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珠)罌粟紫薇 第十章

作者 ︰ 虛空踏月宮

卻說乾隆這一行人,依舊高高興興的往江南走,這一路上,路過不少城鎮村莊,小燕子本就是在四九城的小混混里扎堆,賣藝、耍大旗、行騙什麼的樣樣皆通,同時也染上了不少江湖習氣,其中一項,便是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江湖義氣」!——也就是她說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這一路走來,小燕子還真相助過不少人,雖然有些不知輕重,卻也算是一片好心。再加上乾隆的縱容,永琪和福家兄弟的幫襯,越發讓她行俠仗義得不亦樂乎了!

從前小燕子想行俠仗義都沒那資本,憑她那三腳貓的功夫,之前在大雜院,若不是柳青柳紅幫襯著,還不知會混成什麼樣呢!

如今倒好,有了乾隆這個天下第一大後台,還有永琪這個還沒成親就已經「妻管嚴」的阿哥撐腰,小燕子真正是拉著虎皮扯大旗,像模像樣的玩起了行俠仗義的游戲。

至于被她行俠仗義幫助的人,有多少是好人,有多少是壞人,有多少是她曾經的同行,卻不知道了。

這一日,一行人來到了一個村莊,正踫上集市,熱鬧得很,小燕子對于這些自然是歡喜,二話不說,就先跑過去,東看看西模模,顯得很是稀奇的樣子。

永琪見她笑容滿面,十分開心,頓時也是嘴角上翹,眉里眼里全是笑意,直巴巴的看著她,連招呼都忘記跟乾隆他們打,就一邊叫著小燕子的名字,一邊跟了上去。

乾隆看著這兩人愈發親密了幾分,眼神透著深究的意味,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皺了皺眉頭,再看看安安靜靜跟在身邊,顯得乖巧懂事的紫薇,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是覺著,這紫薇丫頭,看著越來越順眼了。

紀曉嵐看著那兩人遠遠的離去,也不由得皺起了眉,八撇胡子翹了翹,似乎想說什麼,卻還是什麼都沒說,也看了看紫薇。

那邊小燕子才走了不遠,便看到周圍圍了一堆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的,也不知是出了什麼事。天□看熱鬧的小燕子自然是趕緊湊了上去,仗著自己那點兒三腳貓功夫,靈活的擠進了人群,總算看到了被圍著的人。

只見一個渾身縞素的妙齡少女跪在地上,雙目含淚,楚楚可憐,面前鋪著一張白紙。紙上幾個娟秀的大字︰賣身葬父。小燕子只認識最後一個字,但卻不妨礙她的理解能力。

也許是因為自己曾經做過不少這樣的事情,已經是輕車熟路了,看這少女淚水漣漣,可憐萬分,一時間也辨不清真假,便轉身招呼跟上來的永琪。

永琪自然是小燕子說什麼就是什麼,看了看那渾身縞素的妙齡少女,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動,這樣柔柔弱弱、楚楚可憐的一個小姑娘,怎麼會是個騙子呢?應該不是吧?

「永琪,這個姑娘好可憐,不如我們做做好事,幫幫她吧?」小燕子雖然分不出這人到底是真的賣身葬父還是騙人,卻都覺得自己有幫忙的必要。

如果她是真的賣身葬父,那麼,自己作為一個行俠仗義的俠女,怎麼能不幫忙呢?如果她是假的,在騙人的話,那她就更該幫忙了,畢竟她也算自己的半個同行啊!

當然,這樣的話,對于知根知底的紫薇還可以說說,但是現在身邊跟著的是永琪,那還是不要說了,雖然他喜歡自己,但是若是被人知道她之前做這個事,即使永琪不介意,別人也會亂說話吧?

永琪听了她的話,眼中亮晶晶的,很是歡喜,自己喜歡的人,果然很善良!點了點頭,永琪正準備上前開口,卻見到人群對面一陣喧囂,圍觀的人群被迫分開出來一條路,幾個打手樣子的人在前面開路,後面來了一個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壯漢子,穿的倒是富貴錦繡,只是人與衣服一相襯,卻越發顯得衣服精致,人卻粗鄙壯實,言語中頗有不堪之詞。

那壯漢一個箭步竄到了那個少女面前,一把拉起她,罵道︰「賣什麼身?你還敢賣身?老子昨兒個錢都給了,你都是老子的人,還跑這兒來賣身?你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啊?跟我走!」便要拖著她往那邊走。

那少女死命掙扎,萬分不願,淒厲的叫著︰「放開我!我才不要跟你走!你的錢我沒拿,一分不少都在那兒,我才不是你的人!我爹還在廟里沒有下葬,我死也不要賣給你!放開我,放開我……」

「混蛋!」那壯漢見她居然這麼大膽還敢反抗,頓時火大,一個巴掌狠狠地拍過去,直打得少女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半邊臉都腫了起來,嘴角流血,很是淒慘。

「你以為你是誰,還由得你做主嗎?你不賣也得賣!」惡狠狠的說完,便又拖著她走,其他幾個人頓時起哄,好不得意的樣子,簇擁著要把那少女帶走。

「住手!」小燕子哪里看得了這個,自己決定幫助的人居然給人欺負了去,簡直是太歲頭上動土,找死!一聲嬌喝,飛身竄出,直接躍到了壯漢身邊,一邊叫著放人,一邊便要伸手奪人。

壯漢怎會舍得吧到嘴的肥肉讓出去,身體一轉,把那少女撇到了身後,同時一個蒲扇般的手掌拍了過來。

永琪自然是看不得別人欺負小燕子,也飛身竄出,落到小燕子面前,左手一揮,擋住了壯漢的一掌,右手同時甩了出去,只听得「啪」的一聲,立時重重的甩了他一個耳刮子,因著那壯漢臉上的橫肉,打得永琪自幼嬌生慣養、連重物都沒提過的手掌都有些痛了,臉色扭曲了一下,縮了縮手掌,收了回去,冷冷的道︰「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走投無路的姑娘家,簡直該死!」

「你這雜種又是哪里冒出來的,居然敢管老子的閑事?也不打听打听,我張大少是你們能惹的嗎?識相的趕緊滾一邊去,惹急了老子斃了你!」那壯漢勃然大怒,但也曉得這人似乎武功不錯,便站在那里,一手緊拽這那少女不放手,一邊大聲喝罵。

永琪生活在皇家,基本上很少接觸這種市井之間的污言穢語,被他這一罵,雖然氣得直冒火,卻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嘴,氣急了直接沖上去,掄起手掌又要賞他一個耳刮子!

那自稱張大少的壯漢卻有了準備,快步後退,轉身就要叫人。

而听到永琪被罵,小燕子卻感同身受般的,怒火中燒,趁他轉身就直接揮掌過去,那張大少一個閃躲不及,頓時被打的狠狠地栽在地上,跌了個狗□,連抓著那少女的手都松了。

趁這機會,永琪立馬搶步上前,將那少女帶了過來。

那張大少爬起來時,臉上全是泥灰,雙眼充血,顯然是氣得狠了,居然二話不說,直接叫道︰「給我殺了他們!」

身邊那群先前反應不及的打手此時都回過神來,听到命令,頓時一擁而上。

那邊听到動靜的乾隆一行人紛紛趕來,福家兄弟見狀立時沖進戰圈,與那群人對打起來。

乾隆面色不佳,紀曉嵐等人卻是眉頭緊皺,這小燕子他們,難道就不能不惹麻煩,像身邊的這位紫薇姑娘一樣,安安靜靜的走上一路?

這一路走一路「行俠仗義」,難道還生怕人家不知道乾隆出巡?若不是紫薇多次組織,好幾次就要暴露乾隆的身份了!

這次出巡,為什麼要扮作商隊?就是為了隱瞞身份,不要無故招致那些反清復明組織的刺客出現,不要出現那些意外!小燕子卻這樣招搖,每走一個地方都鬧得當地轟動,恨不得通告天下,她難道就不能消停一點嗎?

要是真踫上了某些危險,她這點三腳貓功夫,根本就不夠看!若是那些組織下了狠心,一下子派出百來個人,恐怕根本就等不及求援,乾隆等人就要陷入重重困境中去!雙拳難敵四手,他們才幾個人,哪里夠打?

傅恆和鄂敏他們一路行來,對于這個小燕子惹事招禍的本事也算是見識到了,同時對于她的不滿也越來越深,就像鄂敏那時候說的,這位紫薇姑娘可比小燕子更像一位格格!看這一路來的表現,無論哪方面,紫薇都比小燕子要強上萬分,即使不是尊貴的皇家格格,也更像一個合格的滿族貴女!

夏清影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下其他人的臉色,心中暗暗有了計較。對于讓某些人把自己和小燕子直接分開看有了些把握,看來自己這些日子所做的事情,還是有些效果的,那麼,也該加把勁兒了!

對于福爾康日復一日、變本加厲的痴纏,夏清影已經有些惱了,這樣的人,怎麼強硬地拒絕他都當你是為了他,為了他們的愛,死皮賴臉的不肯放手,牛皮糖神馬的,最討厭了!

那邊幾個人已經順利的把人家扁了一遍,然後永琪豪氣的出手給了一個銀錠子,說是讓她自己葬了父,然後尋親去。

那個叫采蓮的少女卻是個死心眼兒的,非說要給他為奴為婢,報答恩情。

永琪倒是沒說什麼,小燕子卻有些不歡喜了,她不喜歡這個采蓮看著永琪的眼神,混合著崇拜和感激,還有一絲絲少女懵懂的情愫,讓她直覺的討厭!

小燕子既然拒絕了,永琪自然不會說什麼,福爾康認為幫忙要幫到底,便要幫著采蓮葬父,永琪此時正是俠客之心大作,自認為是應該好事做到底,便同意幫忙。

這下子,小燕子看福爾康的眼神里都有了遷怒的意思,但是她能說什麼呢,一直以俠女自我標榜的她,面對這種幫助人的事情,她還能直截了當的拒絕嗎?

一番忙亂之後,采蓮的父親入了土,卻已經到了晚上。無奈,眾人只能在村莊里住了一夜,第二日一早,用膳完畢就繼續上路了。

大隊人馬一路走著,永琪正與福爾康聊著這幾日紫薇認爹的進展,偶爾回頭,卻見到那采蓮跌跌撞撞的跟在後面,雖然已經有些受不住這般徒步奔波,卻倔強的不聲不響,就這麼跟在後頭。

看到她這般可憐的模樣,永琪頓時動了惻隱之心,勸了她幾句,采蓮卻不肯離開,一心一意認定了要跟著永琪,永琪沒辦法,只能先帶著她,說是到下一站再行安排。

福爾康看了很不贊同,卻不好說什麼,只是看了看正從馬車車窗往外看的小燕子,便保持了沉默。

夏清影也看到了永琪所做的事,再看看身邊的小燕子似乎有些氣呼呼的了,心中不由得好笑。看來這小燕子還真是開竅了,雖然還沒明著跟五阿哥坦白,但是已經知道吃醋了。

不過,吃那個少女的醋,似乎,沒必要吧?五阿哥作為堂堂大清皇子,怎麼著乾隆也不可能讓他娶一個路上撿來的女人的!

要知道以後的事情雖然不確定,但是現階段,五阿哥是乾隆最寵愛的兒子,甚至有了隱形太子的趨勢,那個采蓮,無父無母的一個孤女,身份低微,又是一介漢女,更沒有得到哪個大人物的親睞,怎麼可能會有這個福氣?即使只是進阿哥府中做一個格格,那也是需要一個有點地位的身份的!

小燕子雖然是個混混,但是卻是五阿哥所喜歡的,又是乾隆寵愛的,雖然樣樣都比那個采蓮還差,但是單單是這兩點,若是到了五阿哥府中做一個格格,便也足夠了。

不過小燕子的心思,應該不止如此吧?按照她和五阿哥的愛情觀,應該都是屬于彼此、屬于唯一的,也就是說,在這兩人的心里面,如果小燕子嫁給五阿哥,那麼,便是做他的嫡福晉!

而還珠中這個腦抽乾隆,居然也是這樣想的!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娶了小燕子這樣的人作為嫡福晉,那麼永琪就注定與那個萬人之上的大位無緣!

不過現在談這些還早,先看現在吧,小燕子要是對上了這個采蓮,可有的看了!

(這里有人說,清朝的阿哥們應該都是習武的,不存在嬌生慣養、連打個巴掌都會打得手痛這種問題,這里偶其實只是想強調一下,永琪騎射並沒有多了不起,他的文武雙全只是別人捧出來的,是令妃夸出來的,並不是真正有多厲害。

從原著中就可以看出,永琪的功夫甚至比不上福爾康……這三人組中,論武功是福爾康最厲害!但是福爾康的武功其實在真正的八旗子弟精兵面前,又不值一提,所以這里設定為︰永琪的武功並不強,只能算是二流高手,雖然一路上行俠仗義,卻也是狐假虎威,仗著乾隆這個大後台和傅恆、鄂敏這兩個武將的武力後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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