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
人群中,那些剛被張立一句「出城迎戰」給嚇得蔫巴的家伙們,小心肝又因為這話給整得一愣一愣的。
這一愣,倒不是因為盧植有多麼的威名遠播,而是這盧老頭與他們的「鐵公雞」郡守可是出了名的「生死敵手」,絕對是「見面就互掐」的「戰友」。
這一點,東萊郡各個部門的頭頭腦腦,不論是上官、還是小吏,都是知之甚詳的。甚至有些惡趣味的,還戲稱他們倆是「感君斷袖,食我分桃」的一對好「基友」。
「除了那個總愛出風頭的死老頭,還有哪個能在戰場上那麼風騷?」張立指著那支騎兵的錐鋒位置恨恨地道。他是真沒想到,今天好死不死的竟然被這老不死的嘲笑了,真是郁悶。
如果盧植听到這一句,絕對會立時噴血三升,然後跳起腳破口大罵︰「老子這是英勇殺敵、忠君為國,跟風騷有一毛錢的關系嗎?」
………
戰場之上。
由于漢軍的突襲以及黃巾軍陣中「搗亂的跳蚤」,黃巾戰陣原本有序的節奏被徹底打亂。盧植見有機可趁,忙下令捶起戰鼓、揮動戰旗。
不多時,大軍應勢而動。
數隊騎兵遽然而動,速如箭矢、利如尖刀,在黃巾軍的邊鋒處穿插數個來回,將原本緊密無比的黃巾軍陣分割得支離破碎。黃巾士卒的士氣,頓時為之一滯。
戰場之上,形勢瞬息萬變,而善于統兵者最能抓住那一閃即逝的戰機。
旌旗斜卷,大漢騎軍轟然而至。
千萬鐵蹄之下,是黃巾步卒血肉模糊的尸體,是數不盡丟棄的刀槍與破碎的戰袍。
淋灕的血腥、飛濺的血肉,將一眾漢軍騎兵涂抹得猶如剛從血海中飛馳而出的魔鬼。刺眼的猩紅色,在黃色人潮更是明顯,更是可怖。
黃巾本陣中。原本淡定無比的何儀,卻是直到現在還反應過來,又恨又怕地大叫︰「該死的,被人陰了!!」
早在一個時辰前,他為了穩住後軍,將大量的槍兵與步兵混雜著一支騎兵部隊趕去後方平亂。而那些中階兵種也已被他派往前線攻城,何儀身邊剩下的就只剩下那些數目龐大、威力卻不值一提的炮灰。
水來土擋?以弱勝強?扯淡呢,他何儀又不是白起復生、項籍當世,可做不出這樣的偉業。
不過,幸好這騎兵的數量不算太多,看上去至多也就萬余。在何儀想來,騎兵沖陣依靠的是沖擊力,只要他用炮灰充塞在騎兵沖鋒的前路上,總也能抵擋一二的。
「不求無功,但求無過」,只要能擋下這一波沖鋒的勢頭,隨後是戰是逃都不會那麼被動了。
正當何儀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的時候,對面原本一直處于防守狀態的東萊城忽然城門大開!
無數的騎兵步卒,在黃巾軍恐懼的注目禮下、在雷鳴般的戰鼓聲中,洶涌而出!
「娘的,為啥早不開、晚不開,偏偏這個時候開!」恨恨地將一口黃牙咬碎的黃巾將士比比皆是,包括那目瞪口呆的黃巾渠帥何儀。
于死亡的威脅下,黃巾兵們如虎似狼的士氣早已不見。此時此刻,他們仿佛又變回了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夫身份!
眼看著自己的炮灰軍團士氣崩散,作為一軍之首的何儀卻絲毫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幕,因為大軍已經被他抽掉了近半數量進行後方平亂,原本應該及時趕回來的那支騎兵部隊和那支由中階兵種組建被指揮襲其後方的「特戰隊」也連影都木有。
想到這,他施展了何某人一生之中最英明、最完美的一次計謀,也是古人最常用的必殺絕技。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心思一定,何儀便立刻組織起親衛和他那一票忠實小弟開始跑路了,至于那些中階兵種則是離得近的一起跑,離得遠的讓他們自行逃離,反正是只要能逃離這里那便是「戰略性撤退作戰成功」。
其實他並不需要說著廢話,因為在他卷鋪蓋跑路後,所有還活著的同志們在看到他們老大已經帶頭做了榜樣後十分自覺地一哄而散。
原本強勢的黃巾在這一瞬間成為了一盤散沙,兵敗如山倒。戰場上,基本上就是一方面的屠殺與一追一逃的局面。
一路猛殺,當然不排除曉夜這等為了在這次的戰斗中凸顯他們那‘豐功偉績’的存在,許多的玩家就跟打了興奮劑一樣嗷嗷叫的揮舞著武器在騎兵錐陣的靠近前方位置上拼命地揮舞著手中的家伙,一時間各種奇門兵器盡皆出現,種類的齊全恐怕就連東萊城中的第一鐵匠鋪也只能為之嘆服。
眼看黃巾軍既然潰敗了,盧植原本的沖勁也沒有了,一時間疲憊不禁襲上心頭。
「誒,人老了,活動活動胳膊腿竟然累成這女乃女乃樣。」盧植苦笑看了看自己那沾滿血跡的臂甲……的下面,他根本沒有想過還有親自上陣舞大刀的機會。
準確說不是沒想過,而是根本不想。
這一回如果不是為了狠狠地涮那個猥瑣老頭子一頓他才不親自帶隊進行沖陣呢,這種苦活累活還是交給年輕人去吧。
剛才沖的太猛了,他都感覺胳膊開始疲憊,整個揮刀的手揮舞的頻率也逐漸的降低下去。不過也好,對方的情況已經絲毫沒有抵抗的樣子,就像是一堆鴨子被人追著趕。這一幕也讓他舒了口氣,緊繃的神經更是放松下來,那股子比原先更強烈的疲憊感更是明顯。
「盧將軍,現黃巾賊寇已經潰敗,我們是不是該乘勝追擊給他們一個終身教訓,也讓他們見識見識大漢的威嚴?」
一旁的曉夜開始慫恿盧植,畢竟現在的黃巾軍那就是一片片白給的移動戰功啊!就這樣把到嘴的肉吐出來,心里的不甘那是絕對的。
本來他是不想吭聲當這出頭小鳥的,可誰知道盧植在這種事關百萬生靈生死的情況下竟然有停止繼續打落水狗的征兆,這讓他十分的想狠抽這個老頭子兩耳光。只不過想法是好的,可是這種活不適合他干啊。
別說他想抽盧植了,就連盧植本人在听到曉夜的話後更是恨不得是當場掄袖子狠狠地K這個家伙一頓。
你丫的沒看到老爺子我已經累得快月兌虛了麼,還追擊,追個屁啊,再追老爺子我就得追成出師未捷身先死。
不過面子上卻是那麼的「冷靜與威嚴」,直接不冷不熱的回答︰「你帶隊去追擊黃巾余孽吧,我需與東萊郡守商談一下東萊郡善後之事。」
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這回反倒是輪到曉夜開始糾結。
現在面臨兩個選擇,一個是跟著盧植去見郡守,那樣也好能為自己以後某個好的官職和地盤。另一個就是現在直接帶隊去追殺黃巾余孽以取得豐厚的戰功。
第一個是屬于放長線釣大魚,但在未知的未來根本不敢說不會出現變數。第二個明顯是殺雞取卵……
咬咬牙︰「輕騎兵成方陣進行追剿黃巾。」
殺雞取卵就殺,總好過換那看不見模不著的機遇來得實在。
千余輕騎兵立即離開了騎兵大隊于隊外另組成一四方騎兵陣型。
這支輕騎兵原本便是他曉夜的兵馬,對于他們頂頭老大的命令他們是十分的服從,而且剛剛打完勝仗對于繼續打落水狗他們當然是非常的樂意,所以整個陣型組建的那是十分的迅速。
對于命令輕騎兵組成方陣的曉夜,盧植暗暗地撇了撇嘴。
這一幕曉夜當然看到,只不過是有苦說不出啊。我倒想組建錐鋒陣,可也得學過這個陣法啊。
心中憤憤的郁悶,不過還是立馬帶著騎兵方隊開始了痛打落水狗行動,畢竟耽誤一秒鐘都是很多的戰功啊。
「你這個老不死的怎麼還沒有死。」
在曉夜帶隊離開後,另一支身穿青色鎧甲的精銳騎兵來到了盧植面前,其中帶隊的正是原本在城頭上指揮戰斗的東萊郡守鐵公雞張立,只不過此時的張立臉色跟吃了一只小強一樣。
「嘿嘿,你這個老不死的還沒死我能死麼。」
對于這個樣子的張立,盧植心里是那個爽啊,不過隨即便是一聲慘嚎。
「啊!」
慘叫分貝令人毛骨悚然,而間接制造這高分貝的張立此時卻在嘿嘿直樂。
「老兄弟,這回多謝你解了東萊之圍。」
「不知不過間」擁抱盧植的雙臂又是一用力。
「嘶嘶,你這個老不死的還不趕快松開,再勒就死了。」
張立這才松開懷抱退到一邊嘿嘿壞笑的看著盧植。
盧植喘了涼氣,渾身跟散了架子一樣。
該死的,這個老不死的怎麼年齡都快奔7了力氣還這麼大。
揉著發痛的胳膊和肋骨,眉毛都快皺成倒八字了。
「好了,這回你該說明你為什麼來幫忙的原因了吧。」張立雙臂抱在胸口古怪的看著正在倒氣的盧植︰「你別跟我說你這家伙是良心發現,我對你這家伙了解的透透的了。」
盧植苦笑︰「我是被那個新任的聖漢王劉風拉的壯丁,不然,我怎麼可能只帶拿幾萬人就進行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