視覺沖擊,簡直令人崩潰和絕望。
沒有人擁有永不枯竭的鮮血,韓可欣感到自己深度的無能為力和發自心底的傷感和惶惑。
不久,韓可欣听到了由遠而近的救護車的鳴叫聲,她自己左肩至左胸的衣服已經染成了紅色。她陷入昏迷以前,眼前盡是鮮血幻化成的漫天血霧。
只是睡了一覺的感覺,韓可欣醒過來了。已經是白天,拉攏了一半的窗簾,外面照耀進來的光線非常明亮而刺眼。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Eva的咖啡色長發,韓可欣一睜開眼楮,用了幾十秒鐘回想起昨夜的一切。那麼,現在鄧宇捷在哪里?
Eva看見女兒的動靜,走近拉起韓可欣的手,嗔怪地說︰「阿欣,你嚇死我了,還好,總算有驚無險……」
「媽咪,你知道和我一起受傷的那個鄧宇捷怎麼樣了?」韓可欣急切地問,她眼巴巴地瞧著Eva,等待一個好答案。
必須是好的。
「他住在隔壁房間,他的助理Wlla剛才來過了,我們聊了聊。原來鄧宇捷就是蘇宇銘的哥哥……」
省略Eva的若干嘮叨,以及對醉駕者的若干怨念以至詛咒,大致上是,Eva隨Wlla過去看了看鄧宇捷。
鄧宇捷傷得遠比韓可欣嚴重,假如搶救不及時,甚至是可以致命的——他多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