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緣瓖嵌著銀色百合花紋,凹凸著精致雕花的等身鏡子,上半截空蕩蕩的映照出房間的一角,精致的布置,雕花的不知名材質,只從這一小角就能看出屋子的主人有著非凡的品味,色澤,花紋,用料可謂是極致優雅,不顯庸俗的貴氣。
鏡子的下半截映照出一個小小的身影。粉雕玉琢的可愛臉蛋,柔柔軟軟,修剪零碎飄逸的黑色半長頭發,手短,腳短,身子短的五短身形,實在是無法和高大,健碩,優雅和修長等等詞匯扯上一點關系,粉女敕的肉嘟嘟臉頰,真是水靈的讓人想要咬一口,和捏一把。
極致的面料柔軟舒適,層層交疊,帶著優雅唯美之感的花袖簇擁著小臉和小手,所有的一切都在表示這個小男孩非凡的家世和可愛。
鏡子忠實的反映出小男孩此時的表情,那是不屬于孩子的表情,一點都不天真無邪,復雜的猶如成人,眉毛擰在一起都快成團了,嘴巴抿成一條直線,隱約有抽動的跡象,眼神更是有著難以描述的復雜。
果然,不管看幾次,這幅模樣還真是讓人覺得很無語的糾結。小男孩心里翻轉著的感覺,五味俱全,談不上喜悅,也說不上悲哀,就是別捏和復雜,真的想不到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鏡子中的人是自己,熟悉而又陌生,熟悉的是輪廓,從這張幼稚的臉上,能夠看到熟悉的線條,曾經屬于的自己線條,陌生的也是輪廓,那是屬于過于的遙遠記憶中的自己的樣子。很矛盾的說法,可是卻是最真實的感受。要一個解釋的話,那就是他死了,然後轉世了,重生了,還保留著原來的記憶,記得上一輩的一切。
所以他知道這張幼稚的臉和上輩子的自己很相似,這幼稚的面容,在他的前世這個年紀活在戰亂紛呈的地方,誰有那個時間和閑情逸致照相,也就沒有照片保留,可是他記得,他的記憶,讓他記得,那遙遠的過去,他上輩子曾經從破碎的鏡子,污濁的水塘里看到的樣子能夠看到的模糊樣子中,和現在的臉蛋中找到了熟悉的線條。
就算變化了時空,他依然是自己。這一點他的意志和模樣都告訴著他,他沒有迷茫,就算轉世重生,甚至穿越到這個未知的新世界,他依然是自己,沒有什麼改變,或許該感謝那神秘的讓他來到這里的力量,讓他保留了自己的記憶。人類畏懼死亡,畏懼來生,不就是不知道換了一輩子,是否還是自己,誰是自己,自己是誰,哲學上深奧的話題,他不去想,他記得過去,他保留著的自己,他還是自己。
小男孩的嘴角一抽,想的太復雜了,自己可不是會自尋煩惱的人,來到這里都五年了。思維一轉,轉到了五年前,嗯,也是上輩子他死的那個時候,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他明明記得自己是在那戰火之中死亡的,接著眼前一黑,再接下來很安寧,被很溫暖的環境包圍著自己,再後來,又有了意識,影影綽綽的听到了說話聲,只是什麼都看不到,一片漆黑,眼皮睜不開,四肢的擺動也費力,那個時候很是疑惑,難道自己還沒死,被救了,說話的人語言完全听不懂,什麼信息都無法得到。
微弱的听覺,時不時擁有的意識,讓他對外界的信息掌握的不多,但是有總比沒有好,莫名的未知語言對他來說不是難題,被人們譽為絕世的天才,高智商的大腦讓他能夠憑借稀有的詞匯解析出語言的內容。
女聲,男聲,听到的內容不多,溫柔的觸模好像隔得很遠,又像是落在自己的身上,不斷嚀喃的柔聲細語,男聲和女聲夾雜著關懷和期盼的語調,讓他領會到自己的身上發生了一件非常奇幻的事情。
他自認是一個暴徒,可不是沒智慧的暴徒,在他的副業中有一個頭餃是掛著科學研究者的,如此玄妙的事情實在是讓領會到這個事實的自己,像被雷擊中了一樣,有著焦化的僵硬和震驚。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以他強悍的精神,也花了很長一段時間,作為一個胎兒並不算長的清醒時間來思索,覺悟到並且接受了自己的轉世重生的宿命,在出生之前,短暫的對前世做了一個告別,那個世界並沒有什麼讓他留戀的東西和人,上一輩子的他也沒有留下任何的遺,接受了著
不可思議的事情之後,對于新的生活飽含期待,畢竟人都是向往生的,作為一個暴徒也是如此。
不久之後,他出生了,新的生活將要展開,最初的那個出生經歷就不提了,作為一個心靈年齡相當成熟的男性,一想到出生爬出的生命通道,就是一陣頭皮發麻的不自在,努力讓自己忘掉忘掉那段記憶。
出生了,以嬰兒的狀態,他也看不清周圍的情況,對于自己周圍的環境依舊是一無所知,做不出任何的判斷,默默的繼續分析周圍的語言,在餓了、咳了和想要方便的時候吱一聲,作為一個神奇的,不讓人煩心,不難帶的乖寶寶,吃了睡,睡了吃的度過這生命中最脆弱需要人保護的時期。
當能夠看清的時候,首先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父母,雖然早就從那莫名的語言中了解到,自己出生的地方不是自己熟悉的國家,環境也不是自己熟悉的戰場,但是看到父母的發色和眸色,還是有些遺憾自己失去了黑發和黑眸,盡管後來從鏡子中看到了自己並沒有失去,依舊是黑發和黑眸,心里寬了心,然後專業性的想著,這或許是隔代遺傳之類的原因,但是這是後來的事情。
看清自己的父母之後,他又扭頭看了眼周圍的人,然後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是被打了一棍一樣,抽抽的痛著,嘴角和眼角的肌肉不受嬰兒的自己控制,否則真的會呈現抽搐的狀態。
自己的父母有著非常精致的面容,被比喻神的美貌也不為過,父親棕色的發絲棕色的眼楮,母親美麗的銀色頭發,和翠綠的眼眸,笑容淺淺的,倒影著自己,眼底有著滿滿的疼惜和愛,讓自己的心覺得很溫暖而又尷尬別扭,他就是這樣的人,受不了別人真心的感情,也為了躲開這樣的眼神,自己才扭轉著頭部,去看其他地方。
也是這樣的眼神,讓他對父母有了初步的認同,他上輩子沒有父母,沒想到這輩子會有,怎麼接受他們的愛,和擁有上輩子記憶的自己怎麼和他們相處,是自己以後的煩惱,現在的他是無知的幼兒不是嗎?逃避般的想法,真是不符合暴徒的性格,可是在面對感情時,自己就是這麼一個顯得弱勢的人。
虛偽的可以還擊和報復,但是真誠的情感,永遠是自己的軟著。
父母有著非凡的家世,這從房屋的裝修就看得出來,雖然他不在乎也沒有研究過,但是也能從這些裝飾中看到歷史沉澱的感覺,那站在周圍畢恭畢敬的人,都是僕人之流,對于出生在這樣一個富有的家庭,他的心里並沒有覺得什麼樣,對他來說,生活的艱辛不是磨難,他早已習慣,就算是出生貧困,他也不覺得什麼,他依舊可以靠著自己的活下去,當然前提是度過這段虛弱期。
僕人之流的,自然不是讓他會產生頭疼等反應的原因,就算這些僕人和他的父母一樣有著非常精致的臉孔,他甚至錯覺,自己看到了傳說中的精靈,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對于人的美貌,他欣賞,卻不執著。隨後就放諸腦後。
將他震到的是僕人們的發色,粉色的,藍色的,這是多麼詭異的發色,就他淺薄的貴族認知,一個有著歷史沉澱的家族,對于用人方面也會有著嚴格的規矩,作為這樣一個家族的僕人,能夠隨便染發。這些發色的是天然的?但是人類能有這樣的發色?實在是違背常識?疑惑,未解,他並沒意識到什麼更人震驚的事情在後面。
他的父母們,將他抱到一個房間,透過那透明的窗戶,外界的世界,真正讓他意識到了不同。
遼闊無垠的黑色,不是夜晚的天幕,因為點綴在黑幕上的不是銀色的星光,而是星體,遠方燃燒的恆星,暗淡的衛星,有著隕石環的星球,這些都在說,這漆黑的黑色,是宇宙。
停泊的星港,來去的艦隊,長長的星艦,遠處閃耀著的光芒的門開啟,星艦出入著,這是在科幻電影中和漫畫中才能看到的景色。
自己是做夢吧,自己重生什麼的是做夢吧。不是興奮,這陌生的景色,讓他的心很是惶恐。
重生,他接受,他以為還在那熟悉的世界上,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訴他,這里不是他熟悉的世界,他的世界沒有辦法達到在這樣的水平,這里是未來?怎麼說他也是學過天文的,那些星體清楚明白的告訴他,這里不是他生活的星球。
這些種種在一段時間的打擊和分析之後,讓他徹底明白了,他不止是轉世重生了,他還穿越了,穿越到了一個比他原來的世界更加發達的星級文明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