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初「端著」懷里的女子走到門口,騰出一只手掌心向外放在玻璃門上輕輕一照,玻璃門上馬上亮起一個小小的亮點兒,偌大的玻璃門也隨之向一邊自動拉開。
她兩腳剛剛跨進去,身後的玻璃門又馬上自動關閉。進去以後馬上蹬掉腳上的鞋子,顧不上穿拖鞋,便赤腳大步向客廳里米白色的沙發走去。
雖說練過幾年功,也爬過幾回牆,但抱著這麼大條的大活人走路,夏之初還是第一次。
當她把懷里的女人放進寬大的沙發上時,已是氣喘噓噓,兩滴晶瑩的汗珠順著雙頰慢慢往下流。
雨中爬牆,又徹夜的無休折騰,加上此女子剛剛賜予的「壓力」,讓夏之初一下子沒了力氣,依著沙發滑坐到地上。
然後順勢將頭仰靠在沙發邊上,顧不上擦去臉上的汗珠,便抬起一只手伸過腦後,推了推沙發上的女子喘道︰「喂!睡這麼久該醒醒了。」
過了半天不見回應,夏之初又把手換了個地方輕輕推著道︰「喂!起來去洗……」怕她是著涼,準備喊她起來去沖個熱水澡,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塊硬邦邦的東西硌到了手。
「女孩子家家的,身上帶的什麼家伙這麼硬?」夏之初又試探性的用手踫了踫,感覺有點像石頭。
奇怪,這麼漂亮的女人,不是應該渾身配金掛鑽的嗎?就算不能穿金掛銀,也不該隨身攜帶一塊石頭放在身邊兒啊?
強烈的好奇心催促著夏之初去解開心中的疑惑。
她慢慢的轉動脖頸,狐疑著向指尖硬邦邦的觸感看去,發現半截金黃色的牌子,半遮半掩的耷拉在女人的腰間……
夏之初疑惑著挪了挪身子,雙手撐著沙發慢慢站起來,盯著沙發上一身黑色長衫的女子,懵了。
當夏之初的目光掃到女子的胸前時,她僵了……我看誰敢往咪咪上面想啊,要純潔。
夏之初盯著女子胸前那個「捕」字,僵了一小會兒後,豁然明白了,不由得喃喃自語道︰「現在的導演越來越離譜,怎麼會讓女人來演捕快呢?」
這電影公司也真夠嗆,演員都暈倒在雨地里了,也不知道關心關心,真是的。看來做演員表面上風光,背地里也蠻辛苦的。
夏之初看著依然沉睡的女子,惋惜的搖了搖頭道了︰「唉,這麼漂亮,做演員真是可惜了。」
看她一直昏睡不醒,夏之初擔心她是不是發燒燒迷了。
于是,伸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模了模,倒也不是很熱。可能是太疲倦了,算了,還是讓她睡到自然醒吧。
這時,客廳的座機電話響了。
「哪位?」夏之初拿起電話,走到沙發另一邊坐了下來,疲憊的應了一聲。
「是我啦」
「哦,美人兒有什麼事嗎?」夏之初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應付著電話那頭嗲嗲的錢滿滿。
「害的人家睡不著覺,你還哦,哦屁哦……」電話那頭,錢滿滿倚在床頭翻著白眼兒,渾身上下只掛著一件小內內。是小老虎的……
「安啦,我一切都好,美人兒還是乖乖睡覺吧」夏之初知道美人兒還在為「天外飛仙」憂心。
「誰要關心你啦,我在擔心那個女人,她怎麼樣啦?」
夏之初看著對面沙發上熟睡的女人,對著電話笑道︰「放心吧,她還在睡覺,有事我會打給你。」
應付完美人兒,夏之初的目光卻依然停留在女人腰間掛的那塊金黃的牌子上面。
因為她在和美人兒講電話的時候,無意間又看到那塊牌子的時候,總覺得那塊牌子有些異樣。
于是,她輕輕走過去,慢慢將那塊牌子從女人腰間取下來,拿在手上仔細看了看,發現它不管是色質,還是做工,都不像是拍戲用的道具,而是用純金做成的一塊貨真價實的金牌。
更讓她詫異的是,金牌的兩面,都刻著同樣清晰的「金牌大捕頭」五個篆體字跡。
這讓對文物有著極大興趣和識別能力的夏之初一下子來了興致,剛剛的倦意瞬間消散,捏著手中的金牌,讓她興奮不已。
可惜只憑一雙肉眼,和粗略的手感,是無法判斷它的價值和來歷的。
夏之初興奮之余,扭頭看了看沙發上依然熟睡的女人,嘴角勾起一絲神秘淺笑,拿著金牌大步走到客廳一邊的盤旋玻璃樓梯前,一次兩個台階的往上跨。
二樓有她專門的研究室,里面放著一些高科技的檢測儀器,專供她測驗一些文物和珠寶的價值,以及它們歷史意義。
現在她需要用一些現代的工具來幫她探測這塊金牌的來歷。
半個小時後,夏之初手拿著金牌,有些氣餒的走下樓梯來到客廳,因為她只檢測出這塊金牌是古文物沒錯,但是不管用什麼儀器探查,都查不出它究竟處于哪個朝代。
夏之初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看著睡熟中依然動人的女人,心想︰這個女人到底什麼來頭?怎麼會有這麼一塊測不出歷史朝代的金牌?
深思熟慮許久後,夏之初有了初步答案,那就是︰這個女人不僅是演員,而且還是個富二代。
肯定為了想拍出逼真的效果,所以就帶著貨真價實的道具上演了。
至于這塊金牌的來歷,肯定是她從自己家里拿出來的,不然誰會把這麼貴重的文物讓別人隨便拿去當道具啊。你會嗎?他會嗎?反正我是不會!
夏之初拿著手里的金牌,眯著眼楮看著沙發上的女人,心里琢磨著︰丫的,真把這里當客棧了?
「嗯~」女人發出細微的聲音。
接著,女人的身體輕輕蠕動了幾下。
再接著,女人從寬大的衣袖里,伸出一只如蔥白的手慢慢向自己的腰間移動。
緊接著,女人的手在腰間來來回回一連模了幾個回合後,突然僵硬在那里。
「牌子呢?我的金牌呢?」女人臉對著樓頂發問。
夏之初的第一反應就是把手中的金牌馬上塞到沙發底下,翹起二郎腿,雙臂搭在後面的沙發靠上,滿臉和善道︰「什麼牌子?」
夏之初的聲音,似乎讓女人知道這里還有別人,她馬上扭頭看著夏之初問︰「這是何地?」
夏之初搖著二郎腿答曰︰「這是我家」。
女人反問道︰「你家在哪里?」
夏之初揚眉挑釁道︰「我家在這里」。
對面那個女人直挺挺的躺在沙發上,歪著頭靜靜地在夏之初身上打量了幾個來回以後,突然跟見鬼似的,雙手支撐身體用好奇的眼神環視著周圍的一切。
透明的大門,透明的牆壁,透明的樓梯,透明的茶幾,潔白如雪的地面,還有身下這張柔軟的「床」,以及許多她從未見過的東西……
如此陌生的環境,加上對面坐著那位著裝怪異的女子,讓司空清白一下子警覺起來。
她又一次把目光放在夏之初的身上打量了一個來回,撫手警惕道︰「敢問這位女俠,本捕頭怎麼會在這里?」
本來覺得這個女人挺好玩兒,但此話一出,還是讓夏之初微微往後一仰,眯眼對她說︰「喂,你不用這麼入戲吧?」
司空清白輕抬頭,細思量,最後還是听不懂夏之初在講什麼,于是撫手禮貌道︰「女俠您剛才說甚麼?本捕頭听不是很明白,可否再講一次?」
夏之初又是一仰,不敢再與她玩笑,馬上放下二郎腿嚴肅道︰「你真听不懂?」
司空清白馬上雙手扶著沙發站起來,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活力,那雙清澈無邪的眸子在客廳里看了一圈。
良久,看著夏之初點了點頭,一臉誠懇道︰「本捕頭真的沒有听懂女俠的意思」。
夏之初又是一驚,心想︰這貨莫不是從哪個精神病院逃出來的?可是明明長的如此標致,怎麼可能是傻子呢?
此人目光清澈有神,咬字清晰利索,皮膚白皙光滑,個頭大約167公分偏瘦。除了衣著古早了些,動作僵硬了些,講話恍惚了些,其他的還好啊?
夏之初慢慢走過去,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矮了兩三公分的女人,試探性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司空清白馬上撫手禮貌道︰「本人姓司空,名清白。街坊們都喊我清白捕頭。」
夏之初雖然知道此人出言雷點不斷,但還是不由得倒退了半步,狐疑著對司空清白點頭道︰「好名字。」
「過獎!」司空清白又是雙手一撫。
這個女人的反常行為,讓夏之初疑惑不已,卻又猜不出她到底什麼來頭,問又問不出個啥名堂。
尼瑪不會是外星人光臨吧?
于是,她決定先穩住司空清白,然後搬救兵過來一起研究研究。
「來來來,清白捕頭您請坐,小女子這就去給您看茶去……」
夏之初把司空清白穩住以後,立馬拿起茶幾上的電話,走到客廳另一角的小書房,關上房門撥通了美人兒的電話。
「哈嘍~內位?」那邊傳來錢滿滿睡意惺忪的聲音。
夏之初把電話放在唇邊,雙手掩在唇邊兒急切道︰「美人兒,有情況,求支援……」
因身份特殊,所以夏之初和錢滿滿有約在先,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一方求援,另一方要在第一時間前去救援。
熟睡中的錢滿滿,一听到這個訊號,一下子睡意全無。
掛了電話,迅速收拾完一切,抓起茶幾上的車鑰匙,打開房門飛速向電梯口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