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多出了六個大羅巔峰級別的打手,冉一夜的實力猛地漲了一截。
六個大羅巔峰啊,這在準聖以的大能不準在洪荒大陸出手的情況下,簡直可以橫著走了。所以有這幾個家伙保駕護航,冉一夜的心里幾乎盛開了一園玫瑰。
但這六妖無疑也是六條毒蛇,旦有機會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反噬,所以如何使用這六把雙刃劍還是個問題。
再者,與它們的修為相比,更令人叫絕的是它們的嘴功夫。就這片刻工夫,冉一夜已听到了數個傳中的詞語來。譬如「英明」、「偉大」、「光榮」、「正確」、「睿智」、「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總而言之,所有能使人听了感覺到從腳板到頭頂每一個毛孔都飄飄然的詞語,六妖都在他身用了一遍,而且用的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天衣無縫。如此的功夫夫令諦听和袁洪瞠目結舌,怔立在當場,像兩只呆鵝。
最不可思議的是,就連那貌似老實的大苦君與少室君亦精于此道,而且水平一流的棒。可不,此時的大苦君正涎著臉向我們的豬腳大表忠心呢。
「一夜道君,我大苦可是最最老實的了,我沒有什麼華麗的詞語表達我對你的忠誠,但我有一顆心,一顆永遠不變的心。從今天起,我誓死保衛道君,道君生,我生,道君死,我死,凡道君所惡者,必為我所惡,凡道君所喜者……」
卻不想,這時驕蟲君搖擺著僅剩的一個腦袋插進來一句︰「道君,大苦這廝分明是咒你死啊,其心可誅啊!」
「什麼?我是在咒道君死?你這只臭蟲簡直是滿嘴噴糞!」大苦君一怔之後破口大罵了起來。
「呵呵,我滿嘴噴糞?我是某妖圖謀不規,如果我沒听錯的話,剛才某妖過‘道君死,我死’,那分明就是道君會死在你的前面,如此惡毒的語言如何不令人感到心寒。也幸好一夜道君心地善良、寬容大度……」
「夠了!」听到這里,冉一夜忍不住大叫道,「你們兩個家伙都給我閉鳥嘴,否則本君就生氣了。而本君一生氣,問題就嚴重了,到時間……到時間,你們自然就會懂得的……」
著,冉一夜不禁冷哼了一聲。他真有點就地拆了這六妖的沖動。
而六妖見到他臉色不對,當下亦齊刷刷地打住了話頭,低眉順目地分成兩列,侍立在冉一夜的兩側,全然一副忠僕的樣子。
「呃……」冉一夜真不知當點什麼才好。
「妖才啊妖才!來哥還真跟不這個時代了……」他心中感慨不已。的確,他根本想不到在這個洪荒的土壤居然能產出這樣幾個無恥之尤的極品,其無恥的程度與傳人有得一拼。最令他佩服的是,這幾個家伙無恥的那樣自然,那樣的理所當然,仿佛無恥已成為他們的本能,甚至身體的一部分。他真懷疑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這幾個家伙拍得暈頭轉向,最終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不過,若將這幾個家伙牢牢控制在手中,並用在一個恰如其份的位置,絕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到這里,某男不禁又露出邪邪地笑容。
「師父,時候不早了,徒兒當前往泰山去了,也不知師父是否能夠同行?」這時,袁洪走前來恭敬地問道。
冉一夜著那猴子滿眼期待的目光,方想起自己居然忘了詢問有關泰山的事情,于是便開口問道︰「徒兒,為師想知道你為何將眾妖召集到泰山,其中可有緣由?」
那猴子聞言騷了騷後腦勺,然後便東一鱗西一爪地道開來原委。
原來,在冉一夜離開蓬萊島的這段時間里,蓬萊島雖然名義是由袁洪打理的,但實際那猴子總是隔三岔五地將一應事務盡都扔給了孔宣與囚牛,自己卻悠哉悠哉地滿世界溜了個不亦樂乎。所以這些年來,他的修為倒沒很大的長進,但倒把洪荒大地的山山水水給了個七七。
一日,他突然想到那座傳中由盤古的腦袋化成的泰山去瞧瞧,于是便翻了個筋斗,出了蓬萊,直奔泰山而去。不想在泰山,那猴子居然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那一天,袁洪按下雲頭,從泰山的山陰蹦蹦跳跳地攀援而,一路,但見奇松怪柏不絕于目,奇流飛瀑撲面而來,更有佳果靈草時現于山石之間,端是不亞于天地間任何一處靈山。于是,那猴子便喜心來,一邊賞景,一邊品嘗著從怪崖奇石間尋來的果物靈粹,不知覺便到了山腰間一處形若寶瓶的絕壁之下。
壁下有泉,狀如半月,水質如玉,沁人心脾。一株虯龍狀的古槐站在泉邊,茂盛的枝葉蒸住了大半個月亮泉。
乍遇如此好水,那猴子便生出入水耍耍的念頭,于是翻了個筋斗,徑直落入泉中,赤條條地耍起水來。卻不料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俏生生的聲音︰「哪里來的妖,盡敢如此無禮!還不與我快滾!」
那猴子轉身時,卻見一個全果的女子正半浮在泉面,杏眼圓睜,指著他喝斥。
「美女!」那猴子的第一念頭就是這兩個字。
只見她秀發帶露,娥眉婉約,一雙秋水般明眸勾魂懾魄,再配巧的櫻唇,如雪的玉容,那容顏又豈是一個美字可以形容。
所以,那猴子當下眼都直了。但他不承認自己是被美色迷惑了,而是被那種月兌塵絕俗,玉質瑤神的美震憾了。
那女子見到袁洪直勾勾地著她,全然一副豬哥的模樣,當下不禁兩腮飛紅,羞怒難當。
「找死!」羞怒之下,那女子玉手一揮,一道五色光華直奔那猴子而來。
那光來得極快,加之那猴子全無防備,當下便正中他的的面門。
也知那女子祭出的究竟是什麼東東,饒是那猴子不滅金身已成,亦被打的七葷素,哎喲一聲,掉落在泉中。
待他忍住痛從泉中飛出,卻見那女子早已不見了蹤影。
袁洪平白吃了這虧,心里自是有些憤憤,但又想到起因是自己不慎闖入了人家的領地,所以也只能認了。但這樣一來,那猴子也失去了繼續游山的興致,于是他悻悻地道︰「晦氣,晦氣!」
然後騷了騷頭出了月亮泉,甩干身的水滴,便欲離山而去。
但這時,那面寶瓶狀的石壁突然洞開了一扇門,數百個長得敦敦實實的妖簇擁著一個身高余丈、手持狼牙棒的青面大妖從門中走了出來。
見袁洪正欲離去,那青面妖用狼牙棒一指,暴喝了一聲道︰「兀那妖,就是你剛才欺負我妹妹來著?」
「丫的!」那猴子聞言不禁有點氣結,于是指著那青面妖罵了起來,「分明是你那妹子刁蠻無禮,一見本將軍就又罵又打,你這廝怎就也跟著黑白顛倒,是非不分呢?」
那猴子一陣搶白,氣得那青面妖都變成黑臉了。于是一場大戰便再所難免了。
當然袁洪近戰水平之高,就是放眼洪荒也是一等一的,加之他所自悟的陰陽棍法,也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所以兩妖一交手,當下高低立判,沒幾個回合,那青面妖便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
但那青面妖見勢不妙,並沒有與他死磕,而是退入一眾妖之中,一揮手,以月亮泉為中心,當下生出一座奇門石陣,將袁洪困在了里面。
那是一座極令人郁悶的大陣,全陣所見全是石物,石人、石馬、石虎……甚至還有石蜘蛛和石蜻蜓,而且,每一樣東東攻擊力不凡。最令袁洪不解的是,這些石物跟本就殺不完,剛一倒下,便又復原成原型,仿佛他從一開頭攻擊的就只是這些石物的影子,根本沒有接觸過實體。同時,那猴子在陣道方面的造詣不僅極為尋常,甚至可以是垃圾,所以猛殺了數日,袁洪終于精疲力盡,最終被那青面妖擒住。
活捉了袁洪,青面妖捏了個法訣向石壁一劃,當下壁面一陣波動,化出一座府門來。那府門樸實厚重,自有一種天成的道韻流轉,一眼去便知是造化所成,非人力所為。府門用道紋刻著四個大字,曰︰「無歸別苑」。
府門一現,青面妖便倒提著袁洪,帶著一眾妖呼嘯而入。
一入石府,袁洪的眼前豁然開朗。他詫異地發現,這地方與其是一個洞府,莫若它根本就是一個縮的世界。
放眼放去,山川丘陵,曠野大江,諸般外界可見的東東盡都在那世界見到。最難得的是,洪荒大地已消耗一空的先天靈氣,在這個空間內卻是相當的充裕,其濃郁程度就袁洪也咋舌不已。要知蓬萊島護島先天法陣未失,所以島的先天靈氣不僅未失,而且比天地初開時的洪荒還要濃郁許多,但這個空間的先天靈氣居然要比蓬萊島更濃郁,並且多出了幾分玄妙的靈性來。
數息之後,一座奇峰突然出現在眼前,那峰高逾萬丈、威嚴、縹緲、宏大、竣偉。山腰間雲霧掩映之處隱現一青玉宮闕,一陣朗潤的琴聲從宮闕中飄出,如清泉迂回于山間,又似薄霧掠過山尖,滌人心神,沁人心脾,令人一聞便精神為之一爽。
至山前,青面妖遣退了一應妖,獨自提著袁洪望那青玉宮掠去。
「碧霞,我把那猴精給捉回來了!」未至宮前,青面妖便扯起嗓子叫了起來。
琴聲戛然而止,接著一個彩衣飄飄的女子從宮中飛出,卻正是先前袁洪在月亮泉中見過的女子。
她了青面妖手中的袁洪,然後對青面妖莞爾一笑道︰「石頭哥,你怎麼真把他給捉回來了?人家只是當時有點生氣而已,彈了幾曲琴後,早也就消了。你就把他給放了吧。回頭我給做珍果脯吃。」
「哦,可是,可是這猴子已經知道了這里,總不能就這樣放了吧……」青面妖聞言,心里似乎有點擔憂,猶豫地著那女子道。
「無妨,就把這猴子扔到後園的洗心池里泡泡吧。這樣就不怕他將此地的存在泄露出去了。」那女子又笑了笑回答道。
袁洪承認,那女子笑起來很好,但他仿佛更喜歡她生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