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憋著一團火,李浩陰沉著臉,不一言,徑直走出萬劍城,來到古劍門山門前。
「叛徒?『奸』細?」
站在古劍門的山門前,李浩冷冷說道。[.]
「不管是誰,敢如此構陷我,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朝著護山大陣走去,一路上不斷地有巡山弟子過來盤查,但看到李浩的腰牌之後,全部都抱拳退去。李浩沒有看這些人一眼,他的目光之中仿佛燃燒著火焰,眼仁與瞳孔里面,沒有看到任何的東西。李浩不是一個能忍的人,因為,他的早年地位卑微,忍得太多了,太多了,他實在不想再忍耐下去,相比于隱忍與屈辱,他更相信自己手中的長劍、
所有攔路的荊棘,全部斬去!
所有阻我的豺狼,全部斬去!
所有挑釁于我,構陷于我的,都要死!
胸中殺意翻騰如怒海浪濤,面上李浩卻只是陰沉,他站在護山大陣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打著印訣。
隨著最後的一個手勢打出,護山大陣翻滾的白霧便『露』出一條通道,李浩一步走了進去。
「來者何人?將身份腰牌拿來檢查!」
白霧深處,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
李浩毫不猶豫的摘下自己的身份腰牌,朝著白霧深處擲去。
沒有一絲聲音,李浩的腰牌如同泥牛入海一般,丟進去,卻沒有回來,之前冷漠的聲音也沒有在響起。
李浩嘴角『露』出嘲弄的笑意,就站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少許,終于傳來聲音。
是腳步聲,輕輕地,細微的如同螞蟻搬家,但是卻瞞不過李浩的感知,在李浩的腦海中,方才有一道目光朝著他看來,繼而久久凝視,同時,來者的氣息大『亂』。
「是誰!鬼鬼祟祟!」
李浩一步踏出,腳下波紋閃現,白霧紛涌而來,將他所在的方向淹沒,同時他的身形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在前方,他的手中如同提小雞一般提著一個人,那人滿臉都是不可置信和恐懼,牙齒都在打戰。
「是你!」
李浩手中提著的人,正是方才窺探他的人,他只是看了一眼,眼中就充滿了濃郁的殺意,幾乎是咬著牙怒喝道。
「李……李,李……不……大師兄,大師兄饒命,大師兄饒命!」
此人壯著膽子抬頭看了李浩一眼,正好看到李浩殺意畢『露』的樣子,頓時嚇得亡魂皆冒,話都說不利索,直接求饒。
「林山,好久不見,看來你的日子過的很不錯嘛!」
李浩冷冷說道。
「不,沒有,不敢……」林山哭喪著臉,誠惶誠恐的說道︰「大師兄您沒死,您沒死,可喜,可賀……」
「可喜可賀?」李浩冷笑一聲︰「應該是可惜才對吧!」
「對,對!」林山嚇的舌頭打卷,趕忙答道,說完之後,一下子反應過來,頓時亡魂皆冒,連忙道︰「不,不對,不對!大師兄沒死是好事,是好事!」
「是麼?」
李浩臉『色』解凍,慢慢的轉化為笑意,就在林山剛剛松了一口氣的時候,李浩卻突然臉『色』一變,冷笑一聲。
「不知死活!」
林山只感覺自己如同皮球一般隨意的被人拿捏,在這空中天旋地轉的不斷擺動,他的心中是濃濃的絕望,李浩早已是他的心魔,可以說,就算是古劍門掌教站在這里都難以給他對于李浩的這種恐懼感,而且他能感覺得到,李浩這半年的時間,又變得強大了,而且強的不是一點半點,他甚至懷疑李浩已經結丹了,半年結丹,這種事情對于旁人來說是不可想象,但是在林山心中,李浩這妖孽完全可以做到,因為,李浩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純粹的怪物,從最初的不堪一擊,到現在把他隨意拿捏,生殺予奪,還不到五年的時間!
林山心中胡思『亂』想著,突然安靜下里,他的身體終于不再擺動,給人的感覺就是李浩提著他,飛了很遠終于落下的感覺。他一睜眼,直接就看到了眼前還有一個人,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你,你,你怎麼也被抓住了……」
李浩左手提著林山,右手提著宋歸農,冷笑不止。
「大師兄,您請听我們解釋……」
宋歸農沒有回答林山,被李浩擒住,他也只是臉『色』蒼白,心中卻十分冷靜。
「不,你的話不足為信,林山來說!」
李浩搖頭拒絕,冷笑一聲,指向林山。他可是知道宋歸農此人素有急智,而且心機深沉,就憑現在身陷敵手,依然如此鎮靜就可以看出他和林山的不同之處,對于宋歸農,李浩一向都是抱著不可信任的態度,所以自然不會讓他說。
「說,說什麼?」
林山面無人『色』,口吃道。
「那一日我離開之後,到現在這半年來所有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全部給我道來!你要是敢說謊話,哼,我的手段,你可清楚?」
李浩捏住林山的喉嚨,骨骼 作響,林山喘不過起來,臉『色』幾乎漲成豬肝『色』,李浩驟然松手,林山一下子軟倒,咳嗽不斷,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
「說,我說……」
林山恐懼的看了李浩一眼,在他的心目之中,妖魔都要比李浩可愛。他早就被李浩嚇破了膽,哪里還敢隱瞞,當下就將他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那一日,你離開……大家都以為你死了,所以,一下子就沒了約束,于是,于是……」
林山突然唯唯諾諾不敢說,宋歸農看到他的反應,絕望的閉上了眼。
「于是你們就敢向我身邊的人出手是嗎?」
李浩神『色』一冷,叱道。
他可還記得,當日陳一還在結丹的關鍵時刻,他走後,恐怕還真的有人乘人之危。
「沒,沒有,我,我……」
林山結結巴巴,痛苦不已,突然心一橫,決然而利索的說道。
「我和宋歸農當時的確想要出手,只是卻被阻止了,阻止我們的人,一個是周青衣,一個則是陳劍子,他們二人擋住我們,雙方對峙,不敢輕舉妄動,就在這個時候,陳一結丹成功了。」
「陳劍子?」听到陳一沒事,李浩松了一口氣,但又有了疑『惑』,陳劍子和他是敵非友,為何要幫他?
「結丹之後,陳一便帶著我們離開了滄瀾松濤,正好時間也到了,于是就回到了古劍門,到古劍門之後,周青衣將田慶的事情上報了門派,直接引起了軒然大波。尤其是田慶背後的勢力,是真傳弟子血無夜所建立的血劍門,向來睚眥必報,你一手將田慶葬送,他們自然想要報復,只是田慶是入魔而死,這一點大家公認,他們一時也找不到理由,只能忍耐。」
「血劍門!」李浩記住了這個名字,說道︰「那麼我的叛徒『奸』細的名聲是怎麼傳出來的?」
林山咽了一口口水,心道,果然,這個煞星知道一些內幕,幸好我沒有隱瞞。他繼續說道。
「後來,大家以為事情平息了,相互之間也算平穩,陳一更是正式成為了精英弟子,將王江南等十八個內門弟子全部帶進了小乾坤界。在這過程中,你手下還有一個劍侍叫做劉子光的也成功築基,同樣被帶入了小乾坤界,這小乾坤界,正是精英弟子修煉的地方。」
「小乾坤界……」李浩心中一動,北老之前感應到劍令的位置就是在古劍門深處,仿佛被什麼東西遮掩住一般,現在李浩確定了,劍令估計就在小乾坤界之中。
「半個月,僅僅只有半個月,搬入小乾坤界中的陳一等人就出了事!據說是謀害同門,刺殺長老的大罪,直接被送到了掌刑殿,說要受五雷轟頂之刑而死!」
「什麼!」
李浩驚怒,難道他們都死了?
他關心的知識這些人的死活而已,至于那些罪過,他則直接無視,想要安罪名還不容易?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其中所隱藏的內容。
「到底是什麼人如此對付我,難道又是血劍門?」
林山搖搖頭,似乎知道李浩所想一般,說道。
「不是血劍門,而是慕容白!」
「慕容白?」
李浩瞳孔一縮,此人他記得,當時他一劍將慕容白打成重傷,如果是他的話,倒也能解釋了。
「沒錯,正是他。慕容白的師尊玄陽真人是掌刑殿的長老,乃是元嬰老祖,據說慕容白還和玄陽真人有著血緣關系,是他通過玄陽真人的勢力將陳一他們一網打盡,至于構陷你的名聲,自然也是他做的。至于陳一他們,還沒有死,他們還活著,這半年來,周青衣不斷地通過自己的關系,力爭保護陳一他們,周青衣的師尊也是元嬰老祖,珈藍師太!」
宋歸農苦笑著『插』了一句嘴。
「早就知道周青衣和慕容白二人後台不凡,但沒想到居然都是元嬰期老祖,他們二人也算是有恆心,不和師尊修煉,而是選擇從小小的外門弟子一步步的往上爬,這種心志,我自愧不如。」
李浩沒有理會宋歸農的感慨,周青衣和慕容白二人自然是疑點重重,他這並不是他現在要關注的。他冷冷的看著林山,問道。
「現在呢?陳一他們還活著?」
林山看了一下李浩的臉『色』,咬牙道。
「三日前,玄陽真人親自出馬,宣布了陳一他們的罪行,珈藍師太沒有回應,這個罪行便落實了。選好了日期,決定擇日將陳一他們處刑,而那個時間,正是……今日!」
「什麼!」
李浩渾身一震,大吼一聲,提著宋歸農和林山就朝著里面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