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不正是希敏嗎?雨煙看著希敏簡單卻又驚艷的出場,滿意地一笑,沒有再看著希敏,只是低頭看著搖籃中的女兒。
穆凌楓手中握著酒杯,看到從一眾舞姬之間走出來的希敏,有些愣住了,雙眸有些呆滯,神思恍惚。
希敏笑靨一展,輕啟貝齒,幽幽唱道︰
一壺青梅看落日戲水射雲端
半杯酸楚听春風秋月柳絮紅
斜陽照寂寞誰知是將你盼
盼不到你早已發白鬢兩端
曾經想過為你從此一傾天下
了大半生卻只能獨自空嗟嘆
昔日的風雲抵不上那半張
焚香拜月徒留幾案上
一頁被風吹起又幾分愁腸
何以解去煩憂唯有是杜康
又看見鳳儀亭的你在月下
奈何思緒太亂
看不清你隨夢影飄散
一曲終了,余音繞梁,在場的人都呆愣中了,良久,搖籃中的縈紆「咯咯」地一笑,打破了沉默。
「果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聞幾回’呢~」率先開口的是穆凌宇,「啪啪」的掌聲表示了他對希敏的贊賞︰「希敏姑娘好歌喉,本王佩服!」
穆凌辰對自家五弟點點頭,表示贊同︰「難怪弟妹說自有人替代,本王不得不說,希敏姑娘和弟妹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大家喜歡就好,也不妄我和皇後娘娘辛苦一回啊!」彩兒似乎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也沒什麼意料之外的驚喜,拿起桌上的酒杯,作勢要向對面的兩位王爺敬一杯。
當她轉向穆凌楓的位置的時候,穆凌楓卻遲遲沒有反應,雨煙看著他望著已經退到一邊的希敏那略顯失神的眼神,心中有些涼意,但是此時場面尷尬,她不得不清咳一聲,輕聲喚了聲「皇上」把穆凌楓拉回來。
穆凌楓怔怔地看了看雨煙,再看看面向自己舉著酒杯的彩兒,似乎明白了幾分,淡淡抱歉︰「不好意思,朕失態了。」
陸錦兒把穆凌楓的出神看在眼里,更把雨煙失策的眼神看在眼里,嫵媚一笑,道︰「皇上何必盜竊,這是家宴,都是自家人呢。」然後目光停留在已經放下琵琶,入席而坐的希敏身上。
穆凌楓訕訕一笑,飲下杯中酒,掃了身旁的雨煙一眼,沒有再說什麼。
亥時三刻一過,這除夕家宴也基本結束了,只是之後的歌舞也就沒什麼驚艷如希敏的一曲了,眾人乏了,也就各自散了。
未央宮︰
「把公主抱回寢殿睡吧。」雨煙把懷中的縈紆交給靜竹,低聲吩咐道。一個轉身,對上了走到身前的穆凌楓。
「煙兒……」穆凌楓在雨煙身前站定,想說什麼,但卻猶疑不決。
雨煙面無表情,遣退了身邊的舒蘭,道︰「若皇上想納希敏為妃,臣妾不會反對了,畢竟為了江山社稷,也應該充實後宮,為皇上繁衍子嗣。」
「朕不是這個意思。」穆凌楓見雨煙這個反應,不禁有些急了。
雨煙一轉身,背對穆凌楓,道︰「臣妾不想被前朝百官說成是善妒的皇後。」
穆凌楓有些抓狂了,繞到雨煙身前,道︰「煙兒,你听我說!」
「我並沒有要納誰為妃的想法,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宮中不需要一位賢惠大度的皇後,只需要一位我愛的皇後……」穆凌楓注視著雨煙的雙眸,雙手握住她的肩︰「今天家宴我看著希敏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麼?」雨煙月兌口而出,言語中盡是酸酸的味道。
穆凌楓一笑,道︰「原來朕自以為大度的皇後還是會吃醋的。」
雨煙兩手撥開穆凌楓搭在肩上的手,追問道︰「只是什麼?」
「希敏今天彈著琵琶跳舞的樣子,像極了朕皇叔的王妃。」穆凌楓淡淡一笑,看了看雨煙一臉不解的樣子,忙解釋道︰「皇叔是父皇的弟弟,他的王妃,能歌善舞,尤善琵琶,只可惜伊人已逝……」說完搖搖頭,嘆出一口氣,那其中,盡是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